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合嘴角漾起一丝笑,只觉此时情意款款,再也没有比自己爱的男人在别人面前说出对自己的爱意更让人高兴的了。只是她得意,那边厢却显然凄惨得很了。
钟云秀扣着车门边框的手指紧紧收缩,指节处已经泛白,那丫鬟心疼自家主子,已是一脸愤然,道:“怎么没听说曹大少娶了亲,这位姑娘如此泼辣大胆,只怕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曹大少莫要被她这般狐狸精样的女子迷住了才好。你们……你们方才……你们那般不是无媒芶合么?”想来她也说不出那样的话的,但见主子被欺负的紧了,也少不得这样据理力争起来。
霜合此番便是特意来做个狐狸精模样的,既然大家都觉得她是,又何必否认呢?如今这个情况,就算钟云秀真的嫁给了曹璨,不说曹璨并不会与她真的成亲,她自己的心里也是过不去的。霜合觉得此生真的没那么那么努力去事取某样东西,可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铁了心,只想和曹璨携手到老。
她淡淡扫了钟云秀一眼,忽然咯咯笑起来,道:“可阿璨就喜欢我这狐狸精模样的,对那些仙女气质的反倒没什么兴趣。要不……钟姑娘也学着与我一般吧?”
丫累怒道:“呸!我家小姐是怎样的人,怎会与你一般?你也忒不要脸了!”
“朱儿!别说了!”钟云秀无力的一声轻叱,让霜合终于知道了这个小丫鬟的名字,霜合无比惆怅的道:“朱儿,你这个伶牙倒齿的小丫鬟倒是不错,很能跟我家皎皎一比,若不是你有了主子,我定是要将你挖过来的!”朱儿很不屑的转过了头。
钟云秀微低着头,眼中毫无光彩 ,“两位的话我已明白,今夜不是个谈事的时候,我钟云秀也不是高姑娘这样无畏洒脱之人,此事我须得独自好好想上一番,云秀先告辞了!朱儿,走吧!”转身走进了车厢,朱儿欲言又止,恨恨的看了一言霜合,吩咐车夫,转身进了车厢。
待钟云秀的马车走远,霜合才回过头来,长长的呼出了口气,曹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起身走进了车厢,霜合忽觉身边微凉,顿了顿也钻进了马车,那车夫似乎也甚感惊讶,好在跟在曹璨身边已久,还是有些镇定功夫的,只听车厢里曹璨一声吩咐,忙架着马车转头回别院去。
霜合坐在曹璨身边,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只觉他脸上雾霭沉沉,不说话时很让人有些害怕。霜合小心的握住他的手臂,柔声道:“我……你是在怪我罢?那样对钟姑娘,也太没容人之量的,还特地做出那些羞人举动使她难堪,你若是生气了,便骂我说我几句吧?别这样不说话,要不……打我解解气吧?”她拖着曹璨的手,挨上自己的脸颊,有些哀怨的看着他。
曹璨眸子动了动,有些失神的看向她,触到她脸上的手掌却并没有打下去,停留了片刻,缓缓的摸了摸她的脸,叹道:“我早先害怕你会主动退缩,刚才见到你这样做,我倒是放下一颗心了,说明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我让给另一个女子的,我又岂会责怪你,我自个儿心情不好,却不是为了方才的事!”
霜合伏在他膝上,目光闪了闪,问:“下午你去了哪里?”
曹璨轻抚着她的头发,道:“景桦你还记得吧?”
霜合点了点头,语气有些不满:“当然记得,他可真是你的好兄弟,当初可是为了你,将我狠狠的骂了一通,现在想起也是有些愤愤的!”
“唔!看来你对他意见很大!”他顿了顿,又道:“我今日去见的,便是他的父亲,翰林院的翰林学士,不过这人是个老古板,整日只知与书籍打交道,对人情世故上不屑一顾,我求他的的事自然也没了结果!”
霜合抬起头,紧张道:“你求了他什么?”
“不过是看在我与景桦相交的份上,收了你做女儿,不过,景桦出走入蜀一事让他很生气,因着这个缘由,我也被他轰走了!”
“你真是用了我娘的典故,想照搬?不过,我们既然与他没甚交情,这忙多半是不会帮的,何况,我早已说过,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我娘的事之所以做得滴水不漏,全靠了上方有人打点着,若无权势照应,哪有如此容易?再说,编造一个谎言,也须得些本事才可不被看破。翰林大人不应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曹璨叹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她扬起头,顺着他坐起来,奇道:“你怎么能突然从这里出来的?吓了我一跳。你莫不是还学过什么神仙道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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