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楼已经是快九点锺的事了,家里应该都没什么人在,可栾玉清还是按他所说的,在窗口四处看了看,沿着窗台翻出,略略一平衡,直接跳下去。
身手矫捷,看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见栾漪在窗口看他,栾玉清回头对栾漪笑笑,并两根手指到眉边行个礼,回身助跑两步跃上围墙,再跳下去。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栾漪看得失笑,却又不敢扬声唤他,拿了手机给他短讯:[练过?]
[以前没有,且修往后。]还真是借了脚凳能上房,搬了云梯摘月亮。脸红害羞什么的,他现在大概再也不会了。
栾漪一边好笑,一边洗漱了走下楼去。却在步入厨房时和沈念珍的视线撞个正着。
栾漪本来以为她已经出去了,自己一向又是漫不经心,目光猝然一遇,因了心虚,心跳都吓得停了停。下意识地别开了相对的目光,拿了碗筷坐到桌边,栾漪若无其事地笑:“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这几天都没什么事,你叔叔说我在家休息休息也好。”沈念珍倒是没提栾漪在这种时间上班稳迟到的事,可是话里含着淡淡幸福的慵意更是令人逆耳刺心。
栾漪笑了笑,将豆沙包蘸进蕃茄酱碟里,沾了沾就拿起来,“哎我要迟到了先走了啊!”
“晚上有没有时间?”
栾漪已经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有事?”
“有个朋友的儿子和你差不多大了,对你印象挺好,想约在一起吃个饭。”话说到一半,看栾漪的眼光已经转得似笑非笑,沈念珍的声音有点儿干涩,却还是力持镇定地平铺直叙完了。
相亲就相亲嘛!亏得她,编排得这么婉转。
对她印象好──呵,也得见得着啊!
栾漪笑笑,“好啊!”
一大家子人,个个都认定了她是祸水,早泼早超生。其实嫁人又怎样?不过是多个固定性伴侣──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