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国师打听明白,原来桃夭殿是上个皇帝生前最爱去的宫殿,她经常在里边和道士们饮酒作乐。等女皇接位,因不喜这种荒淫无度的生活,便封了这个宫殿,只派宫仆每月清扫一次,当年繁华热闹之地现在倒成了冷宫。
留下水心照看女皇,我由宫人带领着进入了桃夭殿。
环视大殿,只见当中一宝座,两侧一溜几案,再无其它,看着只是个普通的欢宴之所,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大殿里侧帷幔后有一小门,推开后是一暖阁,面积也颇不小,其中床榻屏风镜台一应俱全,估计在酒宴上喝多了可以在这里醒酒。
我又观察了一会,忽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股陈腐之气真让人受不了:“把那些窗户打开通通风。”
“回尊皇女,这里没有窗子。”
“靠墙的那一排是什么?”
“是做成窗户形状的门。”说着几个宫人一齐把那扇门徐徐拉开,原来是做成了整面墙的折叠门。
门里是一个超大的水池,池里雾气腾腾,大概是引了哪处的温泉过来。水池四周的柱子全部由整根的白色火晶石雕成,再加上四壁镶满了铜镜,是以整间屋子白光闪耀、煞是明亮。
宫人四散向墙边走去,抬手把住壁上兽首的獠牙向下一拉,这些石头雕像的口里顿时响起了呼呼风声,原来这些狰狞的装饰品竟是些设计巧妙的通风口。
新鲜空气的注入让我精神一振,再把这间偌大的浴室好好看了一遍,不禁有些失望,墙上除了铜镜和雕像,再无别的出口。这里里外外三个房间已看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特异之处,可鹿皮策的提示绝对不会有错,难道这里还会有什么机关暗门不成?
让宫人们各自回去休息,我静下心细细搜索每一个角落:扳弄宝座的扶手,纹丝不动;敲了每处墙壁,也没听见有空洞的声音传出;搬开所有的花盆杯碗,不见有搬不动拿不起的;又把衣柜打开,敲了敲后壁板和底板,声音沉闷,显然都是实的;在那张大床上爬上爬下的好顿检查,同样没有丝毫发现nAd1(我累得瘫倒在床边的摇椅上,已经把所有可能藏有机关的地方都翻了个遍,眼瞅天都快亮了,还是一无所得,不知道女皇那边怎么样了,我心里不禁暗暗着急。
仰躺在摇椅里摇着晃着,忽然我被放在不起眼角落里的另一把摇椅吸引——上个皇帝是个暴君,如果她正坐在我现在坐的这把椅子里,那还有谁敢当她的面坐上另一把摇椅?而且,那把椅子摆设的非常怪,明明是摇椅却顶墙放置,整个椅子前倾,根本无法好好地坐进一个人。我腾地站起来,跑过去上下研究这把椅子:使劲挪了挪它,果然纹丝不动。又细瞅扶手,其顶端浮雕着野兽头颅,嘴部微张,我把手指探进里边摸索却没发现什么按钮样的突起。失望地正要抽出指头,突然手上一痛,想是被毛刺什么的划伤了手指。真是倒霉,我抽回手指含在嘴里,耳边却忽然传来机关启动的轧轧声,紧接着又一阵咕噜咕噜的水声响起,看来是那水池有问题。我跑到浴间,惊讶地发现满池的水已不见踪影,而池子当中却升起一个雕像。我由池壁上的阶梯下到干涸的池子中,四下打量,除了大理石砖还是大理石砖,并没出现什么暗门,只好把注意力转向那个突现的雕像:那是一个真人大小的白色石像,雕的是个道士,身量高挑,气质出尘,五官却过于细致妩媚,让人辨不出男女。唉,没想到那狗屁皇帝还能找到如此姿色的面首。这道士左手拿剑,右手伸出,好像邀人相握的姿势。我靠近些,正要把自己的手放在上边,却发现其手心里刻着几个字:予我朱唇,共赴极乐。朱唇?脑中突地电光石火地一闪,刚才的机关是用血启动的,那这里应该也是。我咬破刚刚愈合的指尖,把鲜血涂在石像的嘴唇上。血液诡异地被石像慢慢吸入,身后又是一阵熟悉的轧轧声响起,我回身,看见地面上的石砖渐渐打开,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深洞。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入,水心给我的脚铃突然无风自动,叮当之声大作,紧接着胸口一热,小白毛的牙跳了出来,幻出无数白影围绕在我身周。我看着这些宝物一副高度戒备的状态,心知这洞里定是危险至极,还是算了,保命要紧,我刚收回脚步却于下一秒被紧紧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水心惊魂未定的声音传来:“萱儿,出什么事了?”
我指着地上的黑洞说:“这个洞一出现,你给的铃儿就响了,”又指向还在四周飞舞的白影,“小白毛的牙也变成那样nAd2(”
水心低头瞅瞅那个黑洞:“石阶上贴了许多捉妖的符咒,再往下楼梯拐弯了,也看不到里边到底有什么。我不能带着你冒险,不如我们等会白狼他们。”
“他们这么快就能到?”
“狼牙护甲都出现了,白狼肯定不顾一切地向这飞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