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没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呸呸呸,错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我只在你这吃一顿饭,等会就要走了。”
“喂,我只是那么说说,你要去什么地方啊?”花溪有点急,真怕她做什么傻事。她也只是说说而已。
“我没事,既然跑出来就说明我是真的失望了,所以,我不会回去的,花溪,把你当姐妹才相信你啊,来来来,给姐们画个妆呗。”
当柳叶顶着标准媒婆的妆容走出春风阁的那一瞬便在不知觉中被人盯上了梢,只是那盯梢的人在‘媒婆’柳叶的身上扫来扫去,愣是没有看到钱袋或者是放钱袋的地方。
柳叶也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转过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拍拍胸脯,定了定心继续走。
“吱吱,那个女人的背影看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啊?”路封问着自己怀里的小猴子,而那猴子也很通人性的点了点头,那个背影的确很熟悉啊。
“吱吱,我们追上,不过我应该不会认识这么丑这么老的女人。”路封摇了摇头,却还是一步一步踏了上去。
“大娘,你。”
柳叶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转过头,只见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
“唉呀妈呀,吓死人了。”
“唉呀妈呀,吓死人了。”路封和柳叶异口同声的说,而此时两个人更觉得对方面熟。
突然,那小猴子从一旁跑了来。
“吱吱,看,认识这个女人嘛?”路封抱起猴子问道。
V01
( 柳叶不是一个没有防备之心的人,但是她却知道眼前的那个男子却是不会伤害她,有的时候女人的直觉也是可以相信的。
柳叶卸下伪装将媒婆服换了下来,坐在凳子上,柳叶与猴子吱吱大眼瞪小眼,此时,路封端着几个窝窝头走了进来。
“大姐,吃点东西,你一定也跑累了。”路封承认自己是故意的,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被人叫做大姐的。
果然,柳叶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但随即抬起头看向路封。
“你怎么回到靖国啊,你不是乌云国人吗?”
听到柳叶的话路封放下心来了,她果然不是为了追自己才跑来的。
“乌云国内现在动荡不安,一不小心就会没有命的,乌云国王病重,大皇子又回朝了,二皇子自然不依啊。”路封啃着窝窝头说道。
“你说什么?乌云国内动荡不安?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柳叶从不知道,就在她离开的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成礼之前柳孜越急忙回国,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大皇子的回朝造成的,却不知道乌云国国王竟然病重,而且已经发展到争夺皇位的地步。
“什么?你不知道?不会。”路封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叶,语气虽是不相信眼底却掩饰不住一丝精光。
这件事情鸿彦肯定是知道的,因为她与乌云国联系都是通过他的,这么大的事情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有心瞒着她。
“你好歹也算是乌云国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到靖国,但目的一定是和我不一样。”路封摇摇头,一副看破的样子。
“你管我。”柳叶没好气的说,现在满脑子的都是乌云国的事情,她想知道关于乌云国更多的消息,但是又不能找鸿彦去说,那不是自投罗网。再次看向路封,这是她唯一的指望。
“你干嘛?”路封被柳叶不怀好意的眼睛看的难受。
“你叫什么名字?”
“路封。”
“那好,路大侠,给我讲讲乌云国的事情呗,缓解一下小女子的思乡之情哦。”
“你……”路封斜眼看着柳叶。“那好啊,那你先要帮我做件事情。”
“什么事情?”
“走啦,快点。”路封拉起柳叶就走出了宅子。
到达了一个果园旁,抬起头柳叶第一眼便看到吱吱蹲在一颗苹果树上将树上的苹果往下扔,柳叶讶然,他的事情竟然是做贼?
“这些苹果?”
“不是我的。”
“我知道啊。我的意思是你这是在偷苹果?”柳叶指着吱吱和地上的苹果来回移动。
“唉唉唉……这不叫偷,这叫拿。”拿?还拿?柳叶无语,哥们,您的脸皮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厚,你是人家儿子还是二大爷啊,还拿,并且拿的理直气壮的。
“抓贼啦……抓偷苹果的贼啦。”柳叶毫不客气的大喊了起来。
“呀,有贼,快去那边看看。”
“女人,你……”路封没想到柳叶会在此时出卖自己,吱吱被惊了,扔下苹果就窜下了树,路封二话不说拉起柳叶就往外跑。
“喂,你拉我干嘛?我又不是贼。”
“哼,你别想逃得了,我会告诉他们你是同流合污的人。”
“卑鄙的男人……”
“彼此彼此……”
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直到躲进一个林子里,追赶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路封才拉着柳叶停住了脚步。路封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的情况柳叶靠着大树喘着气。
“你……你……做……做贼……不……不好……”柳叶上气不喘下气,但是路封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神色十分的冷静。
当柳叶刚准备站起来抬起头时路封也正好转过头来,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两个手指的距离,柳叶愣住了,因为她仿佛从路封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嘲讽,但是转眼即逝,剩下的却是痞痞的眼神。
“喂,女人,你这算不算投怀送抱?”路封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调戏她的可能性。
“你去死……”柳叶拳头挥出,却因为全身没力气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唉……我可不能死,我死了你怎么办啊。”
柳叶白眼一翻,这就是一痞子。
此时,林子传来沙沙的声音,路封嬉笑的表情立刻收起,转过头却见吱吱抱着一个苹果站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这才收回。
“吱吱,你跑哪里去了?”路封走过去将吱吱抱了起来,吱吱却将苹果递给了柳叶。
柳叶表情愣住了,这小猴子还真是通人性。
“喂,你个有人性没猴性的猴子。”路封不满的嘀咕着,柳叶好笑的看着路封,心中暗暗觉得刚才自己的一瞬真的只是错觉,虽然和路封接触不是很多,但是她更相信他是一个纯洁的“小偷”。柳叶将手中的苹果递给路封。
“你吃,好歹也算是你的战利品,现在和我讲讲乌云国的事。”
路封并没有接下苹果,而是打量着柳叶。
“你那么在乎乌云国为什么要到靖国呢?这算不算叛国啊。”路封挑了挑眉对着柳叶说道。
“有些事情,你不懂。”柳叶装作一个很有故事的女子,叹息着摇了摇头。
“得了女人,回去告诉你把,天色暗了,今天晚上在我这里凑活一宿呗,明天再回去。”路封看着天色说道,再不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就不大安全了。
柳叶毫无防备的跟上路封的脚步,却没有听出来路封话里的话。
从路封口中得知就在她离开乌云国之后不久乌云国王便一病不起,大皇子柳风便回国,而原本决定参加她成婚之礼的柳孜越也在柳风回国之后马上回到了乌云国都,自此两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不止,而这些,已经在乌云国不是任何的秘密,甚至被一些贪官污吏所利用搜刮民脂民膏。
而这些鸿彦是绝对清楚的,虽然仅仅是一月的相处,但是乌王乌后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管是出于哪方面柳叶都绝对不可能无动于衷,而柳孜越她算是相对有些了解,除了对她这个妹妹不大靠谱之外其余的还算是帝王之才。
但传闻中的柳风也不是个普通之辈,贤王的名声即使是不在都城还是被沸沸扬扬的传了来。
V02
( 两虎之争必有一伤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最终不管是谁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必定另一方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唉……柳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她只能是杞人忧天,实际上她什么都做不了,就连这个靖国皇后的身份都在她决定离开的那一刻不复存在。
回头想想,其实自己对楚御并不是那么的生气,真的只是一时心潮所致,亦或者又是一种向往自由的心情所致,直到此刻她竟然没有一丝想要回去的想法,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有一丝惆怅,而那个人的脸竟然会出现的越来越明显?靠着窗户看着月亮,远远的月亮竟然变成了一个人的脸。
“该死,怎么又在想他,不行,不能这么没出息。”嘭的一声柳叶狠狠的将窗户关在了一起,一直隐在暗处的路封这才走出来,此时的他脸上丝毫没有方才的痞子样,眼睛危险的眯了一下再次回到了黑暗之中。
月被一层薄薄的雾所蒙住它的光芒,黑暗中一人借着这微薄月光缓缓的走进树林里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突然,一道强劲的剑锋迎面而来,来者神情一冷随即做出反抗,却见来者一个翻身已到达了偷袭者的对面,两人隔着黑暗相视一笑,却不多于,来者从腰间拔出剑迎面而上。
“这次有什么消息。”在两剑击打中发出的声音是相当的薄弱的,但是对方却完全听得到。
“柳湘雅出宫了,速速禀报主人。”
“哦?是吗?没想到这个湘雅公主还真是不安生,不过,主人有话,这个女人暂时没有任何的危险,不用管她,反而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将她送回去。”
两人看似招招毙命,但是谈话却又像是两个亲密的伙伴。
“暗夜,你的剑法有所退步啊。”两人的语气一变,多了几分关切,但出手依旧毫不客气。
“彼此彼此,火烈,看来没有我的鞭策你的剑法也不过如此啊。”两人说完展开更强劲的攻势,击打声响彻树林却没有任何生物经过,一直蚂蚁都没有。
而此时,御书房内。
“皇上,臣妾为您煮了元宵,可是臣妾亲自做的呢,您尝尝。”秦香儿将丫鬟做好的元宵放在楚御的面前,楚御不屑的看了一眼,但转念一想又露出笑脸看向秦香儿。
“香儿辛苦了,朕怎么舍得呢。”摸着秦香儿的脸楚御只觉得烦躁,此时他完全在想着另外一个女子的安危,而鸿彦却还是没有带回任何的消息。
“皇上……”秦香儿娇笑着说道:“只要皇上觉得好香儿做什么都值得。”为了今天晚上的独处秦香儿可是做足了功课,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今晚就拿下皇上,完全感受不到楚御的敷衍搪塞。
“皇上……”秦香儿作势就要往楚御身上靠去,楚御却巧妙的借机伸了个懒腰躲开了秦香儿的投怀送抱。
“啊……不早了,香儿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很明显的逐客令,如果今日不是柳叶的突然失踪就算是做给太后看秦香儿也势必会成为他的人,但是,却在这一刻他的心里脑海里只有一个人。
“皇……”
“皇上,鸿侍卫求见。”值班小太监及时的打断了秦香儿不满的娇嗔。
“好了好了,朕有公务,香儿快去休息,不然朕会心疼的。”楚御亲昵的捏着秦香儿的下巴,而这一幕却被鸿彦看得清晰脸色稍稍变了变。
“参见皇上。”鸿彦行礼,秦香儿不满的跺了跺脚却还是走了出去。
等秦香儿走了出去楚御原本伪装的表情迅速的褪去。
“怎么样,叶儿有消息了吗?”对柳叶的感情楚御是又复杂又无奈,她是多年后第一个可以左右他情绪的女子,他想,这该是喜欢,所以就算她是乌云国公主又如何,她既然是他的皇后他便拥有了她,这就足够了,他本来以为拥有便足够,但没想到当她不辞而别的那一刻他竟然第一次产生了慌张的感觉。
“回皇上,娘娘没有任何消息,不过,臣仿佛听到了一些消息,还望皇上解惑。”鸿彦的脸色非常的不善。
“哦……不知你指的是什么?”楚御平静了下来,反问道。
“我想,皇上应该比臣更清楚臣指的是什么?不止皇上兵压乌云国边境是为何?”
“鸿侍卫,你逾越了。”楚御脸色冰冷。
“臣知错,不过,臣想这个消息如果被娘娘知道的话她也一定会……”
“哼……鸿彦,看来,你跟在那个女人身边时间太长都让你忘记了什么叫做君臣之礼吗?”楚御拍案而起,他是堂堂的一国之君怎容许一个小小的侍卫如此的发问。
鸿彦手握了握却还是忍住了。
“臣知错,望皇上责罚。”鸿彦为自己的冲动有一丝后悔。
“哼……鸿彦,不要以为她在乎你便可以为所欲为,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明日清晨将她带回到朕身边,不然,定当重处。”说完楚御拂袖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中楚御竟然走到了那日他被她所救的湖边,眉头紧紧的锁着,乌云国内部暴乱,靖国周边频频传来**,不管是军队还是只是打家劫舍的强盗靖国周边的百姓也不好过,而且,乌云国一直是靖国的一颗毒瘤,如果可以乘着这个时候尽早拔除的话不失为一个好时机,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将如何处?比较,她还是名义上的乌云国长公主。
“皇上,您心情不好吗?”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柔弱的声音,楚御回过头,只见一袭白衣女子站在身后,若仙若尘,仿佛掉落人间的仙子,细细打量楚御才辨认出是雍王的女儿雍觅。
“觅儿这么晚了这是做什么呢?”楚御脸颊挂笑,相对于秦香儿他更容易接受雍觅恬淡的性子。
V03
( “皇上,不知皇上此时有没有一种想饮酒的冲动呢?小女子倒是可以舍命陪君子啊。”雍觅俏皮的一笑,楚御的笑更加明显,这次多少有些发自内心的感觉。
“既然觅儿如此邀请朕恭敬不如从命啊。”得到楚御的答案雍觅笑的更加的灿烂。
“小女子只准备了一些果酒,所以不至于喝醉。”
“恩,难得觅儿想得周到。”
“要不要请香儿姐姐一起来呢?”
“不了。”他实在不喜欢被那个女人打扰。
“那好,皇上,请。”雍觅示意,楚御走进了亭子中。
“皇上,您和皇后娘娘一定十分的恩爱。”雍觅突然说道,楚御抬起头盯着雍觅看了一眼,随即笑开了。
“觅儿如此聪颖怎么会被那些流言所左右呢?”楚御的回答是既不否定也不肯定。
“是吗?倒是觅儿的错,呵呵,不说那些了,皇上,请。”
月色正好,两人对坐浅酌,楚御眼睛微眯打量着雍觅,这个女子是极聪明的,只是他更喜欢聪明中带着点笨笨的女孩。
柳叶揉着稀松的眼睛渐渐的醒了来,但在清醒的那一刻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对不,很不对,她记得自己睡着的时候还是土墙土壁,仅仅一夜倒发展的如此奢华萎靡,自己盖的是上号的蚕丝被子,睡的是玉檀雕花床,还有袅袅的檀香飘来。
“娘娘,您醒了?”突然,一个粉衣小姑娘推门进来,恭敬的说。
“啊……”梦,这一切都是梦,自己才不会那么容易被逮住。
“娘娘,您怎么了?”小丫鬟被柳叶的举动吓得不轻。
“你是谁?我……我是谁?”柳叶语无伦次的在自己和丫鬟之间指来指去。
“皇后,皇后娘娘,您别吓奴婢了。”小丫鬟差点哭了出来。
“那好,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柳叶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个地方她很陌生,一定不是皇宫。
“这儿,这儿是萧王府。”
楚萧,他的地盘,自己不是在路封那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萧王府。
正想着楚萧便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楚御依旧着一身大红衣服出现在柳叶的房间内,虽然脸上挂笑却未到达眼底。
“你……你怎么在这?”自从成礼之后柳叶便再也没有和楚萧说过一句话,就算是见着都是淡淡的点头示意。
“这儿是萧王府,本王为何不在这呢?”楚萧好笑的反问。
“不是……我,我怎么会在这?”
“娘娘不会真的忘记了,臣弟可是在亥时左右在雍王府门口‘捡’到的娘娘啊。”
“你……你说什么?你捡到的我?那路封的?他人呢?”柳叶有些惊慌的说。
“路封?那是谁?”很显然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原来她这一天都是与一个男人在一起吗?一股莫名的怒气直冲头顶。
“啊啊啊……我的小金库。”她的包袱不在,小金库一定是被盗走了,那里面可都是楚御奖赏给她的一些之前的玩意了啊。
“哼,皇后娘娘真是想出一招是一招啊。”楚御冷哼一声转过身掩饰自己的怒气。
“唉……路封,你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四大爷的,你个永远直不起身子的小贼。”此刻不仅仅是因为丢了银子而伤心,而是对一个人失望,凭她的直觉,路封的前途一定光明啊,顺坦啊。
“娘娘,我已近通知宫里人了,不过半刻钟怕是宫里人就会来。”如果直接问的话她一定不会说实话,反而对她套话才更加的方便。
“不要……我不要回去。”楚萧满意的看着柳叶惊慌的表情,满意的笑了笑,转过身来。
“哦……娘娘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呢?”
“我……我……我就是不想回去还不行吗?”柳叶心虚的说,此刻竟然有了一丝犹豫,并且江湖,人心险恶啊,否则,她也不会被扔在王府门口,而银子宝贝不翼而飞了。
楚萧眼睛眯了一下。
“难道是皇兄对你不好?”如果她说是他将很满意。
“……”柳叶愣愣的看着楚萧,要说不好,除了上次莫名其妙的发火,和当着她的面和女人**楚御对她还算是极好的。
“怎么不说话了?”楚萧靠的柳叶更近。
“也没有,他对我还是凑活,呵呵,凑活。”本来是不错,因为两个污点便直接变为凑活,如果楚御本人在此一定呕死。
“喂,干嘛离我这么近。”柳叶斜眼翻之,缺一个不稳却楚萧推倒在了床上,属于男性的气息传来柳叶有些慌神。
“你干嘛?你你你……放开我。”
“皇帝,你这样对自己的皇嫂,不合伦理啊。”楚御黑着一张脸看着这一幕,他很清楚楚萧是故意而为之却还是忍不住的发怒了。
柳叶听到楚御的声音一顿,停止了挣扎,楚萧从柳叶的身上翻了起来,摊了摊手,以示自己很无辜。
“皇兄,自己的东西最好看好了,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丢掉的话,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因为,你的那个东西有好多人在盯着,准备抢的。”楚萧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皇位的**和对柳叶的兴趣,别有深意的说着走出了房间。
当走出房间的一瞬脸色又恢复了冰冷,这次他会将她还回去完全是因为她梦口口口声声喊得都是他的名字,如果下次她在偷跑出宫那便证明她是被真的伤害了,带时候,他就是欺兄淫嫂也绝对不会放开她了。
柳叶趴在床上久久没有动身,楚御也是满面复杂的看着她,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向柳叶。
“今后不要这样了。”短短的几个字却包含了自己一天的担忧,脱掉上衣楚御爬上的柳叶的床。
“喂喂喂……谁容许你上来的,下去下去。”这下柳叶终于有了反应,手脚并上。
楚御一个伸手将柳叶紧紧的抱住。
“嘘,别动,就这么抱你一会,不然,我也不保证不做什么啊。”
柳叶火了,不做什么,不做什么放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是干嘛的?突然,一股淡香传来。
“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但绝对不是她的。
楚御皱起眉头暗暗自责竟然没有换衣服,他不曾想只是喝酒,但是喝着喝着竟然能喝到床上去,这中间所发生的一切他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V04
( “嘘,别说话,就这么睡会。”不知道为何,今天的他格外的晕,只想睡觉,像是中了迷药的症状。
迷药?楚御眼睛突然睁大,如果自己中了迷药的话那所发生的一切都有的解释。
而怀里的柳叶却越发的挣扎。
“放开我,别用你碰了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一想到他怀里躺着别的女人她就止不住的介意。
楚御嘴角挂笑:“皇后,您这算是吃醋。”
“吃醋?笑话。”柳叶死不承认。
“叶儿……别在这样一声不响的走掉好吗?”柳叶疑惑的看向楚御,却见他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仿佛看着一件十分珍贵的宝物,语气中都带有些许的请求。
“我……我……对不起。”明知道自己一声不响的走掉本就是不该的,自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所以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明知道离开之后会产生很大的**但是她却故意去无视。
“知道错就好了,别动,就这么睡一会。”说着楚御眯上了眼睛,楚御有些自嘲,明知道柳叶是颗罂粟花,很有可能随时要了他的命但是自己还是义无返顾的掉了下去。
“你怎么了?”今天的楚御不对劲,他经常熬夜到天亮但都从没有过这么累的时候。
“睡一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啊?什么地方?”柳叶奇怪的问。
“这个别问,先睡。”
“喂喂喂……大哥,是你要睡,我可不要,我刚醒啊,睡不着啊。”
可是不管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开只好认命的随他压着。无聊百倍的柳叶顺着楚御的眼睛眉毛一下下的勾画,楚御很美,却带着阳刚的俊逸,或许是因为帝王之身身上难掩的霸气不自觉外漏。虽然在与她面前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霸气但是不难想象他暴怒时的表情,一定很恐怖。
柳叶从没想到这么一个男人完全的属于自己,而且这个世界不可能有完整无一的爱情,她不该奢求的太多,但是偏偏在感情方面她却有自己的执着。虽然这个男人对她真的还算是不错,所以她可以确定他可以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别的女人也是可以的。
在不知不觉中柳叶也睡着了,再次醒来却是被楚御的非礼动作给弄醒的,柳叶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楚御放大的脸,就在准备出手的一瞬被他给制止住了。
“唉,叶儿啊,打人之前要先看清楚对方的脸啊。”
“对啊,就是看清了才打的。”
直到晌午才柳叶楚御才从萧王府出来,自从早上之后楚萧就好像失踪似的没有再出现在萧王府,直到他们离开。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一出萧王府柳叶便被楚御拽上马车,缓缓的向着郊外驶去,因为两次的马车体验让她实实在在讨厌上了坐马车这件事,自从上马车之后她便挪动着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你坐的是刺猬吗?怎么不能安生点。”楚御被柳叶的表现弄得哭笑不得。
“我……我不喜欢坐马车。”
“哦,是吗?”楚御嘴角挂笑看了一眼马车外,掀开马车帘一手拉起柳叶,接着里柳叶做到了马背之上,而楚御也随着上了车,从怀里抽出折扇稍稍一使力原本与马车紧密相连的绳子便应声而断,看起来就豪华无比的马车瞬间倒塌发出巨大的声音。
而此时柳叶还没回过神,等回过神只剩下“嘭”的一声,看着如此华丽的马车倒塌柳叶心痛的看着,败家啊,真是纯粹的败家玩意啊。
“你你你……”
“叶儿不喜欢的啊。”而肇事者楚御则还是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柳叶白眼一翻,得,人家家底厚,经得起折腾,她怕啥玩意。
“驾……”楚御扬手一抽马儿疯狂的跑了起来,迎面的风毫不客气的全部扑打在柳叶的脸上。
隔着老远柳叶便看到了那隐蔽在丛林里面的那座庄园,从周围的围墙边看的出庄园的幽静。
“我们是要去那里吗?”柳叶指着不远处的庄园。
楚御不语,点了点头,更加加快了马屁的速度。
到大门前柳叶才发现这个庄园虽然从外表看起来十分的大气但是却有一个小巧秀气的小门,与之显得格格不入,但却别有一番感觉。
“宛月院?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柳叶奇怪的问,一转身却见楚御呆愣着看着那个小小的牌匾,柳叶不禁又多看了几眼,这次却见这三个字却显得格外的秀气,好像是出自哪个姑娘的手笔。
“哦,随便起的,我们进去。”楚御苦涩的一笑拉起柳叶的手走了进去。
“你为什么带我到这个地方来呢?”
“这儿是我在宫外的暂居地,因为隐蔽在树林里不轻易被发现,我知道你不喜欢宫中烦恼的感觉,所以,我将你带到这个地方,如果你烦了,闷了,随时可以过来,但是,绝对不可以一声不响的离开。”
看着楚御的侧脸柳叶有些慌神,这一刻她竟然有了羞涩的感觉,脸也抑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叶儿……你的脸怎么红了?”此时楚御刚好转过身来看到柳叶泛红的脸颊不由揶揄道。
“切……我是冷的,被风吹红的。”柳叶挣脱开楚御的钳制向前走去,一个转角却见一大片竹林。
“这儿怎么会有竹子?”柳叶细细打量,这些竹子密集的均匀分布一看就知道是被刻意分布种下的。
随着走进来的楚御脸色大变,什么话也没说便往外面走去。
“喂喂喂……你怎么了?”柳叶走出院子,不自觉抬头看了一眼竹林上方的牌匾。
“宛月竹……”
一时间某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她就是怎么都抓不住,他有着太多的秘密不想让她知道,那个地方她是如何都走不进去的,对于这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楚御……你怎么了。”撇了撇嘴柳叶追了上去。
“叶儿……那个……那个地方空气潮湿冰冷,你还是少去为妙。”楚御的话多了几分冰冷,但为何还多了几分伤感。
“哦……”可是她明明隐约的看到了竹林中间有一个小阁,显然是用来住人的,如果潮湿冰冷又怎么会有小阁。
V05
( 夜渐渐的深了下来,傍晚的时候楚御便先走了,毕竟他是一国之主,今天已经‘旷工’一天了,而她这个落跑皇后却得到了一晚上的特赦权,这个也是在柳叶强烈要求下才获得的,明天一大清早鸿彦会来接她的,她留下,并不是因为这儿的景色有多好,而是她对那个宛月竹实在是充满了好奇。
举着灯笼柳叶走在小道上,如此大的庄园没有一个人处处都显得格外的阴森,而且又是晚上柳叶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背后袭来,突然,走道的尽头传来踢踢踏踏的走动声。她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而那脚步声却越走越近。
突然,柳叶感觉那东西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娘娘……”
“啊……”柳叶被惊吓到,大喊出声。
刚从宫中赶来的芸儿被柳叶的莫名惊呼骇了一条。
“娘娘……你吓死我了。”芸儿也拍着**。
柳叶睁开眼,却见是芸儿。
“啊……你个死丫头,吓死我了,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啊。”柳叶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也为自己刚才的疑神疑鬼所羞愧。
“娘娘,您昨天一天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鸿彦和皇上都快被急死了,到处都在找你的下落。”芸儿的眼里也满是担心,刚从鸿彦口中得知柳叶找到了芸儿便立刻向皇上请了旨出宫来陪着她。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闷了,散散心,散散心而已,呵呵。”柳叶打着呵呵。
芸儿鄙夷的看着她,吃醋了就吃醋了,还不承认。
“娘娘,大晚上的您出来干嘛啊。”这个地方离房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芸儿疑惑柳叶到这儿做什么。
柳叶迟疑的看了竹园的方向一眼,又看了芸儿一眼,此时去的确怪慎得慌的,不如明天早些起来再去,打定主意柳叶笑了笑。
“没什么,散散步,散散步而已。”抬起头这个地方只能看到竹林里那个小阁的窗户。
“那我们回去。”芸儿拉着柳叶准备回去。
竹林小阁的房间内仿佛有一瞬亮起的光,但随即便灭了下去。
“芸儿……你……你看到亮光了吗?”柳叶拉住芸儿指着小阁的窗户。
“亮光?什么亮光?没看到啊。”芸儿疑惑的摇了摇头。
“或许真的是我看错了,呵呵。”尴尬的笑了两声,但柳叶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她是人,还是比较怕鬼这种东西的。
回到房间知道睡下柳叶依旧介意着刚才的那瞬亮光,她分辨的出来,那是一束烛光,无人的房间怎么会有烛光的出现呢。
“娘娘,东西都弄好了,您早些睡觉。”芸儿掖了掖柳叶的被子准备出房间。
“不要,芸儿,今天你陪我睡,在陌生的地方我睡不着。”芸儿此时也终于察觉到了柳叶的异常点了点头。
“娘娘,我就睡在外面,你有什么事情就喊我啊。”
看到芸儿做了让步柳叶这才放开她的手。芸儿作势要去吹烛台柳叶急忙制止。
“我……我怕黑。”
“那好,我不吹了。”
柳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介怀刚才看到的亮光,难道这个园子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如果有的话楚御为什么会常来,又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儿。
怀着各种疑问柳叶缓缓的睡了过去。
眼前一大片浓郁的雾将柳叶包围在其中,她迷茫的乱窜着,但无论如何都走不出那层雾的包围。
“芸儿……芸儿……楚御……鸿彦,你们在哪?”可是无论她怎么喊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突然,挡在她面前的雾让开了一条通道,看着通道的尽头柳叶迟疑了,因为‘宛月竹’三个字她隐约的看见了。
“御哥哥,你快点,挖这边的竹子。”突然,园子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娇笑声。
“月儿……慢点,不要跑,我马上就来。”这个声音时楚御的,只是这个声音还是稚嫩的,至少能听得懂快乐,快乐,那个男人竟然也有快乐的时刻。
出于好奇柳叶慢慢的走了上去,但就在门口却仿佛被什么东西隔在了外面。隐约中她看到两个身影来回的穿梭,那个女子娇小玲珑是她陌生的背影,但是那个男子她却十分熟悉,虽然此时的他背影有些瘦弱但是那是楚御无疑,而两个人都抱着小小的竹笋一颗一颗的在种着。
“御哥哥,我不想种了,好累。”女孩子将手里的竹笋扔下站了起来。
“月儿是个懒蛋,你快去休息,我来就好。”女孩抹了一把汗,向着柳叶走了来,但是她仿佛看不到柳叶从她的身体上穿了过去,而那个男孩却依旧蹲在那儿种着竹笋。柳叶不自觉的用手将嘴捂住,嫉妒,对,是嫉妒的感觉,她感受得到他会那个女孩的用心,是浓浓的爱意。
突然,场景一换她尽然到达了一个屋子里,柳叶向着外面看去只见大片的竹林被摒弃在外,这儿,应该就是那个小阁。
转过脸,一个女子的脸骤然放大。
“啊……”柳叶想喊却发现自己发不了声。
“把我的御哥哥还给我,把我的御哥哥还给我。”那女子一开口柳叶便知那女子便是刚才的女孩,突然那女子伸出手向着柳叶掐了过去。
“啊……”柳叶大喊一声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房间内,满面都是冷汗,刚才的梦历历在目,一切都可以清晰的想起来。
“娘娘,你怎么了。”芸儿披上衣服便赶快赶了过来。
柳叶呆愣着看着芸儿,神情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双手不可预知的颤抖着。缓缓的站起来将衣服穿上,她一定要求证,就算明知道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还是要求证,那只是自己的梦还是别有一层深意。
“娘娘,你在干嘛?”芸儿被柳叶双眼无神的样子吓到了。
柳叶不声不吭,只是缓缓的穿着衣服,走出房间,向着竹林的方向走去。芸儿才发现有什么不对,昨天的她就是在那条小路上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娘娘,我陪你去。”这时柳叶才有了反应,感激的看了芸儿一眼。
果然是有问题,芸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V06
( 果然是这儿,柳叶站在‘宛月竹’园门口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这个地方与她梦里的如出一辙。
芸儿只是扶着柳叶不说话,但却知道她的反常与这个地方有着直接的关联。柳叶一直犹豫着进去与否,因为她实在不确定梦中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出现,但是强烈的真相又在吸引着她不住的往前走。
“娘娘。”芸儿制止了柳叶的脚步,她知道此时的她不适合进去。
柳叶看了芸儿一眼摇了摇头眼神却满是坚定。
推开小阁柳叶的颤抖更加的明显,一模一样,如果她到过这个地方她一定不会有这种恐惧的想法,但是,为什么梦境之中的景象与此刻一模一样。
芸儿打量着这个房间,可能是因为没有忍住的原因少了一些人气,但是,却十分的干净,就好似有人天天打扫,想到这就连芸儿都后背有点发凉,看了一圈芸儿发现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芸儿再次看向柳叶,很显然她也是看到的。
柳叶缓缓的走了去,嘴里突然发出呜呜声。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娘娘……”芸儿大惊,冲上去,只见柳叶竟然流着眼泪,嘴里发着奇怪的呜咽的声音。
而此时的柳叶却闭着眼睛脑海中冒出来的全部都是关于那个女孩和楚御的故事,他们的笑,他们的痴,他们的快乐,直到女孩不愿嫁给他国王子选择用竹林里的竹子削尖Сhā向自己的喉咙。
“啊……不要。”柳叶伸出手仿佛要去抢女孩手里的竹子,但那女孩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柳叶诡异的一笑。
“娘娘,娘娘……”柳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芸儿立刻抱起柳叶走出‘宛月竹’向着园子外奔去。而他们却都没有发现小阁的窗户却是开的,就在两人离开的一瞬关了起来。
一大清早便赶来接柳叶的鸿彦在半道上碰到了芸儿艰难的抱着柳叶向这边焦急的跑来。
“芸儿……娘娘这……”鸿彦冲上去将柳叶抱在怀里。
“快……鸿侍卫,娘娘,仿佛得了魇症。”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从昨天娘娘就不对劲,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些回宫。”
看着柳叶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两人都有些着急,将柳叶轻轻的放到马车内,芸儿温柔的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鸿彦驾着马便向宫内赶去。
“御哥哥……我喜欢竹子,我们去种竹子。”
“御哥哥,御哥哥,御哥哥,你讨厌,竟然不娶我,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呢。”
“御哥哥,我不要嫁给那个老男人。”
“御哥哥……我要死了,我诅咒你爱上的那个女人,一生不会爱上你。”
“楚御……柳叶……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脑海中一幕幕或温柔或暴虐的脸交织,柳叶想醒过来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想喊却发现自己连动的办法都没有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刚下了早朝的楚御便赶了来,太监禀报皇后娘娘病重后他便急忙赶来了,但是却不是很相信,毕竟昨天看到的她还是活蹦乱跳的。
“禀报皇上,娘娘的了魇症。”太医恭敬的说,从皇后的脉象来看时而温和时而暴躁,实在不知是何病症,但是除了脉搏没有丝毫的异常,就是无法醒来,而且还频频盗汗仿佛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御哥哥……”突然,柳叶睁开眼模棱两可的说道。
楚御眼睛骤然睁大,这声音,这语调与付宛月如出一辙。
“宛月?”楚御不确定的说。
“哈哈哈哈哈……女人看,御哥哥是记得我的。”柳叶突然大笑了起来,自言自语,但是楚御却越发惊慌,此时,柳叶的脸上突然变得痛苦了起来。
“宛月?你是宛月吗?是我,御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快出来,你没看到叶儿很辛苦吗?”楚御是不相信邪的,但是没有办法的他只好顺着说了起来,而且,他很清楚柳叶是没有机会知道付宛月的事情的。
“你骗我,你骗我说会娶我,为什么娶了这个女人,我恨你……我要她死。”说着,柳叶的表情变得更加的痛苦了起来。
“我不管你是谁,马上从公主的身上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鸿彦冷着脸满脸的暴怒。
“啊……不要不要,我好怕好怕。”说完,声音沉寂了下去。过了不久,柳叶缓缓的转醒,却眼神无光。
“叶儿……叶儿你醒了,你怎么样?”楚御立刻上前揽着柳叶的肩膀。
“御哥哥……怎么办,那女人坚持不住,死了。”楚御呆住了,那眼神,那语调,那感觉与付宛月如出一辙,已经丝毫没有了柳叶的气息。
“你说什么?叶儿呢?叶儿呢?”楚御不自觉紧紧的抓紧了‘柳叶’的肩膀。
“御哥哥,你抓疼我了。”
“宛月乖,告诉御哥哥,叶儿那里去了?”楚御忍着心痛问道。
“应该是在一个白茫茫的地方,反正我出来的时候是和她待在那个地方的。”
“那怎么才能接叶儿出来呢?”
“御哥哥……你很恨宛月吗?宛月错了,不调皮了,我去嫁那个王子,你不要不要我啊。”说着便哭了起来。
柳叶是坚强的,不到最为痛苦之时是不会流泪的,看着这个什么付宛月借助柳叶的身体哭了起来所有人怎么看都怎么别扭。
“我不管你是谁,将公主给我还回来。”鸿彦已经不顾皇上在这,暴躁不已,现在他的心里眼里只有柳叶。
“鸿彦,退下,我来。”
“鸿彦,相信皇上。”芸儿在一旁劝慰着,此时每个人都很心急。
“宛月,你……你……是御哥哥对不起你,但是,哥哥对你最多是愧疚,那不是爱情,你懂吗?”
“你骗人,所有人都在说你是爱我的,为什么你自己不承认,你骗人。”付宛月发火了。
“觅美人到……”突然,有太监汇报着说。
VO7
( 雍觅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
“啊……”突然‘柳叶’大喊了一声便向后面倒了去。
“叶儿……叶儿……”
“那个,皇上,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皇后娘娘是怎么了?”雍觅一脸迷茫的说。
此时柳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眼泪。
“你们都是怎么了?我怎么哭了?”
楚御没有理会雍觅,而只是看着柳叶。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什么吗?”柳叶奇怪的说,对于芸儿和鸿彦脸上焦急的神色也是十分的好奇。
“不记得也好,叶儿。”楚御紧紧的将柳叶抱在怀里,却丝毫不敢叹气。他一定会查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谁都没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雍觅嘴角的笑多了几分诡异。
自从那日之后柳叶一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沉重了许多仿佛有什么压着她,而且精神越来越不济,就连雍觅被封为美人这件事情都无动于衷。
此刻,御书房,雍觅端着杏仁莲子粥缓缓的走了进来。
“皇上,歇息一下,这是臣妾亲自熬的莲子粥。”雍觅将莲子粥放在桌案上。
“爱妃劳累了。”楚御放下奏折打量着雍觅,想起那日与她喝酒的不对。
“爱妃看似酒量也是一般啊,就几杯果酒便睡得沉啊。”
雍觅奇怪楚御为什么这么一问,但相必问的就是那天的事情。
“回皇上,不知道为什么那日臣妾睡得相当的安稳,而且,就是平时有的失眠的毛病竟然都没有犯。”
“哦……那天晚上爱妃也睡的很熟啊,那会不会是被人下了迷药呢?”楚御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雍觅不解的看向楚御:“皇上何出此言,臣妾加迷药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虽然同床共枕了一夜但什么都没发生。
楚御看着雍觅,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但是现在不是和雍王撕破脸皮的时候,所以,她还是有所利用价值的。
“呵呵,朕是要谢谢爱妃,那日和爱妃在一起竟然难得的让朕睡个一个难得的好觉啊。”楚御语气一变完全像是开心。
“谢皇上。”反而雍觅有些小性子不开心了起来。
“爱妃没事就退下,没事就不要去打扰皇后了,早上的请安都不用去了。”楚御的这句话表面上是对雍觅的关切与心疼,但换句话也是怕柳叶被她们这些心机深重的女人所算计。
而此时的椒房殿内,几个道士穿着道袍跳来跳去,还在柳叶的身上一会撒个盐一会撒个米的。
“喂,楚萧,你从哪弄来的这些人啊,江湖神棍,我可不是你的试验品,放我走,我没事,很好。”而此时的柳叶被绑着坐在凳子中间,而芸儿只是看着没有任何的阻止。
“唉,这些还真不是我弄的,这要问你亲爱的额夫君大人,我只是负责收集人员而已。”楚萧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喝着茶,如果不是楚御让他做这项‘闲差’他也不会知道柳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换做平常打死他都不会去做,但是遇到她的事情就要另当别论。
“都已经三天了,你们到底折腾到什么时候啊,大太阳底下的,没等鬼跑掉我都被晒成鬼啦。”
“那就换到屋子里做法啊。”
“咦,王爷,万万不可,太阳、具有阳气,是去除妖魔最好的法器。”
那道士说完乌云便盖了下来,柳叶欢喜异常,挑衅的看着那道士,那道士尴尬的看向别处,而楚萧也是白眼一翻。
“芸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娘娘我松绑。”
走在御花园柳叶脸色凝重,芸儿跟在后面不声不吭。
“他又封了秦香儿那个女人做了美人竟然都不用经过我,那今后他娶多少的小老婆我都不管,不管不管。”
芸儿无奈的撅撅嘴,果然还是生气了,秦香儿与雍觅被封名分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一旦女人和男人陷入爱情那个玩意中都会丧失理智,即使是一直不承认的柳叶。
“娘娘……您别这样啊。”正说着,秦香儿与雍觅并排走了进来,本来想转身就走的,但是出于礼仪柳叶还是忍住了。
“参见娘娘。”
“参见娘娘。”这次秦香儿还是有所收敛,柳叶自从魇症之后荣宠更甚,这些明眼人都是看得出来的。
柳叶直接无视秦香儿,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雍觅看。
“我们,见过面吗?”柳叶呆呆的问。
“娘娘玩笑了,我们怎么可能没有见过面呢。”雍觅忍着笑回答道。
这种感觉说不清楚,她觉得自己见过她,但绝对不是在宫内,但是,在别的地方她更加不可能见到她。
“呵呵,可能是我认错了。”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还在等我们姐妹俩,就不在此陪娘娘了,望娘娘原谅。”
柳叶扶额,刚说完秦香儿没有以前那么笨了,但是没过多久就立刻露出了原形,真是可悲啊可悲。
雍觅面露难堪。
“你们去。”柳叶也不是故意刁难人的主,而且,她真不很不想看到她们。
“谢过娘娘。”雍觅和秦香儿向着柳叶施了一礼便离开了,但是柳叶的眼神却始终未从雍觅的身上移开。
“娘娘,娘娘怎么了。”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柳叶喃喃的说。
“啊……什么?”
“没什么,芸儿,帮我把这封信交给鸿彦好吗?有几件事情想让他办一下。”说着柳叶将一份信交给了芸儿。
“是,娘娘。”芸儿走后柳叶一个人站在百花中间呆呆的愣神。
“再怎么站你也不可能成为这百花的一员。”楚萧出现在柳叶的旁边毫不客气的讽刺。
“你不用怎么努力却可以成为牛粪最合格的一员。”柳叶毫不客气的反击。
“哈哈哈……你这个女人啊。”楚萧无奈的摇摇头,在这个女人面前别想占上风。
“付宛月的事情,是真的吗?”楚萧恢复正色的问到。
“听说是真的。”
“想知道这中间的故事吗?”楚萧看向柳叶,柳叶愣了一下看向楚萧。
V08
( “算了,这个故事还是由皇兄自己来告诉你。”楚萧故意卖着关子,柳叶白眼一翻。
“那你可以滚了。”
“叶儿……不要这么决裂啊,好歹为了你我天南地北的好了那么多道士为你驱鬼,你该感谢我的。”楚萧拉着柳叶的袖子委屈的说道。
“我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我一定会找出自己反常的原因,但绝对不是什么鬼神之说。”柳叶看着远方坚定的说,虽然她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你的坚持是对的,虽然听到过很多的鬼神之说,但是遇到还是第一次呢,要不,现场表演一个给我看看?”楚萧调笑着说道。
柳叶突然缓缓的转过头,眼睛含泪:“萧哥哥……”
楚萧顿时愣住了,这神情……
“哈哈,怎么样,像。”柳叶笑着说。
“呵呵……一点也不像。”有那么一瞬他竟然分不清那个人到底是付宛月还是柳叶。
“宛月是付清王的女儿,付清王离世得早,所以宛月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接进宫由楚御的母亲抚养,所以和他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皇兄对宛月也却是和别的兄妹都不一样,他疼爱她有时候都感觉超过了兄妹之情,一度有人说他们俩今后很有可能是一对。宛月喜欢竹子,所以当时的椒房殿便有一个小竹园,之后皇后娘娘去世后才被现在的太后所铲。
直到后来,传来宛月与兀突国王子的婚事,兀突国王子当时已经三十岁了,而宛月才十五岁,宛月求皇兄娶她,但是皇兄却说两人只有亲情拒绝了宛月,最终,宛月为了不嫁给那个兀突国王子选择了自杀。”
“想必她是用竹子自杀的。”柳叶没头脑的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楚萧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冽。
“死在自己最爱的东西之下也是一种幸福。”这一刻柳叶竟然十分可以理解那个付宛月。
“或许,她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柳叶感觉脸颊一片湿润,她伸出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怎么哭了。”柳叶奇怪的问,心底那股悲情又从何而来。
楚萧看着柳叶脸色更加的复杂了,看来,这茬真的不是那么好解决啊。
入夜,鸿彦推门走了进来。
“娘娘……”
“我让你差的人叫路封,身边跟着一个猴子,很明显的特征。”
“是。”
“还有,乌云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柳叶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鸿彦。
鸿彦抬起头看向柳叶,看来是瞒不过去了。
“乌云国内乱。”
“那我父王呢?”
“国王……病重……”
“多长时间了?”
“从公主刚到达靖国之初。”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回国。”柳叶激动的站了起来。
“公主,你是乌云国公主,但也是靖国皇后,此时回国会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啊。”
“这和我没关系,我只想见我父王。”柳叶坚定的说,此时她的心里都是那个慈祥温暖的老者。
V09
( “皇上是不会同意的。”鸿彦搬出楚御,希望可以用皇上压住她,但是鸿彦很明显算错了。
“我同意。”鸿彦没想到此刻楚御推门走了进来,而柳叶也是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一脸的不理解,她的身份过于敏感,不光是乌云国的长公主,更是靖国皇后,此时回国很有可能被人利用,成为拉拢靖国的媒介,但是楚御却十分爽快的同意了。
“你……”这下柳叶倒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乌云国王病重,叶儿担心本事人之常情,回国探望朕怎么会有意见呢。”楚御温柔的将柳叶的手抓在手心。
“你不担心我被软禁?”
“担心啊,但是朕就算踏平整个乌云国也会救你出来的。”楚御眼底有些戏谑,但也有着坚定。
“切,信你才怪。”柳叶白眼一翻就知道他不会说真的。
“叶儿……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楚御委屈的撅起嘴,柳叶看见了他的坚定,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会为了自己做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说真的,真的不会有事情吗?”此时倒是换她不坚定了。
“放心,我会将一切安排好的,乌云国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不希望你后悔。”楚御抚摸着柳叶的脸。“三日后便启程,我知道你不喜欢马车,我便找人专门打造了一个没有任何感觉的马车,这次,你不至于像个刺猬坐立不安了。”
“你……真的……”
“傻瓜,什么都别说了。”楚御以为柳叶会说些感激涕零的话。
“你……真的……要赶我走啊。”
楚御满脸黑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但当他看到柳叶偷笑的表情便知道自己是被摆了一道,一时间又气又好笑。
“你个丫头。”楚御真准备上手却顿住了,如果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会有怎样的后果,那时她还会这么对着自己偷笑吗?
“鸿彦,这次皇后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楚御向着鸿彦吩咐道。
“臣……遵旨。”
“叶儿,御书房还有一些奏折没有看完,今晚不必等朕了。”对鸿彦吩咐完楚御对柳叶说道。
哼哼,失去你小老婆那里。柳叶白眼一翻,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楚御无奈的一笑,摇了摇头走出了椒房殿。
而此时御书房内,已经有人等候在那儿。
“楚萧,,你那晚是如何找到叶儿的。”此时的楚御没有用任何的敬语,直入主题。
楚萧脸色也不善,但想到这可能和柳叶的怪病有关系便强忍下不满。
“那夜亥时左右,管家禀报有人敲门,当管家出去看的时候就见叶儿晕倒在台阶之上。”楚萧的管家是认识柳叶的,所以才会惊扰了楚萧。
“当时有人看到附近有人出现吗?”
“没有……”
楚御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
“叶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楚萧接着问道。
“皇弟,你逾越了,她是朕的皇后。”楚御口气有些不好。
“哼,皇兄,如果你没有能力保护她就让臣弟来。”楚萧口中的挑衅愈演愈烈,楚御强忍着怒意才将自己稳住。
“呦呦呦,这是怎么了?两人吵起来了呢?”此时,一袭紫衣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当楚萧看到紫衣男子的时候紧蹙的眉终于舒展了开来。
“非墨……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云游四海去了吗?”
楚萧上前两步,情绪激动。
细细打量那紫衣男子头发不似楚御楚萧棺起来,而是松松的披散着,在最下面有一条发带固定住,看似慵懒却更显风情,这是一个毫不逊色于楚御楚萧的男子。
“得了,本来还在嘉悦国调戏我美丽的女王呢,但就被你那暴躁的哥哥一下子叫了回来,回来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那厮已经成亲了,还要我救他的皇后,你说,这多么不公平的事情啊。”非墨抱着楚萧的胳膊假意的哭了起来。
“废话少说,赶紧说叶儿是怎么了。”
非墨是这个世界上难得的奇才,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又广有阅历,而且还是御医之后,医术相当的了得,但是性情古怪,所有的朋友却只有楚御楚萧两人,除了这两人,不管是谁的要求一概不理,三人一度被人误会为断袖,直到非墨外出游历。
“看看,我才回来就要我做事,都不会心疼一下我。”非墨继续撒娇。
“非墨你就,你再不说我也不会饶了你。”楚萧也急切的想知道原因。
非墨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奇迹啊,你们两人竟然……难道,是因为那个什么叶儿的?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非墨摸着下巴来回打量。
“废话少说,直接说正事。”楚御和楚萧都有些窘迫。
“好好,先说正事,那个什么叶儿的症状我在苗疆的时候是听说过的,那里有一种失心蛊,中蛊者就会产生施蛊之人希望她看到的,而这些东西中蛊者都是没有见过的,但但从施蛊者的语言描述中就可以产生,但有一个缺点,那边是这个蛊是极具怕施蛊的,如果蛊见到施蛊的话就会短时间内失去效应,只有远离施蛊者才会重新恢复。”非墨煞有其事的说着。
“而那个什么叶儿的症状很像是中蛊的表现。”
“中蛊?我靖国怎么会有苗疆之人?”
“这不光是苗疆之人可以办到,只要是人手里有那蛊便可以。”
“那怎么才能确定是不是中蛊呢?”这次是楚萧开口。
“楚御不是让那小叶子离开皇宫吗?照我看是那蛊见到了施蛊之人才会吓得不敢出来,一旦离开,立马无所遁形。”
“那怎么才能解蛊呢?”
“这个要找到施蛊者,用施蛊者的鲜血将蛊引出来便好,只是,中蛊之人一般都是从刚开始的萎靡不振到后来的日渐消瘦,再到茶饭不思什么都吃不下,直到两个月后活活被饿死,所以,你们的时间不多啊。”
V10
( “你的意思是这施蛊之人就在宫内?”楚御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如果那小叶子离开之后便蛊毒发作的话便可以这么说。”非墨点点头。
楚御与楚萧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打算。
“非墨,叶儿三日后启程,你也和她一起去。”楚御说道。
“什么?不要?不带你们这样欺诈的啊。”非墨满脸的不乐意。
“你不是最喜欢挑战性格古怪的人吗?她,你倒是可以试试。”楚萧因为太了解不过非墨,只好用柳叶的人格魅力吸引他,有非墨在柳叶身边她会更加的安全一些。
“小子,你什么意思?”非墨看向楚萧,诡异的眯起了眼睛。
“我什么意思你不妨自己看啊。”
“不过,能被你们从小不对盘的两兄弟同时关注的女人一定有她的亮点,好啊,我倒是可以,不过最后要不要和她一起去要看我心情。”非墨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说道。
“请便。”楚御脸色挂笑,什么是臭味相投,说的莫非就是这两个人,如此相投的人出现非墨又怎么肯愿意放过。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御书房鸿彦推门走了进来。
“皇上。”
“那个路封,怎么回事?”
鸿彦惊讶的抬起头,不知道皇上是如何知道的。随即鸿彦又低下头,自己太小看他的,既然能做到这个位置上一定有他过人的地方。
“回皇上,这个人是娘娘要臣所查的,至于详细的,还请皇上去寻娘娘询问。”鸿彦知道,自己该知道的柳叶已经和他说了,他不该知道的她是不会告诉他的,问了只会让她不高兴,还不如安静不问。
楚御用,许久,才抬起头来,却也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次来回路程遥远怕是娘娘会不舒服,鸿侍卫要多多费心了,还有,记住一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将娘娘完好无损的送回到靖国。”
鸿彦尽管奇怪于楚御为何多此一举的强调,但还是恭敬的退了下去。
翌日,天已大亮,已过了柳叶平日起床的时间但此时的她却依旧睡得香甜。芸儿直觉不对劲推开门走了进来。
“娘娘,娘娘……该起了。”芸儿轻轻的推了推柳叶。
“床啊,你不要这样啊,伦家要起床了。”柳叶嘟囔着说,挺清楚柳叶的话芸儿忍俊不禁正准备笑。
“哈哈哈……有意思,这个丫头有意思。”但还没等芸儿笑出声门口便传来爽朗的笑声。芸儿看向门口,只见一位紫衣男子斜靠在门口。
芸儿大惊,此人到来她尽然没有丝毫的感觉,看来内功也是相当的深厚,甚至可以听到柳叶的嘟囔声。
“丫……芸儿……谁啊?”柳叶此时才彻底醒了来。
“不知道,一个男人?”
“男人?哦……一定是走错了,你去,你去打发了,我再睡会。”柳叶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娘娘,时间不早了,真的不能睡了。”
非墨好笑的看着这一对主仆笑了笑没说什么便转身走了,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芸儿一转身,却发现那男子已经不见了。
“咦,人呢?”正当芸儿奇怪的时候仿佛隐约听到了鼾声。
“娘娘,你怎么又睡着了?”
就这样,柳叶的嗜睡症坚持了一天,直到上路的那天柳叶终于有了些力气,一爬上柳叶便感叹,人啊,就是要有钱,看这,简直就是一个小闺房啊。
这次回乌云国芸儿却没有跟来,反而是一个新的小丫鬟怜儿跟了来,完全是因为要启程了,那丫头竟然突然不见了,有人见她出宫了,柳叶奇怪此时出宫有什么事情。
而且,这个新丫鬟怎么看怎么‘硬朗’如果不是那张相当女性化的脸柳叶真的会以为这个丫鬟其实是个——伪娘。
“怜儿,芸儿干嘛去了?”
非墨捏着嗓子说道:“回娘娘,芸儿姐姐出宫了,这已经是您问的第三十次了。”
“哦,是吗?那就好啊。”
说着柳叶从怜儿手里接过一杯茶,在看着怜儿柳叶更觉得压力。
“怜儿,你为什么可以这么高?”
“娘娘,怜儿家是开果园的。”顾名思义,升高是拔出来的。
“怜儿,你的手为什么骨节这么大?”
“娘娘,怜儿家里是开果园的。”顾名思义,指头是受苦的证据。
“怜儿,你为什么要穿紫色的衣服呢?”
“娘娘,怜儿家里是开果园的。”
这下柳叶怒了:“这有毛的关系啊。”
“娘娘,怜儿最喜欢吃的是葡萄。”
柳叶冷汗流了下来,身子莫名打了一个冷颤。
“我累了,要休息了。”柳叶感觉一阵困乏。
“娘娘,您马上就不困了。”非墨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柳叶。
“你怎么知道?”刚说完柳叶就觉得肚子有些不对劲,但一下子就好了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
“你你你……你做了什么?”柳叶指着非墨问道。
“娘娘,怜儿是无辜的。”依旧无辜攻势。
而此刻,皇宫内,芸儿房间内,被包成粽子状的芸儿藏在床上,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说道:“娘娘,她就是那个男人……”
“芸儿姐,芸儿姐,皇上让我来放开你。”一个小丫鬟走进来对着芸儿说道。
一瞬间,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泪流满面,搞了半天,皇上才是那个内鬼啊。
“娘娘,您喝水。”
“娘娘,您吃东西。”
“娘娘,您喝水。”
“娘娘,您……”
“够了,你真当我是吃货啊。”柳叶拍着自己已经承受不住的肚子无奈的瞪了一眼非墨,这娃看似挺机灵的但为什么一个劲的要她喝水吃东西,而最傻的还是自己,竟然就这样真的吃了。
“娘娘,您感觉有什么不对经吗?”观察着柳叶的表情非墨问道。
“不对劲?什么不对……”话还没说完,突然,柳叶仿佛被什么俯身定住了似的。
“御哥哥……御哥哥……”说着,眼泪便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非墨点了点头,看来和他预测的是对的。
V11
( “宛月。”非墨拉着柳叶的手稳定着她的情绪。
“你是谁?你认识我吗?”她偏着脑袋满面的疑惑。
“我是你御哥哥的好朋友非墨哥哥。”非墨拍了拍柳叶的头,但心里却丝毫不敢松懈,这种蛊的模仿能力极强,但是却有一个极大的副作用,那便是太有个性了,一不小心就容易发怒。
“骗人,你明明是女孩子。”此时的非墨的确穿着丫鬟的衣服。
非墨无奈的笑了,抓起宛月的手搭在自己的胸前。
“啊……登徒子……”
“别吵,非墨哥哥是为了保护你,记住,你现在是个叫做柳叶的女孩,所以,很多人都想伤害你,只有你御哥哥和非墨哥哥才是保护你的那个,你一定要记住啊。”
非墨努力让现在的柳叶信任自己,只有蛊越是配合中蛊者的疲惫感才会越低。
“那好。”
“那宛月想吃点东西吗?”非墨将手边的桂花糕端到柳叶的面前。
“不要不要,看着好恶心,我才不要吃。”柳叶厌恶的将头转到一边,非墨皱起眉头,幸亏之前逼着她吃了点东西,只是不知道这点可以维持多久,如果楚御楚萧不能尽快找到施蛊人的话她最多两天就会饿的下不了床。
“那好,我们不吃,喝点燕窝。”说着又将金丝燕窝粥递给她。
“什么?燕窝?燕子的口水?我才不要,拿走拿走。”嘭……柳叶将燕窝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非墨倒吸了一口气,看来还是不行啊。
“好好好,我们什么都不吃,非墨哥哥陪你聊天如何?”
“御哥哥在什么地方,我要嫁给他。”柳叶眨着无辜的眼睛说道。
“你御哥哥现在很忙,他要非墨哥哥带你出去玩几天,等你回来了你们就会成亲。”
“真的吗?你骗人,御哥哥又不喜欢我。”柳叶失落的垂下脑袋。
“你怎么知道你御哥哥不喜欢你呢?”
“他说的。”
“如果不喜欢你那为什么要以你的名字命名那个园子呢?”非墨步步接近,有些事情模仿是模仿不来的。
“我不知道,想不起来啊。”柳叶摇着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好好好,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先好好休息。”看着柳叶脸上越来越重的倦容非墨适时的打断了聊天。
“恩……”柳叶揉着眼睛便趴在了床榻上。
看到柳叶睡沉非墨抽出信笺草草的几笔,没多久一直鸽子向着皇宫的方向飞了去。
楚御一直站在窗边等待着非墨的消息,不久便看到一只白鸽从远处飞了来。
“不出所料。”短短的四个字却让楚御差点失去了控制。
不管他将她保护的有多么的周到她最后还是被暗箭所伤。
“皇兄。”楚萧唤道。
“动手调查,要快。”揉着眉眼处楚御有股疲惫感,就算是宫里的人,查出来了,他能做的就是将叶儿救回来,其余的还能做什么,能为她报仇吗?答案明显不是,还是他不够强大,不够狠心造成的。
V12
( 维和殿内雍觅梳理着柔顺的长发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就连门口有人走进来也没有任何的察觉。
“觅姐姐,何时这么开心啊。”秦香儿讽刺的说。她没有想到自己用尽心机最先被册封的那个人竟然是雍觅,而且,宫内处处都传扬着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
“哦,是香儿啊。”虽然两人都是美人,但是皇上明显的偏颇已经说明了一切,册封雍觅优先,就连一些珍宝都是陆陆续续送到了维和殿,雍觅也不客气的自称姐姐。
秦香儿借着空挡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屑。
“咦,这个簪子好美。”秦香儿看着雍觅头上的夜明珠喜欢之前溢于言表。
“哦,妹妹说的是这个啊。”雍觅说着从头上取下那个簪子,偌大的夜明珠无不写着难寻。
“看来姐姐家真的好友家底呢,好大颗啊。”女孩子哪个不喜欢美丽华贵的东西。
“不是啊,这个簪子是昨儿个皇上派人送来的,不过,我不喜欢,耨,送给妹妹。”雍觅说的云淡风轻,秦香儿的脸色却越变越难看。
“还是算了,皇上送给姐姐的便是姐姐的,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送人呢。”秦香儿的语气有些僵硬。
突然,雍觅将那颗夜明珠向着地下狠狠的砸了去,偌大的夜明珠瞬间粉碎,秦香儿被惊了一跳,倒抽了一口气。
“唉,真是不小心呢,不过,我已经不喜欢它了,既然妹妹不想要不如毁了来的好呢。”秦香儿不解的看向雍觅,却见她的眼底全是嗜血的光芒。
“妹妹,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是要不过去的,比如说这颗夜明珠,我愿意给你,好啊,却不保证它还是不是原本的样子。”
秦香儿不自觉的一颤,才感觉到什么叫做心底发出的恐惧。
“我……我知道了。”秦香儿胆怯的说。
“那就好,妹妹还是小心为妙。”瞬间,刚才嗜血的光芒被迅速的掩去。
“呵呵,姐姐累了,妹妹也不便打扰,妹妹先告退了。”说着秦香儿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维和殿。
秦香儿自小蛮横毒辣,但是却从未接触真真的宫斗,标准的欺软怕硬性,被雍觅这么一吓竟然失去了半条魂。竟然没发现不远处的楚御。
“皇上,琴美人这是怎么了?”蔡公公疑惑的问着楚御,楚御转过头眼神凌厉的看了蔡公公一眼,蔡公公立刻垂下头退到了一边。
“告诉雍美人,朕今日有事就不过去了。”说着楚御掉转头走向了御书房。
“是……”
刚拐进御花园楚御便被几个小丫鬟聊天的内容所吸引。
“喂喂喂,我听雍美人从宫外带进来的丫鬟说雍美人竟然和宛月公主认识,而且关系很好的样子。”
“呀,原来是这样啊,那要是这样的话皇上会不会是因为宛月公主才那么宠雍美人呢?”
“不会呀,那秦美人还是宛月公主的亲表姐,那不是更亲吗,怎么不见秦美人得宠呢?”
“得了,都什么和什么啊,明明是皇上和雍美人在册封之前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这件事情整个维和殿的人都知道,你们还在这儿瞎猜什么呢。”
“啃啃……你们是不是很闲啊。”蔡公公看到楚御的脸色有点不对立刻上前制止了三个丫鬟的闲谈。
“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个小丫鬟看到楚御立刻吓得腿软了下来,在主子背后议论轻者罚三个月的银子,重了是要被活活打死的,此时的三人都后悔无比,以为没有人才没有忍住嚼起了舌根。
“知道在主子背后议论是何罪吗?”蔡公公指着三人说道。
“皇上,奴婢们知道错了,求皇上开恩。”三个人跪在地上颤抖着哭喊着。
“去,下去领罚去。”蔡公公作为宫内总管这些都是他的职责范围内。
“等等。”楚御打量着三个人喊出声。
三个丫鬟好似看到了一丝曙光。
“你们只要帮朕办好一件事这些都既往不咎。”
“是是是,奴婢一定万死不辞。”三个丫鬟都头如捣蒜。
楚御看着三人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叶儿很快就会有救了,他坚信。
而这厢非墨依旧男扮女装时刻不松懈的守护着“柳叶。”
“非墨哥哥,御哥哥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每天目击的不是树就是人,一切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新奇。
“快乐快乐,宛月先吃点东西。”非墨眼睁睁的看着柳叶一天比一天的憔悴,一天比一天的嗜睡,但还是什么东西都不吃。
“不要,我不饿。”柳叶摇了摇头。
非墨焦急的皱起眉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吃点东西,不然凶多吉少。
“这些可是你御哥哥从锦城让人带来的哦,你要是不吃岂不是让他伤心了。”非墨只能想尽一切办法。
柳叶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拿起了一个糕点放在了嘴边。
但刚吃下了一口便感觉强烈的范围,趴在窗边呕吐了起来,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竟然开始吐血,而且还是大口大口的,非墨大惊,急忙为柳叶封住了几处大茓,柳叶眼一翻昏睡了过去。
看来,柳叶的身体亏损的程度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在这样下去即使是接触了蛊毒但一定会留下一些后遗症,竟是那些后遗症都不是那么好治的,非墨无奈又抽出笔给楚御写着消息。
此时,鸿彦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到达了柳叶的马车前,非墨掀开轿帘。
“非墨公子,前面就到达冷城了,我们暂时停在这个地方。”对于非墨男扮女装依旧每天呆在柳叶马车内鸿彦是有很大意见的,但是此时柳叶却只有他有办法。
“那好,就这个地方,不过,鸿侍卫,我觉得你穿白色的衣服会更好看呢。”说完便进了轿帘。
鸿彦厌恶的看了轿帘一眼,他这是被一个男人间接的调戏了吗?白色,她曾经也这么说过,但是他的白衣只会穿给一个人看。
V13
非墨伸手拭去柳叶嘴角的血迹,一脸凝重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柳叶,心中揣测着皇宫那里楚御是否已经找出那个施蛊者。此刻的他,只有等。
最后一丝日光消失在地平线上,鸿彦一行人兜兜转转落脚在冷城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客栈里。普通的厢房,普通的小菜,普通的招牌,普通的掌柜还有店小二。
“小、小姐,本店最好的酒给您送来了。”小二放下手中的酒壶傻傻地盯着女扮男装的非墨流下一串亮晶晶的哈喇子。见过犯花痴的,没见过这样极品的花痴。
非墨斜睨一眼,嗤笑一声,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心里,非墨暗想这年头的癞蛤蟆真是越来越多了。可是,天底下哪儿来那么多单身的白天鹅!
小二见美人一笑,顿时失了魂似地一脚踏空楼梯滚下了楼。
“坑爷啊!比刷锅水还刷锅水!”清冷的月光下,非墨啜了半口壶中的清酒就喷了,好看的眉蹙了起来,眼神像极了怨妇。
喝惯了美酒的他如何喝过市井杂牌酒,若不是楚御临行前威逼利诱他要掩人耳目,此刻他也不用受这等委屈,定会住在城中最豪华的客栈里喝最好的雕花酒吃最好的菜肴玩最美的妞。
“咳咳……”床上的柳叶因体内失心蛊的作祟又吐了一大口血,额头不断沁出冷汗。
昏黄的烛光下那一滩暗红的血迹可怖,猛地揪了一下非墨的心。
“楚御,你再不快点,怕是我都难保小叶子的性命了。”
这厢,皇宫里,皎皎月光下,御书房内烛光摇曳,熏得殿内的气氛愈发暧昧。
“今晚朕邀和两位美人一起共进晚膳,”楚御顿了顿,眼光在秦香儿和雍觅两人脸上的一番留恋,“朕心甚悦。”
“这是臣妾的福分。”两个女子福了福齐声道,抬眸的瞬间四目相撞,火药味儿十足。
“两位既然都是朕的美人了,那就都是好姐妹了。朕希望两位美人能和睦相处,可别辜负朕的厚望啊。”楚御此话一出,顿时为这一冷场打了个冠冕堂皇的圆场。不愧是坐在帝王之位上的人,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敢揽这瓷器活。
“来!”楚御见秦香儿和雍觅都咬唇不语,举起手中的银质酒杯,一饮而尽。“一醉方休。”
“臣妾遵旨。”楚御看着她们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还不快给两位美人斟酒。”楚御一挑眉,佯怒着呵责两旁动作慢了半拍的宫女。
酒过三巡,秦香儿和雍觅都已软趴趴的像两摊烂泥般倒在了酒桌上,平日里那些礼仪规矩早已一并去去见了周公。
“你们都下去,今晚两位美人就留宿朕这里。”楚御一挥手,将一干人等屏退。
“凭什么要本王牺牲色相!”楚萧不满地踢了一下被迷得七荤八素状如狗腿般抱着他脚的秦香儿和雍觅。酒后,一个人往往才会原形毕露。
楚御嘿嘿一笑,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和青花小瓷瓶。在秦香儿和雍觅白皙的玉指上各划了道细小的口子,逼出一串细微的血珠分别装入两个小瓷瓶中,而后塞上玲珑的小瓶盖贴上标签。
“皇兄真是不懂怜香惜玉。”楚萧开玩笑似的掰开两个女子如水蛇般的手臂。
“还是多亏了皇弟的天下第一迷药才能进行得如此顺利,皇弟功不可没啊。”楚御的口吻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或许,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剑拔弩张?
这次柳叶中了失心蛊倒是让这两个面和心不和的皇室兄弟统一了战线,他们为了这个女人居然可以兄弟一条心。谁说女子都是祸水,这女子也有不是祸水的时候啊。
楚御和楚萧看着夜色里绑上小瓷瓶的白鸽越飞越远,长吁一口气。
“叶儿,朕不许你死。”
“她那么坚强,一定会没事的。”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此刻牵挂的竟是同一个女子。
“善后之事,还就交托给皇弟了。”楚御温柔地拍了拍楚萧的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一副“朕还有事要忙”的表情。
“凭什么又是本王!……本王也很忙的。”转眼间楚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独留楚萧一人在黑夜中凌乱。
更深露重,半夜时分,秦香儿和雍觅先后莫名出现在各自寝宫的台阶上,不依不饶地抱着宫前的柱子,衣衫不整,青丝散乱。有宫女传言两位主子有梦游症,在皇上寝宫醉了酒梦游回宫了。可是,这么个荒诞无稽连芸儿都不会信的传言,竟在皇宫传着传着也成真了。
夜深人静,一声扑啦啦的鸟声扰了非墨的黄粱美人梦。
“小乖乖,终于把你给盼来了。”非墨激动地啄了一下鸽子的脸颊,如果鸽子也会脸红,那么……
非墨解下鸽子脚踝上的小瓷瓶,认真地看了一眼瓶身标签上的蝇头小楷,又看了一眼冷汗频频的柳叶。他随即旋开了贴着秦香儿标签的小瓷瓶,缓缓向床头一步步小心靠近,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朝他扑过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却久久不见有蛊虫爬出来。
“难道是雍觅?”非墨塞上瓶盖,将它搁置在桌案上。随即,又拿起那个贴着雍觅标签的小瓷瓶,只是刚刚一靠近柳叶的身体,她的身体便有剧烈的反应。
“御哥哥,御哥哥……”猛地,柳叶睁开眼,眼神空洞。
对了,就是雍觅!那个雍王的女儿。哼……一丝冷笑划过非墨的嘴角,果然宫里玩的不是美人计,是美人心计。
“小虫虫,出来出来。”非墨隐约看见了那枚隐藏在柳叶左臂手腕上的红色失心蛊蛊虫。“好肥的一条!”非墨暗暗吃惊,将小瓷瓶愈发凑近了蛊虫。这只蛊虫能长这么大,恐怕是蚕食柳叶所致。
一下子,他忽然好奇起来,到底眼前这个憔悴小叶子相信了什么才会被这虫蚕食这么多心智。
“小虫虫,你就乖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非墨收起装了那条肥嘟嘟蛊虫的小瓷瓶,将贴着雍觅的那个瓷瓶系在了鸽子脚上。
“去,小乖乖。”窗外不知何时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非墨望着锦城的方向如释重负的微笑。
好戏,现在才开始。
V14
“臭楚御,大骗子!什么破马车……”恢复了神志的柳叶虽然身子还很虚弱,可嘴皮子依然不消停。
“娘娘,娘娘……”非墨轻拍着已经呕得七荤八素的柳叶后背,摇头苦笑:“难道这晕车也能算作蛊毒后遗症吗?”
至少自打非墨出生以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苍天对他厚爱,有生之年让他得见柳叶这棵晕车奇葩。
“芸儿,还是你知道心疼我。”柳叶一把拉过非墨的衣袖擦了下嘴角的呕吐物,心里只是觉得委屈。那个男人,再次欺骗了她!
非墨一头黑线,身子一僵,嘴角抽搐道:“娘娘,奴婢是怜儿。”
他满脸嫌恶地将衣袖伸到车帘外轻轻甩了甩,没人告诉他这小叶子如此邋遢,再这样下去他作为一个爱干净的男人(其实就是洁癖男)迟早会疯掉的。那个楚御纯粹是公报私仇。换成别人,非墨可以义正言辞地拒绝,可是,谁让他是楚御呢!
“有暗器!”鸿彦低声一喝,勒马驻足,伸手一抹脸颊上刚黏上了的湿润润的不明物。鸿彦轻轻嗅了嗅,似乎还有一股熏人的恶臭。
“哪来的暗器?连个鬼影都看不见。”非墨不屑地尖细着声音道。连个侍卫都这么疑神疑鬼一惊一乍的,楚御这小子真是眼光越来越差了。
鸿彦四下张望,周围除了树还是树,连个鸟影都看不见,更别提人影鬼影了。他不服气地冷哼一声,扫一眼身后豪华的马车,也不知道车内柳叶怎么样了。
“鸿彦,我、我没事。”蓦地,车中传出柳叶有气无力的声音。
没事才怪!非墨再次将柳叶按回床上,悄然滑过她的脉搏时,他的眉皱了一下。
鸿彦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个他从小就保护着的湘雅公主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爱嘴硬,爱逞强。可是,他相信她有神明庇佑,总是能化险为夷的。
“驾——”鸿彦一挥鞭,扬起一阵尘土。眼见着乌云国国都就快到了。
皇宫里,维和殿内早已乱作一团。一大清早,不知平日里性子淡然的雍觅为何就开始摔古董砸花瓶,似乎,这些事儿出现在秦香儿那里才比较正常。而此刻,秦香儿却在蚕丝锦被中睡得像头猪,任谁都叫不醒。
宫中的一切,看似有条不紊,实则……有一点点乱。
这一点点乱,是因为皇上养的某只鸽子大清早就飞到维和殿内乱窜。
“抓鸽子!抓鸽子!”
只见那脚上系着金丝线的小白鸽飞到这头,飞到那头,好不快活。
当时雍美人正心烦意乱,刚一抬脚,小白鸽落到了美人脚下。
“脚!脚!脚!”一群男男女女猛地朝美人脚下扑去,这美人受了惊,小脚一放。卡擦!小白鸽头一歪,命丧美人脚下。
“啊!这是……皇上的…宠物…”一翻眼,雍觅晕了过去。
“你们这群狗奴才,为什么不提醒本宫!”雍觅其实没晕,下一秒,美人发飙了。
大殿里的瓶瓶罐罐成了牺牲品,碎了一地。碎碎平安,可是,对雍觅来说,不太平的日子才要开始。
御书房内,楚御正在看着一条红色的小肥虫从桌案这头爬到桌案那头。
“你欺负朕的皇后,朕该将你斩首示众还是五马分尸呢?”楚御一眯眼,食指朝着肥嘟嘟的蛊虫一戳,将虫戳了个十脚朝天。见虫子挣扎着翻不过身来,他抄起桌案旁早已备好的花雕,就将虫装进了玉壶里。
“蔡公公,将雍美人请来……把酒言欢。”将玉壶在手中晃了晃,楚御冷冷地吩咐道。
“喳!”蔡公公心里直翻嘀咕,这皇上也忒不分时段言欢了?昨晚不是才喝的酩酊大醉,这大清早怎么又……
噢!这聒噪还爱吃醋的皇后回国探亲去了,正好趁机……偷偷腥。蔡公公贼贼一笑,转入维和殿。正巧瞧见雍觅摔罐子瓶子的热闹场景,蔡公公那叫一个心疼啊。可是,某些人心里一点也不心疼。
“雍美人,这是谁惹着您发这么大火啊?”蔡公公缓了缓神,换上淡然得听不出丝毫心疼的语气,瞅也不瞅一眼地上摔烂的珍宝,径直朝着雍觅走去。
“哟,蔡公公,最近臣妾听说摔东西能减手臂上的肥肉,特意挑了些不值当的东西摔着试试看。”雍觅撒谎从来不打草稿,也不需要打草稿,简直这谎言浑然天成,天衣无缝。
“道听途说,还是不全信的好。”蔡公公捡了张干净的椅子闲闲坐下,一脸云淡风轻,内心波涛汹涌。
“蔡公公说得在理,你们还不快去收拾干净!”雍觅揉了揉摔得酸软的胳膊,看着铺了一地的珐琅、琉璃还有白玉,她也心疼起来——心疼她的胳膊。
“皇上请雍美人前去……把酒言欢。”蔡公公啜了一口茶。
“臣妾遵旨。”雍觅先是一愣,本该欢呼雀跃的邀请,却让她心里犯怵。
“不是昨晚才喝过嘛!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雍觅尾随着蔡公公思忖了一路,可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皇上的心思,或许她也猜不透。
“皇弟,你就瞧好了朕怎样惩罚那些欺负叶儿的女人。”楚御的话让一旁的楚萧不战而栗。
楚萧眼眸微微一抬,点头嗯了一声,不自觉地倒退一步。身旁这个男人,现在很危险,他还是离得远一点儿好,免得待会儿殃及池鱼。
“雍美人到——”
“皇上吉祥!萧王爷吉祥!”雍觅抬眸看见楚萧也在的时候,不禁微微一愣。蔡公公可没跟她说他也在啊,看来这次她的如意小算盘只能作罢了。
“美人平身。”楚御不知何时已经笑意盈盈了,亲昵地扶雍觅起身。
虚伪的男人!楚萧不满地轻哼一声,一拂红袖,盘膝做到酒案前。
“朕听闻雍王府中招揽各界人才,其中……也有南疆人士。”顿了顿,楚御见雍觅脸上划过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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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5
“皇上,曾经是有南疆人士来雍王府谋差,”雍觅的额头再次滑落一滴冷汗,“只是……”
“只是什么?”楚御眼一眯,在雍觅耳边轻呵着气,笑的促狭,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拭去挂在她面颊上的汗滴。
“只是……他们都是假冒的。”雍觅眼珠一转,扯谎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楚御被呛了一口口水,缓缓道:“啊?哦……”这样也行吗?
虽然很明显雍觅在说谎,却又找不出破绽。往往看似淡漠的女子,越是内心暗流涌动;而越是在表面风风火火的女子,却是纯良无害的。
楚御淡淡地看着空荡荡的酒杯神游,呵,他难道又在想那个柳叶了吗?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小李子跌跌撞撞地跑进御书房,手中捧着一团白里带红的东西。
“没规矩的东西!不知道进来要先敲门吗?”蔡公公细声训斥着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小李子。
谁都不曾觉察,雍觅的身子在微微的发抖,极力掩饰着眼里的害怕。
“这……”小李子回头瞥了一眼房门直挺挺开着的御书房,一脸为难。这门敞得这么开,需要敲吗?敲门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瞎子。
“好了,什么事?”楚御一点儿不关心敲门的问题,只想知道小李子怀里那团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他的小白鸽一大清早送完那条红色的蛊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回皇上,这是奴才在御膳房大厨手里抢回来的。”说着,小李子上前一步将那团东西呈到了楚御面前,瞥了一眼一旁的雍美人。
“这……不是朕今天早上失踪的小白鸽吗?”楚御并未看清那团东西,只是一眼便瞧见了那根金丝线。
这金丝线,是他从穿旧了的龙袍下摆上扯下来的,绝无仅有,只此一根。除非……有人胆敢偷偷扯他的龙袍下摆。
“正是,皇上。”小李子又瞥了一眼雍美人,继续道:“只是,这是小白鸽并非死于御膳房内,而是……”
“而是什么?”楚御突然发现他发现了一个适合当他眼线的人选,一旁的楚萧似乎知道楚御心思似的点了点头。
“而是……死于谋杀,应该是一不小心被人踩断了脖子,”小李子将小白鸽拿到鼻子前嗅了嗅,若有所思道:“羽毛上粘着淡淡的迷迭香,应该一个宫中身份尊贵的女子。”
“迷迭香宫外也有,何以见得是宫中女子?小奴才莫要说主子的不是,小心受罚。”雍觅语气看似好心提醒,实则内心有鬼。
“雍美人所言极是,”楚御一把揽过雍觅微露的香肩,看似暧昧,实则危险频频,“小李子你还有何话可说?”
小李子听出来楚御话中有话,唯唯地接了下去:“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妄自揣度。”
小李子一边自己抽着耳刮子,一边将小白鸽的羽毛抖了又抖,因为他分明看到了那些亮闪闪的珐琅、碎玉和琉璃碎渣。
“等等,那是什么?给朕呈上来。”楚御看着从小白鸽身上掉落的闪闪发亮的东西。
“是,皇上。”小李子将碎屑尽数呈到楚御面前,一旁的雍觅早已脸色煞白。
“难道小白鸽还会下这等好东西吗?赶紧再给朕去抖抖。”楚御两眼放光,一脸天真懵懂,连一旁楚萧都分不清他是装弱智还是真弱智。
往往天才和弱智只有一根筋的差别,或许,今天楚御他就搭错筋成了弱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李子听得一脸黑线,拿起小白鸽抖了又抖,直抖得一旁的蔡公公看得心惊肉跳,而看得更加心惊肉跳的是雍觅。
“别抖了,小白鸽是臣妾……一不小心踩死的。”雍觅按捺不住自首了,双肩因害怕颤抖着。
楚御和小李子相视一笑,主仆俩配合默契。他这招叫引蛇出洞。
一旁的楚萧在酒案下偷偷朝楚御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承认楚御适时的装疯卖萌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至少,楚御的目的达到了。
“不就一只鸽子嘛!朕怎么舍得和美人计较呢?”楚御一挥袖,笑得粲然。
“皇上……”雍觅抬起泪光点点的眸,一时受宠若惊,心里如小鹿乱撞砰砰直跳。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吗?
“美人,朕今日还有一物要赠与美人。”说着,楚御拿起一旁的玉壶,递到雍觅面前。
这楚御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楚萧屏息凝神地看着那个玉壶,可是,那只是一个装着花雕酒的普通玉壶啊。
“这……臣妾不知何意。”雍觅看着那个玉壶也傻了眼,平时楚御送的不是金银珠宝就是奇珍异宝,今天怎么送不值钱的东西了?
雍觅看不懂,楚萧看不懂,蔡公公更看不懂,可是,小李子却觉得这玉壶里定是装了什么稀奇。
“朕近日偶得一枚蛊虫,粉嫩可嘉,朕爱不释手。”楚御将玉壶小巧的盖子提起,将壶口径直放到雍觅眼前。果然,雍觅再次花容失色,一时噤若寒蝉。
“皇兄重色轻弟,得着好东西也不送给臣弟。”楚萧一下子明白过来,和楚御一唱一和演起了双簧。
“哪有男人不好色!皇弟,你懂的。”楚御故意朝楚萧抛了个媚眼,楚萧一愣,顿时侧身一旁呕吐起来。
从来没发现他的皇兄这么不要脸,这么厚颜无耻。
*****
“怜儿,我要骑马。”
“不可以,娘娘,您的身子还很虚。”
“怜儿,我要吃烤红薯。”
“不可以,娘娘,红薯不容易消化。”
“怜儿,我要吃秘制鸡腿。”
“不可以,娘娘,太油腻了容易晕车。”
柳叶软绵绵地躺在马车内,两只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某一隅发呆。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非墨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柳叶有一点不安。
“怜儿,你就当我死了算了。”
“鸿彦,娘娘要轻生啊~”马车内一声尖细的女声响起。
马车外一声,鸿彦轻笑道:“娘娘一路走好,鸿彦不送了。”
V16
“怜儿,你是怎么勾引鸿彦的?”柳叶一脸狐疑的看着非墨不咸不淡地吹着粥。
“娘娘,”非墨娇笑着一跺脚,将粥端到了柳叶面前,“奴婢怎么敢勾引鸿侍卫呢!”
等了许久,非墨也不见柳叶接过他手里的粥碗。
“娘娘,您还是喝点粥?”
“怜儿,我刚刚看见你的唾沫星子掉里面了。”
言下之意,柳叶是嫌弃那粥碗里有非墨的口水。当初非墨都没有嫌弃她的呕吐物弄脏他的衣服。小叶子居然嫌弃他,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
非墨心里一阵委屈,咬着小手绢,泪眼迷离:“娘娘,您……您这是嫌弃奴婢吗?”
“哎哟哎哟,怜儿干嘛说得那么明显啦~”柳叶小手一戳,正中非墨眉心,随即一阵燥热传遍他的全身。
这小叶子是赤果果地在调戏他……吗?
既然如此,何不来个顺水推舟?非墨顺势握住柳叶的小手,轻啄了一下。
“娘娘手好凉,放被子里。”
柳叶一惊,小脸通红,她恍惚地以为怜儿是男儿身。可是,她又瞥了一眼怜儿精致如玉的美人脸,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非墨背过身去,一阵窃笑,不知楚御知道了会不会生气?管他呢,山高皇帝远的,就算他想管也管不着了。
*****
皇宫里,御书房内,雍觅和秦香儿好几天没有来打扰楚御了,倒让他清净地批了几天奏折。
嘭的一声,微醺的暖风吹开了窗。
“阿嚏~”
楚御揉了揉鼻子,看着窗外明媚的春色,想起了一个人:“难道是小叶子想朕了?”
“大军继续往乌云国边境挺进,”楚御冷冷地睨了一眼藏在暗处的黑影,不动声色,“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末将遵命。”黑影微微欠身,犹豫了一下,“那要是皇后……”
沉默,御书房气氛凝重。
“杀!”楚御的指甲已近深深嵌进了桌案上的红木里,额头沁出了一层汗,眼神却冷漠得看不出一丝波澜。
“遵命!”
黑影一闪而逝,似乎根本不曾来过。
*****
“吁——”鸿彦在乌云国国都城门前驻足,他真的是好久没有回来了,当初离开国都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鸿侍卫,怎么不走了?”非墨撩开马车厚厚的帘幕,眯眼看着不远处城门上“瑶城”二字。
“娘娘,到国都了。”非墨转身朝柳叶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鸿彦,我要骑马!”柳叶闻言一下子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激灵地侧身闪过非墨,窜出了马车。她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看不出像是在床榻上躺了一个月的样子。
非墨笑盈盈眯眼看着绯衣女子,他不得不惊叹她的恢复能力之惊人堪比小强,赛过耗子。
“要是我的毛毛在就好了。”柳叶骑着鸿彦的马,眼神失落。
“娘娘,您的毛毛在皇宫里待得好好的呢。”鸿彦牵着马的缰绳,面无表情道。
“鸿彦,你的马儿叫什么?”柳叶将黑色的马鬃编成一条条小辫子,随口问了一句。
“还没有名字。”红颜纳闷道,马儿又不是人,为什么要有名字。
“不如叫大毛?”柳叶还是随口一说。
鸿彦不语。
“那就叫二毛?”柳叶将马鬃掰成了一溜好看整齐的小辫,就像电视里那些非洲妹子。
鸿彦还是不语。
“三毛、四毛、五毛?”
车里的非墨掩着嘴偷笑,她哪想出来那么多毛?
“叫一块、一百块也行啊,或者欧元、英镑、美元……”柳叶掰着手指,将所有知道的货币单位都数了一遍。
鸿彦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黑。
“我知道了!”柳叶恍然大悟似的,一拍马屁,道:“它叫人民币!”
那马儿受了惊,嘶鸣一声,将柳叶结结实实地摔下了马背。
“娘娘——”鸿彦一把扯住马的缰绳,却腾不出手去拉跌下去柳叶。
“娘娘,小心!”非墨略使轻功,跳下马车,稳稳将柳叶揽入怀中。
“啊——”柳叶眼珠一翻,晕了过去。
“娘娘,您这是晕马吗?”非墨无力扶额,将柳叶打横抱起,吃力地爬上马车。
非墨一阵埋怨,靠之,小叶子这棵奇葩又长肥了!
鸿彦看着非墨的背影,他是人是妖亦或是神?
非墨倏地一回头,美目圆瞪:“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鸿彦顿时石化。
宫门口,柳孜越一袭白衣,衣袂随风猎猎翻飞。“等父王一驾崩,立马动手将他们拿下。要快!”
“是,二皇子。”一旁的青色锦衣卫颔首,转身消失。
不远处,柳叶清爽的笑声传来,刘孜越喜上眉梢。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又回来了。
“鸿彦,怜儿说有个人一路都在偷窥她,是不是真的?”柳叶杵了杵玄衣的鸿彦,半开玩笑。
“并无。”鸿彦瞥一眼非墨,若是柳叶知道他是男子,不知会不会吃惊得晕厥过去。
柳叶瞥一眼非墨,小心地和鸿彦咬耳朵道:“你要是喜欢怜儿,等我回宫,我将她赏给你。”
此话一出,鸿彦和非墨同时喷笑,笑得柳叶一头雾水。
“湘雅,皇兄好想你。”还没等柳叶反应过来,已经被柳孜越禁锢在怀里了。
来者不善啊~非墨看着鸿彦皱起的眉,倒吸一口凉气。
“娘娘,娘娘,您怎么又晕了?”非墨朝着柳叶拼命使眼色。
“怜、怜儿,你的眼睛抽筋了吗?”柳叶脸红脖子粗地频频朝她眨眼的非墨。
非墨身子一抖,飞快使了个眼色给鸿彦。
“二皇子,长公主现在是靖国皇后。恐怕……这样不合适。”鸿彦当下意会,拱手道。
“哼!跟着湘雅皇妹都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了?”柳孜越不情不愿地送来他的胳膊,掖了掖衣角。
“父王母后,湘雅回来了。”柳孜越刚一松手,柳叶便飞也似的跑进了宫里。
她想念她那慈祥和蔼的父母,或许,在心里早已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V17
“娘娘,等等我。”见柳叶跑远了,非墨提起裙裾紧追上去。见状,鸿彦也追了上去。
“开始了,柳风。哼……”白衣远去。
柳叶一路跑着一路看见从乌王寝宫方向急匆匆走来的三三俩俩宫女,手中端着的玉盆中淡淡的泛起红色,红得刺目。她不觉加快了脚步,门口,站着一个蓝色锦衣男子,眉宇间竟与柳孜越有几分相似。
他就是柳风了?柳叶暗忖。
“皇妹,你可回来了,父王…父王他…”蓝衣男子一把将柳叶拉进乌王寝宫里,灯火通明。
乌后掩面而泣,泣声哽咽。一旁的柳湘云站在床边,默默垂泪。
“父王,湘雅回来了。”柳叶一下子泪如决堤,大哭了起来。她发自内心的喜爱这慈祥的老者,可是……怎么就物是人非了呢?
“靖国大军都压境了,你还有脸回来?!”柳湘云冷冷地说道。
“我…我…”柳叶知道她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干脆省了唾沫不解释也罢。
“你不是靖国皇后吗?怎么不去求求那个靖国皇帝退军呢?”柳湘云的话语越发狠毒起来,“我看你是那个皇帝派来的内鬼,里应外合将我们乌云国打个措手不及,是不是?”
“我没有!”柳叶拼命摇头,看着床榻上神志不清的老者,她已将下唇咬破,渗出丝丝殷红。
“够了!湘云。”乌后瞪了一眼柳湘云,宠溺地将柳叶一把揽入怀中。
柳湘云吃了闭门羹,只能乖乖闭嘴,心里却下定了找个时机除掉柳湘雅的决心。这个柳湘雅,她的皇姐,自打出生起就处处受到父母兄长的偏爱。她恨柳湘雅,只有柳湘雅死了,她才能得到一切。
“湘雅,好孩子……”乌王颤颤巍巍地伸出枯瘦的手,眼眸溢满慈爱。
“父王…呜呜…”柳湘雅迅速握住乌王的手,微凉,饱经沧桑的粗糙。
乌王口中似乎念念有词,柳叶迅速俯身凑近乌王的唇,只两个字,她猛地吃了一惊。待她转过脸看向乌王时,他慈爱的眼神全散了去,只剩下空洞放大的瞳孔。乌王头一偏,仙去了。
乌王死不瞑目。
柳叶抬手轻轻着阖上他的眼,泣不成声。果然,眼一闭不睁,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王上驾崩啦——”
“上!”朱红的镂空雕花宫门外,一袭白衣的柳孜越轻轻一挥手,数百个锦衣卫将柳叶一干人围了个Сhā翅难飞。
柳叶、非墨、鸿彦以及柳风等都被五花大绑成粽子,跪在冰冷的地上。只有一个人例外——柳湘云。
“哼!柳湘雅,你也有今天。”柳湘云擦干脸上的眼泪,起身朝宫门外走去。
“柳孜越,父王尸骨未寒,你就这么急着抢王位,你狼心狗肺。”柳风朝着宫门外骂骂咧咧,柳孜越一笑置之。为王者,必须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皇兄,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柳湘云可爱的面容在月光下竟有几分妖娆,看得柳孜越一时恍惚。
“柳湘雅留着,拿她和楚御谈条件。”柳孜越斜倚着宫门,话语不冷不热。
“如果楚御不为所动呢?”柳湘云朝他眨了眨眼。确实,不无可能,楚御是以冷血出了名的。
“撕票。”柳孜越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两个字。
“皇兄舍得?”
“是。”一拂袖,白衣翩然而去。就算柳孜越不舍得,乌云国朝中大臣也会逼他动手的。
柳叶一行人被押解到皇宫阴暗潮湿蟑螂老鼠横生的地牢里。
“喂,有人吗?”非墨尖细着声音朝牢笼外喊着,空旷的地牢里只传来重重回声,无人搭理。
“别喊了,省省力气。”柳风制止了非墨的愚蠢行为,指了指蹲在墙角的柳叶。
“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你喝水被水呛死,骑马被马踢死,吃饭被饭噎死……”柳叶蹲在墙角在地上认真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圈。
最毒妇人心,非墨了倒退一步。
“啊!有蛇!”被非墨这么一吼,柳叶猛地站了起来。
不知何时,非墨的双腿已经盘在了柳风的腰里。
“姑娘,你…你…我…我…”黑暗中,柳风的脸红得像个烤熟出炉的地瓜。
“鸿彦,有人轻薄我。”非墨咬着小手绢,黑暗中一阵乱摸乱摸。
“你是男人?”非墨乱摸的同时,柳风也在乱摸,摸到胸部,一片坦荡荡。
黑暗中,四个人各怀情愫。
柳叶版愤怒:靠之!一路上吃了老娘多少豆腐,出去了我一定要将他吃个干干净净然后丢进春风阁去继续装姑娘!
鸿彦版好奇:非墨被**了吗?柳风是怎么鉴别非墨的性别的?
柳风版可惜:平胸的不一定是男人,也有可能是太平公主。只是可惜了那张漂亮脸蛋。
非墨版无语:堂堂七尺男儿,再次被姓柳的调戏了。苍天啊,这次还是被个男人赤果果的调戏。
“其实,我就是个男人。”非墨从柳风身上跳下来,蹑手蹑脚地站到了鸿彦身后。
“你、你再说一遍?”柳叶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咬牙切齿,蓦地,非墨看见一排白森森的牙出现在他眼前。
突然,非墨觉得一只小手在他的腿间游走,身子一阵燥热。他猛地气运丹田,克制住某处的不安分。
“咦?难道你也不举吗?”柳叶眼睛一眯,将手移到非墨的胸前。
非墨紧张地咕嘟咽下一口口水,“我是皇上身边的公公。”
“公公……”柳叶的小手抚上他的面颊,光洁如玉。
“是。”非墨再一次咬紧牙关,打算死不认账。
“哎……”柳叶轻声叹了口气,眼眸清澈。
“娘娘,怎么了?”
“公公有长胡须的吗?”柳叶一抬手,猛地拔下他额下的一根胡须。
“想骗我?!我最讨厌骗我的人了,最讨厌了!”非墨的额下一阵吃痛,他的美髯被她拔了个精光,只剩一片红肿。
突然,地牢里传来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
“把柳湘雅押出去!其他人……全部宰了。”
V18
“我不走。”柳叶低着头,一只手紧紧抓着鸿彦的衣袖。
火把的光亮在黑黢黢的地牢里格外刺目,七八个侍卫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拿火把的侍卫脸上一条疤自眼角越过鼻梁止于下颚处。
“把长公主带走!”火光一闪又一闪,说话间,他脸上的疤上下起伏,面目狰狞。
三个着银色盔甲的禁卫军粗鲁地将柳叶从鸿彦身边扯开,鸿彦的眼中腾起浓烈的杀气,脸部肌肉微微发抖。非墨反而看得一脸淡然,一把握住鸿彦紧握的拳。鸿彦胸腔中燃起的恼怒之火似乎被汩汩凉水熄灭,非墨只是悄无声息地点了点头。
他到底是什么人?鸿彦看着火焰下有些妖艳的非墨愣了神,非墨的冷静让他觉得有点像一个人——楚御。
二的人总是无处不在,鸿彦不犯二的时候,柳风跳出来犯二了。
“你们这群畜生!放下皇妹!”
当肉搏碰上冷兵器,前者不堪一击。柳风话音刚落,便被刀疤男左臂上划了条深深的口子,暗红的血顺着柳风的胳膊滴落在地牢的地面。柳风咬着牙,硬是不叫一声。
“好一条汉子。”非墨和鸿彦异口同声道。
“皇兄!你们放开我!”柳叶拼命挣扎,那小身板哪能挣脱虎背熊腰的侍卫。
“杀!”刀疤男脸上抽刀出鞘,一道寒光划过。
只听得咔嚓一声——
血溅起如泉涌,柳风的身体轰然倒下,他的头滚落在地,滚出两米远,恰停在柳叶脚边。他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柳叶,她似乎看到柳风嘴角勾起了笑。
乌王死了,那个慈祥的老者,尸骨未寒;柳风也死了,那个她刚刚才见过的蓝衫男子,温润亲和。
柳叶忽然抬起头,笑得促狭:“鸿彦、非墨,你们两个胆小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鸿彦、非墨本因柳风被杀痛心疾首,听到柳叶的话,居然更加神色淡漠、无动于衷了。
“堵了她的嘴!”柳叶口中被塞入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白布,她皱着眉,冲鸿彦、非墨发出呜呜的叫。
“还以为你自己是大皇子呢?!去你的!”临走,刀疤男狠狠地踢了一脚柳风的头,头颅又滚到鸿彦的脚边。
“把他们都解决掉!”刀疤男留下四个侍卫,亲自押解着柳叶走出了地牢。
见着柳叶背影远去,非墨松开了抓着鸿彦的手,长吁一口气。
“动手!”四个侍卫一拥而上,四道寒光乍现。
忽然,地牢中弥漫开一道白色的烟幕,四个侍卫举着大刀便直挺挺翻了白眼,倒了下去。
“快走。”鸿彦、非墨捂着鼻子消失在地牢门口。
“还是要感谢楚萧的天下第一迷药,果然好使。”一袭绯衣的非墨终于恢复了男儿身,只是可惜了他的美髯。
“鸿彦,你的人民币呢?”
“什么人民币?”
“就是你的那匹黑马。”
……
半个时辰之后,瑶城门口,伫立着一黑一白两个男子。
“我要去救公主。”黑衣男子蹙眉冷对白衣男子。
“你这是去自杀!”
“自杀我也要去!”黑衣男子紧了紧手里的缰绳,跃跃欲试。
“那你去,我不会拦着你的。”白衣男子潇洒转身,远离瑶城。
“驾——”黑衣一挥马鞭,大喝一声:“等等我。”
*****
压近乌云国边境的靖国大军军营里,一列列整齐的士兵正在操练,做着出兵前的最后杀敌演练。
“报——”身披战甲的小兵匆匆冲进将军军帐里。
“说!”殷红披风的将军头也不抬地看着乌云国地图,手拿小旗做着一个个记号。
“乌云国国王驾崩,皇后被抓,已作为人质押往乌云国边境。”小兵顿了顿,继续道:“鸿侍卫和非墨公子不知去向。”
“知道了,退下。”大将军一挥手,示意小兵退下。
只一会儿,一只鸽子扑啦啦飞出将军帐外,朝着锦城方向快速飞去。
*****
皇后遇劫。
短短四个字,楚御看了十几遍,心猛地揪了起来。呵,他心里果然放不下那个叫柳叶的女人。
朕御驾亲征。
看着白鸽飞远,他将桌案上未批完的奏折理到了一边。
“宣萧王进宫见朕。”
“喳。”蔡公公急急地退出御书房,嘀咕道:“最近萧王倒是成了常客。”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的紫檀木雕花香炉里青烟袅袅。
“皇兄,本王最近很忙的。”红衣男子倚着房门微微喘气。
“叶儿被柳孜越扣押了。”楚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得才见的不安,他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V19
“嗯哼,她是你的皇后,与本王无关。”楚萧懒懒地揉了揉似乎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
“是吗?”楚御一眯眼,话锋一转,“皇弟不是一直想要朕的皇位吗?”
“难道皇兄要退位让贤了?”楚萧随意地撩拨了一下散落肩头的青丝,嘴角的笑意勾人。他微挑凤眸,逼视着楚御。
“朕……”楚御脸上凝起一层霜,忽而又一脸戏谑道:“随口说说而已。”
楚萧一口气噎在胸口,“皇兄有事直说,绕那么多弯子臣弟会迷路的。”
“朕请你帮朕代理几天朝政,朕要去……”还不待楚御说完,被楚萧一个长长的哈欠打断。
“赶紧去找叶儿。”楚萧收起一脸怠倦,斜睨了一眼楚御,朝他挥了挥手。
“拿着!”楚御从怀中抛出一个黄色绸布包。
楚萧的红袖还停留在半空中,楚御已经不见了人影。楚萧打开绸布包,嘴角漾开一丝笑意。果然楚御想的周到,连人皮面具都做得这么精致。
“为什么又是本王替他善后啊?”御书房传出一声哀嚎,一袭红衣伏案疾书。
*****
“启禀太后,皇上出宫了。”小宫女瑟瑟地跪在慈宁宫大殿上。
“真的去救柳叶了?”花舞自言自语,摆弄着手边胜放的牡丹,眼神忽然闪过一丝狡黠,“让雍美人和秦美人晚上去御书房等皇上就寝。”
“是,太后。”
“楚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花舞折断一枝粉色牡丹,眼神恨恨。
*****
“皇上!”
“皇上!”
酉时,御书房外一阵媚过一阵的娇滴滴的声音,房内的楚萧听得头皮发麻,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楚御貌似只让他负责上朝和处理朝政,没说过要负责这两个女人的……争宠。
女人真麻烦!楚萧看着剧烈抖动着的御书房房门,轻轻扯了扯一旁的蔡公公,道:“这门够结实?要不你去门口堵着。”
“这……恐怕不太好。”蔡公公瞅了一眼满脸委屈的楚萧,心生恻隐。
楚御闻言萌一抬头,挤出两滴泪水,“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本王惨遭那两个女魔头**吗?”
女魔头……**……这些词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嘭——
御书房的房门在雍觅和秦香儿不断推搡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坚持不住华丽丽地完成使命轰然倒下了。蔡公公和楚萧面面相觑,一阵唏嘘。
“皇上!”
“皇上!”
烛光摇曳生姿,雍觅和秦香儿红扑扑的脸上绽放着胜利的喜悦。
女人好可怕!楚萧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看向一侧的暗处的黑影。
“是我先来的!”
“是我先来的!”
不知何时,眼前的两个女人已扭打在一起,或拉扯着对方的头发,或拉扯着对方的衣服,互不相让,俨然一副市井泼妇打架的场景。
“放肆!”蔡公公先是一愣,而后细声喝道:“皇上面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闻言,楚萧整了整明黄色龙袍,定了定神,眼眸流转,道:“两位美人今晚真的要陪朕吗?”
蔡公公见楚萧嘴角一勾,无端比楚御多了一分妖媚,那雍觅和秦香儿哪里受得了这般挑逗。
“是。”“是。”两女子点头如捣蒜,两眼放光,暗送秋波,以至于波及蔡公公。
“也好,不如……”楚萧端起桌案上的白玉盏,伸出舌尖微微沾了点清酒,一抿朱唇。
这模样,这神情,这动作,惹得雍觅和秦香儿浑身无端燥热起来。
“朕与两位美人把盏言欢?”楚萧心下一动,凤眸一挑,眼底倾斜两汪秋水,漾得美人**荡漾。
楚萧向前一步,径直走到雍觅面前,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尖尖的下巴,“陪朕喝花雕,可好?”
雍觅贪婪地看着楚御,一时忘了言语。浓密的睫毛下美眸半睁,莹润的朱唇微启,面颊白皙如玉,这眼前的楚御不知怎的比平时多了分柔美。
“皇上,你好偏心!”一旁的秦香儿见状不依了,扭着小蛮腰往楚萧身上蹭了去。
“哦?那这次朕再送一盏玉壶给秦美人。”楚萧瞥了一眼雍觅,揽过秦香儿,左拥右抱,好不热闹。
雍觅心有余悸,诺诺道:“皇、皇上,臣妾突然不适,臣妾想先行告退。”
雍觅之事,秦香儿也略有耳闻。据说,皇上在某次宴请雍觅后,赏赐一玉壶,雍觅失魂落魄地回了维和殿。直过了三五日才回过神来,宫中说皇上赏赐的玉壶能摄人心魄。传闻可怖。
“臣妾也突然不适,想、想先行告退。”秦香儿小脸煞白,神色惊慌。
楚萧嘴角的笑意更浓,眼眸眯成两弯,两手早已从两女子的腰间收了回来。
“朕这儿也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楚萧话音轻柔,却森森的冷。
雍觅和秦香儿听出话中之意,低头绞着裙角,不语,只是玉肩微颤,掩饰不住的害怕起来。
楚萧逼近一步,雍觅和秦香儿便倒退一步,退到御书房门槛处,楚萧忽然嘿嘿一笑。
“你们要走我也不勉强留你们,”楚萧左手背过身后,朝着暗处轻轻一勾手。
“皇上——”
两个女子纷纷蹭上楚萧的胳膊,那叫一个不依不舍你侬我侬。
“关门!放小李子!”
一个黑影猛扑出来,穿戴得花花绿绿,头上Сhā着各色羽毛,口中念念有词,一手在空中不断画着圈圈,一手执一玉壶。
“画个圈圈诅咒你!噗!”
雍觅和秦香儿脸上都被措手不及地喷了一脸花雕酒,那张比焦炭还黑的脸上诡异一笑,露出一排森森白牙。
“啊!鬼啊~”
一眨眼功夫,两个女子已不见了身影。
“皇上——”
楚萧回眸一笑,见蔡公公也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
“柳孜越,你个奸佞小人。”柳叶一边在马车上挣扎着左右扭动,一边骂骂咧咧。
“湘雅,到了。”柳孜越从马上一跃而下,似乎根本没听见柳叶的谩骂。
“骂累了,喝口水。”柳孜越递了杯水给柳叶,柳叶愣是狠狠地瞪着他不说话。
柳孜越自讨没趣地微微皱眉,转身欲走。
“等等,”柳叶舔了舔干干的唇,道:“把水留下!”
柳孜越颠颠地把水杯递到了柳叶手中,眼中期待着什么。
柳叶猛灌了一口水,剜他一眼,“你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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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0
“湘雅,你还是那么讨厌朕吗?”柳孜越低头半倚着高几,手指轻轻抚着高几旁梨木圈椅上的祥云浮雕。
“不!一点也不!”柳叶一仰头,将杯盏中的清水一饮而尽。
柳叶偏过头看着满脸愕然的柳孜越,撇撇嘴道:“讨厌你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感情。”
“湘雅,你!你!”柳孜越呕了一口气,跌坐在圈椅上,抚着上下剧烈起伏的胸口。
“柳孜越,你是要自己滚出去,还是要我请你滚出去?”柳叶怒目将杯盏朝着柳孜越砸了去,分明是在赶他出去。
这有区别吗?柳孜越抬手接住白瓷茶盏,蹙眉。
“湘雅,你以为楚御攻打乌云国是朝夕之间的计划吗?”柳孜越缓缓起身,抬眸看着气鼓鼓的柳叶,话语中满是挑衅。
柳叶不语。她早就知道乌云国是靖国势在必得的,但是,她不希望她看着她的国家沦陷。她还记得乌王临终对她说了两个字——“幸福”。她忽然一阵恍惚,扯了下嘴角,那两个字对她来说简直和让楚御爱上她一样长路漫漫啊。
“你想让我怎么做?”
柳叶的直截了当是柳孜越没有料到的,柳孜越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谈判,和楚御。”
柳叶似乎早就料到似的,她静静地点了点头。
*****
“宋将军——”一袭天青色的袍子,楚御风尘仆仆闯进将军营帐,浓眉紧锁,眼神布满血丝。
“末将见过皇上。”宋子臣低头单膝跪地,殷红披风在地上扫起一阵黄土。
“平身。皇后呢?”楚御一ρi股坐到貂皮坐垫楠木圈椅上,修长的手指不安地敲击着一旁高几。
“还在柳孜越手里。”宋子臣起身,一手按在金制刀柄上。
忽然,一阵香气袭来,一袭白衣出现在军帐中。
“楚御——”
楚御睁大眼,看着已然在眼前的美男子,头发依旧松散的用一根紫色的丝绦随意挽起。
“非墨——”
楚御刚微微张开双臂,胸口就被非墨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几乎再次跌到圈椅上。
“伦家好想你啊,楚御你这个负心汉……”
楚御这个负心汉……这个负心汉……负心汉……汗……
楚御看着怀中男子一脸陶醉的神情,心知又被他算计了。
宋子臣微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一同跟进营帐的黑衣男子。
“我不认识他。”鸿彦一袭玄衣,冷冷道。
“鸿彦,你怎么能见色忘友?明明就我先认识你的。”非墨从楚御怀中抬起头,不屑地斜睨了一眼站在鸿彦身旁的宋子臣。
“切~”鸿彦双手抱臂,怀中抱着梅花镂空雕饰银鞘长剑。
鸿彦的面瘫让非墨心有不甘,为何他只有在那个小叶子面前才会多几个丰富的表情?!
“鸿彦,你那是什么态度?!”非墨觉得他被鸿彦彻底忽略了,他在鸿彦心里的存在感几乎为零。
“你这是吃醋吗?”鸿彦继续面瘫,“貌似你弄错性别了。”
“鸿彦,你好绝情。”非墨咬着小手绢,长长的睫毛下眼眸忽闪,愣是挤出两滴眼泪。
一旁的宋子臣憋着不笑几乎快内伤,瞥了一眼坐在圈椅上的楚御,竟能云淡风轻地喝着茶。宋子臣暗暗赞叹楚御的心理素质彪悍得惊为天人,估计在宫里看多了给练出来的。
“本就无情,哪来绝情?”鸿彦眼底似乎闪过一丝迷茫,非墨看得真切。
非墨走到营帐边,撩开营帐,盯着西下的夕阳,淡淡道:“是在西边。”
鸿彦嘴角抽搐,非墨这个男人的性格实在古怪得难以驾驭。楚御、楚萧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物以类聚,难怪楚御、楚萧多少被他传染了点古怪。
楚御见鸿彦看向他,淡然一笑:“非墨他就这脾气,习惯就好了。”
“将军,乌云国来使求见。”
“有请。”不待宋子臣开口,楚御低声沉吟道。说话间他已立马离了座位,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这是?”跪在门口的小兵显然是没见过龙颜,一时不知说话是何人,只是恍惚觉得说话的人不怒自威。
“楚御,居然有人不认识你哎~”非墨不知何时已站在楚御身边,拿着白丝帕掩嘴轻笑,眼眸微微弯了个好看的弧度。
听见非墨口中的“楚御”二字,小兵吓得瑟缩:“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皇上赎罪!”
“朕…咳咳…”楚御掩饰尴尬,轻声咳了两声,“只是低调而已。”
非墨还是笑,打肿脸充胖子,不认识他楚御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儿。
“不像某些人,到处都那么张扬。”楚御瞥了眼非墨,意有所指。他楚御即使充不了胖子,不想看到非墨那得意劲。
“都别闹了。”鸿彦总是一鸣惊人的那一只。
“乌云国来使带到。”
须臾,一个青衣二十岁模样的男子被带进军帐里,圆脸浓眉大眼。
“乌云国王柳孜越让我传个话儿,明日午时,两国边境交界处谈判。”男子眼神傲慢,瞥了一眼军帐中的人,目光最后锁定在楚御身上。
“请靖国皇帝楚御只身前来,过时不候。”说完,交给楚御一封文书,匆匆地走出了营帐。
“一个来使,至于这么嚣张嘛!”非墨玉拨了又拨。
鸿彦和楚御都皱着眉,低头不语,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乌云国国王……”楚御喃喃道:“居然会是柳孜越。”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柳孜越时,他不过是二皇子的身份。果然弱肉强食是王位争夺的永恒定律,就像当初楚御与楚萧之间,虽然不至于流血,两人间却也一直剑拔弩张。
“柳风……已经死了。”鸿彦说得淡然,想起地牢中的一幕幕,心里一颤。
“宋将军,明日午时,朕只身前去谈判。”楚御眼神坚定,他这次一定要将叶儿平安带回靖国。
“皇上,恐怕有诈。”宋子臣原以为楚御会不顾一切出兵乌云国,一举歼灭。
“兵不厌诈嘛!”非墨挽起楚御的手臂,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看到了楚御眼中的挣扎和执着,柳叶在楚御心里的地位很重要呢!
V21
( v21
翌日,两国边境出现一行人,忽的刮起一阵风卷起漫天黄沙,飞沙走石。
“非墨、鸿彦,你们回去,朕自行前去。”楚御一路皱着眉,一身月白锦袍,上绣金线龙纹在晴空下光泽熠熠,腰间白玉龙纹玉佩随风摇曳。
“皇上——”鸿彦脸色一沉,深知楚御前去凶多吉少,不觉心里一紧。
“非墨,”楚御眼眸一抬,朝非墨微微招手,待非墨靠近,附耳交待了几句。
楚御的眼眸却是紧盯着鸿彦,鸿彦听不清他们的言语,也不想听。他悄然背过身去,盯着不远处Сhā上乌云国玄色幡旗的营帐出神。
楚御交待完一切,款步行至两国边境线上,瞥一眼身旁的非墨,又抬手拍了拍鸿彦的肩,嗓音有些喑哑道:“放心,朕会把皇后带回来的。”
楚御一步跨过边境线,背着身朝非墨、鸿彦潇洒地摆摆手:“都回去,日落酉时。”
等候在乌云国边境上的若干侍卫见楚御跨过边境线,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非墨、鸿彦只能干瞪着眼,见一团白色渐渐远去,淹没在黑衣的侍卫群中。
“别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似的。”鸿彦见非墨手拿丝帕抹着眼角,一阵揶揄。
“沙子迷了眼。”非墨一反往日的聒噪。
鸿彦斜睨了一眼白衫的非墨,反倒有些不习惯他的安静。兴许,非墨确实是性格古怪。
非墨转身行了两步,和鸿彦一并骑了马朝宋子臣大帐跑去。白衣猎猎,黑衣飒飒,两人一前一后,淹没在晴空下的一片空灵。两人行至毡布大帐前,非墨突然勒马,白马长鸣一声,稳稳停下。
“鸿彦,酉时三刻,如果楚御没有回来,把这封兵乌云国。”非墨从衣袖中摸出一个信封递给鸿彦,封口处按着一个手印,许是楚御的。
鸿彦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信封,点头轻声道:“多加小心。”
“我可不是去救柳叶的,只是担心楚御而已。”非墨转身,手腕上不知何时绑了一根红丝带,淡淡的散着惑人的香。鸿彦隔了一米远竟也闻得到,他眼神一凛,闪过一丝担忧。
非墨的白马一瞬便消失在远处,鸿彦下马进了大帐。
*****
楚御被数百名乌云国侍卫簇拥着进了军营大帐,大帐内,柳孜越端坐在中央,眼神冷漠地看着楚御。
柳孜越身旁放着一张红木圈椅,兔毛靠垫上坐着衣红裙白衫的女子。那女子头歪向一侧,如瀑青丝将脸部盖住了大半,似乎是累极了在打着盹,频频点着头如小鸡啄米。
楚御撇撇嘴,剑眉微微一挑,不用猜便也心里知道那安之若素的女子是谁。
“湘雅……”柳孜越偏过头宠溺地看着椅子上熟睡的女子,轻声唤她。
“鸡腿……”柳叶唧了两下嘴,口角流下一串哈喇子,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有些晃的人影。
柳孜越一脸尴尬地看着柳叶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几日没好好休息已经在她脸上挂上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柳叶看了看柳孜越,又看了看站在大帐里的楚御,揉了揉眼睛,她几乎以为她看花了眼。再看,还是楚御,只是看上去似乎白净的皮肤有点黑了,脸部的棱角愈发分明。
“楚御,你终于来了。”柳叶鼻子一酸,不顾一旁黑了脸的柳孜越,不顾一切地奔向楚御。
“哎呀——”柳叶一心急,被曳地的裙角生生绊了一下,跌入楚御怀里。
楚御蹙着心疼地看着怀里的柳叶,似乎是瘦了,眼角还有泪痕。他一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他清晰地感觉到叶儿在他怀里哽咽,他知道她受了太多的委屈,他只想能保护她。
啪啪啪——
“果然夫妻情深,”柳孜越咬碎银牙,眼神恨恨,“楚御,签了这份休战书。”
柳孜越拿起桌案上墨迹未干的明黄色锦帛,递给了楚御。
“好,一言为定。”楚御从怀中掏出玉章,看也没看条条款款,便将印章盖了上去。
黑字如墨,红章似血。
柳孜越看着楚御将休战书递到他手中,竟一时忘了去接。他失策了,他彻彻底底地输给了楚御。楚御如此爽快的签了休战书,让一干兵士也傻了眼。
“怎么?乌云国国王想反悔吗?”楚御一眯眼,将手中的锦帛丢到桌案上,轻轻将柳叶如小鸡啄米般的头往他肩上拢了过去。
那个她是猪啊,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睡得着!楚御无奈地摇了摇头,拉了拉她微微滑落肩头的白衫,将她打横抱起。
“你可以走,湘雅留下。”柳孜越不甘心,一挥手,几十个兵士将两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凭什么?她是靖国的皇后!”楚御的话音很轻柔,似乎是不愿吵醒怀中睡着的柳叶。
“那她还是我的皇妹呢!”柳孜越低吼着,啪地将手边的狼毫笔折断。
“朕今天必须带叶儿回去!”楚御冷冷地看着柳孜越,眼神坚定,似乎是为了守护什么而随时准备拼命。
柳孜越看着楚御眼中炽热的执着,挑衅道:“这是在乌云国的地界上,何况,你现在真的是孤家寡人,你恐怕Сhā翅也难飞!”
“就算朕出不去,你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
“你……”柳孜越看着楚御眼中的淡定莫名地有些害怕起来。
“如果酉时朕回不了靖国,只怕,你这王位也不保了。”楚御早已做好同归于尽的最坏打算,他越淡定只会让柳孜越心里多了分慌张。
“你……你这个奸诈小人!”柳孜越气急,口不择言。
“兵不厌诈,何况朕是靖国的一国之君。”楚御淡然转身,道:“朕可以走了吗?”
V22
“放他们走。”柳孜越挥手呵退兵士。兵士纷纷收起兵器,让开一条道来。
楚御抱着柳叶走出大帐,行至两国边境,他前脚刚跨过边境线,后脚乌云国的弓箭手已经拉起了弓。楚御早已觉察身后气流的变化,他勾勾唇,视线里出现一袭白袍,和着淡淡的香。
“准备!”一乌云国参将亲自在边境指挥,他非置楚御于死地不可。放虎归山,楚御这只猛虎留到日后可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铲除了。
柳孜越深知,这次机会失去了,可能就再也不会有机会杀死楚御的机会了。所以,柳孜越势在必得。而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有非墨这棵绝世奇葩,将他一盘布置周密的计划付诸东流。
哒哒的马蹄扬起一阵尘土,楚御在靖国境内站定,眯眼看着白衣的非墨。
“放箭!”数以万计的箭雨齐刷刷朝着楚御飞去,乌云国参将嘴角勾起一抹笑,脸上那条可怖的刀疤显得狰狞。
非墨翻身下马,柔声对楚御道:“啧!这么多箭,他们是想把你射成马蜂窝?!”
说话间,非墨已经抬手,手腕上那条红绳上滴出血来,滴在黄土上。非墨一咬牙,口中念动咒语。
“天地神明,赐吾驭土之术!破!”
靖国边境上的一抔抔黄土像是活了似的,拔地而起,瞬间筑起一道数丈高的土墙。刚才的箭雨被拦截了大半,只有零零散散的箭掉落在靖国境内。
“非墨神棍,重操旧业的感觉如何啊?”楚御转身朝非墨抿嘴一笑,打趣道。
“感觉不错,要不……给他们来点猛的?”非墨身后的青丝已悉数散开,在金红色的夕阳下似晕开一道浓浓的墨迹。
“你看着玩,点到为止。朕先和叶儿回去了。”楚御翻身上马,骑着白马消失在地平线上。
非墨眼眸里的红色褪去,爱怜的抚着土墙轻声道:“小乖乖,欺负小叶子的人都压扁了。”
他抬手轻轻一戳,滴下一抹殷红在黄土上,道:“灭!”
数丈高的土墙瞬间朝着乌云国大军扑去,像是一群野兽般猛烈。刀疤参军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愣了神,大喝道:“撤!”
为时已晚,数千名弓箭手已经被席卷而来的漫天黄土淹没。直到此时,刀疤参军方才看清靖国边境线上竟然站着一白袍男子,男子面色苍白,眼眸里闪着一丝血红,额前隐隐泛着一抹金光。他冷抽一口气,倒退几步,颤抖着话音道:“非墨祭祀!”
刀疤参军踉跄着跌倒在乌云国柳孜越的大帐里,浑身瑟瑟发抖。他的银质盔甲上落了一层黄土,似乎有淡淡的一缕香。
“王、王上,”刀疤参军话音结巴,“非墨祭祀,他、他出现了。”
柳孜越是从没有见过他这样惊恐过。非墨祭祀,那个像神一样的男人。非墨施法往往以自身之血为祭,操控五行,柳孜越他不是没有耳闻。可是,非墨不是多年前就已经云游各国去了吗?难道……楚御又将他请回来了?柳孜越心底也腾起一丝畏惧,若是这样,就更加难办了。
“皇兄,不如……让皇妹走一趟。”柳湘云不知何时进了大帐里,看着柳孜越眼底的一抹畏惧浅笑盈盈。
“皇妹,这……”柳孜越不明白柳湘云心里的小九九。
“皇兄,难道你不想要夺回湘雅吗?”柳湘云愈发笑得灿烂,“皇妹倒是愿意帮皇兄这个忙。”
说话间,柳湘云与柳孜越咬起了耳朵,柳孜越频频点头,脸上的阴郁散去,大有雨后初霁的明朗。
*****
“鸡腿……”柳叶在软榻上不安分地滚过来滚过去,嘴角的哈喇子蹭了一榻。楚御独自看着眼前消瘦了的柳叶,心一阵莫名的疼。他伸手欲拭去柳叶嘴角的口水,不想被她抓过去就欢脱地啃了起来,口中碎碎念着“鸡腿”。
“楚御,你怎么在这儿?”须臾,柳叶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她手中沾满口水的某人“蹄子”。
“啊!为什么你的手……”柳叶立马甩开楚御的手,嫌恶地瞥了一眼黑了脸的楚御,唯恐避之不及。
“叶儿,你……健忘的程度比老年痴呆还痴呆。”楚御受伤似的,拿起一旁的绸帕,将手上的口水擦了个干净。
“啊?”柳叶被楚御劈头而来“痴呆”二字说得更呆了,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楚御,黑白分明的眼珠一动不动,直看得楚御头皮发麻。
“叶儿,叶儿……”楚御伸着手在柳叶眼前一阵乱晃。
“不会真的老年痴呆了?”楚御自言自语道,却不觉身后站着一个人。
“非墨……”柳叶的眼光停留在非墨左手腕上的一抹殷红,似乎血迹刚刚凝固。
“没什么,被狗咬了而已。”非墨挥挥手,垂在额前的青丝遮了他半边俊脸。
楚御嘴角微微抽搐,果然非墨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你衣衫不整的,跑哪里鬼混去了?”柳叶似乎没听到非墨的话似的,一句话让非墨无语凝噎了半晌。
“还不是你哥……”非墨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没有再说下去。
宋子臣匆匆闯进毡帐,道:“皇上,柳湘云求见。”
“什么?”楚御和柳叶异口同声道,三人面面相觑。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柳叶大义凛然地起身一拍楚御后背,似乎是给他壮胆。
“难道……你是怕中了美人计?”非墨故意调笑,笑得促狭。
“朕已经有叶儿了,管他什么美人不美人的,朕都视如无颜女。”楚御的话明显是说给柳叶听的,柳叶娇笑着红了小脸。她这不是害羞,是毡帐里比较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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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肿么越来越喜欢非墨了呢~那个妖孽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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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墨,我睡太多了要起来活络活络筋骨,听说这附近有月牙泉。我们?”柳叶从软榻上跳下来,拉着非墨就走出了毡帐,她的身后目光灼灼,帐外月明星稀。
“这……”非墨眼角的余光瞥过楚御,他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
“微臣去保护娘娘。”鸿彦拱拱手,转身跟着柳叶出了大帐。
柳湘云看着柳湘雅一干人出了毡帐,眼眸中闪过一丝窃喜。她此行的计划,算是成功了大半。
“你们……你们一个个都要离朕而去吗?叶儿……”楚御一阵心痛,等人去帐空,他右手紧紧抓着心口,浓眉紧蹙。
一旁的宋子臣眼角一阵抽搐,这大帐里不是还站着他这个喘气的吗?楚御这是对他赤果果的视若罔闻。
“皇上……”宋子臣轻声唤。
楚御此刻背对着毡帐,浑不觉柳湘云依然撩起毡布门帘进了大帐。
“怎么……”楚御一转身,便看到依然走进大帐的柳湘云,红裙上赫然银丝线密密绣着偌大的白芙蓉。
楚御微微一愣,眼前的女子红扑扑的圆脸比柳叶多了分可爱,眼眉低垂,微微施礼。
“乌云国二公主柳湘云见过皇上。”柳湘云见楚御怔怔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话音不免多了分柔媚。
“咳咳,平身。”楚御回过神来,尴尬地轻声嗽了两声。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把持不住自己了,只是这柳湘云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沁人,让他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惑心香,这只是序曲,精彩还在后头呢。柳湘云抬眸一笑,恍惚地似乎有点……倾国倾城。
楚御眼前一阵晕眩,向后退了小半步。
“皇上,您、您怎么了?”宋子臣伸手去扶楚御,却见楚御对他挥了挥手。
“无碍,朕……可能有点累。”楚御左手轻轻揉了揉太阳茓,却并不见好转。他似乎是被一种莫名的意识占据的心智,渐渐有一点意识昏聩起来。
“出去。”楚御抬手挥退宋子臣,如墨的眼眸里似乎有些茫然。
宋子臣讪讪退出毡帐,一眼瞥见柳湘云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
“皇上……”柳湘云看着已然被操纵如人偶的楚御,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缓缓抬起如玉的手臂往他脖颈上一勾。
“抱我。”她在他耳边轻声软语。
楚御有些木讷地拦腰抱起倚在怀中的可人儿,面无表情。他缓缓将柳湘云抱到软榻上,顺势柳湘云将粉臂chan 上楚御脖颈,巧笑嫣然。
“吻我。”柳湘云扑闪着睫毛,玉指轻轻滑过楚御的朱唇。
楚御俯身,冰冷薄凉的唇附上柳湘云的樱唇,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犹豫。
怎么,是因为柳湘雅吗?柳湘云捕捉住那一闪而过的犹豫,心里不甘。
她嘴角一笑,双手轻轻解开楚御的白袍,春光乍现。
“**一刻值千金,皇上你就从了我。”柳湘云褪去她的衣衫,将他推倒在榻上。
V24
毡帐内,柳湘云娇喘盈盈,香汗淋漓,正遂了她的愿。楚御内心的挣扎却逃不过傀儡术,他从柳湘云刚进毡帐那会儿起,就中了她布下的巫术。那一缕诡异惑人的香味儿,那媚人挑逗的眼神,那些危险信号他怎么当时就没留心呢?现在纵使他一万个不乐意,身体却受着柳湘云的支配。他连肠子都悔青了,可惜也没有后悔药。
*****
“非墨,为什么月牙泉里没有水?”柳叶看着只有月牙形状的一个黑黢黢的坑,满脸被骗了的羞恼着。
“大概干涸了。”非墨嘻嘻一笑,让柳叶想发作也发作不起来了。
柳叶一转身,开始往回走,“那就回去,没有水看什么啊?!”
非墨挡住柳叶的道儿,不让她回大帐。他难得制造出了如此浪漫的两人独处,怎么能让柳叶说走就走呢?
柳叶剜了他一眼,狠狠道:“好狗不挡道,你再不让开,我会咬你的。”
“我又不是狗,”非墨讪讪地撇撇嘴,随后朝柳叶眨眨眼,继续道:“我能让池子里有水。”
“真的?”柳叶狐疑道,“就凭你细胳膊细腿的?这附近也没什么江河湖海啊。”
“真的啦~”非墨一把将柳叶拉到月牙泉旁,朝她神秘兮兮地说,“闭上眼。”
柳叶乖乖闭上眼,量他也不敢玩什么花样。鸿彦紧随着非墨出的门,此时却并不在柳叶左右,只是远远的在灌木丛里猫着身子蹲下来。
非墨又玩起了同样的把戏,他划破刚刚手腕上的口子,一滴殷红的血滴入土里。他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神明,赐吾驭水之术。出!”
刚一念完,一股清泉从那一抹殷红处倾泻而出,在明亮的月光下让人眼前一亮。鸿彦眼眸中满是惊讶,非墨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果然非人哉么?
“非墨,你太厉害了!小女子五体投地,哦,不,十体投递!”柳叶看着眼前水汪汪的月牙池,心里对非墨一阵崇拜、膜拜、敬拜。
“小意思而已。”非墨挥挥手,觉得手腕有一点疼。今天法术恐怕是用得太多了,体力有点透支。不过,他看着眼前开心地手舞足蹈的柳叶,眼眸眯成了两弯。他下意识地喜欢上了这个小叶子。
“娘娘……”非墨叫惯了口,一时改不过来了。
“叫我叶儿就成。”柳叶撸起袖子在月牙泉边玩起了水,满脸洋溢着幸福。
“叶儿……”其实非墨更想叫她小叶子,恐怕,某人不会同意他这么亲昵的称呼。
“嗯,我们回去,很晚了。”柳叶讪讪地起身,开始往回走。
“叶儿心里也很在乎楚御呢,是吗?”非墨看似无心的问话,其实话里早已酸了一大片。
“才没有呢!”柳叶撇过头,装得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我又困了而已,好多天没有好好睡个觉了。”
“你是属猪的吗?”非墨一语既出,让柳叶觉得似曾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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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先写了贴上来,字数少了,但是不会断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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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灌木丛中鸿彦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一股奇异的感觉蔓延过全身,要说以前他不知道非墨的真实身份,但是现在,没想到他竟然是最为神秘的非墨祭祀,那个如神般的男子,竟然现在就守护在她的身边,一时间鸿彦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而鸿彦的一切正兴奋的两人是完全没有感受的。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你八代祖宗都是猪。”至于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柳叶已经选择忽略不计,但是有仇必报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忘记的。
“叶儿,不至于这么狠的诅咒吧,我只是说你的属相而已,人家很信这个的,如果我下辈子是猪你要负全责的。”非墨无辜的眨巴着眼睛看着柳叶,满脸的委屈。
“哼,不知道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是什么意思吗?得罪女人的下场便是八辈子都做猪。”柳叶调皮的笑着,心情大好,突然间她多想与楚御分享这场美景。
“你……”
柳叶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站起身子,满面笑容向着来时的路往回跑。她却没有发现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满池的水瞬间干涸。
非墨痛苦的皱了一下眉头,果然是放的血过多了,回去一定要多吃点猪肝补补血啊。
“喂,叶儿,慢点,小心摔个狗啃泥,还指不定碰到楚御偷情,嘿嘿,所以,这事记不得的。”非墨跟在后面大喊道,也对这小妮子的不解风情有些抑郁。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猪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柳叶没好气的说。
不吃猪肝,打死都不吃猪肝了,非墨艰难的咽了一下唾沫暗暗想到。要换牛肝吃啊。
看着柳叶与非墨走到了前面鸿彦这才站起身子来,神色异常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剑苦涩的一笑跟了上去。
“喂,你说柳湘云走了吗?都这么长时间了,如果没走我现在进去不大合适吧。”走近毡帐,柳叶还左右踌躇着问非墨。
非墨蹙眉看着周围,竟然一个守卫都没有,很不正常。
“别进去……”
还没等非墨说完柳叶已经掀开了毡帐的帘子,一时间愣在了当地。
非墨疑惑的看向毡帐内,脸色大变,站在了柳叶的面前。
“叶儿……我们还是……”
“非墨,我饿了。”突然柳叶没头脑的说,拉着非墨便离开了毡帐,但是魂却留在了那个地方。她的脑海中怎么都挥不去楚御与柳湘云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呵呵,叶儿,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啊。”非墨绝口不提刚才看到的一切,他很清楚,那以为着什么。
“我要吃羊肉串,我要吃蛋糕,我要吃冰激凌,我要吃肯德基,你可以给我找来吗?”柳叶有些失神的说,听得非墨一脸的雾水。
“呃……那些都是什么啊。”
突然,柳叶仿佛睡醒般向着楚御的毡帐跑去。
“叶儿,小叶子……”非墨想伸手去抓柳叶却抓了个空。
鸿彦刚想走上来问发生了什么便见柳叶失控般的跑向毡帐,立即跟了上去。
再次掀开毡帐帘楚御与柳湘云已经穿好了衣服,柳湘云满面委屈的啜泣着,而楚御则冷着一张脸,当看到柳叶表情有些松动,但还是没有做任何的解释。
“你们,那个,你们……”柳叶尴尬的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一颗心抽着生疼。她本来以为他对她是不一样的,原来,那一切的一切只是他的一个借口。
“姐姐,你要为我做主啊姐姐。”柳湘云突然站起来没有穿鞋便跑向柳叶,紧紧的将柳叶抱住,将眼泪抹在柳叶的身上。
“做主?做什么主?”柳叶心存侥幸,一切并没有发生,是她的错觉。
“我……我已经是陛下的人了。”
柳叶看向楚御,楚御面色冰冷,并不表态,但是他不表态却是最好的表示,最后,都是她自欺欺人。
“楚御,你怎么……”非墨错愕的看向楚御,这还是半个时辰前说除了小叶子谁都不要的人吗?
“朕会带湘云进宫。”说完便站起身走出了毡帐。
柳叶看着楚御离开,她在等他的解释,但是没有,他什么也没说。
一下子,柳叶好似身上压了千斤重,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柳叶走出了几步走出毡帐,却见楚御走的并不快。
“我只是来告诉你,月牙泉的湖水,真的好美。”说完留下一个自认为灿烂的笑离开了毡帐的门口。
楚御仿佛被针狠狠的在心头刺了一下,他仿佛感觉自己的叶儿仿佛再也不会出现,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都是自己的粗心大意造成的,但是,他的雄心又不容许自己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在权力与叶儿之间,他注定之能选一个。
楚御强迫自己迈开脚步,却听见不远处柳叶欢快的声音。
“非墨,我们再去月牙泉看看水吧,他们都说那里干涸好多年,你怎么办到让你们有水的呢?”听着她欢快的声音楚御不知为何心底满是酸楚的味道,将手紧紧的攥住。
“不是吧,很累的啊。”非墨配合着说。
“累?只是要你看看泉水累什么啊?”
“呵呵,那个那个,要不,我们去看歌舞,和大家喝酒唱歌?来个篝火晚会?”非墨提议着。
“恩,这个也不错。”柳叶一转头看见鸿彦神色心疼的看着她,此时的她讨厌透了这种感觉,几步跑上去。
“来来来,鸿彦,咱们一起来呗。”她没有发现,在他的心疼中还带着几分恨意。
他是多么的了解她,即使疼死也只愿意笑着面对,就连眼泪也不愿意留下的她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而他竟然真的忍心伤害了她。
夜渐渐的深了下来,高高的火堆燃烧了起来,这个没人组织的篝火晚会开始,却只有柳叶一个人兴奋的绕着火堆转,非墨站在一旁烤给柳叶准备的肉,而鸿彦则抱着柴火往里面填。
“小小的人儿啊 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 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柳叶撕心裂肺的唱着,非墨苦涩的一笑也加入了进去唱着自己的调子,很快吸引来了很多的士兵在一旁附和着,楚御站在人群的尽头神色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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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乌云国的战争并没有形成过大的影响,上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锦城走去,但是对于乌云国的防卫却丝毫没有松懈,但是谁都没想到楚御竟然真的将柳湘云接回了皇宫,而且日日相守,反而将柳叶彻底的冷落在了一边。
更让人想不到的则是柳叶的反应,从柳湘云出现之后柳叶绝口不提楚御,即使两个人的马车相隔不远也不见两人有任何的交集,也在无形中非墨鸿彦刻意的阻隔着两人见面的机会。而柳叶的表现也让众人不知道是该松懈还是该紧张。
“非墨,你到底是怎么让月牙泉充满的泉水的呢?本事,真的很本事,教教我吧,不会是魔术吧?”非墨十分的怀疑她半刻钟前的晕车是假装的,为什么可以在散步的时候和个没事人一样。
“我的姑奶奶,您就绕过怜儿我吧。”柳叶反而习惯了非墨是不是的矫情撒娇。
“我不要不要,鸿彦,来,帮我抓住他,我一定要比他招供。”
柳叶灿烂的笑正好映在了不远处鸿彦的眼睛里,她的笑有多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公主,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了。”看了看天色鸿彦提醒到。
“啊,又要上路了,不想做马车啊,要不,鸿彦,你带我骑马吧。”
“好啊。”
“不要,我也要骑马。”非墨故意Сhā塞。
“哪凉快哪呆着去。”柳叶反驳道,刚说完脸上的笑便僵住了。
鸿彦非墨看过去,只见楚御与柳湘云自树林深处走了出来,脸色都不是很好。
“叶……”楚御看到柳叶刚想开口便见柳叶已经转过了身去。
“走吧走吧,多美的风景一下子没有了心情。”柳叶自顾自走在前面,但却转过身一瞬间一行清泪留了下来。
“陛下,和臣妾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让大家在等等吧,臣妾好喜欢这个地方啊。”柳湘云故意拉长声音,目的便是说给柳叶听,楚御攥紧拳头但却没有说话。
感觉到背后没有人了柳叶这才转过身来,楚御与柳湘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睛里(非墨与鸿彦已经被某人彻底的无视了)。
“哼,一对狗男女。”说完,跺了跺脚跑了起来。
“公主。”鸿彦刚想追过去便被非墨拦住了。
“让她好好发泄一下吧,忍的久了会出事情的,反而是那边,倒是需要一个解释了。”非墨说着看向楚御和柳湘云消失的方向。
最终,非墨随着楚御的方向走了过去,而鸿彦决定远远的随着柳叶。
随着非墨来到树林深处,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站在一棵大树下非墨的嘴角勾了一下。
“出来吧,别忘了我是谁。”非墨的声音慵懒魅惑,却听不出感情的味道。
“呵呵,你果然还是忍不住了,没想到,叶儿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就将你收买了,要知道当时我在收买你的时候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啊。”楚御自嘲的说道,但是眼底满是笑容。
“是吗?真是有劳陛下费心了。”非墨不屑的说道。
“非墨,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楚御突然间语气紧迫了起来。
“的确,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虽然是同样的话,但是肯定不是为了同一件事情。
“柳孜越的目标是靖国与叶儿。”
“小叶子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
两人又异口同声的说。
“你说什么?”楚御还是抓到了非墨话中的重点。
“哼,柳孜越的目标是什么我不管,我非墨心很小,只装得下自己在乎的事情,是你让我照顾小叶子我便不会食言,至于你靖国,与我何干?”
“我问你,你说小叶子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是什么意思?”
“我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生命的气息,也就是说,她本该是个死人,或者是个无魂之人,而她现在不但活着,还生活的很好便证明了她是借躯而已。”非墨祭祀不是随便叫出来的,对于一些事情他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为什么会这样?那她是谁?”此刻楚御心中有的竟然不是奇怪,而是担心,与非墨在一起久了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但是’他是不会和他说这些的。
“她是谁我不知道,我也没有那种修为,但是,我只想提醒你一点,你对柳湘云是真心也好,是假意也好,离小叶子远一点。我感受得到,现在她躯体内的灵魂很脆弱,随时都可以魂飞魄散。”说完非墨不多言便准备走。
楚御知道那种下场,说白了,便是会死。
“非墨,不好了。”非墨还来不及走开便传来鸿彦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情。”率先开口的竟是楚御。
“公主不见了。”
不见了?又不见了?非墨无语的扶额。
…………………………我是快乐的分割线…………………………
柳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痛,难道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吗?自己的自信哪里去了?坚信自己就算失了身但却保存着完整的心的自己哪里去了?就因为他的几句甜言蜜语便妥协。
“呼……柳叶,你给我听着,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去想那个负心汉,哼,讨人厌的家伙,你不会喜欢他饿,绝对不会。”暗自发完誓柳叶便抬起头,突然愣住了,这里是哪里?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在树林里跑,但是一转头便见到一片湖泊出现在眼前,转过身,无数的树林在自己的眼前环绕,却找不到了来时路。
“你想死是吗?”突然,一个好听的男声传来,柳叶只感觉那声音相当的熟悉。
转过身就见非墨一身白衣站在不远处。
“呀,非墨,你搞什么鬼?”看到非墨柳叶的心放了下来。
“非墨?那是谁?”白衣男子疑惑的问道。
“少装蒜,除了你谁还能男人的那么女人?”这下连白衣男子的表情都有些松动,这样的比喻,真是太过‘别致’了。
“你是不是想死?”那男子没有纠结于柳叶的话题,而是自顾自的问。
“想死?我为什么想死?我活的好好的为什么想死啊?”柳叶奇怪的问。
“不会啊,你不想死为什么可以看到我?我为什么会到这儿?”那男子奇怪的问。
V27
“呃……同志,你不会说你是白无常,来取我命的?开什么玩笑,我就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鬼差。”在柳叶印象中的黑白无常应该是舌头很长,丑的要命的那种。
“你,你这个女子怎可如此不可理喻。”白衣男子有些恼怒了,突然,男子的身体内分裂出另外一个人来,那人也与非墨张的一模一样,只是神色看起来就知道是暴躁体,而且穿着黑色的衣服。
“黑黑,那个女人欺负我。”白衣男子竟然依偎进黑衣男子的怀里。
“白白不怕,看我怎么收了他。”说着那男子便向柳叶缓缓的飞来,对,的确是用飞的,因为,他没有脚。
“啊……鬼啊……”柳叶转身边跑。
真在寻找柳叶中的非墨突然脸色大变,紧接着便席地而坐,将中指咬破。
“赐予吾无限力量,破……”
“啊……”非墨刚说完便听到柳叶惨烈的叫声。
等柳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之上,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非墨。
“啊……鬼啊。”柳叶还是没有从方才的恐惧中缓过神来。说着,伸出拳头打向非墨。
“啊……”非墨吃痛惊呼,捂着眼睛退到了马车的角落。
“公主,你怎么了。”鸿彦马上凑上去。
“没良心的女人,救了你你还打人,早知道就让那鬼收了你去。”非墨委屈的说。
“鬼,我看到鬼了。”柳叶喃喃自语道。
“好了,别念叨了。我们都知道了。”非墨十分不情愿的说。
柳叶突然眼睛找到了焦距看向非墨。
“是你,是你搞的鬼吗?”这是柳叶的第一反应。不管不顾的向着非墨扑了过去。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要被你摇死了。”突然,非墨的脸色有点不对,柳叶也感觉到了放开了他。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毫无血色。
“好看?怎么可能好看,我的血都快被放干了怎么好看啊。”非墨翻着白眼,他对于自己就是非墨祭祀的事情并没有过多的隐瞒。
“你的血?没事放你血干嘛?”但是柳叶却无比的迟钝。
“女人,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
就一句话柳叶仿佛触电般愣住了,这虽然是一个疑问句的语气但是确实肯定句的意思,他知道她不是柳湘雅,那么,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说玩笑嘛?”柳叶正色问道。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嘛?”非墨也正色道。
“你……”
“你知道祭祀这个职业吧。”
祭祀,那个传说中拥有写无限力量的人,运用血与天地作为媒介,只属于天地的人,柳叶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实在是不可能的存在,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你,不会是什么祭祀吧。”
“对,非墨祭祀,靖国唯一的祭祀。”
唯一唯一唯一……这两个字不断在柳叶脑海中飘过,别的不说,就唯一这两个字是多么的让人仰视啊……果然是物以稀为贵啊。
V28
“非墨,非墨……”
清晨的露珠还未干涸,非墨便早早的纵马赶路,没多久柳叶的声音便响彻了整个马队。
“公主,别喊了,非墨已经先走了。”鸿彦走近柳叶,只见柳叶手里端着一碗猪肺,鸿彦立刻了解,十分的理解非墨。
“咦,他怎么就走了呢?这碗猪肺汤可是我好不容易熬出来的呢,多给他补补血。”柳叶疑惑的说着,不过自己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非墨现在缺血不能使用魔力,如果他好起来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帮助她回去呢?
回去……为什么想到这个词会有点怪怪的感觉。
“既然非墨祭祀吃不上公主可以吃啊。”鸿彦看着柳叶抱着碗发呆说到。
“啊……呕……”不知为何,这几日在煮汤的时候总有这种恶心反胃的情况,更别说是喝了。
“不要不要,我不舒服,鸿彦,还是给你喝吧。”说着转身进了马车,还喃喃自语道:“是不是最近晕车又严重了呢?怎么这么难受?幸亏明日就到锦城了。”
鸿彦端着猪肺汤看着柳叶的背影进入马车内转身走进了树林里。
“耨……你的猪肺汤。”鸿彦将猪肺汤递给一直坐在湖边的非墨的手里。
“不不不,鸿彦,我没有这么陷害过你啊,你为什么要折磨我。”经过柳叶的一番调教,现在的非墨见到猪肺就想吐。
“这是公主的一片心意。”
“那她自己干嘛不喝掉啊。”非墨抱怨着撅起嘴。
“不知道,她说闻到这个我味道很难受。”
“什么难受?我知道喝多了会难受,这闻多了就难受的还真没有听说过。” 非墨奇怪的问。
“不知道,或许公主的晕车病又严重了吧。总是呕的厉害。”
听着鸿彦的话非墨沉默了一下,闭起眼睛却感受到在柳叶灵魂之上竟然有一个微弱的生命存在。
微弱的生命,难道是?非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满是冰冷。
“鸿彦,我想我要离开了。”鸿彦对非墨的突然改变有些讶异。
“不去和皇上还有公主告别了吗?”非墨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用了,鸿彦,今后的一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叶儿,我怕……”
“怕什么?”因为非墨的特殊能力鸿彦对他的话有着九分的紧张,尤其是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呵呵,没什么,照顾好小叶子,别让那家伙太想我了。”非墨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鸿彦还想说什么,只见非墨袖子一挥便不见了人影。
鸿彦端着猪肺汤站在原地看着远处许久许久,脸色有着说不出的凝重。
“鸿侍卫,非祭祀……鸿侍卫,非祭祀……”不一会便有几个侍卫找了来,鸿彦这才回过神来。
“在这,怎么了?”鸿彦见来者脸色不好,奇怪的问。
“娘娘,娘娘晕倒了,但是不见御医,指定要见大人和非祭祀。”
“你说什么?”
鸿彦手中的猪肺汤应声而落。
V29
当鸿彦赶到的时候见几个御医徘徊在马车旁来回的急躁不安,而马车内传来柳湘云的声音。
“姐姐,不管怎么都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样会很容易生病的,还是,姐姐是气妹妹?”掀起车帘便听到柳湘云看似关心实则挑衅的话。
“二公主,让臣来吧。”鸿彦抢下一步靠近柳叶,将柳湘云手里的药很自然的接了下来。
“你……”柳湘云有些恼怒,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楚御。
“给鸿彦吧。”楚御一眨不眨的看着柳叶,神色复杂。
“你们都出去吧。”柳叶声音很轻的说,但看得出来她此事很不舒服。
“姐姐……”
“出去……”柳湘云还想说什么却被楚御制止了。
当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车厢内只剩下鸿彦和柳叶,柳叶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公主……”
“非墨呢?”柳叶来回寻找着非墨。
“他走了。”
“什么?他走了?他走了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柳叶紧张的喊着,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公主公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看到柳叶的反常鸿彦奇怪的问。
柳叶无神的看向前面,方才她看到自己的灵魂脱离**,她就挡在空中,却没有人发现,很寂寞,很孤冷,那种感觉她不喜欢,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没有非墨谁才能给她答案。
“公主……公主……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为什么不看御医?”说着坐下,将手中的药要往柳叶的嘴里喂。
“我不要喝药,鸿彦,什么时候到锦城?”
“明日便可到,公主大可不急。”
“我不想回宫。”
“那公主要去什么地方?”鸿彦奇怪的问。
“只要不回宫去什么地方都好,或者,是该虎子他们了。”不知为何,此时的柳叶对皇宫有了一丝抵触心理,反而对于虎子这几个孩子想念的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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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柳叶的马车下来楚御便走进了自己的马车,柳湘云准备跟上去却被他制止了。
“朕有要事处理。”短短的几个字便将柳湘云隔得很远。
看着楚御转身进了车内的柳湘云只是皱着眉头敢怒而不敢言,踌躇了一会转身走了。
楚御掀开车帘看到柳湘云走出去很远了这才转过来,宋子城则坐在一旁,一看便知是待了很久。
“你现在说吧,柳孜越到底什么情况?”
“正如陛下所料,柳孜越以为我降低了松懈,已经在偷偷的整顿兵马,陛下的缓兵之计果然奏效了,我看,不出三月柳孜越一定有所动作。”宋子城如实的说。
“恩。”楚御的嘴角挂上笑,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
“也多亏了那个乌云国二公主了,她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让陛下可以与她形影不离,这件事,的确给柳孜越一些影响。”
楚御的笑凝固在了嘴角。宋子城突然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不好了,鸿侍卫带着娘娘先回城了。”马车外传来士兵的话。
“什么?”楚御立马走出马车焦急的问。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就让他们去吧。”暂时的离开对两人都是有好处的吧。
“陛下,臣还是尽早去边关驻守吧,万一柳孜越有任何动静的话臣则会第一时间知道。”宋子城有些拿不准自己有没有得罪了这儿主,还不如把自己打发到边关,天高皇帝远,怎么着都安全。
V30
春风阁,二楼厢房,鸿彦站在门口,双手环胸,面如菜色的站在一旁。
“嗷……嗷嗷……好……好舒服,快……快点,再重点,再重点。”柳叶呻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姑娘,这样,还行吗?”紧接着又传出来一道亦男亦女的声音,还喘着粗气。
“嗷……对……对,就这样,啊……好疼。”
鸿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嗷,受不了了,柳叶大小姐,摆脱,你按个摩至于像被那个啥了的样子吗?你弄得人家小姑娘很难受的。”花溪实在受不了出口说道。紧接着将门打开了,看着鸿彦翻了个白眼。
“你家公主就是一白痴啊。”毫不客气的出言讽刺。
“谢谢花姑娘了,不过还是请姑娘劝公主请大夫前来看看吧。”鸿彦知道花溪是柳叶最好的朋友,而柳叶又坚持不肯看医生,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花溪。
“切,她那牛脾气谁说的动,明的不行还不容许我来暗的啊?你难道不好奇我春风阁如此美女汇集的地方怎么会收留那么一个亦男亦女的女人嘛?还那么丑,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能在我春风阁混下去。”花溪再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哦?”
“小春子,来……”花溪一喊正在给柳叶按摩的那大姑娘二话不说便走了过去。
“喂喂喂……怎么不按了。”柳叶疑惑的喊道。
“这妮子怎么了?”向着柳叶努了努嘴。
那大姑娘看了柳叶一眼,与花溪咬起了耳朵。花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那人说完便见她神色复杂的走向柳叶。
“你……”
“我?什么啊?”柳叶打了个哈欠。
“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花溪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喜色。
柳叶愣住了,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怀孕,会有一个小生命产生在自己的身上,是她与楚御的孩子,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只是,现在的他出现会幸福吗?现在楚御的心完全不在她这儿,没有父爱的他出现会幸福吗?柳叶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你,准备要这个孩子吗?”花溪觉得她并不幸福,如果她幸福的话就不会有此时摇摆不定的样子,如果她幸福她就不会出现在自己这儿。
“要,他是我的孩子,只属于我的,呵呵,鸿彦,花溪,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可以吗?”柳叶说道。
但是百密一疏,她只注意到鸿彦和花溪,却忽略了站在门口真准备走进来的那个绯衣男子,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本来准备敲门的手收了回来,转身走掉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喽,我想虎子他们,明天就去,所以,今日就麻烦花妈妈收留一下我和鸿彦好吗?”柳叶抱着被子撒娇着说道。
“哼,我可以说不吗?”花溪假装板起脸。
“你觉得呢?”柳叶眯了一下眼睛,满脸的威胁。
“那好吧。”花溪摊了摊手:“你和鸿彦一个房间吧。”说着就要往出走。
“花姑娘,我宁愿和你一个房间。”鸿彦突然Сhā上一句。
柳叶与花溪同时愣住了。
“啊啊啊……千年闷骚男终于开窍了。”此为花溪惊呼。
“臭鸿彦,也不看谁是你主子,不想混了是吧。”此为柳叶,虽然是责怪的口气,但脸上却挂着笑。
V31
夜渐渐深了下来,柳叶明显的感觉到春风阁渐渐安静了下来,但是不知为何,原本还有一丝丝的睡意却突然间消失了,再深夜里格外的清醒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柳叶实在被烦躁的思绪恼的无法安睡,只好和衣走出了房间。此时的春风阁安静了许多,但还是残留着点点的脂粉味,一阵强烈的反胃感传来,柳叶靠在墙面呕了起来,但是心里却是欢喜的,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小生命在她身体里作祟。
“你想要这个孩子吗?”突然身后传来男声,柳叶直起身体警惕的看向后面。
“楚萧?”柳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她。
楚萧是到春风阁找花溪的,但是没有想到会碰到提前进入锦城的柳叶,而且还知道了那个一个消息。
“没想到你竟然先回来,为什么不回宫?”楚萧依旧离开前的那一脸桃花状。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柳叶转过身准备回房。
“啧啧啧,果然没有良心啊,人家知道你怀孕了担心的在外受了这么久,竟然这样冷眼相待。”楚萧双手环胸痞痞的说道。
柳叶眼睛微眯,没有转头准备继续走到。
“他还不知道吧,我猜,他如果知道了是命令你打掉这个孩子呢?还是,生下她呢?毕竟皇兄现在的宠妃可是你的妹妹呢。”对于楚御与柳叶只见发生的一切楚萧都是清清楚楚。
柳叶的拳头攥了起来,她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就连最坏的打算也想到了,如果楚御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且不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大不了远走高飞,现在的他有何让她留恋的,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你请便。”柳叶心里打定主意也多了几分底气。
“你……”楚萧没想到说出她的底牌她竟然可以依旧这么的平静。
“楚萧,你这样做有点过分了。”柳叶进入了房间花溪才从一旁走了出来。
“我知道……如果她就此放弃皇兄的话……”
“那也没你什么事情,我了解她,爱,便深爱,不爱,便什么都没有。”花溪看着柳叶的房间缓缓的说。
“哼,尽说些没用了,你说,她如果知道你的身份,会是什么反应。”楚萧挑了挑眉。
花溪眼睛危险的眯了眯:“楚萧,你果然是卑鄙小人。”
“小的承让了,这称号当之无愧啊。”看着花溪变了的脸色楚萧心情大好,没想到,就连花溪对她都动了真感情。
“姐姐,姐姐……”睡梦中柳叶仿佛看到了虎子几个孩子,然后感觉有股清新的空气灌入鼻腔。
“姐姐……叶子姐姐……”凤儿爬上柳叶的床小心翼翼的看着紧闭着眼睛的柳叶。
“虎子哥哥,叶子姐姐这是怎么了?她是不是死了?”小燕子想起爷爷走的时候便是这个样子,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小燕子别胡说,叶姐只是睡着了而已。”虎子看着床上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柳叶动了几下眼球,梦中的声音越来越大,睁开眼,凤儿肉呼呼的脸出现在眼前。
“叶子姐姐醒了,叶子姐姐……”凤儿开心的大喊,虎子等人都凑了上来。
“叶姐……”
柳叶缓了两秒终于确定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的。
“你们怎么来了啊。”柳叶是又惊又喜。
“公主……”鸿彦随后走了进来。
“是你吗?”无论什么时候鸿彦都是最懂她心的那一个。
“叶姐,鸿彦大哥说,你会和我们住一段时间是吗?”虎子小心翼翼的问,怕这不是真的。
柳叶微笑着点了点头。
“叶子姐姐,鸿彦大哥说你的肚子里有小宝宝是不是真的呢?”小杏子趴在柳叶的肚子上找着小宝宝。
鸿彦虎子一震,怎么没想到这几个小鬼偷听他们说话。
柳叶也是一愣,但随即笑开了:“对啊,所以小杏子不可以欺负叶子姐姐的肚子哦,小宝宝会不舒服的呢。”柳叶的话让小杏子立刻从她的肚子上爬了下来。
“我不欺负不欺负啊。”那可爱样看着柳叶心里更是乐,她也将拥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孩子的。
皇宫,慈宁宫,花舞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好你个楚御,一个柳湘雅还不够又弄回来一个姓柳的,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花舞将桌子上的茶杯打翻在地。”
“太后息怒,听说陛下为了柳湘云已经和皇后娘娘闹翻了,娘娘至今未回宫。”
“哼,这又怎么样。”
“娘娘,我们可以以此做文章,如果,皇后在宫外死了?再将这个罪名按在想做后位的妹妹的头上……如此……”
“哈哈,果然是好计策。”花舞脸部有些扭曲的说。
御书房内,楚御处理着这段时间交给楚萧整理的政务,发现他将所有的政务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找不到一些瑕疵,一股紧迫感油然而生。柳湘云端着一碗莲子粥走了进来。
“陛下,休息会在工作吧。”从回宫到现在已经五个时辰过去了,楚御一直在书房内处理着公务。
“你放那吧。”楚御头抬也没抬。
柳湘云有些挫败,极力寻找着话题。
“姐姐,不会是真的生我的气了吧,可是,我与陛下是……”柳湘云委屈的说,看似都要哭了。
“好了,别说了,和你无关,是她的问题。”此时楚御只得违背着自己的良心说着。
“可是……”
“好了芸儿,朕现在很忙,等忙完了去储秀宫找你好了吧。”说完继续将头埋在了奏章里。
柳湘云还想说什么,但实在是无法Сhā口,只得悻悻然的退了出来。
“你们看,那就是皇后娘娘的妹妹,还抢了皇上呢。”柳湘云一走出来就看到宫女一说道。
“可不是,长得一脸狐媚样,怎么能和富态可爱的皇后陛下比啊。”宫女二说。
“皇后娘娘可是可爱,但是,却不漂亮啊,不像云夫人,凹凸有致,你们那是羡慕嫉妒恨。”某太监一说。
“什么?你想死是吗?”于是宫女一与宫女二动手了。
心情烦闷的柳湘云在经过三人身边的时候都没有被发现。
V32
坐在虎子几个孩子生活的院子里柳叶突然觉得越是如此简单的生活是不是越好?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衣,虽然没有之前的绫罗绸缎那般丝滑,但是粗麻带来的摩擦感仿佛一双大手在按揉着她的身体也是非常的舒服。虎子带领着狗子在鸿彦的指挥下准备着吃的,而她则被强制性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什么都做不了。
“叶子姐姐,你说,你的肚子这么小怎么宝宝是怎么呆着的呢?”小杏子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一时间柳叶哭笑不得,对这个解释她实在是没有过研究。
“叶子姐姐,这段时间你哪里去了,我们好想你,我们现在都不饿肚子了,虎子哥哥很厉害的,对了,虎子哥哥到一个镖局学武功,很厉害的那种呢。”小燕子也蹲在一旁陪着柳叶。
“什么?是真的吗?虎子这么厉害啊。”柳叶没想到虎子竟然会去学武,她知道,虎子的目的一定是为了保护这几个孩子,心疼的看向虎子。而此时虎子的头真好转过来,接触到柳叶的目光立刻躲闪开了。
“虎子,好厉害,都学武了啊。”柳叶由衷的赞扬着。
“咳咳……只是跟着师傅耍把式而已。”虎子避重就轻的说到,他没有提为了学武他每日都要举着大石站一天,为了让自己更敏捷,学会轻功,绑着沙袋爬山,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累,但这些他并不打算说,他的目的不光是保护好这一帮孩子,更是为了不远处的那个小女人,但是她明显不懂这份心。
“虎子挺厉害啊,改日切磋切磋。”鸿彦也由衷的赞叹。
“好啊好啊。”虎子知道鸿彦武功高强,真真的成长是从历练中的来的,光连没有对手都是空的。所以异常的激动。
鸿彦嘴角的笑更深,他看得出虎子是真的喜欢武功,而且从他的筋骨来说也不失为练武的好材料。
“那个,虎子,鸿彦,就让我帮忙吧,我坐着,好别扭。”看着孩子们忙柳叶也浑身不是滋味。
“叶姐,你就好好坐着吧,现在你累不得。”虎子说道。
“是啊叶子姐姐,你要坐着,虎子哥说你要是乱走的话宝宝就出不来了,宝宝出不来我玩什么啊。”小杏子嘴巴一厥说道。
柳叶额头冒汗,原来这小妮子这么关心她的宝宝是以为她会生个玩具出来啊,她决定了,等宝宝出生一定不能讲她单独落在小杏子的手里。
“呕……呕……”突然,一阵强烈的反胃感传来,柳叶躬下身子干呕了起来。
“公主……”
“姐姐……叶子姐姐……”孩子们都着急的跑了来。柳叶无奈的看着不远处的锅,锅里炖的肉味道传来让她更加的难受。怀孕果然是件苦差事啊。
不知何时,一身绯衣的楚萧手里抱着一个纸袋子含笑看着脸色痛苦的柳叶。
“唉,小叶子啊,看看吧,可怜见的。”楚萧故意耀武扬威的走了进来。
虎子几个孩子看大楚萧都堵在柳叶的前面,一脸的仇敌状。
楚萧故作一副受伤状:“你们几个小没良心的,当初是谁给你们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还给你们讲故事啊。”
几个孩子的表情明显的松动了许多。柳叶推了推站在自己前面的狗子,狗子移开了些大家就都移开了些许。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柳叶有些疑惑的说。
“唉,你真以为自己找的是怎样的世外桃源,我很早知道了啊。”楚萧白眼一翻,如果不是他她真以为几个孩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活的很好嘛?他已经暗地里为几个孩子除去了不少的障碍,才能使得他们找到各自的发展。
“你……”柳叶一惊,幸亏楚萧和她没什么大仇,不然如果波及到几个孩子她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好了。”说着走近,将怀里的包裹递给柳叶,柳叶蹙着眉接了过来。
“什么啊?”
“你一定需要的东西。”
“什么?”
当柳叶看到一袋子的橘子时一时说不出话了,他怎么知道此事的她急需要橘子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吃酸的东西。
“昨天见你透过门缝我发现你屋子里面的橘子都被消灭干净,所以我想你一定特别喜欢吃酸了,于是给你送过来了啊。”楚萧转过身解释者,慵懒的语气掩盖不过细心的内心。
楚萧还等待着柳叶感激涕零的感谢,但是没有等来任何话,却听见几个人合力剥橘子的声音。
“公主,来吃这个。”鸿彦将手中的橘子递给柳叶。
“姐姐,还有这个。”而柳叶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仿佛千年没有吃过橘子似的。
最终楚萧带来的橘子在短时间内被消灭没了,因为对炖肉闻不得柳叶只得含泪看着楚萧加入了食肉的行列,而自己依旧啃着橘子。
“叶子姐姐,吃块肉吧。”小杏子十分懂事的将手中的肉搭在柳叶的嘴边。
“呃……呕……”再一轮呕吐传来。
此时,储秀宫
柳湘云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等待着楚御的到来,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来。
“怎么样怎么样?皇上在哪?”柳湘云急急忙忙的说道。
“夫人,皇上刚去了趟慈宁宫,现在回御书房了,听说,又要熬一夜的。”小丫鬟怯生生的说。
“是吗?好的,我知道了,下去吧。”柳湘云说道。
“是……”
“等等……”柳湘云又突然喊住小丫鬟。
“夫人什么事情?”
“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如何呢?”
“一直不错的。”
“是吗?”柳湘云皱起眉头思索着。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要怀上楚御的孩子,奠定基础,她的目的是为了报复柳湘雅,她不会容许自己所努力的一切付诸东流。还有,哥哥的大计她一定会帮助他完成的。
“你确定皇上今天晚上会在御书房吗?”柳湘云眼睛微眯问道。
“应该……应该是……”从进宫后楚御就没有进过任何一个妃子的后宫,包括柳湘云……
V33
御书房内,楚御手持奏章却如何都看不进去,而放置在一旁的画像时常牵制着他的目光。
“陛下……”一位侍卫走了来。
“传……”
“陛下……”
“边塞有什么动静?”
“回陛下,乌云国二公主的密信已经完全到达柳孜越的手里了,而很明显柳孜越中了计,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多次派兵小规模的试探,但并没有造成过大的损失,所以宋将军一直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恩,很好。”楚御的眼睛危险的眯着,眼底满是野心。
“皇后娘娘的境况呢?”为了稳住柳孜越与柳湘云他不得不这样做,他也知道她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他,所以她很识相的没有去打扰她,以至于一些情况都是从周围打探而来的。
“娘娘刚回城的时候的确是住在春风阁,但是昨日突然搬到了一处小院中,里面住着五个孩子。”
五个孩子?小院?这些与她有何关联呢?突然,楚御的眼前闪过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的确是几个孩子,难道那几个孩子还在城内?
“而且昨日萧王爷也在小院附近出现过,还带着一袋的橘子。”
楚御从位置上站起来,楚萧最讨厌吃酸的东西,但是突然抱着一包橘子去柳叶那里做什么?而柳叶却只喜欢吃甜食,而且他为什么知道那样一个地方。
“娘娘的身体仿佛不大舒爽。”侍卫小心翼翼的说。不知道有没有说错。
“身子不舒爽。”她离开的那天就晕倒,难道到现在都没有好起来。楚御的眼底满是担忧。
“谁在外面。”突然门响了一下,楚御神色警惕的说。
“皇上,是我。”柳湘云扭着腰肢端着一些夜宵走了进来。
楚御的眉头不大自然的皱了起来,但却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芸儿,你怎么来了……”楚御走近柳湘云,将她拥着走上书桌旁。
“皇上,臣妾知道您又要熬夜,特意做了一些吃的,乘此机会皇上也休息一下。”柳湘云的声音软了八分,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也受不了如此妖媚的声音,但是楚御听着却觉得格外的刺耳,越是这样他于是怀念叶儿那犹如夜叉的吼声,但现在不是露出马脚的时候,戏无论如何也得演足了。
“芸儿费心了,这些事情要下人来做便好,何必亲自动手。”楚御还是端起来尝了一下便放下。
“只要是为了皇上,芸儿愿意什么都做。”柳湘云靠在楚御的怀里。见楚御只尝了一口脸色有点微变。“皇上,难道东西不合胃口吗?”
“没有,只是朕还不是很饿而已,这些东西放这儿,芸儿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行,这可都是臣妾的心意啊,皇上必须要多吃点。”说着端起碗就给楚御喂了去。
“芸儿,别闹了。”楚御有些恼了,将柳湘云一推竟然推出去了许多,手里的碗没有端好就那样扣在了桌子上,奏折脏了一大半,柳湘云吓的屏住呼吸,却发现楚御只是将书桌旁的那副画打开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才放下心来,丝毫不关心满桌子的奏折。
“皇上,那副画里,是姐姐吗?”柳湘云试探性的问,隐约中她看到的是一张十分熟悉的轮廓。
“你回去吧,朕累了。”楚御的语气说不出的冰冷,柳湘云知道自己今天闯祸了,也不敢过多的纠chan 。
“臣妾告退。”
刚走出御书房的柳湘云脸色大变。
“来人。”
“是夫人。”
“是时候请皇后娘娘回来了。”
有的时候单方面的努力并不见得会有什么成效,如果适时的增添点催化剂的话,一切或许更加进行的顺利。
“虎子加油虎子加油。”不大的小屋内传出呐喊声,由柳叶的声音最大。
原来是鸿彦与虎子在切磋武艺。
“打败鸿彦,虎子无敌……”柳叶带着几个孩子呐喊助威,一旁的楚萧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没人性啊没人性,跟了你那个长时间的侍卫就这样被你冷落了。”楚萧不说话柳叶还能将他视为空气,但是他一开口柳叶实在没办法当做什么什么都不知道,没看到。
“我说萧王爷,您堂堂一位王爷干嘛整天泡在我们这个脏脏的院子里啊,这与您的身份不符啊。”已经连续七天了,楚萧就像是上下班似的每天按时报到,柳湘雅知道楚萧都知道她在哪楚御不可能不知道,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看到与他有任何关系的人。
“如果我不来,某人有新鲜的橘子以及一切水果吃吗?”楚萧那准了在不舒服和身体之间她是一个聪明人,果然,柳叶嘴巴撇了撇却没有说什么。
柳叶的害喜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只有吃着酸酸的东西才能压下去那种感觉,此刻楚萧又显得没有那么恶劣。
回过头之间鸿彦和虎子已经纠chan 到了一起,虎子学习时间不长,明显和武功高强的鸿彦不成正比。而鸿彦则一直避免着伤害到虎子,小心翼翼的出招,但也暗地里指点着虎子。虎子刚开始还能和鸿彦对上招,但时间越长越是力不从心,不知道如何应对,直到剑被挑飞在地。
“鸿彦哥,我认输,果然还只是三脚猫的功夫。”虎子挫败的说道。
“不要气馁,你已经很不错啦,只要勤加练习一定有所成就的。”鸿彦安慰的拍了拍虎子的肩膀。
突然,院子外面仿佛涌来了很多人似的吵吵闹闹了起来,柳叶也奇怪的看向门口。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突然一个尖鸭嗓子的声音传来,对于这个声音柳叶与楚萧以及鸿彦都熟悉无比,反而几个孩子有些受惊了,有点胆怯的靠近柳叶。
“没事的。”柳叶将小杏子抱在怀里安慰着。
“没想到皇兄还是忍不住了啊。”楚萧笑着说道。
“我不回去。”柳叶脸一转说道。
“你觉得真的是皇兄派人来接你的吗?”楚萧含笑说道。
“你什么意思?”
V34
“什么意思,回去不就知道了吗。”
“不要,不管是不是他叫人来接我,我都不要回去。”一想起楚御与柳湘云的种种柳叶就有说不出的不舒服,她是接受着现代人思想的人,一世一生一双人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她还是完全融入不到这个三妻四妾的社会,她不求楚御可以为她改变,但是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愿意的生活方式。
“只怕,不由得你不愿意了。”楚萧直觉,这次的来者绝对不善。
“姐姐,姐姐救命啊……”突然,虎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虎子……”柳叶立刻从座位上坐起来,这个时候正是虎子下了私塾的时间,没想到却落到了他们的手里。“卑鄙小人……”柳叶暗咒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公主,让属下来吧。”鸿彦挡在柳叶的前面。
“我想,我还是回避一下吧,不管是不是皇兄,被看到和你在一起总归是不好的,哎,谁让你是我皇嫂呢。”楚萧讥讽的笑了一下,转生走进了屋子。
鸿彦这才走上前去将门打开来。
只见为首的公公并不熟悉,但确确实实这阵势是宫里才会有的,周围的居民依旧都围绕了过来想看看如此大的排场是何人。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突然,众人都跪了下来。
柳叶走到门口:“是谁派你们来的。”
“回娘娘,这是主子的旨意,我们奴才只有遵守的份。”很明显来者只是奉命行事。
“那何必拿一个孩子作为要挟。”柳叶有些恼了,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虎子越发的火大。
“请娘娘恕罪,来人,将孩子放开。”抓着虎子的人放开了虎子,但是还是限制着他的行动。
“娘娘,您也别为难小的了,起驾回宫吧。”
“你们……”
“公主,他们应该是接到的是死令,如果你不会去的话已经会引起骚乱的。”柳叶看向周围,居民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一脸的不安,而且人群越聚越多。
回过头,看到虎子小杏子都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即使有十万个不愿意但是她没有权利任性而伤害到大家。
“好吧。”咬咬牙柳叶答应了,而且现在的她也怀有了身孕,宫里的条件总是比这儿好,最起码会有她爱不释手的橘子。
做了决定柳叶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交代:“将孩子还给我,我回便是。”
刚说完狗子就赶紧身体一松,立刻向着柳叶跑了去。
“叶子姐姐。”柳叶拉着狗子进到了屋子里。
“姐姐,你要走了吗?”小杏子抱着柳叶的腿依依不舍道,好久没有见了,这才相聚没几天便又要分开要她如何舍得。
“对不起小杏子,我不能陪你们了,但是姐姐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的。”安抚着小杏子小燕子等又抬起头向着虎子说:“今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萧王府。”几天的相处,柳叶也看得出楚萧对这几个孩子没有任何的恶意,就算她对他有利用价值,但是绝不关几个孩子的事情。
“知道了叶姐。”虎子有些脸色沉重的点头。
离开虎子几个孩子柳叶有一万个不舍,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命运,有些事是注定的,即使想努力也没法打破。
V35
坐在马车上的柳叶脸色一直不大好,楚御虽然已经移情别恋,但是她并不相信他会用如此强硬的手段逼她回宫,皇宫她迟早要回的,毕竟那儿是她这里的‘家’,但是,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鸿彦一直守在马车旁,马车内丝毫没有动静他也有些担心,便出声说道:“公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柳叶有气无力的说。
皇宫内,御书房外,柳湘云走近御书房停下脚步,突然跪了下来,值班的太监马上进去通报。
“启禀皇上,云夫人跪在殿外。”
“她来干嘛?”楚御的语气有点不善。
“求皇上降罪,臣妾私自去将姐姐接了回来。”柳湘云大声喊道。
“什么?”楚御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脸上全是恼怒。“谁让你这样擅自主张的。”说着向着殿外走来。
“皇上,臣妾知错,但是臣妾实在看不得皇上如此郁郁寡欢,以致到昨日看到姐姐的画像臣妾才知道,陛下一定是想姐姐的,所以这才自作主张,求皇上降罪。”柳湘云也有些胆怯,这是一个赌注,如果楚御爱柳湘雅,她自然无罪,但如果楚御并不爱柳湘雅她则走错了一步,这也是证明楚御如何的最好机会,只有这样她才能看清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胡闹,谁容许你擅自去将她接回来的。”楚御的恼怒不知是因为她的擅作主张还是不愿见到柳湘雅。“罢了罢了,回来了就回来吧,是该回来了。”楚御逐渐平静了下来,转过身,反而是一股幸喜取代了原先的情绪。
柳湘云已经知道了楚御的想法,除了之前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之外反而有一丝嫉妒,嫉妒那样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得到如此优秀的两个男人的爱,这更加的坚定了柳湘云的计划。不经意间柳湘云脸一偏,嘴角含笑,突然站起来从后面将楚御紧紧的抱住。
“皇上,姐姐回来了你是不是就会忘了湘云?但是陛下请不要忘记了我们的鱼水之欢啊……”楚御一震,没想到柳湘云竟然在御书房前做出如此的**之事,还说如此**的话。还没等楚御推开柳湘云,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我想皇上也要注意一下形象吧,如此闺房乐事就不要在众人面前表演了吧。”柳叶脸色铁青的站在楚御的背后,柳湘云对楚御说的鱼水之欢却被她听得清清楚楚的。
“啊……”柳湘云一脸惊恐状转过身:“姐,姐姐,我只是在和皇上告别,没有别的意思,姐姐不要多想。”那一副楚楚可怜样任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疼。
“告别需要鱼水之欢?告别?你要到哪儿去?”柳叶依旧冰冷的说,此时她的理智全然被嫉妒所代替。“没想到啊,皇上竟然如此不顾国体,湘云是小孩子你也是小孩子嘛?”柳叶将矛头指向了楚御。
一国之君竟然被人当众指责,任谁都不会咽下这口气,原本看到柳叶升起的几分欣喜反而褪去了,渐渐的被愤怒所代替。
“皇后未免管的太多了吧,这是朕后宫的事情。”楚御语气也不善。
“哼,臣妾是一国之后如何不能管?而且,湘云是我的妹妹,你并没有给她任何的名号,我如何管不得?”柳叶也丝毫不让步。
“柳叶,不要太过分……”楚御大吼一声,所有人都怔住了,柳湘云脸色变了变不知道为何楚御会叫柳湘雅柳叶?
“过分?你毁了我妹妹的清白就不过分?你……”柳叶眼眶发红,她多想说你这样残酷的伤害自己的娘子和孩子就不过分,但是,她却说不出口。
“好啊,多么豁达的皇后娘娘啊,你妹妹的清白?好啊,如你所愿。”楚御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自己还不如她妹妹的清白,原来,她的心里果然没有她。“来人啊,传甚至,封乌云国二公主为云贵妃。这样你可满意?”楚御嘴角含笑,但是眼神冰冷的问着柳叶。
柳叶半张着嘴说不出话,他就这样轻易的封湘云为妃子,丝毫没有顾忌,而她,只能这样无助的什么都做不了,一时间柳叶感觉自己仿佛虚脱了般,仅凭着一股气站着没有倒下,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不吵,是因为还有希望,吵了,那边是心开始死亡的征兆。
楚御愤怒的转过身准备回御书房。
“等等,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柳叶的声调突然降了下来,楚御的身体猛的一停。
“是你……派人接我回来的吗?”柳叶缓声问道。柳湘云身子一震,怕楚御说出真相。
“是……”没有任何考虑,只是一时的气愤说出的话,却不知就因为这句话柳叶的心已经死了一半。
“臣妾知道了。”柳叶突然用起了敬语,说完便转身向着椒房殿走了去。楚御一愣转过身,却看到的是柳叶摇摇欲坠的身体在缓慢的前行。
突然那么一瞬楚御有想跑过去摇醒那个女人的冲动,但是一国之君的尊严不容许他这么做,只能暗自心疼的看着她越走越远。
“公主……你怎么了?”为了迎接柳叶早早在宫门口等待的芸儿看到柳叶有气无力的向这边走来迎上去焦急的问道。
“芸儿,见到你真好啊,我好累,我想吃橘子。”看到熟悉的人柳叶一股说不上的委屈,鸿彦就跟在她不远处看到了一切,但是,鸿彦毕竟是侍卫,即使心疼也不能有任何的表示,相对和她体己的芸儿则更加的暖心。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准备,你这是怎么了啊。”芸儿眼里留露出的关切真真切切,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芸儿,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怎么办?我的心好疼,真的好疼,为什么在我爱上他的时候让我突然发现,他的心里没有一点我的影子,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啊?我的孩子该怎么办?怎么办?”紧紧的抱着芸儿柳叶放肆的大哭着。除去坚强的外表,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祈求真爱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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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这儿是纠错小课堂,每次的更新因为是临时码字就发上来的,所以不可避免的一些小问题的出现,这就祈求读者朋友们和暮冉一起找啊,先谢过大家了。今天纠正的错误是在人称的称呼上。
因为柳湘云其中包含一个云字,所以某暮就自然的将芸儿这个名字用上了,但却忘记了芸儿却早是柳叶的小小贴身婢女,于是在此修改,柳湘云的芸儿今后会用湘云替代,或者云贵妃,这样大家就不会有人物错乱的感觉了。
铃铃铃铃……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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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公主怀孕了?怎么那么轻松啊。”听到鸿彦的话芸儿出其不意的来了这么一句,立刻感觉到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立了起来,转过头只见软榻上的柳叶幽怨的看着她。
“那个什么,二公主整天想着法子怀孕都没有怀上啊,但是却被公主怀上了,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啊。”芸儿低下头委屈的说。
“二公主怀孕?芸儿你是怎么知道的?”鸿彦疑惑的问,柳叶也竖起耳朵听着。
“宫里都知道啊,二公主整天找什么御医开一些补身子的药,你说,还有什么意义吗?”
“那他现在接我回宫为何?就是为了逼我答应他娶湘云?好啊,现在也如愿了。”柳叶越说越是一股气。
“皇上接公主进宫很正常啊?而且皇上很在意公主进宫的事情,当得知公主快到的时候马上派人告诉我让我提前准备的,这有什么不妥吗?”芸儿不知道去接柳叶人的所作所为从自己所看到的角度说道。
“小人,小人,表里不一。”柳叶突然大闹。
“公主是被逼回来的。”鸿彦叹口气说道。
“逼回来?这话怎么说?怎么回事逼回来的呢?”
鸿彦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怎么回事?难道皇上真的是为了和二公主在一起才逼公主回来的吗?”芸儿义愤填膺的说道,也开始为柳叶打抱不平。
“好了芸儿,别再提了。”鸿彦小声提醒道,芸儿后知后觉的看向柳叶,再次看到她那幽怨的眼神马上闭嘴,埋下头去了。
“那个,公主,我去给你端橘子啊,放心吧,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您和小皇子的。”说完芸儿就跑了出去。鸿彦嘴角含笑,但感觉此时气氛有些尴尬也便退了出去。
“公主,臣告退。”
柳叶闭上眼睛假寐着缓着气息,没有发现已经有人走了进来。突然一股香气传来柳叶再次被刺激的有了呕吐感,这时才睁开眼,突然,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吓了她一跳,什么事情都给忘记了。
“啊……吓死我了。”
“啊……姐姐,吓死我了。”两道声音惊呼着,缓过神柳叶才发现那道惊呼声是来自于她的妹妹柳湘云。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柳叶口气淡淡的说。
“姐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啊。”柳湘云关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肠胃不大好而已,已经吃了一些开胃的东西了。”柳叶不知怎么很自然的编造了一个谎言。
“那也不行,必须要让御医看一下的。”柳湘云依旧坚持。
“好了,没事的,你来找我何事?”柳叶很自然的将话题岔开了。
“我……我……”柳湘云又开始吞吞吐吐的了。
“有话就直说吧。”柳叶心里已经有点谱了,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怕姐姐生我气……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姐姐。”说着柳湘云眼泪便出来了。
“就为这事?你大可不必。”柳叶语气未变,依旧冰冷。
“姐姐,求求你原谅我吧,我错了,你打我都行啊。”柳湘云突然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道,一副楚楚可怜。
“哼,朕没想到,朕的皇后娘娘竟然有体罚这等爱好啊。”柳叶抬起头只见楚御站在门口冰冷的看着她,在看看柳湘云梨花带泪状,一切都明白了,柳叶轻轻的推开楚湘云。
“今天到此为止吧,别把我的忍耐当做软弱,适可而止。”这话时说给楚御听的,但更是说给柳湘云听的,第一次是她与楚御的战争,但这件事她却看得很清楚。
“公主……橘子来了。”芸儿端着橘子准备进门的时候才发现门口的楚御依旧屋内跪在地上的柳湘云,一时竟然忘了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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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芸儿后知后觉的端着橘子跪了下来,用余光瞥见柳叶满面的伤感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再看到柳湘云楚楚可怜的站在一旁更加的疑惑。
“起来……湘云,随朕走吧。”楚御此话一出柳湘云又哀怨的看了柳叶一眼走到了楚御的身旁,紧接着楚御带着柳湘云离开了椒房殿。
“公主,发生什么事情了?”芸儿立刻放下橘子走近柳叶,只见她手紧紧的攥着身下的绸缎,眼神说不出的可怕,芸儿有些着急了。
“为什么?他现在连一丝的信任都不愿意给我。”柳叶苦涩的一笑,手抚上小腹:“孩子,看来妈妈只能和你相依为命啊。”
虽然很好奇与柳叶口中的妈妈是什么玩意但芸儿并没有深究,只是满脸的心疼。
“公主……”
“没事,我还受得了,不管他们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我想,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再被骚扰了。”说完柳叶再次转过身躺了下来,芸儿看了许久确定柳叶什么都不会说只好叹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等芸儿走后柳叶的眼睛再次睁开,一滴晶莹的泪从眼眶滑落。
而走出椒房殿的楚御却越来越心神不宁,他不习惯她方才那种一切与我无关的样子,一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他极度的想念着以前那个永远充满着活力的她,不知哪来的气他忍不住出言讽刺,但是此话一出他便后悔了,但是话一出口,再反口已经来不及了,并且她的话是那么的不留情面,她厌恶他,他感受得到。
“皇上,皇上,你走太快了,臣妾好累了。”不知不觉中楚御越走越快,后面一众人皆暗暗叫苦,柳湘云也是吃不消只得出声提醒。
楚御停下脚步,这才察觉自己的情绪完全被那个女人所影响,一时有些无措。
“你们都先回去吧,朕随意走走。”说完便不理会众人走了开来。
“皇上,臣妾陪你吧。”说着提起脚步辇了上去。
柳湘云没想到自己只是略施小计得到的结果却出乎意料,相爱的两个人,越是在乎,眼睛里越揉不得任何的沙子,而且,她这粒沙子还是那么的不容忽视,爱情,她不需要,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方法她并不在乎。
突然,一个御医跌跌撞撞的闯入了一众人群中,那御医看到楚御立刻跪下,仿佛受了什么惊吓。
“吴太医,何事如此惊慌。”楚御问道。
“会皇上,方才椒房殿的芸儿姑娘来报,皇后娘娘昏倒了。”吴太医慌慌张张的说,一方面怕娘娘的安危,一方面又怕得罪了皇上,宫里谁都知道,近段时间皇上和皇后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啊。
“你说什么?”楚御脸色一冷,立刻转身向着椒房殿的方向走去。
柳湘云留在原地看着楚御的背影脸色变了又变,她不容许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毁于一旦。并没有思考太久柳湘云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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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众人赶到的时候柳叶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脸色苍白的可怕,而靠在床沿边干呕着。楚御脚步停顿在了椒房殿的门口,而吴太医则越过楚御走了进去。
“吴太医,哀家已经好了,不用劳烦你了。”不知为何柳叶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尤其是他。
“娘娘,这可不行,一定要保重凤体啊,就让老臣为您把脉吧。”吴太医劝导着。
“不用了吴太医,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芸儿就是喜欢咋呼,我只是多睡了会就以为我晕倒了,最近就是肠胃不好,也已经吃了些开胃消食的药,如果这点小事都要劳烦太医院哀家也太不中用了吧。”柳叶的语气舒缓,但是却又说不出的强势。
“可是……”
“别可是了……下去吧……”
门外的楚御听到她如此的不爱护自己眼睛危险的一眯转身就走,而柳湘云却皱着眉头有了想法。
“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女人你念她何用?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将皇后的俸禄将为美人级别。”楚御大袖一挥向着御书房走去。
这次柳湘云并没有黏上去,反而看着椒房殿一脸的疑惑,然后提起脚向着人事房走去。
刚走进御书房边塞的消息便一件接着一件的送来,夜渐渐的深了,几个心腹大臣包括楚萧都待在御书房商量着要事。
“乌云国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发起战阵,宋将军已有些抵抗不住,没想到,柳孜越竟然从后袭击。”楚御有些恼怒,看来自己之前还是轻敌了。
“宋子成文科出手,智谋上乘,但是勇谋却有待考察,如果放任柳孜越如此下去万万不可,而且宋将军太过于瞻前顾后,反而优柔寡断,这样很容易丢失了战机。”一大臣出谋划策着,谁都知道,十万大军驻扎在边塞,如果这都让柳孜越有可乘之机那一定是指挥者的失职,可是一时间却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我倒觉得宋将军的智谋却也是太过于重要的东西。”楚萧把玩着手中的水杯说道:“缺的反而只是一个懂得冲锋陷阵的人。”
楚御的拳头攥的很紧,这就是他面前为止解决不了的弊病,又再好的计策又如何?没有得力的战将将寸步难行,朝堂上的人不是老态就是自保态,真正愿意为国效力甚至献上生命的没有几个,他会派宋子成一介文人驻守边塞看重的便是他的一颗赤胆忠心,但有时候仅是赤胆忠心是万万不够的。
“朕知道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说完楚御便想着后面的软榻的方向走去,手扶额,一脸的疲惫状。
“皇上,早些休息吧。”值班太监提醒道。
“知道了,记住,明日备马,真要出宫,微服私访。”
夜深了,柳叶妊娠的状态越来越严重,并且全身开始发热,芸儿记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公主,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不考虑自己也得为小皇子考虑啊。”芸儿跺着脚说道。
“不行,我不能让被人知道。”柳叶依旧拼命的死犟。
“这次绝对不行,我不能拿公主的生命开玩笑。”芸儿作势要出门。
“不要……不要找太医。”
“公主……”
“那就找吴太医吧,记住,一定要他保守秘密。”柳叶有气无力的说,刚说完便呕吐了起来。
柳叶松口便好,芸儿幸喜的向着太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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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瑟瑟的响着,黑将一切都隐藏了起来,树林里带来鬼魅的雾气使得视力变得更加的模糊。
“主上有令,务必成为楚御的得力助手。”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暗夜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转身,再次与这黑夜融为了一体。
椒房殿内,吴太医仔细的为柳叶把脉,脸色却有说不出的凝重。
“吴太医,我肚子里的孩子……”柳叶也是焦急的问。
“娘娘,此事,我想皇上有权知道啊,而且你现在身子虚弱,如果皇上不知道而营养跟不上的话,对孩子十分的不利啊。”吴太医中肯的说,都知道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但是谁都没想到皇后竟然是怀孕了,吴太医不清楚这是何等的大好事皇后为什么要如此遮遮掩掩的呢?
“吴太医,我找你来是看到你忠厚老实,我肯定是有我的理由,但我希望吴太医暂时对外保密。”
“可是,娘娘,皇上不但没有吩咐太医院和御膳房对您进补,反而下至将您的愤俸禄降至美人的级别,您这……”
虽然知道这个消息,但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柳叶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我自有打算,芸儿,送吴太医回去吧。”说完柳叶便躺下。
“臣告退,从今日起老臣会每天过来为娘娘把脉,直到娘娘愿意说出真相的那一刻。”
柳叶的手抚上腹部,感受着身体内的那个小生命,她只是在赌气,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有点累了,虽然自己是因为乌云国才答应和亲的,但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真的会陪着自己的身子还有心。
“娘娘……我去给您准备点橘子吧。”芸儿送走吴太医退回来小心翼翼的说。
“不用了,我累了,你去休息吧。”柳叶悠悠的说。
“那娘娘好歹喝了这杯安生茶吧,你每次有心事的话就会睡不着,今天怕也不例外,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孩子想想吧。”芸儿现在知道了柳叶的死茓,只要提到孩子她便只好无可奈何答应。
柳叶支起身子喝下茶这才睡下,不只是茶的原因还是本来就累了,没有多久柳叶便进入了梦乡,芸儿吹灭蜡烛走了出去。
夜渐渐的深了,一抹黑影鬼鬼祟祟的钻进了椒房殿。楚御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做贼的感觉,明明是自己的家,明明是自己的娘子,却偏偏要像做贼似的才能看到她,如果不是她非要死钻牛角尖他也不会说此恨话。
推开椒房殿的门,楚御凭借着淡淡的光亮摸到了床头边,却见柳叶眉头深锁,仿佛在饱受着某种煎熬,突然,她的手胡乱的绕着,楚御立马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才见她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唉,你又何苦如此作践自己,叶儿……你要我该拿你怎么办?”叹了一口气楚御准备起身更衣,却发现柳叶紧抓着他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无奈之下楚御只好和衣躺下,轻轻的揽着柳叶的腰身,亲吻着她的脸,她的颊,她的唇来回的吮吸一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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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御……你大爷的,老娘绝对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突然,楚御停下动作,好奇于柳叶口中的那个秘密。
“叶儿,是什么秘密呢?”楚御哄骗着她说出这个秘密。
“不告诉你,让你朝三暮四,让你水性杨花,让你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我打死都不会告诉你。”喃喃的说道。
“乖,告诉我,是什么秘密。”
“嗯嗯嗯……”柳叶蹭着楚御的胳膊发出舒服的声音,然后便埋在了被子里面陷入了深睡状态。
“叶儿……叶儿……”楚御拍打着柳叶的脸,却发现这个小女人早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等我这两日忙完了再收拾你。”说着将柳叶拥入怀里陷入了梦乡。
清晨的鸟儿啾啾响起,自从怀有身孕之后柳叶起的明显都比平时晚了许多,今儿个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平时吃早餐的时辰,揉着有些睡的发懵的头柳叶断断续续的想起昨天晚上做的梦,看了眼旁边空着的位置自嘲的笑了笑。
“他怎么会来看她,他现在一定在湘云的房子里面吧。”
这时芸儿推门走了进来。
“公主,这时吴太医开的安胎药,你快喝了吧。”芸儿吹着药走近。
“空腹喝药可以啊?”柳叶疑惑的问。
“吴太医说了,这个不碍,因为这个药很温和,是补药安胎的。”芸儿说道。
柳叶点点头不疑有他的端起来喝了一口,涩涩的味道让她皱起眉头:“好怪啊。”
“安胎药就是这样啊,是有点乖,但是对小皇子好啊。”
一提到皇子柳叶撇撇嘴不情愿的一口气喝完了。
“公主就是偏心,一提到小皇子一下子不一样了。”芸儿故意酸酸的说。
“哼,你要是我的宝宝我也这样对你啊。”斜眼抛之。
楚御一大早就起床出宫微服出巡,昨夜楚萧的话宛如还在耳边,市集之中的那一个神人不知可用不可用,他便决定一定要亲自检验一番。
“上卒,堵你后路。”突然,书社门前传来嘈杂的人群声,楚御好奇心之下上前观看,一件一位青年男子穿着粗布麻衣与几个书社的学生在下棋,以一敌三却游刃有余,而肩膀上趴着一只猴子转个贼溜溜的眼睛不停的在几个棋盘只见打量,一副了若指掌的样子。
“路大哥,你……”其中一名学子脸色大变。
“小子,只能怪自己其一部叫啊,竟然被我的一个小卒打败。”那男子干掉一个人但是眼观其余两人的棋局也已经是岌岌可危。
“你们两个小子还来吗?”路封挑着眉头问道。
“晦气,竟然又败了。”
“那……银子拿来吧。”三人不甘不愿的将银子递过去。
“呵……又是你这小子,竟敢来书社门口骗钱,欺负我的学生,不把我这个师傅看在眼里,看我不打死你。”书社里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路封见状立刻跑开来,不是打不过,只是对于书社的杜师傅他还是格外的尊敬的。
“唉,兄台。“楚御见他跑远了,身后的侍卫立刻追了上去。
观棋局看人生,那人步步为营看似险峻,但却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最重要的是,他敢走,不怯,这,真是他要用的人。
“皇上,你不怕他?……”那侍卫未说完话楚御便竖起手。
“我不信奉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只知道,现在,我用得着他,其余的,另当别论。”那侍卫摇摇头,最贼的那个是他们的陛下啊。
“喂,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要告你们。”不一会,侍卫押着那个男子走了来,那只猴子呲牙咧嘴的跟在后面。
楚御脸色微微一变,向路封攻去,周围侍卫立刻放开路封,路封大惊,稳了稳身子随即迎了上去,刚开始的几招路封还是处于下风,但是渐渐的两人便打成了平局,猴子在一旁跳脚着,但却没有接近。
“你叫什么?”
“凭什么我先说,你是谁?”两人打斗着都在交谈。
“愿不愿意帮我做事?”
“帮你做事?你很有钱吗?很有钱就可以考虑。”
“钱不是问题,而且,还很有权。”
“哦……那是干嘛的,听起来不错啊。”
“将军……”
“啊……”路封一失神被击倒在地。“你是谁啊?”
“大胆,还不赶快拜见皇上。”
“皇上?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可喜的是随着那男子的跪下那只猴子也是一样的姿势跪了下来。
楚御彻底被逗乐了。
此时,萧王府,在没有算计的时候楚御楚萧这两个兄弟还是比较像那么回事的。
“怎么样,皇兄,我果然没有说错吧。”楚萧斜靠着软榻说道。
楚御站在书桌前执笔画画。
“还算靠谱,只是不知道……”
“死马当作活马医,只是,皇兄,你不怕?”楚萧笑着问,看楚御的反应。
楚御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楚萧一眼,但是楚萧却丝毫看不出他的任何想法:“你说呢?”楚萧脸上挂笑,心里却有了几分不安,现在的楚御越来越有帝王的霸气,他方才竟然会因为他的话心漏跳一拍。
“皇兄这是画的谁呢?”楚萧并未看画问道。
“一个你十分熟悉的人。”楚萧走近看到画上之人嘴角不觉勾起了笑,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安好。
“她,还好吗?身子还好吗?”楚萧指的是孩子。
“皇弟,你逾越了,她是你皇嫂。”楚御有一丝不爽。
楚萧摇头,这个男人的占有欲还挺强,但是,却不懂得如何珍惜。
“那又如何,你若怜她何须我挂念。”楚萧知道,柳叶一直觉得他是在开玩笑,被他这吊儿郎当的外表所蒙蔽住,但是楚萧却很清楚,有的时候心付出了,那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路封缓步走进树林,来回转了几圈,嘴角始终喊着笑,一言不发,没多久,便又走了出来,往城内走去,全然没有了平时那种咋咋呼呼的样子。
V41
敬事房,负责着宫里贵妃皇帝的饮食起居,甚至记录着皇帝临幸妃子的记录,当然,也记录着宫里各各主子特殊的日子。而此时的柳湘云便就站在敬事房的门口眼神变得有些可怕,等待着结果。
不一会,小丫鬟翠竹从敬事房走了出来。
“贵妃娘娘,这个月没有皇后娘娘的记录。”翠竹小心翼翼的说,不知道她问皇后娘娘这个要做什么。
柳湘云攥紧拳头,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即使她多么的不想承认,不行,她绝对不会容许现在有谁可以威胁到自己。
“没什么,只是关心姐姐而已,姐姐有腹痛的感觉,这几日姐姐身体不爽怕是和这个有关,所以好奇问一下,翠竹,姐姐脸皮薄,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不然……”柳湘云半哄骗半威胁的说。
“是,贵妃娘娘……”
走近椒房殿,柳湘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香囊,这是最后一个测验,如果是真的她一定会有反应。
“公主……你可不可以不要吃橘子了,你的牙难道不酸吗?”芸儿无奈的绕着桌子追着那个抱着橘子吃个不停的女人。
“不,我想吃,就是要吃,你不要和我抢啊,不然我会打人的。”柳叶小孩子性的说。
柳湘云立刻换上一脸温和的样子踏了进来。
“姐姐,这是玩什么呢如此不亦乐乎。”因为柳湘云的到来柳叶和芸儿的脸上明显的不善。
“贵妃娘娘吉祥。”芸儿行礼着。
“难道妹妹没有这宫里的规矩吗?”她本来就不是真身柳湘雅,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她的确没有什么好感,而且还要低三下气的去和她说话。
柳湘云一愣,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才半跪下行礼。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虽然是行了礼,但是她的不悦还是明显的表露了出来,柳叶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到这儿来时何事?这次没有带他?”柳湘云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尴尬的笑了笑直起身子。
“姐姐,你误会我了,上次,皇上真的不是我叫来的,我没想到皇上会看到那一幕。”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还真是随时待命啊。”柳叶有些发懵,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尖酸刻薄起来了。
“姐姐……你……”柳湘云没想到以前那样懦弱好欺负的柳湘雅竟然变得如此的伶牙俐齿,不觉有些招架不住。“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这次妹妹是特地来向姐姐赔礼道歉,就看在我们是同胞姐妹,姐姐就原谅我吧。”说着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上前拉了拉柳叶的袖子,柳叶竟然有些心软了。
“好了,发生的我不想追究,只要在宫里我们彼此相安无事便好,井水不犯河水。”柳叶背过身子说。
“姐姐,这是妹妹为您备的礼物,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香囊,但是确实妹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望姐姐笑纳。”说着将手中的荷包递过去,芸儿看着柳叶并没有什么异常,便拿起香囊向着柳叶走去。
芸儿越走近柳叶的眉头皱的越紧,不知为何,那香囊的味道深深的刺激着柳叶,甚至丝毫不能闻。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芸儿发现柳叶的不对劲。
“没什么……我……”柳叶强忍着说。
看到柳叶的反应柳湘云已经心里有数了,但是表面上还表现的很淡定。
“姐姐,是身体不舒服吗?我马上去宣太医。”
“不用了,我自有打算。”柳叶摆摆手坐回到了床上。
“可是……”
“湘云,我今天身子不舒服,你先回去吧。”柳叶说道。
目的已达到,柳湘云也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那姐姐早些休息,妹妹告退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芸儿,快,去请吴太医,我,肚子,不舒服。”因为害怕汗一滴一滴的爬满了她的额头。
“是的公主,马上就去。”芸儿慌慌张张的向着太医院跑去。
吴太医神色严肃的摸着柳叶的脉搏。
“娘娘,你这明显是动了胎气。”
“怎么会……”
“怕是闻到了什么东西吧。”吴太医说完柳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荷包。“难道是那个荷包?”
“什么荷包?”
芸儿将荷包递给吴太医,吴太医打开闻了闻,脸色舒缓了很多。
“娘娘,这里面都是一些中药,对孩子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味道太重,你是不习惯而已。胎气怕是你吃了太多的凉性东西了。”吴太医说完柳叶心虚的低下头,芸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向柳叶。
“娘娘,此时真的不能再拖了,孩子的营养再跟不上,别说孩子,怕是娘娘的身子都会变差的。”对于这个倔强的皇后娘娘吴太医都有几分无奈。
“是啊娘娘,真的不能拖了。”芸儿也附和着。
“恩,那好吧,那我就去找他。”柳叶纠结着只好答应。
“娘娘,此时皇上不在宫中,等他回来了着呗。”芸儿提醒道,柳叶委屈的撅了撅嘴,本来不想说的,真的不想说的饿,孩子,她只想是他一个人的。
而此时,楚御刚刚从萧王府走了出来,正准备往宫中走,他还惦记着柳叶口中的那个秘密。
“皇上……宫中来信。”一个侍卫汇报着。
“传……”
“皇上,这是皇后娘娘的信,让奴婢务必要交给您。”那宫女说着,楚御看着眼生,但是当看到信件的时候便确定那人就是柳叶,他熟悉她的字不疑有他。
“哼,你个死丫头还不是松口了,看我今天不收拾你。”楚御笑着跨上马,奔赴信上的地点。
而此时柳叶也收到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