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扯上了锁魂珠?为何又要说到他自己想办法?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在我心里引出更多疑问,本欲追问,却也知道他不会告诉我答案。他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问也白问。
恨得心慌,再也不愿意与他共处这小小空间,我哼了一声就起身钻了出去。他也没有多余反应,只看着我的动作,一言不发。
胸闷气短地站在门口,看着鹿蜀驾车腾空而去,想到即将来到的圣旨,却只有死命咬住自己的嘴唇。欲哭,但已没了可以依靠的人。
果不其然,下午常羲娘娘就亲自来到岳府。
那阵仗,香车宝辇,华光万千,仆从络绎,好不风光。岳府上下俱都出迎,玄洲一应老小也拥挤在门口的空中看热闹。万众瞩目下,常羲娘娘一身明黄宫服,移步生莲,款款行入岳府。
大厅内,她满面笑意,望向我的目光如水波轻柔,轻启朱唇说明了来意。
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义父、义母、岳天浩、天晴,包括她,神色各异,都是各有想法。可我现在却不能有任何想法,晏龙不是说过吗,就算不顾惜自己,也得要顾惜岳家。
眨眼强忍要冲出口的拒绝,我望着常羲娘娘点了点头。大家都很诧异,包括她。
漠然承受着大家的目光,我摸了摸手镯无比凄凉地想:即便无人可依,我还是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命运始终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很好,那么依哀家看,这吉日我看定在三个月后的初七便好。”常羲娘娘的怪异表情倒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转换了面色,点头表示满意。接着又瞥过岳天浩一眼,转头对义父说道:“容儿过几日便要随哀家返回方丈岛了,哀家上回提到的事,不知岳卿家这边考虑得如何?”
岳天浩的脸色立刻黯了下来,天晴那边则更为阴沉。义父打了个哈哈,马上应道:“娘娘莫怪,这些日府中事务繁多,改日微臣便携了犬子到真公府觐见郡主。”
“那就好!”她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过场终于走完。还剩三个月,这些时间,我要全心全意放在明昱身上。
“明昱,你一定要醒来。”
“明昱,对不起,本来说给你报仇,可看着他就下不了手。姐姐好没用!”
“明昱,等你好起来,我就随你搬去蒙拓林,陪着你和阿泽,好不好?”
“明昱,我是不是很倒霉?诸事不顺,如果跟你住一起会不会连累着你也倒霉?算了,我还是一个人住的好。”
……
一日三次针灸,每次义父施针一完毕,我就在室内焚起反生香,拉着明昱的手不停唠叨。这已成了我现在唯一的寄托。经常说着说着就感觉到他动了起来,仔细一辨,却发现是自己在发抖。
唠来叨去的过了一日,第二天,我又重抄旧业,反反复复有一搭没一搭讲些废话。讲着讲着,我觉得自己又抖了起来。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那么就换个话题。想了想,我又跟他讲起了阿泽。那个小东西这几天也好多了,除了全身绑满了支架,被缠得像个粽子以外,其它都很不错。它的骨骼折断了多处,而神兽体质又与人不同,施法恢复之外还得辅以外压才能完好如初,所以采用了这个土办法。
看来越是低级的方法还越强大,任随什么情况什么人都可适用。
讲着讲着,我忍不住笑了一声,结果发现自己又抖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现在连笑都会发抖?
刚吃惊完,又来了一下。我终于注意到,这是明昱在动,不是我!
出离的欢欣让我尖叫出声,把着他的肩就摇了起来:“你好了,是不是?你醒了,是不是?快点睁眼看看我,快点!”
不知是为了响应我的号召,还是摇来晃去的将他搞到受不了,他果然就睁开了眼。有些朦胧的眸光好一会儿才清亮起来,接着便注意到在一旁激动得快要癫狂的我。
他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抓住我的手,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姐姐,害我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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