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毛冲过去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那个衣衫褴褛、脏到一定程度的家伙擒在手心里。
我扑过去想把那人压在脸上的破帽子揪下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清竹,却被小白毛拦下了:“他的头部有腐肉的味道,想是破了相,我想他并不想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我紧紧抓住那人的帽子边缘,咬牙切齿恨恨的对眼前的人一字一顿的说:“破相?你以为破了相就可以有理由离开我?我今天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这辈子横着竖着都别想从我的家门里出去!哼,咋?在小白毛旁边自卑了?我干脆在你面前和他亲热到底,让你气死算了!你给我听好了,趁早给我洗刷干净了在床上候着,今晚我要拿你开斋!”放完狠话,我把他的帽子一拉——饶是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心里还是痛得一抖,一道长长的刀伤,自右额角处一直延伸到嘴角,伤口豁开足有半寸,皮肉外翻着散发出腐肉的恶臭,一看就是压根没经过什么治疗,任它这么腐烂着,右眼已经不见了,它变成伤口中间的一个洞nAd2(他面无表情地拿着仅剩的一只左眼低头瞅我,眼神空洞,看着我又像没看见我,眼珠白浊,估计也已受了伤口细菌的感染。
“给我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在明天天亮前给我备妥一处舒适安静的院落。吩咐店小二备好洗澡水和换洗的衣衫。”我扯了扯清竹身上破烂不堪的麻袋片,他的那身黑袈裟被他丢哪去了?“找顶级裁缝来,就说我要做身僧服,黑色袈裟要绣上银线。”又踮起脚,勉强够了够清竹的头顶,那里已长出硬硬的头发像刺猬一样扎手,“再找个剃头匠来,剃光头麻利的。”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领命如飞地去了。我再歪头瞅瞅他,应该是没什么了。牵起他的手,“走吧,清竹,我们回家。”也不等他回答,拽着他就往马车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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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哎呦!我的娘唉——”我猛推开门,脸色铁青地看着地上捂肚子惨呼的店小二,再瞪了一眼站在沐浴大木桶旁边的清竹。这一路清竹都老实地不说话,我还纳闷他咋这么乖,现在果然闹起来了。
我招来侍卫让他们抬店小二出去医治,并给他多多的赔偿。这才回头看向清竹,他名副其实的像块木头一样杵在那,好像刚才是小二自己摔出去而不是他打出去的似的。我叹口气,还是我自己来吧,虽然还没过门,怎么也算是准夫君了,给他洗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我下定决心刚要拿起丝瓜络,不想,一只大手先我一步拿走了它。我抬头,看见小白毛正向清竹走去,“我来吧。”他说着就要脱清竹的衣服,然后理所当然的两人又拆起招来。
我头痛的抚弄着额角,“小白毛,我来吧,你到门口等着就好。”
“萱儿,你不知道,他现在心脉混乱,我怕他伤了你。”
我走到他俩跟前,两人同时住了手nAd3(我歪头瞄了瞄清竹,呵呵,我强烈怀疑你是不是装的,想骗我?看谁能玩过谁!
我从小白毛的手里抢下丝瓜络,“我先试试,不行就找根绳子把他捆结实了直接扔桶里。”我边说边走近清竹跟他的麻袋片较劲,这是堆什么玩意,看着松松垮垮,脱起来跟走迷宫似的,怎么全是绳头?
很快,我稀少的可怜的耐心完全耗光,回头看看小白毛还没走,“啊,正好,给我一把匕首。”用眼神压下他想说的什么话,接过他递过来的匕首,向门口努了努嘴,“怎么?你真有兴趣看我给清竹洗澡?”
他撇撇嘴,终于听话的出了门,还体贴的把门关严。
我看他出了门才放心的继续给清竹脱衣,不,是割衣。然后,不出两秒,我这个笨蛋就把自己的手指割伤了。我赶快裹住手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小白毛跑进来这招就不灵了。
7……187、188……1088!1089!好吧,你有种!我在心里狂呼。苦肉计彻底宣告失败。
难道真要我这个天真CJ的黄花大闺女给一个大男人洗澡,呃——好吧,为了俺家清竹受伤的小心灵复健,我只好豁出去了!
这一次,我手下的刀变得十分麻利,三下五除二,清竹的上衣就被我脱了个溜干净。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使劲扯出他的裤带,只要这一刀下去,清竹就要在我面前回归可爱的婴儿状态了,他只是个可爱的婴儿,嗯,只有几个月,不妨事。我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猛地一刀砍下……
“你是想让我以后都不能行人事吗?”他拽住我的手,说出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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