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一见张斌遮遮掩掩的吐词不清,忙问:“是不是你又惹她生气了?还是你不听她的话,不愿意学字?我可告诉你,你一个大老粗能娶上这么一个水灵又有文化的女人,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不知好歹的对不起人家……”
“不是!”
“那是怎么呢?我说阿斌啊,在大婶面前你就别想蒙混过去。大婶从小看你长大,你身上少了根毛大婶也知道,快说,到底怎么了?”
“没事,大婶,真的,她在家忙着了。”
“真的没事?”
“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如今这小鬼子虽然不像刚来时那么凶了,可他们还是坏得厉害,见不得东西,一见到东西,不管是什么,他们都抢。现在街面上的人能跑的都跑了,我是跑不动了,老了老了也舍不得离开这儿,不然,我早就跑了。你媳妇不来也好,那么水灵,要是让鬼子见到,那可--呸!呸!呸!看我,又乱说了,菩萨别听啊。”
“大婶,没事那我走了,我还要去换些盐巴,下次再来看你……我把小黑留在你这儿,等下再来领它,可以不?”
“有什么不可以的,和大婶还这么客气就是讨打了。还有啊,你没事可要多来看看大婶,别一两个月才下山一次,要常来陪陪大婶,不要让大婶担心,知道不?”
出门时,大婶还不忘说了句:“阿斌啊,要是小惠怀上了,可一定要先告诉大婶,大婶虽然年纪大了,但到底是过来人,知道怎么去伺候月子。放心,大婶这把老骨头还活动得开。”
正要离开的张斌猛地听到这么一句,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溜溜的直想大哭一场,但他知道大婶身体不好,所以他紧低着头,转身疾步离开。
快步走过转角处,张斌一ρi股坐在地上,从胸口掏出一把长命锁,死死地捏着。那是他在小惠出事那天买的,因为小惠一直嚷嚷着要这个东西,说将来能保佑孩子。因为穷,他一直买不起,那天刚好打到一头百来斤的野猪,卖了后路过银匠铺,狠狠心就买了一个。而如今,他就是想送也送不了了,只能是一种对小惠悲痛的思念,他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流着伤心的泪。
“哟!大白天的,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在大街上掉眼泪珠子,你他娘的真不知道害……”
一群狗腿子簇拥着一个少爷模样的人围到张斌身边,其中的一个狗腿子话还没说完,那个少爷一见是张斌,脸色陡然一变。
“啪!”
少爷抬手对那狗腿子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少他娘的用你那双狗眼看人,都他娘的给老子记住了,这是老子的兄弟,要是谁敢乱说我兄弟一个字,老子活埋了他。”
“田少爷好!”张斌抹了把眼泪,急忙站起来向这个恶霸问好。
“打住!打住!我说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他把那群狗腿子赶到一边,继续道,“咱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小蟒就成,干什么成天少爷长少爷短的,你是不是不拿我当兄弟看啊?”
。。[t^.天)堂)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