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皮皮一近对方身前,就挽住了美少妇的胳膊,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说道:“姨,你咋来了?嘿嘿!曾老头啊,让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项老头呢。”
“你大伯昨晚给你曾爷爷打过来电话,说你坐车回来了。你曾爷爷想着给你奶奶说声,正赶上电话线路有问题,修好之后正好是我接的。这件事情你奶奶暂时不知道,但我估计也瞒不了多久,我找你曾爷爷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就一块过来接你,到时候你自己回去交代去!别讨好我,指望着我给你讲情!你也不用看你曾爷爷,拉下脸帮你求情的小事情,你也别考虑!”孔晨青一脸平静的说道,但看到这个从小就把自己当妈妈的孩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刚才的气全消了,摸了一下头关心的问道:“还没吃饭吧?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你先在市里待几天,一是先想想回去怎么给你爷爷奶奶如何解释,二是可以跟着我办点事,三是这几天我估摸着你项爷爷要带着你四象叔来市里买东西!”
“孔姨,你都替我考虑到了,我就懒得思考了,不过,项老头带着四象叔来市里,这是唱的哪一出?”
“当师傅的看到弟子考出了好成绩,心里高兴,想着送点东西,难道不合理?”
“合理,合理!”
曾静莲看着不是呣子胜似呣子的两人在那谈话,还把自己搭了进去,心里想着:小事情,别考虑,那是指望着我帮别的事情?想起孔晨青先前提到的“地契”,估摸着是要让他在中间尽可能多的争取主动而已。
吴夜再次回头,看到齐皮皮向自己摇了摇手,打了个招呼≡己也挥了挥手说再见,看到对方上了一辆红旗,记下了车牌号,去了咖啡馆。点了一杯美式,坐在窗口,突然对自己的突然的心动感到莫名的恐慌:一张青涩的脸,害羞的表情,有多大的吸引力?
李之牧到地下车库,一个戴着眼镜的斯齐男人走过来,脸色平静的问道:“李之牧吧?”看到她点头,男人直接转身去开车,上车之后,男人说:“白市长事情较多,让我先送您去酒店,行藏这边山路较多,那边准备了辆车,这几天若是逛着玩的话能省不少事,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开口。”说着递给她一张名片。
李之牧双手接过,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名字“章近”和手机号码,一边装进包里,一边客套的说:“近哥,一大早的还麻烦你,真过意不去,谢谢了!”
两人客套几句,开车出去,出地下车库口,走不到五十米左拐并线进入通市区时,从桥上下来一辆红旗,他“咦”了一声,放缓车速让红旗车先过去,这才上了路。李之牧对这个小Сhā曲很感兴趣,问道:“近哥,刚才?”
章近没想到这个女孩心思这么细,接话笑道:“行藏是个小地方,哪位领导开什么车,挂什么牌照,我们都比较熟悉,刚才那辆车,是一位老领导的座驾,行藏市仅此一辆,呵呵,算是对老领导的敬重,就是不知道老领导的座驾是来接谁的?”
鸟一对离枝各奔东西,人一双出门分开左右。同车同路同一终点,下车之后走入茫茫人流。曾静莲把两人送到尊鸿酒店后回家休息,齐皮皮和孔晨青前脚刚上了顶楼套房,李之牧就被安排着住进了万辰。
尊鸿酒店和万辰酒店是行藏市两家五星级酒店,唯一的区别是前者为市政府招待之所,后者客源大多是来游玩的商贾。
齐皮皮吃完早饭去睡觉,庆幸没有挨训。没想到中午一起来,就开始了自己的政治课程。孔晨青训完他,把家里电话号码写下来放在茶几上,说想好了给家里打电话,说出去办事,让他自己打电话叫餐或自己下去找地吃。他知道孔姨这十几年来一直没出过山村,这次出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估计就是受村里那位老佛爷的派遣。他没敢问,只能等着孔姨告诉他。无聊时,自己干脆搬个凳子坐在窗台前看风景。
行藏山里山外,各有色彩。山里云彩飘,薄雾绕,远山如眉黛,层绿系山腰,霜降过后的满山红叶可以和香山平分北方秋色,山里的野生红鲤和绝壁山茶都是珍品,但它们和行藏山里的千年槐树、绕山小溪、成片桃花、乡野村夫一样低调。山外则是一片灰色格调,灰瓦、灰房,如尘封多年却不愿让人拂尘触摸的历史,也如一块破烂飘扬的遮羞布。这是作为煤矿城市的同一格调,常年的煤灰让这个城市的建筑基本都蒙上了一层灰,即使天晴也让人提不起看景观花的兴致来,一下雨的泥泞更是让人心生厌恶。另一个原因是行藏山是个道教场所,燃香祈福的人每天络绎不绝。行云的人们,在街上遇到,随便一问,家里总会有一个人和煤窑有关,煤矿工人喜欢上山到道场祈福,祈祷自己的子孙不要和自己一样当个挖煤工,但为了子孙又不得不下井挖煤。循环往复,行云的地底,不知道埋了多少老年,壮年,少年的骨头。
大煤矿,小煤窑,空了一座座,不知有多少人为此累弯了腰,不知有多少人永远埋于黑黑的煤洞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踏着他们的脊梁和鲜血走向了富贵,金银成河。被掏空的煤城,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毫无生气。城市开始转型,绿化,造林,植花,曾经被拉煤的大车压成的坎坷不平的道路也变的宽阔平整;拔地而起的高楼耸起了一座座,再加上道教场所的古建筑群,开始发展旅游业,虽然变化大,但还是有着煤矿老城的影子。伤筋动骨,山水蒙灰,想要恢复,岂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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