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话到掌到,一掌直奔阿西的前胸季文早早做了打算,一掌就想了解阿西的性命,所以掌势奇狠,力道甚猛任何人都没想到季文会有此下作手段,且事出突然,动作在瞬息之间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为时已晚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排在了阿西的心口之上,耳畔得来一声闷响,寂静的四周再次陷入了寂静阿西受了掌力,坐着滑出了一丈有余,仰身倒地一刻,鲜血如瀑直喷了七八尺高在场之人无人不知这一掌的厉害,也无人不知这一口血是何等的创伤,阿西经脉尽残,元气消散,此时此刻已命悬一线
我飞身扑到阿西的身旁,见那阿西嘴角仍咕咕吐着血沫子,黑色的眸子上翻,神智恍惚扒开外衣看那心口处,不由得一惊,那手印清晰,已现紫色的淤痕,掌心处正压在膻中茓之上,我探出食指中指拂去,与胸骨连接的肋骨断了数根,肌骨之间浮肿异常我斜眼望向一旁得手的季文,此时,他的脸上已显现出有恃无恐的样子,季文并不会阿西那般使用血玉雕,释放其中的殷红真气,却是在此时,那大蛇断了饭口,嗔气升腾,高抬起前颈怒视着在场诸位本是失去了宿主,异兽摩呼罗迦望着凌乱不堪的四周,张开血盆大口,直奔向离它最近的人,当然,最近的是我和阿西
直到此时,我方仔细端详这条巨大的蛇,比起贵妃冢中的黑蛇蛊来说,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从气势上就胜过十分,摩呼罗迦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君临天下的气魄从双目之中射出,直看得人心惊胆颤,很难想象,魏明家的先祖是如何将其驯服并使其寄宿身上大蛇来袭,我定护住兄弟,虽能力不足,但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引得我血气上涌,情急之下,我把心一横,自知命悬一线,却在转瞬之间忘记了恐惧,异常的冷静下来,于是放下怀中的阿西,紧握手中的九龙金月宝刀挡住了摩呼罗迦,其实心中不免自嘲,我这般健硕的身子,假如被大蛇一口吞下,也能填得差不多了舍一人之命换天下太平快哉快哉
那大蛇,见我勇不可挡,更加气势凌人,直奔我扑来,我眼观来路,侧身闪过,接着躲闪功夫一刀切出,直奔它的后颈可那刀锋划过蛇皮上的鳞片时候,却哪成想蛇皮上顿时泛起一曾黑色的真气,刀锋过处发出金石之声我不由得暗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摩呼罗迦除了凌厉过人身法矫浆更是金刚之身,刀枪不入恰在此时,落身未定,大蛇反身又是一口,我见血盆大口袭来,腰间攒劲空中又多翻了一个筋斗虽说躲过一劫,但也问到了那大蛇信子上溢出的腥臭之气,可原本以为避开攻势的我,却未料到身后遭了它道,那大蛇的蛇尾悄然抖出,狠狠的抽在了我的后背上,那种感觉,仿佛是从三楼跌落,后背着地登时我的眼前一黑,胸膛内一股热气上涌,舌尖抽搐,嗓子发涩一刹那,我心中暗想不好,要吐血!
阿西的外公李午辰曾指点我,人的精力来自于气血,血脉顺畅则精力绵绵不绝,一旦吐血,元气即伤,轻者寿命减损,重者当场毙命想到这,我不免狠下心,上齿叼住下嘴唇,狠向下压住了这一口血,但蛇尾的余力未消,将我甩出了三丈有余,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感到好像浑身骨骼错了位置,剧痛攻心那大蛇哪里肯善罢甘休,游身来到我的近前,用下身瞬间将我缠赚上颈高抬,虎视眈眈的望着我此时的我已无力回天,强压下的痛楚无以言表,我深知,蛇类的捕食的法门,先是将猎物扼死,再吞食下去,我的生命已蜷缩在这妖物的缠绕之下,可我又无计可施,绝望之余,我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自己不要死的太难看可这又是我能够决定的么,我已不再惧怕死亡,至少现在已坦然,因为我曾无数次的与死亡擦肩而过,但终究在此时我还是流下了泪水,我已分不清,着泪水的出处,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强压之下被挤出来的体液可那泪水是咸的,大抵是对自我的一种惋惜,我在想,我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大志未粳况且有太多的牵挂,实在是悲怆不已可又能怎样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况且对方又是个妖物,可事到如今,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鼓足了全身所剩无几的气力,透过渗血的眼睛望着那大蛇的面孔,粲然一笑,大概,这是一种完全自然的表现,我已做好了准备,从容赴死
哪里想到,摩呼罗迦身子一战,浑身痉挛,松开了紧缠住我的下身,我已伤了筋骨,气力全无,跌倒在地,倒下一瞬转眸看到却是虬馨用了招法原来,虬馨见阿西被季文暗算,我又与那大蛇缠斗,我的半斤八两虬馨知之甚深,于是放下护住的胡白秋,闪身来到阿西身旁抽出他腰间的伏魔金刚杵此前她隐约见到摩呼罗迦身上的护身煞气,不免也是一惊,却猛然想起阿西身上还带着战死虬虎时候留下的“凌血阴”,那“凌血阴”是至阴之物,可破任何的护身法门,于是将凌血阴取出洒在金刚杵棱刃之上趁大蛇将我缠绕之时,全力击出,伏魔金刚杵乃是佛门宝器,正气凛然,镇邪避凶,配上至阴的凌血阴,可谓珠联璧合,再加之虬馨力道甚猛,势不可挡伏魔金刚杵一下破了摩呼罗迦的护身法门,深深钉进了它的身体,一时间那妖物剧痛难忍,才将我放下
可虬馨的计划还不算结束,但见她借着攻势直奔季文而去,先是一掌直奔季文面门,季文向后闪身躲过,又是二龙戏珠双指探出欲取季文的双眼,季文摆头闪开转而闪身到季文背后击出点茓拳,直奔他背上的八个死茓,季文哪里肯让,左躲右闪接架相还,但季文发现,虬馨的招法虽然精奇却并未发力,并且求快而不求狠接连几式皆在瞬息之间发出,季文本有重伤,稍显局促刚要抖擞精神奋力抗击,虬馨却闪烁身影,远远躲开正此时,季文忽觉得身后杀气腾腾,转头之际,但见得那受了伤的摩呼罗迦直奔他而来,方知上了虬馨的当
原来,虬馨卯足了气力除了要解我之围,最根本的目的是要将祸水引向季文,在那大蛇狂躁之时,将注意力引向季文那劲速的几招,只是晃开季文的视线,随后让季文背对着妖物,再闪身避开季文暗道不好,心中暗想,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小河沟子里翻了船,想不到被这黄毛丫头摆了一道说时迟那时快,摩呼罗迦的血口已张开,一股黑水从口中泻出,这大蛇的招法季文早已熟识,摩呼罗迦曾是冥界弱水之中的龙王,这黑雾便是弱水幻化的剧毒,季文知其利害,向前一个前滚翻,窜出四丈有余毒水正落在胡白秋的尸体上,就看见那尸体上一股浓烟可那大蛇哪里肯让,瞬身游来紧追不舍,蛇尾直扫季文的软肋,季文闪展腾挪避开大蛇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我偷眼观瞧,季文的额角鼻梢已浸出了汗水我心生一计,强忍身上的伤痛,爬向胡白秋白秋面色苍白,神志不清,尚在昏迷我摇了摇她,未见苏醒索性在她怀里摸出一根银针,脱掉鞋袜,对准她足上的涌泉茓一针刺下
茓之涌泉,位于足前部凹陷处第二三趾之趾缝纹头端与足跟连线的前三分之一处,为全身俞茓的最下部,乃是肾经的首茓《黄帝内经》有云:“肾出于涌泉,涌泉者足心也”,意思是,肾经之气犹如源泉之水,来源于足下,涌出灌溉周身四肢各处也是人身体上最痛的大茓,入针半寸,胡白秋浑身抖动,被剧痛激醒
我见她双目圆瞪,满是血丝,面目及其狰狞,知其已回复了神智我赶紧凑过去,附耳说道,“前辈,杀你女儿的季文现已被逼入绝境,快快出手”话音未落,胡白秋抖神坐起,看了看眼前的情势看罢多时,忽的转过了头望向我狠狠的说,“这涌泉茓可是你刺的?”这一问,竟把我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答对此针刺之法乃是胡白秋所传,极为痛楚想必问起此事,是为了记下这一针之仇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于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哪成想,这妖婆子竟然呵呵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兔崽子,这一针扎得好,正和我意,待此事过后,我必定传授你些神通”说罢,又挽住我的脖子,“把我扶起,我要替我女儿报仇,杀了这汉子”
奈何我一身伤痕,剧痛难忍,但眼下的光景,不拼一拼是不行了,于是咬牙坚持着和胡白秋撑着站了起来,巧的是,一旁倒着一个花盆,盆中的牡丹已被季文的万魂符摧得凋零,我把他反扣过来,让白秋坐下,随后靠在一旁先行休憩
胡白秋抖擞精神,在腰上脱下一件内甲,内甲由牛皮缝制,与其说是护住丹田的内甲还不如说是一根巴掌宽的腰带,上面藏着一十二支镖,这些镖型若柳叶,薄似绸缎,韧如蝉翼,镖头都被剧毒喂过,见血封喉只是这镖太过于轻爆真不知是如何打造的,但着实光华夺目,惹人怜爱,但越是这般可爱之物,越是杀人的利器胡白秋抽出两支在手,两只镖轻碰了一下,那声音仿佛风奏银铃美妙至极眼见着季文正避开摩呼罗迦的攻击,脚跟未落稳当,白秋一抖手,两支镖飞掠去也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