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那汉子手牵一匹雪鬣霜蹄高头骠骑候在门口。
小白毛走过去亲热地拍拍骏马的鬃毛,“暴雪。”
“好漂亮的马!咱们骑这个吗?好拉风哦!”
“不,”小白毛冲我晃了晃手指,指指身后,“你骑那个。”
我看向身后,店小二正桥一满头绒毛胖胖的小毛驴儿撅嗒撅嗒地从大门晃出来。
我顿时满头黑线。
偶的崇高理想:弹剑高歌缓纵马,与君相携傲天下。
现在要修改成:弹泪高哭缓纵驴,与君拖拉撅天下。
我哭……
我半死不活地爬上小毛驴,恨恨地盯着前边伟岸的背影,真不平衡,明明戴着纱帽,什么也看不见,可是那傲气凛然的气势却遮也遮不住,真恨不得给他扣个高压锅,看他还光芒四射不。
我就这样一会哀叹小毛驴之威风扫地,一会又与那些发花痴的雌性动物比谁眼大,直到出了凤吾城才惊觉,我还没去集市好好地逛它个昏天黑地,这可是京城啊,好玩的东西一定不少,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馋得直痒痒,干脆拍了小毛驴就想打道回府,可是那头笨驴却怎么也不听我的,只是紧跟在暴雪ρi股后头一个劲儿地小跑。
“你这头笨驴,追在人家后头,以为人家就会理你啦?瞧瞧自己灰头土脸的还幻想天香国色!”刚说完就觉得好像在描述自己一样,自今天早上起,小白毛对我就是一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的态度,我只要稍稍近一近身,他就祭出那副“再过来我就喷你哦”的狠毒眼神,连纱帽都挡不住。你不要混淆好不好?我是像蟑螂一样顽强,但我不是蟑螂,弄明白修辞你再举杀虫剂!
“连头驴都欺负我……”突然觉得两眼好酸,回想起这几天所受的惊吓与苦闷,一时间只觉得吞了满天的乌云在心头,挤压着我憋屈得难受,“妈咪给了我好多的银票,我去马市买匹最好的马,我不要你了……”说着我就想爬到地上nAd1(
“如果你不想死就别下来!!!”小白毛一声巨喝把我吓得一抖,那压抑着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披沥扑噜地掉了下来,“你欺负人……”我哽咽着,“我又没惹你……你干嘛吼我,我不要你陪了……我自己也能走……”我又开始挣扎着往地上滑落。
小白毛猛的跳过来,一把接住我落下的身子,又轻轻地放回小毛驴上,摘下纱帽,握住我的手:“别哭了,我不是吼你,你真的不能下来!”
“为什么?”我挂着满脸未干的泪珠诧异地问。
“哦,该死,你要是好好的我真不想说,”他懊恼地揉乱了耳侧柔顺的白发,闭了闭眼很无奈的接着说,“你可知我外形为何会变化的这么快?”
“是因为吸了我三次血?”我边说边帮他捋顺了那缕弄乱的发。
他的身子在我手下微微的一顿,“你注意到了?”
“嗯。”
“你的血,妖族的首领吸一口即可激增五百年功力。有很多大家族已下了妖界通缉令,只要是关于你的消息,不管真假先付三万灵骨。”阿弥陀佛,我是女唐僧吗?竟然想吸我的血,罪过,罪过。
“这是麒,”他拍了小毛驴一下,它就变成一只踏着五彩雾的秃脑袋怪兽,“只要你在它背上脚不落地,它就可以隐藏你的气息。”
“难道要骑着驴吃饭睡觉?我会累死的。”烦烦烦,我要纯玩游,我不要艰苦奋斗!
“到了城镇就好了,生灵聚居之处百鬼回避。再坚持一会。”说完拉起披风的里侧给我擦干净哭花的脸nAd2(
“用得着这么小心吗?这不也是至愚之体?当初老头子找我都花了十年时间呢。”
“仙和妖的嗅觉是没法比的,连那个追踪器都是由坠入魔道的妖怪骨血毛发所制。再说,仙君只要解了我的封印,你身上的封灵锁必也会跟着断裂,所以此一时彼一时啊。”
什么此啊彼啊锁啊链的,完全是有听没个懂。
虽然没听懂,可是也稍微理解了问题的严重性,只得闷头骑着小驴儿继续跟着小白毛撅嗒。
走……走……走……我再走……我再走走……我再走走走……
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他乡没有烈酒没有问候——
酒啊,我不会喝酒,白酒一口不沾,啤酒喝一点就想上厕所……
我有点想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