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哭……”
“孩子,茅山宗的未来就靠你了,你还不能死!”男人的声音包含着疼惜责备道。
“我是谁?你们是谁?”灵卓在心里歇斯底里地朝天怒吼。而就在这时,内心世界突然出现一道霹雳,死死地击中了仰天大吼的灵卓。
血脉倒流再次袭来,逆行而上的血液带着炙热冲进大脑,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般疼。灵卓的身体在药缸里剧烈地抖动起来,药缸逐渐发出声响来。
“啊——”终于,灵卓仰头叫出了声音。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激射到他头顶的岩石上,殷红了一片,随即嘶嘶地冒起黑烟。
东山散人欢喜地跑了进来,“你tm终于醒了——呃……。”
看着眼前浑身通红,白发满头的灵卓,东山散人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俊俏的茅山宗传人吗?鸡蛋大小的疙瘩在他的身体上鼓起,顺着经脉快速滚动着,乍一看就像一只成了精的蛤蟆。原本枯草般的头发现在根根垂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根根像是白色的钢针,闪着阴森的毒芒。
“我到底药禁出一个什么毒物?”东山散人的双腿在发抖,他抖了抖嘴角,掏出七个瓷瓶,打开木塞依次抛进药缸里,此刻他连近前倒药的勇气都没有了。
随后他隔空打出七道手印,再次给灵卓施加了一个药禁术,才稍微安心地捡起木棍,走向灵卓。
仔细看着紧闭双眼的灵卓,东山散人出了一头冷汗,他用木棍捅了捅灵卓,试图唤醒灵卓让他继续承担药液嗜心的痛楚,但是看到溅起的药液迅速将木棍腐蚀成焦炭的样子,他吓得赶紧扔掉木棍跳到五米开外。
“马勒戈壁的,差点毒死我。”东山散人擦着额头的汗水,拍着胸脯安慰自己。“小子,你慢慢享受吧。”说罢,东山散人离开了内洞,他没有勇气再去面对现在的灵卓。
“孩子,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啊!”
“你是我茅山宗的传人,不能放弃,你要坚持住!”
灵卓低声问道:“那我是谁?我是谁?茅山宗又是——!”紧闭的大门砰然开启,炙热的血液冲散了大脑里的血块,此时此刻一个倔强不屈的灵魂被解放了出来。
“啊————”灵卓突然睁开血红的双眼,仰头真真切切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不,是毛升天,是茅山宗的传人,宗主毛升天,他醒了。
“爹娘,孩儿不孝,险些放弃希望让自己死在这龌龊之人手中。爹娘,孩儿不孝,我不该再没有给你们报仇之前让自己放弃生命。爹娘,孩儿不孝,孩儿,想你们……”两滴血泪落在药缸中,让浓稠的药液飘起了两束白烟,像极了宗室祠堂点燃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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