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禹办过很多起杀人案,尸体腐烂到这个程度,没有五六天的时间那是绝对不成的,老刘头死在昨天傍晚,他的尸体怎么能呈现这种状态呢?
侯恪找来了两名仵作,这两名仵作捏着鼻子,用毛巾垫手,这才将老刘头溃烂变形的尸体,装进了一口薄皮的棺材中。
孙禹捂着鼻子,他本想走过去看看棺材里究竟装有什么东西,却被侯恪强行拉离了现场。老刘头很可能时死于瘟症,孙禹是一县之长,真要是被传染生病,那可就麻烦了。
孙禹回到办公室,他正要发下布告,严查窃棺盗贼,就见南荒地村的地保一头是汗地跑进了县政府,他悚声说道:“孙县长,我们村的二秃子家发生了瘟疫,他们一家五口人全都惨死在院子中,每具尸体都腐败肿胀,口中连冒黑水呀!”
孙禹知道二秃子这个人,他父亲就是个窃贼,这小子更是坏事做绝,不用想,那口石棺,一定是他撬开的。
孙禹正要命仵作去收尸,他桌子上的电话铃“哗”的一声响了,打电话的是孙禹的儿子孙世洋,孙世洋的医院一大早,收治了几个身患瘟疫的乡民,他已经知道了南荒地村发生疫情的消息,孙世洋给孙禹打电话,是要告诉自己父亲一定要注意防疫。孙世洋现在要领着手下的几名医生和护士,背着消毒的药水,赶往南荒地村发生疫情的现场灭疫消毒去。
孙禹刚想嘱咐儿子几句,孙世洋却把电话给撂下了。孙禹急忙派县政府的办案人员,带着仵作跟着那个地保直奔南荒地村抢先一步收尸去。真要是瘟疫将孙世洋传染了,他可就没儿子了!
中午的时候,身穿胶皮防菌衣,脸上蒙着大口罩的孙世洋跟着县政府的办案人员回来了,孙世洋告诉父亲,虽然他用西洋药水给二秃子家消了毒,但现在又有十多名到二秃子看热闹的村民发病了,症状还是全身浮肿,口吐黑水!……去南荒地村的办案人员也有收获,他们在二秃子家,找到了一个紫金的铃铛,很有可能这个紫金的铃铛,就是二秃子从棺材中窃取的。办案人员用一个曾经装有西洋消毒药水的广口玻璃瓶,将这个紫金铃铛装了回来。
孙世洋简单地介绍完了情况,然后他背着装满消毒水的药壶,直奔后面的厢房而去,如果不给石棺消毒,一旦疫情在县政府弥漫开了,那么石牛县可就更乱了。
孙世洋背着的一壶药水,全都喷到了后厢房中,可是他喷到那口石棺前,却惊得“啊”了一声,只见那口六尺左右长的石棺中,平躺着一具四尺左右高的侏儒白骨,最瘆人的是,这具白骨的头顶上,竟生着一个手指长的骨质角。
孙禹听孙世洋讲完情况,他抹了一把冷汗说:“你爹我虽然不信鬼神,但这件事情太过诡异,我们还是找那个段破天了解一下情况吧!”
孙世洋虽然在西医的典籍中,见过人类头上生角的记载,但实物却是第一次看到,他决定亲自去段破天家了解一下情况,没准他要写出一篇论文,就能立刻轰动医疗界。
段家只是三间茅草屋,因为石牛县根本没有多少邪灵可供他驱逐,所以他的日子过得很困顿。
段破天已经知道了石棺被二秃子打开,县里已经瘟疫流行的消息,他听孙世洋讲完情况,着急地说:“我还是用鬼语之术,查查这瘟疫的来源吧!”
鬼语之术说白了就是鬼附身,孙世洋这个受过西方系统教育的西医,他只是听说过鬼附身,却从来也没有亲眼见过。
段破天烧香焚符之后,身子猛地一抖,随后便被那个散布瘟疫的鬼附身了。孙世洋听着段破天被鬼附身后,变得尖细的嗓音,只觉得头皮猛地一炸。
孙世洋听着段破天用尖细嗓音的喃喃自语,终于弄明白了黄河鬼棺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在明朝末年,天下大乱,黄河岸边,一个自号混世皇帝的人揭竿而起。这个混世皇帝便是孙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