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那些图形不停变幻,向着月儿砸去。不过天一真人这次还算留了心,避过了包裹孩子的光球,也是担心孩子有所损伤。
再看月儿身上的白烟也是不停游动,待图形快接近时,便有数股白烟拧在一起化为一只大手,轻轻将那图形拂去,就像拂开灰尘一般随意。
众人见此大骇,都不知月儿使的是什么功法,居然如此高深莫测。当下便有人放出仙识想要试探月儿的修为,可居然试探不出,于是又有几人暗自用眼神交流。
天一真人那边却是吃紧起来,几番施法化成的无数图形均被那白烟拂作虚无,无法看清月儿面容,不知她消耗如何,自己倒是已濒临油尽灯枯,不由暗暗叫苦。
正在此时,那围观的仙人群中,不知谁发出一声暴喝:“那妖女定是魔道,潜入仙界必行大祸,我等与其袖手旁观,不如一并上前将她击杀,以保仙界安定!”立时又有十数名仙人响应,纷纷唤出自己的看家法宝,齐向月儿招呼过去。
月儿冷笑一声:“不愧是得道上仙,怎么都有借口以多欺少!”
那上阵攻击的有些闻言稍有犹豫,但立即又有人宣道:“除魔卫道,我辈之责,不必与妖魔讲求道义,我们就一并出手击杀魔女,永绝后患!”于是便还是呼喝着上前。
天一真人则乘机收了法宝,退到一边调息。
而月儿浑身白烟仿佛更浓,不过仍然是只防不攻,不停招架各路法宝的攻击。
这一仗打得天昏地暗,直从中午打到傍晚,中间陆续又有些仙人加入群殴队伍,不过旁边还是有十来位玄仙一直观望,那松龄真人也在观望之列。
那月儿虽有白烟防身,但终究不是无穷无尽,眼看着越来越稀薄,最后仅剩薄薄的一层残留。月儿的面容已能看清,此时正是满头大汗,估计硬抗这么多玄仙的攻击,早消耗了不少真元。
这时,玄仙中有一黑面道人,名唤飞熊真人,他瞅准空子,祭起大印向月儿面门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飞熊真人即将得手,众人突觉眼前一亮,一道白光把月儿裹在其中动弹不得。
一时间梵音大作,白光之中浮现出朵朵拇指大的金莲,那金莲托住了大印,所有的力道都被巧妙地化去,月儿也没受什么伤害。
“松龄真人,原来你这困仙幡早就炼成,为何现在才动手,是要抢众位仙友的彩头吗?”那飞熊真人一击不得,心中窝火,抬头一见是松龄真人出手困住月儿,更是恼怒。心想我们这么多人费力耗她这么久,你倒在旁边一动不动,现在见对方真元大耗就来拣欺头,那可不能让你得逞。
“道友不必如此,岳某无心介入此事,只是旁观而已。但见此女虽然力竭,而那光球仍然运转,如果你们击杀了她,那谁又来解救世子脱困呢?” 松龄真人见飞熊真人面相不善,连忙道出用意。
众人也是一凛,连忙看向那光球,仍然青光流转,光芒与开始相比并无丝毫衰减。
“哼,击杀了魔女,此物必定消亡!”有人不满。
“如果不消呢?”
众仙无语,确实没人敢打这个包票,如果青光不消,世子如何能得出来?
“那松龄真人意欲何为?”
“依岳某所见,这也是颛顼帝的家事,我们拿住此女便可,让她携世子一道回雄霸殿,交与颛顼帝君处理,岂不更好?”
还没等众仙说话,被困仙幡裹住的月儿急急叫道:“我不能回去!”
“哦?姑娘有何恩怨,可否讲与我们知晓,也好为你化解。” 松龄真人问道。
“不是我不想说,是不能说,如果相信我,请放过我和孩子。我无意与大家为敌。”
“万万不可听信魔女谗言!放走了她,若世子有个好歹,颛顼帝那里如何说得过去?”人群之中又有人疾呼。
“我绝不会害这孩子,颛顼那里十天之内我自会对他有个交代,你们可替我带句话给他,就说此月非彼月,他会明白的。”
听她如此一说,就像跟颛顼有很深渊源一般,大家都开始迟疑起来。这时,一声孩子的啼哭划破四周寂静。
“他醒了——,快放开我让我抱抱,别吓着孩子!”月儿焦急地说道。
一时间也没谁反对,松龄真人略一沉吟,便抖手收了法宝。月儿立即双手虚抱,头顶上的光球立即破开化作一张青色光网,覆盖到月儿四周三米左右的范围,那孩子便巧巧的落在月儿双手间。众仙忌惮那青光,也没人出手抢夺孩子。
说来也怪,那孩子刚一落到月儿身上,便停止了哭泣,还咯咯地笑出声来,一双粉白嫩藕般的小手随意舞动,拨弄着月儿披在肩上的发丝。月儿更是微笑着把孩子稍稍举高,埋下头用脸颊轻轻磨蹭孩子的小脸蛋。
见孩子与她如此亲近,一时间竟把大家都看得痴了。这样的场面,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这女子要对孩子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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