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旌星抹了一把脸,疲惫地放弃了抗争,垮下沉重的双肩向大门走去。
他还记得,住进来后,日曾经很跋扈地说——“既然做了我和月的人,就永远不许离开。”
他还记得,住进来后,月阴阴的威胁让他背脊发凉——“如果敢做对不起日或是我的事,就叫你从这门里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当时的害怕也是甜蜜的。
这两个可人儿,虽然表达的方式各不相同,但却无疑都希望自己在这家里占有一席之地。
现在却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呢?
是自己在他们之间左挑右选,挑肥拣瘦,硬生生要将他们分出个高下来么?
是自己的加入,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平衡,所以导致他们在察觉出兄弟情会因此破裂时,毫不犹豫把外来的破坏者赶走么?
这两个人各有为他所爱的一部分,这一点赵旌星知道,并且为此难以取舍。
然而,到现在赵旌星还是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他,是的话又是爱上他哪一部分?
走一步,慢一步,可再漫长的路却仍是会有走到终点的时候。
大门在即,要离开的人还在不停地揣测屋里那两个人的心思——不由得不笑自己傻。到现在还在想这种事,明明知道己身之外的另一个人的心事都已经很难猜了,更何况他贪心地想同时猜两个?
赵旌星在门口停下,犹豫着。他能感受到屋里仍有炽烈的视线,其实,他们中有人并不希望他走。
如果回过头去苦苦求他们中的一个,应该还能改变决定,再做选择。
可是,如果这么做了,他却更不知道在他们之间该如何自处。
也许这种时候该渴望有奇迹发生。
比如说,屋里的两个人中,最爱自己的那个会突然醒悟,不让自己离开。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因为顾虑到兄弟情深,两个人都毫不挽留地让他走。
回头,还是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