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这里。”他终于开口。
“那你为什么让我进来?” 忍不住激动,我将音调提高了不少。
他抬头,一双眸中的光波还是那般透骨的寒。好看的月棱眉挑起一个弧度,他将唇角扯了扯,“你认为还有其它的选择?”
“你们到底在算计什么?”
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甚明了的情绪,“鲧治水九年,一味压制堵截反而使水害更猛,大禹治水十三载,引疏利导,避开洪害引之归渠,最终得成qi书+奇书-齐书。魔界如今势强正如洪峰,若要治之理同治水。诱其汇聚锋芒而后寻机释放,仙界便可避过一祸。”
“你明明清楚他的目的不是这样!”
“是,我知道。但他的方式错了。凭异族成事,你认为把握有多大?天命既定,要斡旋也不能如此极端。魔族生性自我,怎会为他一己之私就抛头颅洒热血做那些于他们毫不相干的事情?”
“原来是你们在挑拨离间!”
“挑拨?你言重了。那只是要让他认识到魔族的本质而已,及早知错及早收手,以免酿成大祸。”
已感觉到再辩下去已毫无意义,我于是转而问道:“念儿呢?”
“正要送那孩子回去。”
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们掳走孩子就是为了送他回去,这其中必定另有阴谋,我双眼圆睁定定地瞪着他。
“确实有条件,不过对他来说也是小事,”他看着我,自己站起来走到我身旁挥手化出一片光幕,冷冰冰地说,“我们会保证孩子的安全,你可亲眼看看。”
光幕中显现出来的,正是湄水河岸。我的角度正是居高临下,两边的情况都能看清,两边的响动都能明了。
这岸,仙界的守军人人甲胄在身,武器在握,围成整齐的半圆弧,牢牢圈定岸边的一小块区域。
彼岸,子轩正携着大队魔军,列队森严。他立于阵前云座上,双眼掩不住地焦虑,定定看着对面某一点。
他看的那一点,正是灰袍的绍明,怀抱着小念。
“爹爹,爹爹!抱抱!”小念不停在绍明怀里扭动,粉白嫩藕般的小手拼命往前伸,这孩子自小就聪慧异常,资质优佳,哪怕隔了十余丈宽的距离和氤氲的溶岩雾障,他都能一眼看清对面的情形。
子轩听到叫喊,嘴唇抿得更紧。
“魔君,你听好!”身着华丽战袍的颛顼帝胸有成竹地坐在最高处,唇边含着淡笑,“你的儿子我可以还过去。但是,你今天必须归还流洲!同时还要签下血契,永生永世不得与仙界为敌!”
“你们卑鄙!”子轩还未出声,立于一旁的常羲已是按捺不住。心痛地听着小孙孙的呼唤,她瞪向颛顼的双目中几乎都要喷出火焰。
子轩伸手拦住了常羲的跃跃欲动,闭目,旋即又睁开,语气镇定,“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
“就凭那小贱人还在我们手中。”中容也是一身战袍,昂扬地站在颛顼身旁,不无威风地说。语毕却被身侧的岳天浩一把拉住,往后倒退了一步。“你干什么?我说小贱人你心痛了么?”中容摔开岳天浩的手,又站了回去。
岳天浩看向对岸,眼光闪烁。
“就让我打过去,抢了小念回来。”常羲咆哮,身体开始发黑,轮廓也变得模糊起来。
子轩略微侧眼,左手轻抬,指端飞出一团耀眼的银光,快速飞至常羲额间并渗了进去。顷刻,正在魔化的常羲就恢复了正常。“娘,不要中了他们的奸计。”他说。
常羲咬牙怒视对面。
“看来帝君对流洲志在必得,若是我不同意签下血契呢?”子轩回头朗声问道。
归还流洲是一回事,签血契又是另外一回事。归还了的可以再夺回,而签下血契就是以血盟誓,有生之年不得违背,否则灰飞烟灭。那样,就等于所有努力全部白费。
“那你就永远别想见到她们呣子!” 颛顼语毕,骄傲地抬眼睥睨。
子轩的双拳顿时握紧。
隐龙死死拉住又要上前的常羲。
“看来帝君很明白事情的轻重,那请先将我儿还回,再谈血契之事。”子轩凝眉沉思片刻,松开了拳头,语气尽量平静。
“依我看,还是先签下血契,再说其他。” 颛顼态度倨傲。
“众所周知,血契一事事关重大,帝君难道就不表示一点诚意?”子轩字句铿锵,“帝君英勇神武,不在战场见高低反以妇孺相逼,已是手段非常。如今小儿思亲若狂,而众位就熟视无睹,上仙风范实在是叹为观止!难道堂堂仙界,兵将济济,还要跟区区一个学语的孩童过不去?”
颛顼只勾勾嘴角,不语。
“我仙界风范岂能容你这般轻蔑了去!”而他边上的白眉真公却跳了起来,回身对着颛顼一揖,“帝君,就把这小儿还给他去,谅他今天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颛顼斜瞟过去一眼,有些不满。
“帝君,这孩儿如此年幼,若任他一直厮闹哭叫也坏了我仙界仪表,不若就此还过去。我们不是还有棋子在手么?”岳天浩又出列,朗声奏道。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收到纸书了,哦也!激动!WORD里面看着就那样,印出来还真象那么回事,哦也!印刷质量也挺好,不枉我辛辛苦苦写这一遭,哦也!!!可惜的是我还没有完结,唉,没法等到完结再印了,就这一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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