( 十二月十三日,四点钟有一航班飞抵乌鲁木齐。该航班是小型客机,并且只有一名乘客下了飞机。这名男性乘客戴着眼镜,身披灰色的西装,手提棕色公文包,看起来文质彬彬。
“没想到你居然来了。”就在这名男性乘客刚走出机场大门时,迎面走来一位衣着时尚、身姿优雅的女性。
身穿西装的男人浅浅一笑道:“连你都赶过来,我又怎能缺席呢?只不过,这次因果线的变动有些过大了呢……”忽然,他话锋一转,语气冷得吓人,“恐怕,第一道防线崩溃的比以往更快。这次降临的神应该不止一个,或者说……有人已经提前惊动了那些千年前遗留下来的老家伙们。”
女子挽了下发丝,蛮不在乎地说道:“不管这次崩溃地会多快。首先,我和你的约定已经达成了,你没有任何理由再知会我干什么事;其次,反正是最后一次,我也有我权利决定我自己的人生,至少我知道我的‘句号’该画在哪里,所以,世界会变得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只会把最后这段时间用在最值得我去付出的人身上☆后,也是强调给你听的一点,预言并非全都是真的,经验也未必准确,既然世界都变动了那么多,你为何还纠缠于某一个人的人生轨迹不放?”
“我……”
“陪他成长的人始终不是你,就当是‘子不教,父之过’,如果他真的变成了‘神的眷属’,也就是‘撒旦’;那么……在我离开之前,你也没有权利去越俎代庖!”
西装男子苦笑了一声,摇头叹道:“景陌,还是你厉害啊……若非你是女子,与预言上的性别不符,那么你就一定会成为救世主啊。”
景陌背过身去,幽幽说道:“非也,作为女人,我的世界并非这整个世界……”
……
罗布泊基地,日上三竿。景祥在经历了清晨的“怪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样,吃饭也不香,还和人发生了冲突——
砰!
“哎哟!”貌似景祥把某人的餐盘给撞翻了,饭菜都落在了他的鞋子上。
景祥连声道歉,但由于状态不佳,显得有气无力。
“小鬼,我早看你不顺眼了,光擦有什么用?给·我·舔·干·净!你以为这双鞋是你那点破报酬能买得起的吗!?”这“受害者”是名须发皆白的男青年,披着一件纹有白虎纹饰的毛皮、里面穿着白底黑纹的毛绒背心,身形相较于到一米八还差一点的景祥来说较为高大,他足足有一米八五。此时这个大个子正拽着景祥的衣领,将他微微提了起来。
“我已经道过歉了,为你擦一下已经是我额外奉送的。”景祥眼中微现愠色,心里面已经产生了抵触情绪。的确,在幻境和梦境的双重洗礼下,他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一定的偏差……
“哈?!没想到你这个新人居然这么嚣张!你难道不知道收敛,以及尊重前辈吗?小兔崽子!”男青年猛地将景祥给推倒在地,踩着他的头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记住了,飘翎的新人。本大爷叫白天岳,绰号‘白虎’,估计你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我所属的协会你一定听过——万神殿,今天下午三点半,集合处我等你亲自给我下跪道歉,不来的话,你·的·队·友·们就——死定了!”
“景祥!?”之前在远处和乐思蜀的刀工周狂聊天的紫宸终于赶了过来,却发现为时已晚。她看到景祥的双眼显出血丝,整张脸变得猩红——这是怒到快失去理智的表现!
“那小年轻的是你会里的吧,怎么能让你会里的人受他们欺负?看我的!”得,事情没有化小反而弄得越来越大,周狂一个翻身冲到白虎的侧面,抬手就是一道剑气。
周狂手中没有拿任何兵刃,但他却做到了用手刀发出剑气的境界;面对周狂的突然来袭,白虎毫不在意地竖起风墙。
【怎么会!】然而,事情终究是出乎轻视者的预料。白虎的风墙被一刀两断,剑气毫无阻拦地射向他,逼得他不得不撤回踩在景祥头上的那只脚避开。
“嘿——”周狂歪着脖子咧着嘴笑,似乎根本没把白虎放在眼里。
而紫宸也讨到拉景祥起身的时间。谁知景祥竟然猛地甩手挣脱了紫宸,不让她扶。若只是这样倒好,可以理解为男人的自尊。关键是接下来,景祥却邪火不祛,将手放在梵逆薙的剑柄上。
“喂喂喂……你们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开战吧?等下就会换另外三个协会的人就餐了哟。如果火力全开的话,我们肯定会被扣分的吧。啧啧,为了回去不被骂,我得带你们换个地方打呢!”白虎在一对二的情况下毫无畏惧,挥手掀起一阵狂风将景祥、周狂、紫宸三人卷到数公里外的荒漠上,而餐厅里也是一片杯盘狼藉之状。
只可惜,白虎和周狂都是因为各自的原因偷偷溜出来的,慕莲他们又是第一批吃午餐的……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四个人外,这场提前的、一触即发的“协会战争”恐怕无人知晓……
“唷,你还真是选了个好地方呢!这里可真是宽敞,比在基地里和临时食堂都更适合发挥啊。”周狂摩拳擦掌。景祥默然无语∠宸面带忧色,做好了防止景祥发生意外的准备,但暂时还没有上去帮架的意思,而且她现在清楚不管自己说什么,受辱的景祥都不会听进去。
白虎“腼腆”地笑了:“你们知道吗,我选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原因,鉴于青龙朱雀两人动静闹得太大以至于招来小丑的惩罚,我会尽量悄无声息地做掉你们——提前结束两个协会的恩怨,外加一光头佬陪葬!”
“你他奶奶的说谁是光头!?”周狂倒是先按捺不住,比事件的主角景祥还冲动。
可这一次白虎没有留给他先手的机会,白虎以比他快了近一秒的速度射出风刃,而他自己也紧紧跟在风刃之后为致命一击蓄势。
电光石火间,白虎即冲到了周狂身前一臂距离处,而周狂的手还没来得及划下……就在这十万火急之时,景祥拔出了梵逆薙——“侵晓!”
一道仿若能划破天际的剑光将白虎死死地拦住,周狂的手刀也及时挥下,顿时风刃就被斩开。不得不说,景祥这一招的时机拿捏得非常到位,白虎冲到周狂面前有那一刻需要改变力的作用点和方向;就在这一刻,白虎旧力已老新力未生,景祥却给他当胸一击,迫使他不得不刹住脚步、急速后退。
白虎退到一定距离后终于停下,惊魂甫定地问道:“刚才那一招……是谢羽尧教给你的?!”显然,他惊愕地不是这招的威力,而是这招的“归属”。
景祥眯着眼睛,缓缓摇头道:“你不配有资格知道。”
“呵!看来不打得你满地找牙你是不会软下来的啊……那么——”白虎突然将上半身的衣物全部脱去,露出结实的肌肉。他朝着天穹吼了一声,头顶的云朵顿时扩散出一个浑圆的大洞,“风神武装!”
只见白虎的腰带突然放大了好几倍,将他全身罩住;随后狂风肆虐,他的周身狂沙漫卷,沙子隐隐勾勒出包裹在他身上的那层旋风铠甲,“准备留 ...
(下遗言吧!”
“死神武装!”就在白虎刚武装完毕的那一瞬间,紫宸也开启了三件套,披上了死神披风,睁开了死神之瞳,举起了死神镰刀,威风凛凛。
“不要无视我的存在!”紫宸的躯干四肢皆布满冥炎,比起在英集中学的那场战斗要认真许多。
“紫宸,不用劳烦你啦,你只要在一旁休息就行,我保证帮你打赢这场架!”周狂横跨了一步,挡在紫宸与白虎之间。
景祥却不像他们两个有诸般顾及,最多就是“打赢”;景祥此刻心里想着的是怎么样才能杀掉对方……也因此,他手中的梵逆薙不停地闪着不祥的红光。
景祥先动了,他将梵逆薙的刀背上的刀刃对准白虎的脖子砍了下去,而白虎不闪不避,直接用双手夹住了梵逆薙。可这不算完,景祥左手上的刀鞘拉斯特突然变为光剑,一道红色的激光瞬间穿透了白虎的身体……
然而却喷出了鲜血——光剑刺穿人体会直接将伤口烤焦,因而流血不多见,更别说喷血了;那么这血是谁的呢?
景祥不可置信般望向白虎的右手,只见他的右手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气壁,边缘处锋利无比,此时此刻,这右手正好穿透了自己的腹部!
【为何,拉斯特不管用?】景祥又呕出一滩血,却在落到地上之前被狂风吹走,空气中弥散着血腥味。
“景祥!”紫宸大惊失色,连忙甩出一道焱鞭将景祥卷了回来;而周狂也冲了过去防止白虎追击。
“不用紧张,我还没卑鄙无耻到需要追杀一个无名鼠辈的地步。”白虎不屑地摆了摆手,“不过——我想要的是,你们三个的……全灭!”白虎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双手托起了小型的飓风,似乎下一刻他就打算将这飓风横着推向紫宸这边,让无情的风刃撕碎他们。
就在紫宸打算利用死神披风的防御机制抵消这次猛攻之时,天边忽然出现了一道强光。诡异的天象出现——现在有一个太阳斜斜地当空照,还有一个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而且光束愈演愈烈!
光的速度有多快?不同介质中传播速度不一样,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它不是人能够躲开的……白虎几乎是在第二个太阳出现的瞬间就被一道集装箱大小的光柱给吞没!
而与此同时,紫宸身后不知不觉矗立着一位古装女子,只见她面色凝重地盯着白虎所在的位置。
“姐姐!?”景祥第一眼就认出来这古装女子的身份,或许是她身上那独有的清幽香气。
光柱只坚持了两秒就渐渐消散,光柱所过之处,沙砾尽皆玻璃化;而唯独白虎所在的地方完好无损……
“会长?!”(“老会长?!”)白虎和紫宸同时惊呼。
没错,挡下这势不可挡的光柱攻击的人正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头,他的面容和飘翎的卡特会长有几分相似,而他就是飘翎的老会长,现今万神殿的会长,被剑皇谢羽尧和雷帝吴穹称作“爷爷”的人。
“死神套装集齐了呀……”老会长博勒·里斯特·金缓步走了过来,温柔地拍了拍紫宸的头,这一瞬间,紫宸产生了仿佛回到小时候的幻觉,那时的老会长也是这样鼓励着自己,只不过……
“记住,没有死神是善良的,死亡一视同仁,你要做一个无情而公正的死神!”
【他曾经是让我“做一个善良而公正的死神”的啊……】就在紫宸双眼迷蒙之际,一束光掠过,在她身旁凝成一个身穿西装、戴着眼镜的人形。
“父亲……”西装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受伤的景祥惊诧不已,“长时代价……真的没办法挽回吗……”
老会长博勒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没错,他虽然有六十多岁了,但却似乎越老越帅,“有幸支付长时代价的人,绝对是上天的‘选民’;我为自己能够支付得起并正在支付长时代价而感到荣幸万分,有什么好挽回的,卡特?”
飘翎会长,卡特·里斯特·金的镜片发射着阳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抬手扶了扶镜框,无奈地叹道:“果然……这一次也不可能哪……”
【“这一次”,什么意思?长时代价?这不是卡特会长说过的……等等,这么说来,这个老会长就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支付长时代价的人咯!?】不知不觉,景祥受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卡特是这么说的:
“不过,我记得代价也是分瞬时和长时代价的,既然你没在使用能力的过程中感觉到需要支付什么,那么你的代价就应该是支付过了或者未来将要支付的;这种在生命长度里进行命运的妨害,我们一般称之为‘长时代价’,不过支付这种代价的人,我卡特也就见过一个,你要也是的话,可能就算第二个特例了。”
【这老会长似乎是协会里的禁语……却又是为何……】景祥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他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个危机四伏、阴谋深重的泥沼里。
“景祥,别怕,有姐姐在呢!”景陌似乎是看出景祥的忧虑,她主动拉起了景祥那沾满鲜血的手,一股温润的真气渡去,让景祥身心都放松了不少,不光邪火已去,整个人也舒坦许多。
“哎呀呀,怎么你们两个协会的会长都聚在这里呀~既然都来了,不如和我一起小酌一壶?”小丑的出现毫无征兆,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闪现在“战场”中央。
“你们这些协会的成员最好给我收敛些,待会儿有你们发泄的地方。要是提前掐架的话……嘻嘻嘻嘻,那么你们都会丧失资格,沦为断罪之翼的二流协会!”小丑阴恻恻地笑着,令人不寒而栗……
(未完待续)
序章 终局
( 朔月,廿五。
天山天池,风雪冰天。
裹银天地间,伫立着两座冰雕。
空气黏重、气氛凝固,雪花如飞矢激射,狂风怒号。
这是一幅,天极动、地极静的板画,风雪构成了坚实的斜纹,冰雕变化为笔直的凇桧。
倏然!如同板画被斩裂了一般,飞雪回溯,劲风倒卷,冰块嗤嗤零零的碎了一地,原先雕立之处仅剩冰渣与积雪。
天地间又回到一片静谧,风停、雪止,偃月之光努力地透过黑暗,借着星辰的指引,一丝不落地Сhā在天池中央,宛如一柄断剑。
忡忡!山南月左,侠影无踪!
惴惴!月倾半山,残影流光!
借着沙冷的月光,隐约可见,半空中那铿铿相交的刀剑,雪地上那浅浅印着的脚印,两道东西来向的雪痕,尽皆消失于湖畔,冷地无声。
结冰的湖面上累着一层薄薄的雪,接近湖心处,却被清出了一圈寒意凛凛的霜环。
啵啵,两人落在雪地上的声音清脆无比,打断了冷默的幽邃。
“呼——”
节律相同的双方同时都吐出了一口浊气,化作白雾消散在空荡中……
【二十步……】
位于西边的剑客手持一柄直刃冷钢刀,江湖上,拥有这种武器的,只有一个人——夜焱。只见他持刀右臂斜垂,左手微微覆在右胸前,食、中二指捏作十字剑诀,闭目听劲。
位于东边的剑客左手紧握着三尺六长的青锋剑,他便是“左手剑王”萧斌易。如果说,夜焱的反应是“静”,那么萧斌易的反应便是“动”!他动了,不光是右脚微微向左后方移去,同时,左脚的脚趾也在上下摩挲着……
天寒地冻的,两个人却仅仅只在身上加了一件并不厚重的毛皮袄。
夜焱回到中原业已有两年之久。
他曾东渡东瀛,习那藏刀拔刀之术,战那“东瀛剑圣桔右京”。亦有飞闻,传他远渡重洋,求教那刺剑、重剑之武工,约莫算来共计五年。
其人甫一归乡,便为中原翘楚所知,战数十余次,无一伤。又由其直刃之奇,坐实“刀剑痴魔”之名号。更有甚者,曾将夜焱与武尊相较,催约战,不过,此事关系甚广,不了了之。
“今——”
萧斌易猛然委身横剑,精气神一股脑地贯注于眼前这个正在开口说话的剑客身上,右手掌心微微濡湿。
夜焱没有睁开眼睛,他也没有必要睁开眼睛,方圆百里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今夜,好似那七年前洞庭湖之夜,唯一有所区别的是,洞庭湖岸夏花盛放,而此地却冰封万里,叫人好生胆寒、好不寂寞。”他轻言轻语,好像只是说着味道平淡的闲话。
然而,这话语一字不差的落在了萧斌易的耳朵里,他未闻一半,便已怒不可遏。剑,被他握得更紧;遭寒气入侵的脸庞,因为这份怒意而变得更加猩红。
他早已忍无可忍,既然不可忍,那么便不忍!
铳!他的后脚狠狠蹬地,借着冲势,那柄淋着森冷寒光的剑由下至上削去。剑势犀利而刁钻,剑弧好比那割开黑夜的天际曙光。
嚄!锃!夜焱双足错交,顺势一个扭转,使自己后旋着脱了身,衣摆在半空中蜷曲、旋转,活像是飞空的油纸伞。
剑气激起积雪,飞雪霰射开来。冰面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正咯吱咯吱的裂响,看来不出一会儿湖面就会开裂破碎……
“好一招‘侵晓一剑’,果然锐气!但是很可惜,再锐意十足的剑招,没有中的(di),便毫无效用。”夜焱闪过,依旧与“剑王”保持二十步的距离,闭目、捏诀。
萧斌易将上扬的剑刃再次调回攻击的斩势,平举着右手指向夜焱;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引导着气流顺着左臂涌去。不多时,持剑的左臂开始了激烈的颤抖,紧接着,身体从左手开始变得通红,向外散发着热气。沸腾了!就像是煮开了的水,萧斌易的剑势已经到达巅峰,现在只要——
“大漠孤烟直!”
剑势聚集到顶点的威力是可怕的。剑王一剑直直斩下,将披靡的剑气灌注到湖底。剑气摧毁了冰面,迸发出恐怖的轰隆震响,震散四周的雪堆,近有五丈高的水柱连连爆起,垂直腾空的剑气不停地冲向十步外的夜焱……
夜焱睁开了双眼,炯炯的目光如有实质,剑指捏成十字,右手的直刃飞快地划出两道斜交的剑弧。
在十分之一秒内,渺无声息;在十秒开外,天崩地裂!
那十分之一秒内,剑气爆发的水柱距离夜焱仅隔三步,水气瀑流,将夜焱湿了个彻头彻尾。然而,冰面又裂开两道可怖的深痕,裂痕犬牙交错,纵横百里。
那十秒外,萧斌易站立之处猛然碎开,刹那间,冰面上开合的“齿痕”也分离开来,仿佛朱雀的那对翅膀正在奋力扇动着烈风,两道剑痕内侧的冰块向湖中央不断聚合,将“剑王”冰封在湖底。
良久,如暴前的宁静……
轰!湖心暴发冲天的粗大水柱,将萧斌易冲上风云!
※※曾经※※
“身无……身无彩凤双,双飞翼;呃,下句,下句是……”留着鼻涕的小男孩正努力地背着文豪们的诗词。
“心有灵犀一点通哦!”扎着角髻的小女娃轻轻松松就接应上。
“你,你可真是一个活、活太监。”口吃男孩擦了擦青鼻,佩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