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普遍穿着丧事的礼服,有些是东方样式,有些带着宗教色彩,不一而同的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深深的悲哀之色。
远处,是城市被摧毁后的断壁残垣。东京被轰炸、西京被湮灭,现在北方重镇肃穆兰斯,却毁在了自己国家的手上。对此,官方唯一能够化解一部分仇恨的方法就是,制造大量证据证明肃穆兰斯危机的罪魁祸首是西联邦,藉此将人民的仇恨煽动到外面。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肃穆兰斯驻军再也不能化解恐怖的丧尸潮,部分感染者从肃穆兰斯隔离圈里出来,殃及了肃穆兰斯城周围的部分小城镇。
陈相玉果断下达了摧毁肃穆兰斯的命令,随着一声震天巨响,往日繁华无比的肃穆兰斯城,便化成了历史中匆匆的几撇文字。
卡维利上校赫然站在前来悼念的人群之中。他穿着军装,并将军装搭理得非常干净。不少人用仇恨的眼光望着他,因为质子湮灭系弹头的发射按钮,就是这个人亲自按下的。
泪水早已布满了卡维利的脸颊,却迟迟没有哭出来。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哭泣的资格了。
妮娜现在已经回到了中京。
一个穿着黑袍的牧师伫立在清风之中,他的脑袋顶上已经有些秃了,高高的鼻梁上还挂着一滴泪。他高声道:“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一些穿着样子差不多的衣服的信徒们开始在胸前画十字,随后双手合什。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这样看来,作事的人在他的劳碌上有什么益处呢?我见上帝叫世人劳苦,使他们在其中受经练。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恒安置在世人心里。然而上帝从始至终的作为,人不能参透。”
“我如今把一件奥秘的事告诉你们,我们不是都要睡觉,乃是都要改变;就在一霎时,眨眼之间,号筒末次吹响的时候;因号筒要响,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坏的,我们也要改变。这必朽坏的总要变成不朽坏的;这必死的总要变成不死的;这必朽坏的既变成不朽坏的;这必死的既变成不死的;那时经上所记“死被得胜吞灭”的话就应验了。
“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死啊,你的毒钩在哪里?
“死的毒钩就是罪,罪的权势就是律法。感谢上帝,使我们藉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得胜。
“最后,请坚信,他们,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只是暂时心急了一些,比我们早走了一步。请坚信,我们很快就会随之而去。
牧师低下了头,并开始在胸前画十字,随后双手合什。
“奉主耶稣基督的名求,愿死者安息,阿们。”
卡维利远远的注视着牧师,聆听着他所说的话语。
许久。
卡维利敬了一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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