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合了追上来的清竹和水心,我们一行四人向雪山顶端飞去。在途中我已换过了厚实的衣服,再加上紧贴小白毛,倒也不觉得冷。
我伏在小白毛的背上思索着鹿皮策上的四个字:‘随心随性’。唉……我问它解救红儿的方法,这块破皮子就给我弄了个成语哑谜,就四个字,连个出题范围都没有,这让我上哪猜去?
突然,疾驰中的小白毛猛地汀,要不是他的尾巴一直卷着我的腰,我非得向前倒栽出去不可。稳住身形,感觉他的背毛竖起戳痛我的手脸,心里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红儿有什么不测?
“真热闹,上边的人好像不少。嗯?有一个妖气咋这么强……?”
“是华烟。”小白毛辨不出喜怒的声音回答着水心。
“华烟?你是说红尾的母亲?”
“嗯,能比红尾的妖气还盛的,火狐一族里除了她还能有谁?”
“传说她在四千多年前就突然失踪了,连红尾都是长老华风养大的,这时候她怎么会突然出现?”
“白狼,上边全是火狐一族的妖气,红尾变成那副样子,恐怕狐族这是兴师问罪来了。”清竹打断水心的问询沉声说。
“嗯,连火狐一族的元老华烟都出现了,狐族这次可真是兴师动众啊!”小白毛的声音冰冷瘆人。
“有华烟在,一会要是动起手来,咱们根本无暇顾及萱儿。白狼,你脚程快,先带萱儿撤退,我和水心在后边顶着。”
“等等!”我立起一直俯伏在小白毛背上取暖的身子大声阻止他们,“要死一起死吧,我已经受够生离死别了!”
“萱……”我抬起手制止他们的劝阻。
“断后?当初龙默就是这么受的重伤吧?清竹、水心,如果你们也成了第二、第三个龙默怎么办?也让我用土一把把地将你们埋起来?你们好狠的心……”我咬紧下唇,这种事就算只是嘴里说说,我的心就又痛得抽缩成一团,“不如现在就约定好,以后万一再碰见什么紧急情况无法脱身,你们就先杀了我,不然就算是换回了我的命也无用,下一次我绝对不会为了报什么狗屁仇,再去忍受那日日夜夜钻心的痛了……”想起这三个月,他们宁可眼睁睁看着我受苦也不现身,那强压的一肚子怨气又翻搅起来,不禁咬牙切齿地继续强调,“记住了,爱我就让我先死!”
也不理他们的沉默,我一挥手:“走!红儿怎么样了!”
小白毛又飞了起来,周围越来越冷,我满意地一笑,知道他们没有哄骗我,带我一起上山了nAd1(
“神女仙尊,你终于来了……”一个威严的女声突然在前方响起,其声初听本不大,不知怎么竟引起千山万谷一起轰响,似有无数个低音声部接连鸣唱那‘来了’二字,直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我稳了稳神,再次坐起身平静地答道:“嗯,来了。红儿他怎么样了?”
“红儿?你叫他红儿?”她不再弄什么回声的玄虚,直截了当地问我。
我搞不明白她问我这无关紧要的做什么,有些不耐烦地敷衍了她一声就低头拍拍小白毛的宽背着急地问:“小白毛,看得到红儿吗?他怎么样?”
“你叫他什么?”还不待小白毛开口,那女人又开始磨磨唧唧的询问。
“谁?”她是红儿的母亲,总也是长辈,我再心急也不能缺了礼数,只好耐着性继续应和她。
“你的眼睛怎么了?”
“瞎了。”急!
“怎么瞎的?”
“被毒草所伤再加上急火攻心……”急!急!!
“急什么?”
“我担心红儿!!!”实在没有心情再去细听她问的是什么,我低头一迭连声的催促小白毛,“红儿到底怎么样了?看得到吗?”
“红尾在华烟的手里nAd2(”小白毛意外平静的声音在我身下响起。
我皱紧眉拍拍小白毛的背,示意他把我放到地上。等脚落地站稳了,我整了整衣服,向华烟话声传来的方向郑重地叩拜下去。
我把额头直磕到地面,方才起身低头施着礼尊敬地说:“母亲大人,求您救救红儿!”
“你叫我什么?母亲?哈哈,仙尊大人,这个称呼小妖可不敢当。”
“无论我是神、是人,无论红儿是妖、是兽,他都是我的夫君,你是我夫君的母亲,自也是我的母亲。”
“你承认他是你夫君?如果你真当我的孩儿是你的夫君,他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脸上一红,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刚想开口说些道歉的话补救,小白毛冷冷的声音横挡进来:“华长老,仙妖之间只是由契约而形成的主仆关系,我的主人并没有和华炎签订契约,自也不必为他的生死负责。况且华炎真的可以和我的主人签约吗?会不会太委屈贵公子了?”
嗯?小白毛,你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吗?不过,小白毛平时虽颇有狂傲之气却不是鲁莽愚憨之人,他说出此番话必有什么用意,我咽下道歉的话,静看华烟有何反应。
周围突然寂静得出奇,只有凛冽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过了许久,才听见一声幽幽的叹息传出,华烟悲凉的语声跟着叹息的身后一起漫了过来:“白狼族长,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难道你还要我这个快失去孩儿的母亲向你感恩戴德地道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