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冷汗,在毛孔中渗出,扑簌簌的流下来我的眼球极力的向耳边望去,什么也看不到,指间的烟慢慢的燃烧,烟灰烧得很长了,挂在那里猛地,一根冰凉的,有些像浇草坪的橡胶管一样质感的东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它缓慢的移动,蹭着我的颈项,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吧,我感觉它沉重非常,我的血液在颈动脉里疯狂的流着,一口气憋在胸膛里不敢呼出去,我呆在那里,如同磐石般
我用眼睛扫了下阿西,心里想,你不是会读心术么来,咱们神交阿西看着我点点头,我一下子火上来了,心里想,你别点头了,赶紧弄走啊阿西心领神会,又摇了摇头,我心里骂开了,什么解气骂什么阿西边看我,一边禁不住笑了起来他这么一笑,我更火了,但我却一点也不敢动
那条蛇慢慢的从我的肩上爬下来,半条身子身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不仅惊了一下,原来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这真是一条大蛇,他大概鸡蛋粗细,通身长着黑色环纹,但仍有些发绿色它爬过我的腿,落到了地上,又向前滑了一段,尾巴才从树枝上掉下来,打在我的小臂上我定睛再看,足足有两米多长
我在上大学之前,听说这里是我国盛产蛇的地方,于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查阅了一下在该地的各种蛇的种类,以我的判断,这条蛇应该是赤链华游蛇,是无毒的,主要生活在池塘,江河以及水田里但我很疑惑,这种蛇均长不到一米,能见到两米长左右的,实在是难得呢
那赤链华游蛇把我当做了石头或是树桩,径自的爬了过去,但阿西没有放过它,立刻取出钟馗玉雕,口念心诀,“镇!”那蛇马上刻不动了,前颈趴伏在地上,瘫软不前我刚想放松一下,因为我的神经已经麻木了,肌肉也有些僵硬,指间的烟也快把过滤嘴烧没了可阿西一念心诀,我也被那钟馗玉雕的煞气震赚顿时觉得眼冒金星,两耳轰鸣,呼吸困难且嗓子发咸我心想,妈的,要吐血不禁下意识的往下压了压,强忍着这种痛楚,但两股热气从鼻孔中喷出,我颤抖着用手抹了一下,一看竟然流鼻血了我在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话,“镇死我了!”说罢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我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是下雨了,缓缓的睁开了眼,发现竟然是阿西在往我的脸上喷水,我睁开眼睛的一霎那,又一口水喷了过来,呛得我一口气没喘上来,而且打了一个冷战我的头很痛,有些沉重阿西一见我醒了,嬉皮笑脸的开始跟我道歉,“二哥,我错了,我只想着捉那只蛇,没想到殃及鱼池,把你也镇住了”我一看他满脸至诚,也没太在意,一把夺过阿西手中的矿泉水瓶,喝了几口下肚,清醒多了待了一会,我问道,“蛇呢?”阿西指了指一旁的他的外套,对我说,“我把他包在外套里面了,它可真是个漂亮的家伙呢”我点点头,扶着树站了起来然后向那包衣服走了过去,我问阿西,“现在该告诉我捉他有什么用了吧”阿西点点头,表情严肃
阿西说,“蛇是喜阴的动物,所以我要依靠它的皮囊去寻那水鬼一会你把蛇皮剥下来,我会附在它的身上,那水鬼不会看出我的真身,就算看出来,它也会以为我是附在蛇身的阴魂,你守着我的身体等我回来,怎么回事了回来再说”我听着邪乎,于是问,“你会不会有事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电视里面说魂魄出窍,要是回不来,可就死了”阿西看着我,笑了笑,“那都是扯淡的,肉体有肉体的寿命,魂魄只是依附在其中的东西,你知道植物人么?他们的魂魄离开了肉体,却不是死亡”我点点头,“那他们要是知道还魂的方法不也就康复了么?”阿西见我很天真的问,于是继续说道,“可是这方法毕竟不是所有的魂魄都知道呢好了,别问了,我们赶紧的吧,你看,都已经快三点多了,一会天就亮了”我看了看手表,果然很晚了呢
我们于是又跑到了桥下的地方,阿西从包起的衣服里拿出那条赤链华游蛇,对我笑了笑,“二哥,动手吧!”我一听,晃着脑袋,“不,为什么又是我,你为什么不动手呢?”阿西解释道,“我们这行人不可杀无谓之生,你则可以”我只好妥协了,却不知从哪下手阿西说这个好办,于是他在一旁指导我,并为我打下手
杀蛇时,须勿用铁器,瓷片最佳我问阿西,这此片从何处来?阿西想了想,从我的背包里取出了我打篮球时候专用的垃圾眼镜,(这是经验,自从上次从龙溪岩回来,每次个阿西出门“办事”我都带着它,否则一旦现役眼镜有什么差池,高度近视的我就成了废人一个)我见他取出镜片,那镜片是树脂的,于是阿西在桥墩上狠狠的蹭了几下,于是镜片变得锋利了很多于是我用这个眼镜片开始干活了,那蛇虽是被镇住了,却也是蜷缩着的,阿西一只脚踩着蛇尾,让我扯着蛇头,窝着那条蛇的头时,我觉得十分惊恐,阿西安慰我,那蛇已经被摄去了魂魄,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反抗,我稍稍的平静了一下,接着用一根绳子,紧紧的系住了蛇颈,我跟老大学了一种扣子名叫“双股八字结”,在这里使用恰到好处下面,我和阿西坝蛇挂在了一棵树的树枝上,阿西抓着蛇尾,我用树脂镜片磨成的“小刀”在蛇颈环割其皮,血登时留了出来,一股腥臭味道散发出来,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心想,早剥了皮,早点完工吧于是将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伸进蛇皮之下,均匀用力的向下拉扯,蛇皮与蛇身之间似乎是脂肪,很润滑,不是很困难的蛇皮被拨了下来蛇无皮已死,我回过头看了一眼,不禁心中感慨,为救无情刘,这蛇也算死得其所了,毕竟人才是万物之灵么
阿西接过蛇皮,因为剥下来时蛇的鳞片是翻在里面的,所以阿西还花了一点时间吧蛇皮倒转回来我抬抬头,天已经有些发亮了,我示意阿西加快速度,阿西点点头,他对我说“二哥,你在地上抱些土来”我于是听了吩咐,抱了一?沙土,阿西说,“向蛇皮里灌”像蛇皮里灌沙土?我有些纳闷,但也依了指示一?接一?的,最后把蛇皮灌满了,蛇皮变成了圆柱形,直挺挺的,像是一根细长的楔子我看着好笑,阿西却表情严肃,他从包里取出一段红线,将蛇颈处扎紧,在地上画了两个相切的圆形,他把蛇皮盘在靠近河水的那个圈里,然后自己盘腿坐在另外的圈中,怀中捧着那尊钟馗玉雕阿西一边做,一边向我解释道,“这叫偶,用蛇皮做的偶叫蛇偶上古的时候,巫师用蛇偶来占卜吉凶的”
行法前阿西嘱咐我,不管看到什么,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都不要管他,一直向桥上跑别回头就行我点点头,心又开始怦怦的乱跳起来,多少还是为阿西的阿西喊我站在五米外,以免受钟馗煞气所伤,我何止五米,目测下大概站出了十几米,居高临下远远的望着阿西天光见亮了,河面上的水雾渐渐散开,虽说离得有些距离,却也可看的分明阿西开始行法,只听得他念念有词,大概有三四分钟后,阿西大呼,“刑天式,入!”紧跟着,发生了一件非常离奇的事那灌满沙土的蛇皮开始动了起来,如同蛇一般的蜿蜒而行,而且速度很快绕着阿西转了一圈,然后向我点了点头,虽说那只是一张蛇皮,我也被吓了一跳
我想,大概阿西已经入了那蛇偶,但见得那蛇偶迅速的转了身,直奔那滔滔的河水中去了我等了一会,走到阿西入定的那个圈旁边,也做了下来,然后一边抽烟一边等阿西回来天已经开始亮了,清晨的河边空气异冲新,天边的新月还没有落下去,我坐在那里望着弯弯的月牙,心中无限酸楚,有些想家,又觉得大四了很快就要离兴难舍难离,又觉得自己很白痴心爱的清风还在和那个小贱人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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