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象记挂着家里的活儿老爹一人干太累,不用老太太和项御马打电话,侄儿齐洛书知道他心思也就不拦着。当叔的一走,当侄儿的他第二天立马就被孟青衣以假期游客多房不够用为借口撵了出来。齐皮皮倒是想赖着不走,结果孟青衣他的包收拾好后直接扔出了门外,自己撑着门去拿包,不幸也被一脚踹了出去。孟美女看着狼狈的齐家宝贝在房间内哈哈大笑,畅快溢于言表。齐皮皮早就知道这娘们会有此动作,但对方武艺在身有恃无恐,自己不会一招半式身单力薄,只能在打斗上吃亏,但嘴上却不闲着,一边准备好跑路,一边扯着嗓子在楼道骂道:“孟青衣你个熊娘们,你笑个屁啊,自己会扔飞刀就恃强凌弱,就好像小爷我愿意赖在你这似得,小爷我早就不想在这了!”
听到房间传出“那你滚啊,还叫啥?”
他接着说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走茶凉”啊,古人说的好,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再说了,我又不是白吃白住,至少我自己的睡过的床铺自己整理,我青姨和俺叔一走,你就开始撵人了,卸磨杀驴的勾当你真做得出,我真替项老头脸红,这真是师门不幸啊。话说你们女人就是小肚鸡肠,我不就是看见你了粉色内衣吗?有什么了不起,再说又不是我想看的,是你自己不注意,再说了,上次那几个****出言不逊,小哥我还替你路见不平过呢,忘恩负义的娘们啊。”
齐皮皮骂得尽兴,顶楼的另外三间房的客人听到动静下了门栓,先是男人们衣衫不整的走出门来观望,发现只是一个小青年在门外骂街,并没有出现自己担心的家中悍妻闻讯“捉奸”的场面,这才放下心来,你看我我看你,相互点头心照不宣,拿出烟来相互敬让一番,吞烟吐雾的同时看起热闹来。三个屋里的女人各自看到本房的老爷们泰然自若,也都披一件浴衣或者裹一件短裙凑到了门口。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听得云里雾里,他们见过女人开骂,还真没见过男人撒泼,而且还是个长相英俊的帅小伙,只不过看这身打扮并不像是能住五星级酒店顶楼套房的人。闲言碎语猜测一番后,一致认为这位小哥是位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因为没伺候好房间内的欲望强烈的少妇被扫地出门,破镜既然不能重圆干脆就撕破了脸,无非就是想要点精神损失费罢了nAd1(打扫卫生的一位中年妇女看到这场面,停在了电梯口,愣是没敢往前。
齐皮皮拿出包里的矿泉水,猛灌几口,看到三对年龄不相称的男女围观的眼神,知道被误解是肯定的,笑道:“各位叔叔姐姐,惊扰了你们缠绵,是我的不对,到时候你们去前台投诉,千万别给这黑心酒店房费啊!给你们说,这家店忒黑,还没到退房时间,这不就把我撵出来了!而且这家老板无聊寂寞的很,我就想着,她是不是会在房间安装个摄像头,偷窥客人隐私,果不其然……啧啧,再者,就算发现了能咋样,人家把你的开房记录公布出去,你自身难保那还有闲工夫再找他麻烦呢,是吧?”几位房客刚才听骂街段子就知道这孩子是个毒舌,这下落到他们身上,很明显不好反驳,一听又是摄像头又是开房记录的,都是一阵心虚。
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笑道:“弟弟,你真会说笑!”,顺便拧了身边男人一把,意思是让她去房间查看是不是有摄像头。其余两对也是嘻嘻哈哈的安抚几句进了屋,接下来,齐皮皮听着各房间翻箱倒柜的声音一阵得意,对着还剩下的唯一观众说道:“阿姨,帮我按下电梯,我踹完门就跑啊!”
齐皮皮想踹门的同时,却见孟青衣推开了门,连看都没看他,直接走向电梯,齐皮皮背包跟上,问道:“啥事?”
“你不是还路见不平过吗?人家来砸店咯!”
两人下电梯来到一楼大厅,只见一楼落地窗全部粉碎,大厅沙发茶几被掀翻砸烂,前台的电脑、隔壁的餐厅座椅无一幸免,就连中央的那台钢琴也已被推下中央圆台。门口四个保安直接被打翻在地,两个此刻正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另两个浑身是血。大堂经理因上前阻挠,被一把掌扇的脸上红肿一片,已经被吓呆。服务员们都躲在电梯门口,二楼圆形栏杆处挤满了惊慌不定的客人。酒店外人山人海指点着议论纷纷,唯独不见捣乱的人。孟青衣穿着一身紧身瑜伽服,双手环胸,胸口起伏,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青衣姨,你消消气,这件事情咱们从长计议,估计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地痞流氓而已!”齐皮皮算是了解孟青衣的性格脾气,怕她心血来潮乱杀一气惹出就连曾静莲都难以控制的局面,一直让这位老头子出山解决麻烦的人情债说不定到最后得搭上项老头和奶奶的脸面,怎么看都有些得不偿失了,再说,一个女子再强也是女子,又怎么是这些官场老鲶的对手呢nAd2(上次酒店风波之后,齐皮皮给曾静莲打了电话,要了范凡和这位公子哥嘴上“林少”的家族谱系,曾静莲当时没二话,让人整理了这两位的资料还专门自己做了几处评语,算是给齐皮皮了解这两个纨绔做了些参考。后来曾静莲知道了酒店的事情,也只是抚须一笑而已,感叹项老头没动手,这两位纨绔就应该回头烧高香去。再想起齐皮皮问自己要家族谱系这件事,他不禁佩服起这位后生来,早作了解,哪怕落了后手还有回旋的余地不是?他不怕事大就怕事小,因年轻时候的人情债背负了太久实在太累,入土之前还完多年的债,还能做点随性而为的事。
“议个屁,你知道谁砸的?”孟青衣看着自己的心血被践踏,没什么好语气,就算是天天在那些老妖精跟前虚心受教,她还是不认为这位人皮嘴贱滑头的齐皮皮有多么深的心机。齐皮皮知道孟青衣在气头上,撇了撇嘴也就没再触晦气,干脆站在一边不言不语。心想,有前面的事件,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是谁干的啊,他想起曾静莲的几句评语,说范明泰是部队士官出身,一步步爬到现在,性急暴躁冲动,不愿低头,三十七八才有现在儿子,爱子如命,才想着走关系为儿子铺路,现在这个军分区司令员算是到头。而林层染则是学院派从军,分到范明泰一部,因心思灵活又懂得部队官场规则,倒是比这位原来原上司爬的更高。当时齐皮皮觉得,若是出事,姓林的绝对不会掺合进来,而范明泰为了儿子铺路,倒有极大可能就违心走险搏一把。
看没人上前说话,脸色煞白的钢琴女孩郭凤语此刻脸色稍微回暖有些血色,看了一眼可以和孟总言语交锋却从未谋面的齐皮皮,羞怯地走上前说道:“客人点曲子的时候是十点一刻,他们正好进来,也就五六分钟时间,有十二个人,身高都是一米八上下,一身黑衣,穿皮靴,戴黑帽,白色口罩,有一人双手掀翻钢琴,站圆台上指挥,我看到他眉间有道疤痕∵的时候开两辆面包,其中一辆车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