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冷哼一声:“你小子变得倒快,方才爷爷叫你,怎么撒腿就跑,这么不懂礼数啊?”
爷爷?白意风一愣,心中骂道:就你这年纪,当我爹都不够,还爷爷?!不待回答,只听那叫花子嚷道:“那穿黑衣服的,爷爷叫你过来,怎么还一动不动的?比这白衣服小子还不懂礼貌!”
陆无觉心想连白意风都这么忌惮这叫花子,说不定他可以帮助自己。便从树上飘然落下,缓步走上前去,学着白意风的样子抱拳行礼道:“我……晚辈见过前辈。”
白意风正等着他自报姓名,好揣摩揣摩他的来历底细,却听得一句“晚辈见过前辈”,心中不免好笑:见过长辈哪有不自报姓名的,这人可真真不懂礼数。
果然叫花子不满道:“说你叫啥?行个礼都这么僵硬,给你爷爷行个礼就这么不情愿吗?”
“不,不是……”陆无觉被囚在地下石室十年,哪里知道江湖上这许多礼数。其实江湖中人不拘小节,这叫花子如此较真,只不过是他闲得无聊的促狭之举罢了。
“晚辈叫阿毒。”
“阿毒?”叫花子冷哼一声,“连姓都没有,听着就像假名!你小子是不是看爷爷好骗啊?”
其实武林中有名无姓的人不在少数,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化名,但确实不知自己姓氏的人也有不少。白意风纳闷的是凭着自己丰富的阅历和有心的收集,对“阿毒”这个名字确实毫无印象,心中不免也有些怀疑。
陆无觉却不知这些,生于官宦之家的他只知道声名清誉对一个人来说重于性命,其中姓氏自是十分重要了。可他能表明身份说自己是京城陆家的长子陆无觉吗?当然不能。那怎么回答呢?他还抱着这个他眼中的前辈高人为自己秉持公道呢,可不能乱答。陆无觉急得额角生汗,看到叫花子咄咄逼人的眼神,心中一慌,道:“晚辈……晚辈就叫阿毒……”
“什么什么就叫阿毒?!大晚上蒙着脸,还连自己姓甚名甚都不敢说,必是鼠蚁之辈!趁着月黑风高,纵然不是干鸡鸣狗盗的勾当,也定然不是什么好事!爷爷再给你一次机会,姓甚名谁,来自哪里,据实招来!”叫花子鄙夷的语气中夹着恐吓。
叫花子连番的追问,让陆无觉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加上被激是鼠蚁之辈,更是让他难受之极,不觉间脑中慌乱。只听他低低道:“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这话语气中已有不少搪塞揶揄之意,不仅让白意风疑心更重,而且也被双目中精光闪现的叫花子听出了其中蹊跷,顿时来了兴趣。他看这黑衣人连撒个谎都不会,知道其乃心思单纯之人,认定的事难以改变,心中不觉对其生出几分好感。但这样好玩的机会着实难得,他岂能轻易放过?
只见他站起身来,摆弄着一根木棍在陆无觉周围绕了几圈,细细打量,最后用木棍拍拍他的身子,道:“瘦瘦弱弱的,倒是精研毒术的人的体格。又能驱蛇……你小子不会是苗疆五毒教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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