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漪,”栾玉清被她冻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刚想捉住她手扯出去,却听到栾漪含含混混地咕哝一句,“不想就滚!”
她是真的困了,睡迷糊了吧?将他当作了谁——袁晔吗?
不想就滚……
多直白。
那么,若想了呢?
他想了她一夜。
不,他想了她好多好多夜,好多好多年……
脱栾漪的衣物,并不难,她本来就厌恶那些布料的束缚,只是因为太过困倦嫌麻烦了才没脱掉而已,如今有人帮忙,她当然是乐得轻松。倒是轮到栾玉清自己时,因为紧张,怕栾漪随时会清醒过来意识到他并不是她所认为的人,以致总是缚手缚脚。
保暖内衣是套头的,当栾玉清掀到头颈部时,栾漪因为冷,本能地循着他的体温找到他的位置,将面孔贴到他胸前,蹭了蹭——她脸上唇上的凉和自己皮肤下血液奔涌的烫所形成的强烈对比让栾玉清不由自主地喘了下,想推开她又想抱住她,这么一犹豫,当务之急的脱衣动作倒是僵住了。
就这么微微一滞的工夫,左胸已经被栾漪含住——陌生的悸动让栾玉清的心都在颤:她含住的,就像是他的心跳。那柔唇,有点儿软,有点儿暖,被她那么轻轻一合,自己的身体仿佛都在她唇畔变得轻了,可以漂浮到云间。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也太美好,让他不敢稍动,生怕一不小心一切都像梦一样,一旦破了,碎了,就再也无法去寻找。可栾漪的动作却还没完,她的手横过他腰际,抱住了,舌尖才在本来用唇缄住的地方抵了下,上下轻轻转了转。
她以为她在开锁么?栾玉清被栾漪的动作弄得又痒又热。也不知道是想得多了,还是压抑得难过了,胸口都隐隐有些生疼,身体却更不敢动,脸庞在保暖内衣的围护之下都快要烧起来。心神和理智仿佛已被熔化,浩荡着,汹涌着,无边无际,不止不息,从被栾漪当成锁孔的位置流淌开去,奔流到海不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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