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确定,我师父身上一直有那种味道。”
她注视他半晌,觉得他没说谎,但隐约总觉得他似乎还有隐瞒。
敲门声将两人几乎僵局的对视打断,“少门主,时辰到了,该起身了。”
“碧茵,进来吧,我已经起了。”荆不夜终于调开视线道。
门被推开,苏碧茵端着梳洗的热水走进来,见屋内竟然有三人小吃了一惊,跟着扬起温和笑脸,“傅小姐和云秀姐姐也在啊。少门主,碧茵来伺候您洗漱。”
“放下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好。”苏碧茵也没多强求,因为已经习惯了,将铜盆放到架上便退开来,接着又说到,“少门主,染翠让我问您,我们是否即刻启程赶回不夜门,以防门主担忧少门主安危。”
“嗯,早饭后我们就赶回不夜门。”
“那碧茵这就去和染翠姐收拾打点。”
“好,去吧。”
“碧茵告退。”
望着碧茵离去后,云秀问到,“少门主,云秀能否也先告退?”
“我考虑过了,你留下了陪着傅笙,我和染翠、碧茵回不夜门,你就不需跑这一趟了,以后去藏金洞府还需要你带路。”
“是,门主。”云秀立刻就应答了。
“好,你也可以先去忙。”
“云秀告退。”
待云秀离去了,荆不夜一直盯着门看了好一阵才将目光转回屋内唯一的她身上,“我有些话要和你单独说。”
她微微思量了一下,“你不放心这些人?”
“也不是,只是有些事我不方便让外人知道。”
“我好像也是外人。”
“有件事我需要向你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可否让我看看你的头。”荆不夜态度恭敬地请求。
“ ...
(头?”她摸了摸自己用了根铜簪挽起束了红色带的髻,“有什么看的?”
“让我看看可以吗?”荆不夜继续恳求
见他好似执拗上了,她含疑轻点头,抽掉簪子放下一头乌黑如漆的,不忘打趣他道,“头有什么看得?莫非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荆不夜伸手捞起她软丝般的丝,在指尖轻轻揉了揉,再俯低身,几乎触鼻轻嗅。
她瞧着他的举动,皱眉掩饰心底那猝然一跳道,“你是狗吗?”
荆不夜没回应,试了几次后终于开她的,并低声道,“我师父是白。”
“什么?”她几乎一时没接过去。
“这件事应该没几个人知道。”荆不夜的面色早已是凝重得如同阴天的积云。
“你师父是老人吗?”如果是这样他还怀疑她是他师父,那他不是眼瞎吗?
“她不算老,我记得江姑姑说过,算起来,师父今年也不过四十又几,可她的头应该在我很小时候就已经白了,甚至可能在捡到我前就是白的。”荆不夜说来此话字字怅然。
“四十几岁并不算老,若是忧思过度,也是花白自然,你师父是全白,而且按照你说的,你师父若非天生只怕是经过了什么大悲大怒导致吧。”
荆不夜听到她的话又更深地凝眉,“师父应该是很介意这件事,所以她一直是用药水染黑的,且不愿意让我知道。”
“女人当然会介意。”她突然明白了他的举动,“你刚刚看过我的头了,是吗?”
“你的头不是染的,而且没有那药水的味道。”
“那能证明我不是你师父吗?”
“还有很多关于你和师父的疑问。我是凭感觉和一些细枝末节猜测你为师父,因为我未见过师父真容,可石白前辈不是,他似乎是认识师父的,所以他认你是我师父,还可能你和我师父长得很像。”
“所以,你还是弄不清我是也不是你的师父?”
荆不夜轻点头。
“你不能找别的人来认?”
“我打算回不夜门确认下师父在不在。至于对师父容貌知的人应该也不多,江姑姑在山上,要稍远点,最近是不夜门里也有一个人,她能认出师父,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之前曾设计你,害你陷身火海,关于你,我对她有些不信任。”
“那就略过这个人吧。”
“看起来,一切还是等我回过不夜门再说。”
“好。”
“傅笙,我会替你打点好一切,你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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