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矿山都没做到完全国有吗?”听到这,我再无法淡然处之,长叹一口气,轻敲听得头大的额头nAd2(
下边的争吵声却蓦地一停,数道目光一齐向我逼射过来。
哼,这帮奸臣佯装争吵,其实是想试试我的斤两吧!刚才窝在那个方便的高领里与雪窦低语,这些人看不出来,现在我才有一点小动作,他们马上一致看过来。怎么?想等我说话?高深莫测的主子架势我还没装够呢!
我恢复起初的面无表情,只是拿眼瞅了一圈,这一细细观察忽然发现我的视力好像变锐利了,对啊,这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我怎么可能看清她们身上的衣服纹样?怪不得刚才雪窦介绍的时候罗嗦地说着什么花纹,呵,这个尖贼子早就知道我喝了清竹的血,视力会变得异于常人,才试探于我吧。
看我一直默然不语,那个爆脾气的督统黑鸿穹当先绷不住,大步流星地从几案后走出来,嘭地直身跪下,手中像江湖义士那样一抱拳,大声说:“太女,这几日便准备尊驾亲征吧,边关告急,实在等不得了!”
呵,好个跋扈的家伙,这回连‘请’字都省了,直接替我做了决定!
我面露愁容回她道:“母皇这几日身体有恙,作为唯一的皇女,我不能日夜守候于病榻前,已深自愧疚,远征翼望,非年余不得还,万一母皇思儿病笃,爱卿岂不是要置我于大不孝的境地?”
“可边关……”
我温言淡笑着打断她的话:“有安边将军守着,爱卿再调拨些黑鸿的精兵良将过去,我想那翼望小国看见督统的旗号定会望风而逃的。”
“噗——这老家伙一身蛮劲都打在你这软棉花上,看她那不甘心咬牙切齿的滑稽样子,真是笑死人了……呵呵,翼望在大铜山脉以北,看这老家伙这么急,怕是那翼望骚扰到她的矿场了。”雪窦在我耳边细声提示。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刚才我听她说割麦、抢掠财物,这只是敌对两国之间常见的骚扰方式,又不是大兵压境,何来边关告急之说?况且皇族亲征,首先得按照皇女的级别挑选好侍卫亲随等杂七杂八的人员,再备完所需的物资,然后又由于皇家威仪、宫人孱弱等原因只能以龟速行军,中间还得答对地方繁缛的接待,估计不等这堆臃肿观光团蹭到地儿,敌人早已攻下半壁江山了nAd3(再说,我很怀疑她把我弄到边关去,搞不好是要找机会把我做了,还能一推三六五,把屎盆子全扣在翼望头上。
那管财政的库司吕钟棠许是看见她的老对头在我这吃了瘪,赶忙出来先伏在地上拜了一拜,才跪着直起身子两手相交道:“太女,这翼望屡次扰我边境,多是不满议和条约之故,不如现在开始加征税赋,广积粮食,到新年交割岁币时,多予他们些,贼人餍足了,便不会再滋扰生事,我边境之民就可安然度日了。”
屁!这帮无耻蛀虫,正税一分,你们能阴取其九,犹不知足,如今还要上我这变本加厉来!本是辱国的岁贡,敌人还没开口,你们自己竟然涎着脸往上添,你想当女秦桧万世留名,我可不想奉陪!
我叹了口气说:“今日上朝我本打算和众卿家讨论与民减税为母皇祈天祝寿一事,可刚才听了吕钟爱卿的一番剖析,才知我还是有考虑不周之处。不如这样,税率保持不动,权当增了又减回去,既收祈福之效,又不会因减税耽误了岁末年初的岁币交割,吕钟爱卿,你以为如何?”我仍是摆出那副淡笑欠揍的表情转向肥头大耳的财政大臣。
那吕钟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还待张开说些什么,殿外忽然炸起一声:“报——!”
我吓了一跳,这敌国不会真的攻过来了吧?就手下这四处冒脓的烂摊子恐怕连人家的一个喷嚏都顶不了,说不得,这丧权辱国的条约便先多签他一份好了。
抬眼看去,那扑上殿来的却是做皇家侍卫打扮。那人满面惊惶地跪在下边哆哆嗦嗦地说:“太、太女,不好了!桃夭殿不见了,那里、那里变成一个大湖!”
话音甫毕,已引得满堂哗然:祸水啊,祸水啊……这是凶兆,这绝对是凶兆!天佑我朝一定要度过此劫啊……
是凶兆,是你NND防下垂的大*罩!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玩意吵得我脑袋都痛了。清竹也真是,弄个破结界刚挺一天就露馅了。
我啪啪啪地鼓着掌,直到底下所有大臣的注意力都转到我这里,才喜笑颜开地说:“吾朝帝皇日坐木神,好尚水德,今日是天水下凡,看来母皇的病痊愈之期指日可待啊,真是可喜可贺!”
说完也不管底下一干众人张口结舌的表情,站了起来便下了结束语:“我急着去探望母皇,诸卿家如没有别的急事,就此退朝吧!”
清竹恭敬地半低下身,优雅地牵起我的右手,我便又像个唱作俱佳的戏子,稳步迈出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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