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向外察看,片刻低声问姑娘道:“她们要同时进攻了,准备。”
他也给来了另一具匣弩,安上了七技箭,两人闪在窗恻,专等来人送死。
久久,南窗外出现一个人影,匣弯伸入。东窗也出现了人影,也伸入一具匣弩。
四具匣弯几乎同时发射,但窗内的匣弩是侧伸而发,外面的人却是正面伸入,要掩护其他的人攻入。
“啊……”惨号声惊心动魄,外面的两个用弩道姑被乱箭穿心活不成了。
同一瞬间,呐喊声如雷,入影如怒鹰,飞扑入窗。
林华一剑刺入第一个的小腹,危机光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慈悲不得,被刺杀的是一名小道姑,同一瞬间,姑娘也刺倒了从窗杀入的一名老道。
林华刚拔出剑,第二个人影已到了窗口,他丢掉匣弩,一剑挥出。“锋”一声暴响,火星飞溅,对方一剑急架,被震出窗外去了。
姑娘刺倒了老道,将匣弩伸向窗口,刚纵上窗的极乐散人大骇,双臂一振,硬生生将身形侧扭,脚尖一点窗沿消去纵势。向侧便倒。
“快退!”极乐散入滚倒在墙根下大叫。
第二次袭击落空,丢了三个人。
极乐散人不知逍遥散人吴云的生死,奔出三丈外大叫道:“师弟,师弟,你怎样了?”
姑娘抓起吴云的尸体向外一抛,不予置答。
极乐散人不敢上前,仍在叫唤:“师弟,快过来,快过来……”
但他看到师弟小腹下流出的鲜血,看到师弟断气前的可怕抽搐,只觉心向下沉,厉叫:“师弟,师弟,你……”
逍遥散人停止了抽搐,终于寂然不动了。极乐散人大叫一声,扭头便跑。
玄机仙姑再叫来八名门人,要作孤注一掷。
不久,极乐散人出现在北面走廊,手持有两支火把,疯狂地放起火来。
玄机仙姑还不知道在房的另一面放火焚烧厢房,则发现厢房有浓烟升起,便看到内房的瓦面出现极乐散人的身影,不由大惊。
“咱已经放火,把他们烧出来。”极乐散人厉叫。
“你这牛鼻子杂毛老道岂有此理!你还我的瑶芳院来。”玄机仙姑厉叫,径自从另一处跃上瓦面找极乐散人算帐。
房内的林华大惊,赶忙叫:“小妹掩护我。”
姑娘正忙于装弩,急问:“大哥,怎么了?”
“咱们走!”林华一面叫,一面找床单将杜安华背上。
“从何处走?”
“跟我来,匣弩千万不可乱发。”他将匣弩交给背上的杜安华,仗剑走向房门,脚将房门踢倒,冲出房外。
对面的厢房己看到熊熊火花,火舌己吐出窗口。杜姑娘断后,亦步亦趋寸步不离。三人沿走廊急奔,连越三座门,劈面碰上从对面院子里冲出的两名小道姑。
小道姑也看到他们了,狭路相逢,避无可避,双方无暇发问,接上了。
“吠!”领先的道姑首先冲到,剑出“寒梅吐蕊”抢制机先进去,剑花中吐出淡淡的五道剑芒,居然火候老到,够快够准验狠。
林华剑发“云封雾锁”,“铮铮铮”化去攻来的狠招,一声低叱,“嘎”一声错开来剑,欺上切入,伸手便扣住了道姑的脖子,Qī.shū.ωǎng.五指如钩,真力倏发。
“嗯……”道姑叫,剑收不回来只好丢掉,双手拼命急拉扣在咽喉上的手。
姑娘超越了林华,迎上了另一名道姑,轮到她抢攻,一连五剑.把道姑迫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被迫在院角,眼看要魂归地府,恐惧地作绝望的封架。
“要活的。”林华叫。
他将擒住的道姑放倒,剑点在道站的眉心上,沉喝道:“在下那Сhā有飞刀的皮护腰放在何处说!”
“我……我只知道在……在师父打……有坐的秘……秘静室。”道姑狂叫。
“带我去找。”
“遵……遵命。”
姑娘也打落了另一名道姑的剑,剑抵住对方的心坎问:“你们请来的两个人是谁?”
道姑心胆俱裂,花容失色,惨白着脸颤抖着说:“叫……叫北固双……双奇。”
“是北固山双奇庄的两个黑道巨奸?”
“正……正是他们。”
林华抓起擒住的道姑,问姑娘叫:“小妹,叫她们带路往静室,取回我的皮护腰。走?”
火舌冲透了屋顶,满天烟火,瑶芳院陷入火海中,玄机仙姑仍然带着人到处逐房搜索林华与极乐散人,不做救火的打算,也无力救火。
静室在后院百步左右,靠谷底的山壁而建,巨石为墙,铁叶门又厚又重,共分五间,这里是玄机道姑师姐妹两人的练功室,连亲信的弟子也不准擅自接近。
领路的道姑走不动了,恐惧地说:“门加了锁,锁匙在师父手中,旁人无法开启,我……”
锁大逾饭碗,正是颇负盛名的鸳鸯大铁锁,锁匙有两根,少一根也无法开启,所以叫做鸳鸯锁,重有五斤。
林华取带心切,不加思索地默连神功,力注剑身,连砍五剑,方将锁砍开,剑已缺五处口。
他推着道姑进入,忘了招呼后面的杜姑娘把风,杜姑娘到底经验不够,跟在后面押着另一名道姑奔入。
糟了!“轰”一声大震,上面落下一座巨大的铁栅,把宽仅四尺的室门堵住了。铁栅每根铁枝粗如茶杯,下面陷入五寸的石缝。
林华大惊,转身奋起千斤神力,抓住铁栅向上板。可是,犹如蜻蜓憾铁柱,板不动拉不起。
“上面卡住了,不好。”他绝望的说。
“大哥,到里面去找出路。”姑娘急急地说。
“恐怕没有用。”
“破瓦面而出……”
“你看,那有瓦面?这是利用山崖建造的,上面是山崖。”
杜安华也急得冒汗,说:“大哥,放我下来,总会找到出路的。”
林华依言将杜安华放下,向两名道姑恶狠狠地说:“说!还有其他的道路么?”
道姑脸色死灰,惊恐地说:“这……这里只……只有师父和师……师叔可到,任何人也……也不许走近,我怎……我怎知出路?饶命!我……我说的是……是实话。”
又断了一个希望,三人只好亲自去找。
室共五间,每间都布置得十分华丽,两端是静室。范围是织锦所制。内两间是卧房,与内房的格局相同。中间是进出的厅堂,也是练兵刃暗器的地方,兵刃暗器一应俱全,练剑与练暗器的尤为精巧,重要的|茓道可以更换,刺坏了另换一块。下面设有滑轮,可进退旋转,用线缆控制活动,可惜室宽仅三丈见方,活动的范围不大。
林华在暗器壁橱中找到了自己的皮护腰,飞刀一把不少。
没有出路,大门是唯一的出口,另四间房都有窗,但为窗下不合实际,该称为洞|茓。每一房有五个洞,每个洞皆仅有八寸见方,室中全靠灯火取明,这些孔该是通风的风孔。
后面与上方与及左右,皆是山崖,前面的石墙每块约有三尺见方,最少也有三千斤重量,如果建筑时加了嵌槽,数万斤神力撞击也倒不了。
三人找了个满头大汗,劳而无功。
“完了,我们得毙身此地。”杜安华垂头丧气地说。
林华找来一根齐眉棍,不住敲击每一处石墙崖壁,一面说:“兄弟,不可灰心,不可轻言绝望。”
“咱们出不去了,不必枉费心机找出路啦!”杜安华泄气地说。
“控制铁栅的机扭,必定在室内,妖妇们决不至于自掘坟墓将自己困死在内的,咱们必须将机扭找出来。”
“没有丝毫迹痕,怎能找得到?也许是从崖上开启呢。”
“不会的。”
“哥哥,别说泄气话,帮着我好不?”姑娘苦笑着说。
林华不住察看铁栅,说:“栅是从上面降下的,机扭必是巨大的绞盘,也必定藏在两侧的石墙中,该不难找到,怪!就是没有。难道说,绞盘设在崖顶么?”
姑娘也细察许久,忧虚地说:“看形状,真像是在崖顶,平时她们入室,必定先用石卡塞住阻止铁栅下落,离开时拔除石卡,便成了最佳的陷阱,万一失误下堕,可从崖上将栅绞起,因此使用不着内面的机扭了。”
远处火光烛光,浓烟滚滚,石室内可嗅到烟味,也可从木材的爆裂巨响中,听到道姑们的喊叫声。
“如果被她们发现咱们在静室,一切都完了。”杜安华绝望地说。
“她们攻进来岂不更好?”姑娘却不同意乃兄的看法。
林华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小妹,你哥哥的话不错。她们不会进来的,用烟便可将咱们薰死。”
“天哪!”两名道姑狂叫,奔向栅门。
林华两掌将两道姑劈昏,问姑娘说:“把她们捆起来.免得她们将妖妇引来。”
“妖妇会找来的……”
“先设法将门关起来,她们便不会找来了。她们必定以为我们向谷外逃,必定向谷外追,留下的人不会想到此地有人。”
“但门在闸外……”
“我来设法。”
他找来了一柄流星槌,取下槌头,再用一柄如意钩用力弯成曲钩,手伸出栅外将钩抢动向扔。
连试十余次,终于被他以钩钩住了铁叶门的闩扣,徐徐将门拉上,系住了。
室内一暗,只好掌灯再找出路。
林华几乎将整个石室翻转过来,但仍然一无所获,上面没有顶窗,下面没有地道,墙没有暗门,没有机扭。
杜安华已恢复精力,无用武之地。
时光飞逝,但室中被困的人却渡日如年。
已是午后时分,瑶芳院已烧成平地,瓦砾仍在冒烟,倒塌的木柱仍有余烬。
室中有食物,有水。林华将食物搬出,分给两人强打起精神笑道:“弟妹们,吃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还年轻。保证死不了。”
“我怎能下咽?”杜安华不安地说。
“兄弟,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吃不下咽也得吃,人是铁。饭是钢,不吃是支持不住的,吃啦吧!”他却抓起鹿肉大嚼,镇定的神情确令兄妹两人鼓舞。
杜姑娘接过他递来的鸡腿,苦笑着道:“大哥,我很羡慕你。”
“你羡慕我?别开玩笑。”
“真的,你不愧称游戏风尘的奇人,生死关头,你是那么从容、镇静、沉着、勇敢。哥哥对你认识不够深刻,所以他临事心乱。我……”
“小妹,别抬举我了……”
“真的,我对你有信心,我感到你有一种令人安定的力量存在,值得信赖和依靠。这一生中除了爹妈之外,你是我唯一完全信任的人。人在生死关头,常会表现反常勇敢,或者反常地孱弱而你完全不同……”
他摇头叹息,伤感地说:“不瞒你说,我这人并不以亡命自居,我也怕死,内心中同样存有惧念……”
“我不信。”
“真的,不骗你。”
“你……”
“唯一不同的是,我看得开,也没有牵挂,我想活,不会向危难屈服,小妹你知道要修到达种境界,要付出多少血汗的代价?流浪江湖十一春,肉体与内心的创伤说来令人不寒而栗,一面再与死神打交道,对死亡我特别敏感,也感到麻木。这一次,你兄妹俩人为了我而身陷绝境,我不……”
“大哥……”
“我死不甘心!”他凄然地说。
“大哥,别说了。”安华垂泪叫,按住他的手背,又道:“你这样说,我难受,我自命英雄为朋友赴汤蹈火义无反顾。这两天来,看了你的作为,我惭愧,我这才明白我是个经不起风浪的人,只知逞血气之勇的匹夫……”
他拍拍杜安华肩膀,强笑道:“安华弟,你不要看轻自己。你确是一位古道热肠的英雄豪杰,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只是你生长的环境不同,你的遭遇与我相较,相去千万里,因此对人生的看法自然有差异。如果我换了你,也会有相同的看法。我不是有意游戏风尘,而是不得不如此的。生死关头,必须力图自救,决不可被绝望所击倒,不如此将不可自拔,所以我能含笑向死神挑战,但愿你不要看轻自己,也不要把愚兄看成玩命的浪人。”
“大哥,怎么会呢?”安华苦笑,恐惧之念在心中慢慢地消逝。
他呵呵大笑,问:“安华弟,你成家了么?”
“我已是两位侄儿的姑姑了,嫂嫂好美。”姑娘笑答。
“呵呵!难怪。兄弟,你有家有小,在外面鬼混,该打!”他怪腔怪调地说。
安华俊面发赤,反问道:“大哥,你怕拖累,所以不敢成家?”
他心中一痛,脸色一变,像是盖上了一朵乌云;低声说:“兄弟,原谅我,我们不谈这些。”
姑娘感到一阵心酸,女孩子毕竟感情脆弱些,伸手按住他的掌背,感伤地说:“大哥,我相信决不是你负了她,你不能因此而自暴自弃,你……”
“小妹,你说什么?”他讶然问。
“千里追风康老伯告诉我们不少有关你的事……”
“他胡说,没有人会知道我的事。”
“不,大哥,康老伯这位老江湖不会胡说的。大哥,为你自己,珍重。”
“谢谢你,我会的。”他含糊地说,离座而起,信步走向邻室,突然低叫道:“糟!有人来了。”
来的是两名道姑,三人心中一紧,幸好天老爷保佑,两道姑站在五十步外向右一折,被树丛挡住了,显然在找寻同伴。并未注意静室。
“早晚她们会找来的,追出谷的人可能已经转回了。”他心头沉重地说。
“那……咱们……”安华心中一紧地问。
“瑶芳院烧光了,只有秘室可以栖身,因此她们会来的,糟的是铁锁已经砍开,她们一看便知有人进来了。除了快找出路,别无他途。来,咱们逐寸搜。”又找了一遍,他们完全失望了。
红日西斜,终于,申牌时分了,第一个出现在视界内的人赫然是玄机道姑。
危机来了,是的,危机来了,脚步声渐近,三人心中暗暗叫苦。
道姑们渐来渐近,玄机的身后,有连云、素月、行云……显然已将被绑在内房中的道姑们救出,这些人未被火海吞噬。
林华首先用齐后棍拨上铁门的两根闩,并向两人说:“快在每一个窗孔下放塞一个档塞烟火的布团,必须防备他们用烟熏,不管她们如何喝叫咒骂,切记不可回答,希望他们认为里面无人发现有人也摸不清底细。”
正在准备应变,外面传来了叫声:“锁被人砍开了,曾经有人侵入。”
接着是玄机仙姑的叱叫声:“不可妄动,我要看看。”
久久,玄机的语音又起:“有人被困在内,决不是我们的人,拉开门。”
门环拉动发出响声,不久响声静止,有人叫:“禀上师父,里面像是上了闩,拉不动。”
“里面是什么人?”玄机仙姑在外面大叫。
三人从窗孔角向外张望,不动声色,令对方莫测高深。
“快回答,不可自误。”玄机继续喝问。
铁叶门内面上闩,可用力处只有一个门环,想拉开根本不可能,因此,玄机仙姑不打算浪费气力。叫了许久,没有人回答,她勃然大怒,却又无法可施。她的目光落在仍在燃烧的火场,心中一动,向门人大叫:“去找柴草,把他们熏死在内,快!”
接着是一个时辰的攻防战,两具匣弩以单发袭击,不时从窗口向外钻射,阻止道姑们积聚柴草,先后射倒了五名道姑。终于,玄机发觉他们是谁了。终于,柴草愈积愈多,下面两个窗口已被塞住,柴草仍然继续在增高,一排五间柴草山堆、糟了!
玄机道姑心中大恨,怒声叫道:“江湖浪子,贫道知道是你们了。限你立即将铁门打开,或许本院主会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林华向杜安华兄妹低声道:“我拖延她放火,你们不必发话了,她们从侧方向上堆,二十个窗口我们委实照顾不来,只有设法拖延,或许可以用计引诱她开启铁栅。”
“江湖浪子,你为何不回答?”玄机仙姑在外面叫,语气极为不耐了。
林华哈哈大笑,脸出现在一个窗口,说:“答与不答你反正都要放火,何必答你?”
“你们都在里面吗?”
“你猜好了。”
“你想不想活?”
“想活得紧。”
“贫道给你一次机会。”
“请教。”
“投降,招供。”
“如何投降?”
“你们必已被铁栅困住了。”
“不见得。”
“如不被困,你们早就跑掉了。打开门,三个人卧倒在地,将双手伸出栅外。”
“哈哈!你以为林某会伸手给你上绑?”
“你必须如此。”
“哈哈!未到束手就擒的地步,你休想林某就范。”
“贫道给你片刻衡量利害,不答应便放火。”
“哈哈!火一起便无法活擒在下了,你不会放火的你要口供,把在下烧死,你一无所获。”
玄机默然,久久又叫道:“你投降,贫道答应你,不要你性命。”
“要不要在下不在乎。”
“说,谁给你的解药。”
“哈哈!何不同问你那位大弟了追云?”
外面起了骚乱,追云在急急地分辩:“禀上师父,徒儿被迫交出解药的,但那时他们三人中已有两人恢复功力了,可知决不是徒儿给他的解药。”
“这件事为师会查出来的。”
“你去查吧,看你是否有查的能耐。”林华亮声叫,最后哈哈狂笑。
“师父,他在用缓兵之计。”追云急急地说。
玄机冷哼一声,叫道:“江湖浪子,贫道不想和你挠舌,给你十声数,数尽举火,决不后延。说!你招不招?”
“是素月给在下的解药,你信不信?”
“不信?”
“不信就拉倒。”
“说!”
“是飞云。”
“该死的东西,贫道的弟子中没有飞云。”
“那就是拿月。”
玄机知道他在胡扯,不再多问,叫道:“一!”
她在叫数,林华也在胡叫。
十数声落,林华叫:“咱们好好商量,烧死在下对你没有丝毫好处……”
“举火!”
火一起,林华挥手示意动手堵塞窗孔,说:“尽量放松情绪,避免走动以免浪费精力。静室虽宽阔,但铁叶门可能有烟渗入,石墙也可能炽热难当,无论如何,咱们须忍受这可怕的折磨,要绝对冷静沉着,方可度过难关。”
直至夜幕临降,这一个时辰是一场可怕的恶梦,墙壁热得像烙铁,铁叶门内面的木板已经烧毁,烟从门隙中渗入,呛得令人受不了。幸面每一室皆各有门户,因此两端的房间烟比较少些,但也足以令人受不住。
三人偎坐在一处,浑身汗透重衣。林华双手分别挽住安华兄妹,不准监督他们深长的呼吸仰止他们的冲动,不时用低沉的,直震心田的平静语声,疏导他们的情绪。虽则他同样难受,但他以坚韧不拔的意志控制自己。他知道,他是唯一能稳定他们的中心,自己如果心乱,那就不堪设想了。
墙厚三尺,不怕火攻,能将烟挡住,便成功了一大半,可惜铁叶门有空隙,无法阻止烟的渗入,所以他们饱吃苦头,热也教人受不了,他们像是处身在烤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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