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雨离开后,门再次被打开,穷奇一个冲跃从门外撞了进来,紧接着的走近的是一中年长发男子,一袭绸缎衣衫,走路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宇,颇为师气,长发过肩,手持一扇,面带微笑。
“你不当和尚其实挺好的。”躺在床上的宇叶,静静的说道。空色脸色一红,打开折扇,自扇几下,“你别取笑我了,我这样做只是不希望别人看见和尚吃肉而已。我过来,是想看看你身体好些了没?”
宇叶用极其异色的眼睛盯着他,目不转睛,仿佛在看另外一个人一般。被宇叶这般盯视、空色脸色更红。“你没想过还俗吗?”宇叶问道。
空色略一摇头,知道宇叶说的话是真心话,并不是要取笑于他。“我从小在佛门之中长大,每天浸渍在‘佛’的洗理之中,耳鬓斯磨,已经习以为常了。若是有一天离开了,只怕我会不习惯。虽然我破了荤戒,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在佛门之中的生活。”
穷奇串进屋子后,冲着宇叶咬了几口,好似与他打招呼,随又爬在床边,俯身睡了过去。不过它的肚子却胀得跟皮球一般,也不知这畜生吃了多少只鸡。空色从一侧拿出一个袋子,贼贼的笑着,指着手中袋子道:“来一点如何?挺香的。”
宇叶略一点头,“我酒量很差。”空色笑着,从桌上拿过一个杯子,倒满小半杯酒。又细心的端在宇叶身边,“一个人喝的是闷酒,两人喝酒,酒才香嘛。”烈酒入口、一股辛辣灼热从咽喉流过胸口直入心底。
宇叶喝了半杯,酒气上泳,脸开始渐渐地红了起来,“这酒真烈。”
“是百年以上的陈酒,酒一入口,畅入神往,像这样的酒,很难找到,我找好几家,才找到。”空色也喝了两口,意犹未尽、啧啧的说道。只是看向宇叶时,他的眼色暗中一叹。
两人开始品赏这百年好酒,宇叶刚喝了两个半杯,已生醉意,脸红得像熟透之后的苹果那般,空色和尚一个人却将一袋的酒全喝了个光。这一袋酒,少说也一斤,喝下最后一口烈酒之后,空色神精恍惚、立而不稳、东倒西歪、酒气冲脑,找不到了东南西北。
那副气宇不凡的气势已随着酒意的袭来,而变得狼虎不是。前仰后晃的,一个趄趁,硬硬的倒在了地上,也不知他的头有多硬,一声清脆的声音‘砰’的一声,他醉倒了过去。
房门‘吱呀’一声,一道好似轻风掠过,悄然无物,房门又自然而然的关了上。身着紧束红色衣群,娇柔可气的身姿,一双水光闪砾的眼眸透着灵息,晶晶莹莹,她伫步注视,脸色忧灼,柳眉轻锁,樱唇微抿,脸色看上去很是不好。
她凝神泪目,注视着床上躺着的人,突然、眉梢一动,她俯下身子,鼻子触近了他的嘴上,嗅了嗅。“酒?”她喃喃而语,气得脸色一沉,脸口起伏了几下。
醉意中,他好似又闻到了以前那熟悉的香味,迷蒙中、他好似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只是酒意冲脑,迷迷糊糊,双眸无力,眼睛也睁不开,不知身边发生之事。
穷奇仿佛知道她是谁一般,只是在她到来时,耳朵颤动了几下,兽目无力的睁开,看了她一眼后,又合了上,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
她雪白的额头,微微皱着,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接开了一半被子。一目之下,她额头更紧,神色苦忧,但只见宇叶全身如碳,被九天玄天灼热后的皮肌,呈干裂翘皮,身上就如同被人千刀万剐一般,只是干裂的伤口,却没有鲜血流出。
眼见他身子这般之样,她的眉头皱得几如苍老的老人一般,神色凄然。可她的神色,却又再变,由焦灼而变得愤怒。“她又是谁?为什么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她?”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下额处滴落。
“兹”的一声、泪水滴在干裂的肌肤之上,立而化成一了烟雾,蒸腾而起。他的身体下、仿佛藏着是炽燃的岩浆,泪水滴下之后,竟似滴在滚炽的岩浆之上,化成一了烟气。
见此之情、梦儿眉头紧皱,宇叶身体含藏着的九天玄火灼烧后的热度,已经侵进了他的身体之内,此刻他的身体就如一个经熊熊烈火燃烧着的鼎炉、身体外的皮肌已经干裂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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