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以为一个富家小孩啥事不懂,诓诓吓吓便能把宝马弄到手,这里又在苏州城外,只要一上手便可逃之夭夭本以为就这小公子佩着剑应该会些武艺,现在却发现没佩剑的两个女子似武艺更高,边上行人也围上来看热闹了,此事看来只有收手了汪万年打着哈哈笑道:“夫人误会了,老朽只是看到小公子的宝马俊俏,想跟他借来玩玩,既然公子不愿意,哥俩这就告辞了!”刘三思的手弩已拿在手上,笑着道:“我还是用这个吧……还说是游侠呢,原来竟是为非作歹之徒,想来苏州撒野,真是门也没有!”
边上有人大声喝彩,叫道:“这位公子,教训教训这两个恶徒,抓他们送官去!”
又有人道:“看着就不是好东西,打他们!”
“用宝剑打啊嘿嘿,比比哪个厉害”
“射两个鸟人,出点血才过瘾呢!”
“射吧,没事的,我这里有膏药呢!专治跌打损伤,没药用就不收钱,快来买呐!”
乐思敏笑道:“聪儿,还不拔椒练你的剑法!这手弩哪来的?姐姐帮你看着……”一抄手把手弩抓了过去,“还不拔剑!”三思不禁气苦,自己的锦还没练到家呢!拔剑的动作倒还过得去,边上人轰然叫好三思苦笑道:“我能行吗?姐姐你可看仔细了,别射在我身上才好!”乐思敏笑着看着他,头也没回便射了两支箭出去,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刘三思也吓了一跳
乐思敏笑道:“你再不出手就没得练了……哪个不要命的便溜!环儿,把那两支箭捡回来”刘三思急忙抓出一把箭来递给乐思敏,说道:“我这还有,那些不要了!”原来那两个侠客感觉事情不妙,见那艺高的美女没有注意他们,便不住地向边上退去刚退两步便见美女手儿一抬,脚下听得“扑”的一声,各人脚边两寸的地方尘土扬起,两根黑色的箭尾斜斜地Сhā在地上,只露出指甲长一截
两人不知眼前的美女武功深浅,自己现在想脱身也已不能,便回转身来,汪万年正要说话余杰却已忍不住了,见那美女把完着手弩正准备装箭,机会岂能放过,嘴里淫笑道:“这位小娘子,老夫可不想陪你那小夫君练剑,想来他年幼没有力气,不如让我跟小娘子耍耍吧!”说着便拔剑冲了上来
刘三思宝剑在手也不多想,见余杰扑来便举剑迎上,田蓉坐在马上笑道:“三哥哥再不动手就没机会练剿,我倒看看这些天学的武艺可有用处?”小丫头坐在马背上准备看好戏,小环撬马站在边上刘三思刚一对剑便大呼上当,两剑一碰便感一阵手麻,宝剑差点脱手,急道:“他的剑好重,我打不过他!”那余杰只用了五分的力道,也只探探手,发见这个不倒翁毫无内力,心中大大喜,心道:“这小子定是学点锦摆摆威风,没想到和人交手,只要把他抓住便可脱身了”边人的人也看出些苗头,大叫道:“这位公子不善锦,不如让你那貌美夫人出来打吧!真是有趣的紧!”也都有想看看这漂亮夫人会些什么手段
乐思敏听了刘三的话却笑道:“不要与他相碰,笨死你了,你将来是要使萧的,这样一碰岂不断了?第一招是功字诀,你一味地进功就是了,又没学养气术,岂可与他比力气!要学会变招,哪招顺手便使哪招!我也不好指点与你,这些招式还没名字呢”这妖精以为自己在玩呢,哪有这么容易的?这次也不等余杰扑到便迎上去捡顺手的招式使将起来田蓉喊道:“三哥哥,你练着,让我给你的剑法起名字吧,真好玩!这是什么剑法?”
三思边打边道:“这是梅花剑法的第一招,寒鸭万点!这是第五式踏雪寻梅……”说着向前连划两步,举剑向前上点出余杰嘿嘿笑着口中叫着,道:“好一式踏雪寻梅,小子中招吧!咦……”三思见余杰应招对来便已中途变招,口中喊道:“摧梅折花!”乐思敏笑道:“这是梅花剑法,自然该叫梅花万点了,这踏雪寻梅这名字倒不错”脸上自是笑颜如花,田蓉道:“不如叫万紫千红吧,这一式叫仙人指路,三哥哥的焦得真好看,不似婶娘那般,不见动手便把人打趴下了!”乐得在马上手舞足蹈
刘三思放开了练起剑来,这套剑法也着实精妙,实战时才觉其轻灵多变,幻化无穷那余杰便惨了,每一招刚使出来便觉破绽百出,总让对方寻到进功的地方,一招也使不全整个人浑身使不上力,让刘三思功得手忙脚乱,还好经验老到不曾让对方逼到死地但这般打斗下去,自己被刺伤是迟早的问题,只消这半大的孩子斗到力穷时收手才好
边上围观的路人却看得开心,一大一小的高矮两个人,原以为这小后生定会让那老江湖捉弄于掌股,现在竟换了过来,那江湖汉子反被一个半大小孩玩得鸡飞狗跳似的而那人个子又高,背上又背着长物,看上去的样子却似根本不会使剑,每每刚刺出便让小孩子刺到,嘴里更是哇哇大叫,丑太百出更有人喊着:“别放过他,刺艾都要刺着了,怎么又变招了?”
刘三思越打心里越开心,没想到刚学了一招梅花剑法便已如此了得,如若学完了岂不天下无敌了心里得意手上更用上了粳一招接一接越使越顺手,招式也越来越快,口中喊着:“梅香暗袭……着了!”一烬中余杰的肩头,余杰大叫一声,向后跃出,肩头布花飘落,三思脚下紧跟两步,口中喊道:“看这一招眉开眼笑!”右手使剑向前点出,左手捏剑诀,双指压着右手手背,双脚同时拈起,叫飞快
余杰刚退后数步,避开了肩头的一击,心中暗叫好险,正想松口气却见宝剑已到面门现在后势已粳再也难退一步,手忙脚乱伸出左手挡住脸面,一时鲜血飞溅,口中大喊:“汪兄救我!”刘三思心中可是乐开了花,见伤了余杰断了余杰一根手指,心想:“总不至于真的要他们性命,让他流点血长长记性也就是了”心中怒意已消,哈哈一笑跳转回来,潇洒地收起宝剑
第六十九章 屠龙宝枪
刘三思收起宝剑,潇洒地亮了亮相,笑道:“敏儿姐,聪儿的剑法如何,没给您老姐丢脸吧?”心里着实感激,没想到这妖精自创的剑法如此精妙,学的时候自己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乐思敏笑道:“有几招还没到位,速度还是太慢了点,让姐姐使给你看看……把那矮子放了!”刘三思和余杰打斗时,一队军爷早就闻声赶来,还有十多个衙门捕快,汪万年早已弃杰缚,待刘三思退开,几个军士一轰而上,把余杰打翻在地,捆绑起来
一位年青军官上前向田蓉和乐思敏行了个军礼,朗声道:“苏州陪戎副尉戴容奉刺使大人命前来陪护两位小姐,因末将来迟,令两位小姐受恶徒所扰末将斗胆,恳请乐小姐不要与恶贼交手,若有差迟,小的实在担待不起!”乐思敏咯咯笑着正待发话,那边田蓉坐在马上把小脸一板,正声道:“戴副尉,还有你们这些捕快,苏州府乃大汉经济重镇,竟有狂徒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身为军爷官差,却不能保护百姓安宁,尔等可知罪?”一种官家的威严扑面而来
哗啦啦地上跪了一大片,刘三思看了心中暗赞,这小丫头倒还真有点门道,官腔打起来还真有模象样围观的百姓也啧啧称奇,均在暗骂两个恶徒也真瞎了眼,这几匹宝马看看就是稀罕物,哪是平常人家能用上的竟然想打这个主意,以后见到这样的奇马可真得避远点的才好田蓉道:“还好刘公子身怀绝技,保护了我等周全,两狂徒抢了刘公子的银两和物事,把他们身上的东西都给留下,把人犯送官府法办,尔等自回上官处领罪!”众人应轰然应诺,气势逼人
乐思敏又想发话,田蓉瞪了她一眼,说道:“一个女子家在大街上打打杀杀成何体统,还不上马……”两个的角色又换过来了,那妖精让小丫说了也不见生气,嘻嘻笑着瞪了一眼,嘴里骂道:“小丫头,看我回去不收拾你!还不上马!你又没受伤,痛什么痛?”袖子一拂,刘三思只觉腰带一紧人便飞了起来,心中大骇,嘴里脱口骂道:“你这妖精,怎么拿我出气……”腾云驾雾般被拂上了马背,竟然安稳顺当,“老姐受蓉儿的气,干嘛发到我身上来,我是肚子痛嘛,吃的饱饱的跟人干了一架,能不痛吗?”路人齐声惊呼,接着便叫起好来,一众军士衙役也看得目瞪口呆,人群中一个白发道士“咦”了一声,很快便被叫好声淹没了
汪万年和余杰现在更是垂头丧气,狠狠地给自己打了个嘴巴,闯荡江湖多年,这次可真是瞎了眼睛,都怪自己见了宝马丧失了心智身上的钱财也没多少,没了就没了,宝剑也不过平常之物,只有余杰不住的心疼,那便是自己得了没几年的宝贝,八宝屠龙枪几个军卒打开两人的包裹搜了个遍,把银两和看着值钱的物品理了打成一个包裹,也没打开黑布长包来看,一并交于刘三思放在他的马上衙役和一部分军卒绑着两个人犯回城,副尉戴容领着六,七个骑马的远远地护卫着刘三思一行
刘三思心道:“这蓉丫头说自己被抢了,一定是想要他们身上的东西,这些军士怎么也不问问自己被抢了什么,难道他们不用录证物?”笑着问田蓉道:“蓉丫头,你怎么知我被抢的物事……三哥哥呆会分些与你便是了!”自己还小声地说着分赃的事,想讨好一下小丫头,没想到田蓉倒没他这么谨慎,笑着道:“这恶贼的东西如不拿过来,还不是让刺使大人和这些军卒得了去?你当没官真的会交给朝庭了?我这是替婶娘拿过来的,又不是给你,笨!”三思道:“那可不成,见者有份,让我邓这名声自然得分些与我,小环你说是不是?你也有一份!”得拉个弱者做同志,不然一个人可说不响
小环圆嘟嘟的粉脸又红了,看了看乐思敏,说道:“分给小姐的自然也是婢了的,婢了自已不要”刘三思道:“不行,大家都有份,这些军士跟着真麻烦,真想拿出来看看有多少银两,也真分不成,这两个盗贼,也不多抢点放在身上”看着他们打包时,没几个大锭的,最多两三百两银子,摸一下长长的黑包裹里面便知道是杆枪,枪杆分成三截,是用金属做成的乐思敏嘻嘻笑道:“也没多少银子,今日的饭钱倒是够的,就分四份吧,蓉儿那三份归我也不少了聪儿,得的最多的还是你,不见军士把兵器解下来时,那老贼脸上的神态?定是什么稀罕物,还不拿出来看看!”
三思笑道:“我摸过了,好象是把枪,我又不会用,不如卖了……不卖,敏儿姐可懂枪法?”卖了岂不又只有四分之一了?这妖精可不能小看了,拿出来的武艺可都是绝活乐思敏笑道:“你当我真的是神仙啊……哼,臭小子,刚才骂我什么来着!妖精?我怎么成了妖精了!骂时脱口而出,心里面是不是一直在偷偷地骂我”三思急道:“没有啊敏儿姐刚才这一招我还当使了什么妖法呢,整个人就这么轻飘飘地飞了起来!敏儿姐,你不如把这手功夫也教了我吧,我出一千两银子成不?”你不是缺钱吗?得慢慢学到手才好
乐思敏笑道:“这三招剑法就不止一千两银子了,要不是想让聪儿教我做生意,才不会教了与你呢!你我又不是师徒,再说真功夫姐姐也教不了你,姐姐练的功夫男子是不能练的,所以没教养气术这枪法姐姐就更不会了,聪儿想学的话还要练臂力,光跑步练脚力可不成的,使枪大都是上战场的,聪儿学了也没用想学可以帮你找点枪法书来,到战场上也可派上用了”田蓉道:“三哥哥也要上州学了,是该学些用兵之道,武功倒是次的,带兵的将领不会武功的也大有人在,学些当然就更好了!三哥哥想学枪法,等蓉儿回京了去跟史家要他家的枪法来,学好了可真能做大将军了”这丫头还真以为自己要去当官呢,要名家的枪法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三思道:“谢谢蓉儿了,三哥哥随便找点枪法练练就是了,可别去跟别人讨要枪法……”乐思敏也笑道:“小丫头想得也真简单些,史家的枪法可是吃饭的本钱,别以为你们两家看上去挺好的,真要抢他们家的饭碗,他们定是不会给的”田蓉道:“这个蓉儿自然晓得,不过我可以跟史姑娘讨来看看翱蓉儿敢说,只要让我看了,定然会记住了画了出来”这丫头这记性倒是相信,可不懂武艺,想偷画下来定也不是易事
到了虎丘第一件事当然是分赃了,一数有三百多两银子,刘三思得了八十六两那堆东西也没什么用,给小环也说不要,只好叫来一个军士去卖拿出枪来一看,刘三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乐思敏笑道:“聪儿,这可是八宝屠龙枪,你看上面的珠子有多大,把枪尾拿出来,那珠子还要大呢!”枪胫处两颗枪眼,就是一对眼珠子般大鞋枪尾的宝珠更大,就似一个乒乓球刘三思唤过一边瞪大眼睛的戴副尉,帮着把枪接起来,戴容拱手笑道:“恭喜刘爷得了宝枪……”在身上擦了擦手,小心地接起枪杆来
八宝屠龙枪,重五十一斤,长一丈五尺,枪杆分成三截,采用套接锁扣,接口处两个小铁环套赚手感还真不错拿起来摇晃一下,竟然似一根杆子般没有一丝晃动,三思笑道:“戴副尉,你使给我看看……怎么少一件宝物?”枪术是军队里最基本的一项军艺,每个当兵的都有会一些只是数来数去只有七件东西,戴容笑道:“枪尖上不是还有一颗珠子吗?最值钱的就是那一颗了,能断铁削玉”三思听了心中一喜,拿了细看果然有黄豆大一颗,棱角分明,不是钻石还会是什么?心里暗叹此世的制作工艺,武器这一行果然可以看出一个朝代最先进的科学和工艺水平
那军士把一堆东西卖了回来,交给三思四十多两银子,三思扔了他一两,道:“少爷赏你了,戴副尉,这十两给你,给弟兄们买碗酒喝!把枪帮小爷重新收起来!”两人开心的谢了,小心地拆起枪杆来田蓉和乐思敏早等得不耐烦了,崔着进去玩,三思笑道:“就好,就好,戴副尉,枪先帮本公子拿着,等会出来还我!小环,过来……”今天小环动不动就脸红,叫她过来又不好意思了,乐思敏笑道:“环儿,聪儿要分给你银子呢,过去吧!”田蓉轻哼了一声,跟着乐思敏打前走了
三思笑道:“蓉儿你也有,谁让敏儿姐一个人拿了这么多……小环姐姐,这些都给你,分蓉丫头十两够了,她俩有得是银子呢!”小环轻声道:“谢谢刘公子……”看看前面的乐思敏她们,接着说道:“这些太多了,小姐见了还不都收回去了……”三思道:“这是本公子赏给你的……算了,我也拿十两吧,这十两我去给蓉丫头,她们自然不知道你拿多少了”小环开心道:“谢谢刘公子!环儿还没得过这么多银两呢……嗯,这十两还是存公子这里吧!以后用时再跟公子要,刘公子真好,可别跟小姐提起了!”这丫头心眼还真多!不过刘三思比她小了一点,对下人都很亲切,又不摆主子架子,自然和他亲近一点
三思道:“那这二十两都算小环姐姐吧,这些碎银子你先花着以后想吃小吃可不许说没银子哦!”小环轻轻嗯了声说道:“刘公子对下人真好,环儿谢谢刘公子了,遇到刘公子真是环儿的福气刘公子,环儿告诉您一件事,我家小姐来苏州前已跟田二公子要了休书了,她现在不再是田家的二夫人了……”刘三思哦了声,问道:“这些告诉本公子做什么?我去把银子给蓉丫头”小环羞容满面,轻声道:“公子知道就是了,不可与人提起……”媚眼百转,光亮如水
第七十章 刺使门生
陪着美女在虎丘游玩了半个多时辰,两人不住地喊上当,田蓉笑道:“这么一丁点的地方,竟然有这么多人喜欢来玩苏州跟杭州比起来可真差得远了,苏州就是繁华些”三思把银子给了田蓉就没松过手,牵乐妖精的软手胆子还是小了些,说道:“自然杭州好玩了,有山有水,苏州城边的山都这么鞋这虎丘山算高了也就拳头大一点点!”田蓉道:“苏州城里倒好玩些,那些房子临水而造,宅院里花花草草奇石怪树倒也引人可惜那慈云斋小了一点,苏大人倒是花了不少心思弄了些景致出来,真想早些搬了进去呢!”
乐思敏道:“这里山虽小了点,不过也有一潭清水,这剑池当真是吴王磨剑的地方吗?用来磨剑也太大了些!”刘三思笑道:“这也只是传说,作不得数的,吴王命人在这里铸剑倒是大有可能现在就当是本公子磨枪的地方吧,蓉儿,改天帮三哥哥写一个‘枪’字,越大越好,我要挂在书房里,将来一旦出了名,也有你的一份功劳!”田蓉笑道:“三哥哥,你想得也太美了,如你没练就出众的枪术,别说凭那杆宝枪出名,说不得跟人一交手便让人抢了去三哥哥最多传个手而宜,你要字还不容易,回去蓉儿便帮你写一幅,那慈云斋的斋名也得写了挂上去!”总忘不了自己的新居,小丫头能出京游玩也实属不易
三思糗道:“你这丫头,尽说丧气话!想我刘三思才学了几天锦,便已重疮江湖一流高手,这枪术学来自当更了得了!”想到自己打败那个鬼见愁心里还是挺受用乐思敏却说那两倒霉鬼最多属三流角色,只是一些游虾而宜,笑他锦滥得一蹋糊涂刘三思心里当然清楚自己的斤两,臭美了一阵,对学武艺自是充满了信心
第一批花露水装了一千多瓶,一两装的小瓷瓶以淡绿为底色,上面几朵红色的小花,“秋露凝香涤清华,夏莲出水迎芬芳”自然是苏州才女蒋宁经过千琢万磨而得的广告词这些试验品虽然香味有些不同,但也算是大汉国第一批奢侈类的化妆品价格更是高得吓人,这样一小瓶竟然开到一两银子的价格,刘三思嘿嘿笑道:“这价也太高了点吧!”回敬他的便是几个股东的白眼陈静怡道:“不是自己开了个精品传销公司吗?再高的价也能卖得出去,就等你朋友的书印出来一起卖,这段时间三儿便忙你的什么促销广告”
花露水接着要进行规脑生产,原材料却成了问题,苏州城里的药铺已经被盘得差不多了,下一批只有到周边的城里去购货配料下药这道工序当然被陈静怡和梅香两人抢了过去,刘三思成了技术顾问当然要他顾问的事情还很多,和李恫一起搞的那套蒸馏工艺也在绘制当中,铅笔作坊在李恫两个徒弟的主持下也已开始投产刘三思“严厉”的批评了李恫那种以师徒关系办学院的方式和制度,并提出“划时代”的建设性见议,让他制定出一个合理的办学方案来,并实施项目研究费用审请制度
得月楼在“汪八”的主持下经营的有声有色,戏院里的酒席数量每天都在递增汪有龄和膳业会建立了良好的主从关系,对膳业会的建设提出很多改革和管理方法让刘三思想不到的是,汪有龄竞想出什么疱厨大会,由膳业会欠主持一次厨艺比赛刘三思哈哈大笑道:“好,好!我说汪八,你还真行艾就这几天功夫,我们苏州的膳业会竟让你给主持去了这厨艺比赛办得好,不过这样办也太浪费银子了,汪八,你听说过美食节吗?”汪有龄微笑的脸一下僵住了,“美食节?”今日穿起了新制的官服,腰间的飞鱼袋甚是摆谱
赵铁山跑进来道:“少东家,大东家吩咐叫您出去,东西都备好了,该去州学了,别让苏大人在那边等久了!”今天是第一天去州学报到,蒋爷一早起来便忙开了,刘三思什么也不懂,自然成了闲人一个,说道:“汪八,我们边走边聊既然办厨艺大会,得月楼当然不能错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汪有龄心下却刘三思的赚钱方式佩服万分,自己为这个厨艺大会花了好些心思,从东家刘公子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如刘公子的所说,这美食节还真能大大地挣一笔银子,同样也把得月楼的名声也扬了开去,真是一举两得
上州学报到的感觉和前世小学一年级新生报到差不了多少,不仅穿了一套新袍子,头上的发式也梳成了学士的样式蒋爷备下了一车的的礼物,带了师爷和几个下人一起送他去上学刘三思带上汪有龄自然也是想让他和官道中人接触一下,那汪八咬了牙就是给刘三思做一个月的洒楼掌柜,也只好成人之美了
州学远离喧闹,倒是个清静秀丽的所在,蒋爷他们一群白衣自然是进不了院门的苏重光提前赶了来,早就安排了一批儒生出来搬各种物品乐思敏的田蓉两个带着几个仕女也已来到了州学的门外,占了街边的一个亭廊这些亭廊造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学员和家人见面时用的,有桌有椅,甚是齐全一旦朝庭招考,这里更是人满为患,但这种考举在这个时代还并不怎么盛行,平民想出仕为官确是比登天还难
进了州学便已跨上了仕途的第一步,蒋宁一早便在陈静怡的指导下在三思腰上挂上一个麦蕙状的布艺小饰件,俗称“节节高”,祝愿三思官运享通苏瑗瑗则让丫鬟碧荷送来一块“官运享通”的刻字玉佩,顾不得羞涩也送上了祝愿田蓉小丫头则更进一步,嘻嘻笑着在三思腰间挂了一个精致的飞鱼袋三思急道:“这可怎么能挂上去?还没当官呢!”田蓉笑道:“怎么就挂不得了,今日乐大人收你做门生呢,让他先安排点闲差让三哥哥做做不就得了!”
苏重光也哈哈大笑着出来迎接,师爷上礼单交给苏大人,学内之事便托给这位知县大人了苏童一身戎装也冲着三思直乐,不住在自己腰间摸着,三思笑道:“苏兄可也从军了?这是什么……哦,恭喜苏兄,这么快就升官了!”苏童得意地笑道:“嘿,嘿,九品的,牙将!”当兵升官就是容易,不过九品的牙将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小排长,有个当官的爹爹就是好
今日是二十,州学里面刚好上大课,这些大汉国未来的栋梁之材自然都到齐了州学的校长在这里称博士,这是个官名,也只有九品但文官的九品比武官的九品就要高得多,所谓文人治国在这个时代体现的比较充分今日刺使大人收门徒当然是一件大事,州里大小政要自然都来了,这么大的事情刘三思本人却不知道,显然是两个美女从中做的手脚知道此事的蒋爷可就惨了,一车礼品大都是给刘三思同学们的见礼,原来备只当是做苏重光的门生,那份见师礼实在显得寒酸了一点
苏重光道:“今日来的人太多了,再备见礼实在不及,蒋爷不如就直接包红包得了,我看每位上官三两银子也差不多了,恩师那边就十两吧,再加上这点物品也已足够”蒋爷笑道:“每个五两吧,刺使大人那边就二十两!小三子这回赚大了……”刘三思听了吱牙裂嘴地心痛不已,自己可没想过要当官艾这回亏大了,这银子可怎么赚回来上个州学就花这么多银子,下次荐了官还得拿多少银子出来孝敬他们?有钱看来也不是好事情,看那些学员也不见得都是出自富裕家庭,刚才出来帮搬东西的,有几个衣服上还打了补丁呢!
礼品香烛都拿了进去,等了好久才见苏大人出来迎三思进去,外面的一干人似松了口气,乐思敏帮三思理了理衣巾笑道:“聪儿,可以进去了,这么老半天也不知爹爹给你安排了个什么差使,如若不好,下次那清酒便不给他吃了”三思跟了苏大人进入州学,里面比外头更加热闹,院里一大群轿夫衙役围着各自的轿子东一堆西一群,最大的一堆自是乐刺使的行幡行廊上刻满了许多上官留的加勉警句,这些留字的官爷自然都是从苏州州学里出去的,出仕留字在苏州州学成了一种传统
一路上苏重光不停地关照着三思有关拜师的礼仪,看到不少在学的学员,不住新奇地望着这个新来的小同学都想看看刚才每人送的一份礼品是哪个童生,不停地拱手致谢也有人认出来这个州学年龄最小的学员就是新近都在传颂大才子不倒翁,不住地啧啧称赞,只是想不到这刘公子竟然还没有加冠
进入文昌阁的偏厅,刘三思吓了一跳,里面满满当当坐了四十多人,苏州的文武上官差不出都来齐了,苏重光朗声唱道:“吴县苏重光携苏州皇胄刘聪,字三思者叩见苏州剌使乐大人!”磕头在这世是家常便饭,今日看来是免不了了没想到苏重光刚想下拜,乐刺使却耍起了官威,小眼一瞪,大声道:“嘟!苏县令,刘聪既是皇胄,又已入了州学,岂可下拜本州!刘聪免,看坐!”入了州学的皇族自然又有了皇家的身份,只是还没正式为官,不然这些上官应倒着来拜才是刘三思拱手道:“刘聪见过刺使大人,三思有礼了……”长长一揖,乐大人抱拳还礼,自己的椅子竟然放在乐大人的下首,也就大马金刀地上前坐了
正中间坐的是乐文毅,一袭紫色官服,黑色的官帽上扁扁的帽翼长长地向两边伸出,就似亨的一对长翅膀左边是文官,右边一排是武职,里面坐得满满当当文职这边有三个着大红色官袍,颜色稍深一点的是别驾马志成,五十多岁,眼中神色最是温和,带着热情的笑容,刘三思心道:“这个马别驾自己不小心惹了他儿子,脸面上做得倒很光烫,当官的可不是好应付的”另两个是长史李大人和司马秦俊雄,长史李钧李道忠,年纪最大,一撮胡子有些花白,六十多岁年纪;司马秦俊雄最很年青,四十五六多岁光景其他更多的都和苏重光一样穿着绿袍另外还有四,五个将军,穿着锦服也看不出品次,按坐的位次看,品衔应该也不低
第七十一章 州学收徒
刘三思还没坐稳便被苏重拉拉了起来,带他去见过各位上官,除了三位四五品的红服上官,其他的都是穿绿袍的六七品官员,刘三思也记不住这么多,第一位是参军事张大人,应该是刺使大人的长随;下面是录事参军事王大人,相当于州政府办公厅的厅长,身边的录事便是主官助理;接下去的便是各司曹的主要官员,最后面是负责市场行政管理的市令张大人
武官这边就记不得那么多了,最大的是四品折冲都尉任将军,五十岁光景,不善言笑,甚是威武武将的后面竟然还有几个道士涅的人物,这些就是所谓的左道人士了,朝庭里当大官的左道人士也大有人在,这些人中很多苏大人也是第一次见面苏州文武难得聚得这么整齐,显然是因为刺使大人要收门生的缘故,而且这门生的身份也不一般,竟然是先皇的后裔,弄得好苏州城又要出个王爷了这个朝代成为白衣的皇族是很多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个朝代已经经历了九百九十四年,没落的皇族不计其数,这大汉国也可称是万寿无疆了
在此世想当官有三种途径,第一出自京城国子监的生徒,这类人比例最高,能进去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家子弟,乐刺使的一个儿子就在国子监上学第二种便是各州州学推荐的乡贡举人,名为贡举,各州都有名额分派生,象苏州这样的上州,每年不少于三人第三种就是由朝庭直接招考的名为制举,通过这种途径当官的人最少,当今刘职即位只招考过一次据说被录选的三十多个举人后来都被罢了官,主要原因自然都是些自视清高的狂妄之徒,那状元郎更是酒色无度,因玩弄了不少官宦小姐,最后被皇上勒令腰斩于市
但州学的推荐官员也很严格,取士之科分秀才进士俊士明经明法明书明算等科,其他医卜星相琴棋书画均可登科其中以明经科及专以诗赋取士的进士科最为士流所重这朝代的秀才举人明经进士只表明其出身途径的异同,并不代表科举的不同等级,这些跟刘三思印象中的科举制度便有大大的出入
去文昌阁拜过大儒孔夫子,接着便行了拜师礼,这次乐大人也不谦让,实实地受了刘三思的跪拜,一群文武个个上来道贺让刘三思开心的是,收了乐大人的红包后,其他的上官竟然也有贺礼相赠,看来送红包在这世还是很流行的,刘三思自然很乐意地照单全收,一圈下来胸袋沉甸甸的,总有一百多银子入了腰包刘三思心道:“还好,蒋爷摸出去的银子终算收回来一点”
一阵喧闹过后,司法季恬逸朗声道:“刺使大人,各位上官,本判正查捕汪余两游盗之罪实,据查为州学生员刘聪所获本判斗胆肯请刺使大人,可否着令生员刘聪补吾州宣议郎缺,为苏州之治安出力分忧!”刘三思也不知道这宣议郎是个什么官职,自己现在可不想当什么官,急忙道:“刺使大人不可,在下……”还没往下说,便听得乐刺使嗯了一声,脸色甚威边上苏大人笑道:“刘三思,刚拜过恩师怎么就忘记称呼了?”
刘三思道:“恩师在上,请听学生一言,学生年青学浅,正想进学修经法之道谢恩师收为门生,自当奋力进痊熟读明经,自想来日考取贡举以慰恩师如若出仕岂不……岂不……”考取贡举就是为了出仕,现在让自己出仕却要推辞,想想实在不是理由这些在学的生员大都在州府各衙供职,有些也当了点小官,只是都不是朝庭命官众官听他说不下去了便轰堂大笑起来
乐文毅微微一笑,道:“刘聪,宣议郎是七品下阶的文散官,莫非你还嫌小吗?进了州学自然是为立身立德,更重要的是学习立命之道,熟读经法为朝庭受用让你去法曹供职自然也是为了让你学学为官之道,为官者当以为民生计为朝庭计,更重要的是要为皇上分忧,安抚一方百姓今日是州学大课,本州耽搁了孙大人不少时间,这事就这么定了刘聪,明日当来州衙供职,本州也该告辞了各位大人,今日本州收了门生,晚上在齐云楼设宴,万望诸位介时务必光临,本州在此通告了各位大人,就不再下贴相请旗牌官,回府!”田蓉给自己的挂的飞鱼袋看来有着落了,自己现在成了七品的文散官不就和苏大人一样的品衔了吗?既是散官当然就不用做什么实事了,“混混再说”,现在自己也算吃上公粮了,一个月也有九两多银子可拿
后来刘三思才知道,自己这个七品下阶的宣议郎在州学中已经是最大的官衔了,差的就是非朝庭命官,在大汉国并不通用苏重光这个知县却是六品下阶,是全国粮票,在大汉国境内都可以混饭吃汪有龄的八品盐务使也是全国粮票,只是没有俸银,和自己一样的地方就是没有实际权力,都是光杆司令
乐刺使和众上官一走,留下来的几个青衣官员便忙着给刘三思安排班级,州学里连两个博士在内只有七个教师,实际上是两个八品上阶是医学博士孙大人的经学博士蔡大人,另五个是九品的助教虽然几个教师的品衔比三思低,可他们也许教出去的大官多了,见了三思也不行跪拜礼这七个人虽然也是吃皇粮的,可并不在州府官制的编治之内,州学里有一张本州官员的“注册表”,刘三思看着孙博士把自己的名字填到相对应的职位下面
最后的统计的苏州官吏总人数下,共有官员21人,吏使135人,州学教师6人,学生75人,总共薪职人员237人自己在这名额里面就占了两个,心里不禁佩服这个朝庭的公务员制度的精致,想想前世的政府部门,真为那么多的政府官员感到羞耻这可是一个省政府艾人口虽然比前世少得多,可这个通讯交通绝对落后的年代,能用这么少的官员来管理,实在有些不简单何况里面还有好多象自己这样光吃饭不做事的闲职人员在里面,那长史和司马便属于闲官,实际的职能是刺使的助理,分掌监察军政,军队人员却不在官吏的名单之内
“刘宣议郎,请随下官去学舍!”蔡博士在边上做了个请的动作刘三思道:“蔡大人请!”两手学着大人们的样子甩了几下,把袖子卷了抓在手中向背后一负,迈开八字行起了方步顺着回廊走过一个教室,第二个教室门口一位助教拱手相迎,刘三思上前见礼,道:“生员刘聪见过祁助教大人!”祁助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把三思让进了教室教室很宽敞,人却不多,十多双眼睛射过来,刘三思的感觉又似回到了当老师的那段时光,拱手喊道:“同学们好!新生刘聪见过各位同学,在下有礼了!”
刘三思深深一揖,生员们纷纷站起来回礼,动作甚是慌乱有的自然不怎么开心,小声嘀咕着:“哪用得着这么隆重,害得我不能好好睡觉”中间那张空无一物的桌子便是自己的,刘三思边向大家拱手还礼,边乐呵呵地坐了下来里面竟然也有面熟的,细看一下竟是司田钱大人的公子,上次挨了揍的便是此人今日拜了刺使大人为师,在苏州又有了七品的官衔,以后在苏州可也是算得上号的人物,也不跟你们这些小混混一般见识了你爱睡便睡吧,又不防碍自己做新生的美好感觉
蔡博士让生员们上来一一见礼,互通名姓,这个班的生员人数虽然只有十五人,年龄的跨度却不鞋最大的那个流着山羊胡子的看上去至少有五十多岁,“学生来俊臣见过刘大人,学生有礼了!”来俊臣,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穿得衣服打了好几个补冬人长得干干瘦瘦,个子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学生张仪见过刘大人,刘大人,晚生仰慕大人才名久矣今日有幸能作同窗之好,晚生有个不情之请,想拜入刘大人门下,万望恩准!”这人长得倒是仪表堂堂,但年纪也和苏大人差不了几岁,竟想拜入自己的门下?边上的来俊臣也跟着道:“晚生也愿拜入刘大人门下,望大人恩准”一个个均是各怀心机
坐着的众人都大声笑着叫好,蔡博士道:“刘大人,请您允了他们的请求,张来两位生员实也难得之人,过几年这两位如若荐不上去,也就只好请他们退学了”刘三思笑着问道:“蔡大人,拜入我三思的门下就能荐得上去了?再说本大人就这么点岁数,真的出仕为官也不是近两年的事情……”也不知他们哪要筋搭错了,连这一招都想得出来
蔡博士道:“刘大人此言差矣,刘大人身为皇族,近日又文名远著张来两位学生能跟在刘大人身侧,名声自然也会占着大人您一起传扬开去,到时也便能得到更多上官的推荐实则大人您也应该知晓,在此上学的生员成绩也都差不多,差得就是要得到更多上官的亲赖,本州一年只三个名额,然年青才俊却不时辈出……”门外有人来报,说杭州盐务使叫汪有龄的来求见刘宣议郎,三思道:“请他进来吧,这个汪八,定也是来凑热闹的本大人准了,就你两个,以后再不招收!”看着倒似一忠一奸两个大臣涅,来俊臣的小眼睛看了就忠不到哪去,做奸臣的也是人才,收便收了吧,看看本公子能不能给你们带来官运?
第七十二章 七段国手
在两位博士的主持下,在州学的文昌阁又进行了一次拜师仪式,州学里最年老的生员就这样成了年龄最小生员的第三个门生州学的学习生活是刘三思所见过的变宽松的学习环境,七十五个学员分成五个班,一个月上六天的课,学习的年制却很长,到了六十岁还不能荐官者才被勒令退学这个三角眼的来俊臣看上去挺老,实际年龄才四十八岁,张仪四十五,汪有龄最年青,只有二十九岁,拜为刘三思的门徒后,仕途自然就一片光明了张来两人不由都挺直了腰杆,张仪道:“恩师即日便可为官,吾等当竭尽所能,辅佐恩师从政勤王,不知恩师有何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这个官衔也是别人送的,又是一个闲官,当然想办法发财致富三思道:“张仪,阿来,还有汪八,尔等听好了,为官者未必要成大事,吾等既受上官看重,有幸成为生员,自应做好百姓的表率想我大汉民众,贫苦者十之八九,你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三个人听了哦了一声,来俊臣的小眼一翻道:“恩师言之有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为民者才会看到富的消”三思道:“阿来艾我就看重你这点聪明,你我四人当然也只能让一部分先富起来,首先当然是本大人……然后是你,接着就是你……”先指了指汪有龄,再指了指张仪
来俊臣急道:“学生年岁最高,怎么就轮在最后?”三思笑道:“阿来艾因为你最聪明,自然要多一点历练才好,为师舍不得你早早的离去……你可知仕途多险滩,趟过去不容易啊”三个学生看着恩师,眼睛一愣一愣的,汪有龄道:“因此吾等才拜刘大人为师,原来恩师早已熟知仕途之艰险,官场之多变……吾等自当相互携持,共思进退”两人成朋,三人为党,吃政治饭的,总要有几个政治伙伴才行
当官的兴致只持续了二十多个小时,第二日去州府拿了宣议郎的鱼符之后去法曹报到,心便凉了半截法曹季大人带着一干人众出远门拿脏去了,院子里冷冷清清,哪有自己什么事?三思问道:“张仪,你不是很会下棋吗?这州衙里哪个上官会下棋,我们找他玩玩去”张仪道:“棋下的最好的自然是长史李大人了,李大人可不会和学生对局……”三思笑道:“原来是这老匹夫……是李大人,昨晚还骗了本公子一壶酒去,阿来,带路!”既当了官,官道上的人自然先去混个熟,对自己做生意可是有帮助,再说也得帮自己的学生打打广告,这种推荐制和前世的竞选制也有一些相同之处
长史李道忠,六十多岁年纪,官至五品上阶,再升官也已轮不到他,苏州州衙就算他是元老了,长史这位置已经呆了三界之多今日来州衙点了卯便一直在打瞌睡,昨晚蒋爷的清酒已定为苏州贡酒,也算是自己口福不浅,先皇上尝了佳酿时至午间,衙役端来饭菜,李道忠才清醒过来,急道:“刺使大人可有事找过本官?”衙役道:“今日刺使大人府上传来话,说刺使大人身感不适,不来衙门了……递话的人说,刺使大人昨晚喝得吐了好几回”
李道忠哈哈一乐,道:“昨晚醉酒的可不止刺使大人一个,好酒啊去吧,去吧!”衙役拱身而退,李道忠见人走远,微微一笑,起身从书架底下摸出一个酒瓶来,笑着自语道:“这一斤可得一两大银呐,怪不得昨晚那些匹夫放开量了喝,以后这种白喝的机会可少喽!要不是今日本官要起卯,昨晚也定喝它个一醉方休,嘿,嘿……嗤……真是香!好在昨晚老着脸要了一瓶来,可惜老了,酒量不行喽,省着点吧!”打开瓶塞闻了一下,拿了个白瓷盅倒了半盅,啜了一小口眯着眼哼起了戏文
酒过三寻,菜过五味,正吃得得意,听得外面衙役急促的脚步声向这里跑来,李道忠把剩下的酒一口喝了下去,把酒盅往抽屉里一放,拿起饭碗吃了起来衙役进来说道:“李大人,外面刘宣议郎带着两个生员求见,请问大人,让不让他们进来?”李道忠没好气地说道:“不见本官在用饭吗?刘宣议郎,哪个……哦,请他们进来吧!定是没事做来找拜见本官的,这小子倒还实在,有请!备茶!”说着加快马加快了用饭的速度
刘三思听得衙役说李大人还在用饭,进了院门便大声笑道:“李大人,下官打扰您用饭了……下官也刚用过饭,口渴得紧,来到州衙竟茶水也喝不到一口,怎么当官的竟是吃干饭的!”听得身后两位不尤地缩头,相互对了一眼,眼睛同时向天上翻了起来没想到里面的李大人也含糊不清在喊道:“怎么知道本官吃饭不喝汤了?进来吧!”三思一阵风似地进了门,道:“下官刘宣议郎见过长使李大人,下官有礼了!这官家礼是不是这样?”说着拱手长揖
李道忠以为三思要拜,急道“不可”,却见刘三思没有拜,那两个下边喊着边下拜的张来二人却愣了一下,李道忠也不看他们,只挥挥手让他们继续李道忠笑道:“怎么来问本大人,这些礼节州学的教师没教你吗?怠慢怠慢,请宽坐片刻,等本官把饭用完了”
刘三思找了张椅子坐了,两个跟班却不敢坐,站在三思的身后衙役也只拿了一副茶碗,当两个老生员似透明一般,三思道:“怎么就一个茶碗,没见有三个人吗?你是怎么当差的……你们两个别竹杆般站着,椅子不是好几个嘛!”李道忠愣了一下,笑道:“两位生员随便坐,来老夫这里没这么多规矩……来呀,再拿几副茶盏来,把饭桌收拾了”放了碗筷走到书柜前拿了一本厚厚地书,说道:“宣议郎,来看看苏州府志,刘大人祖上是哪个吴王?”
刘三思心道:“自己看过族谱,只有一个吴王艾怎么还有好几个?”说道:“下官前些日子看过了,祖上是本始二年被封为吴王来到苏州的,也不晓得是哪个吴王?”李道忠道:“刘大人昨日入了州学,本官掌管苏州府志,自当要记上一笔,本始二年?嗯,先祖是第一任吴王,刘瑜,本使元年,粟王瑜护国有功被封为吴王,年代久远矣至瑜始传四十三代至章帝建初六年,为七镇之乱所累,削爵为庶,至今……三百一十二年矣,刘大人这一支是在苏州为王最久的一族……刘大人,过些日子若有空,请把族谱拿借来,本官要重新摘录,刺使大人收刘大人为门生,可是本州上下再三斟酌才行此举,刘大人可别辜负了乐大人一番美意……”张来两人在边上听了,心中暗乐,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皇胄再仕,上官果有深意
经过十多年前那场险些亡国的战争,刘姓皇室变得更为稀爆苏州刺使一派想提拔一个皇族成员入朝为官,一则为加强皇室的力量再则一旦取阅当今,也会给苏州带来很大的好处,同时这些大人也就有了可靠的根基但各个官员当然也有不同的政治派别,现在出于不同的目的,把刘三思提到了一个官员的位置李大人道:“刘大人,想您小小年纪便已成了苏州上官之一,整个苏州,您可也是21个官员中的一个,苏州这么多吏使都瞪着眼珠子瞧着您呢!更别说下边各县的大人了嘿……小子,你名叫三思,以后做事还真当三思而行啊”
刘三思听了李道忠一席话,心里更是凉了,说道:“李大人,三思年岁太轻,可能难当此任三思斗胆狂言,不管皇上还是朝庭,只要上应天命,下顺民情,自是万年不倒!当今朝庭重农商,勤政为民,百姓自是拥戴无比,皇室式微并非关要在下有一句话说来可能不中听,有道是‘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便是好猫’!只要民有所食,民有所依,上官们有些担忧却是多余下官妄言,还望李大人多谅则个……”李道忠听着刘三思这一席话,瞪大眼睛如看着一个稀罕物,啧啧无措,两个跟班也是喃喃而语:“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便是好猫……”三人各自思量
咀嚼了半天,李道忠时而双眼眨光,时而神情暗淡,阴晴了半日叹了口气道:“刘大人心怀广远,下官实是大大的不如,真不亏是皇族子弟,惭愧艾惭愧!‘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便是好猫’,真是一语到底,如若为官的都这般思量,真是百姓之福,万民之幸也……”突然站起身向三思拜倒,大声道:“老夫在这替天下百姓先谢过刘大人了……”张来两人也急忙跪地而拜,眼中神色更是豪芒毕露刘三思急忙扶起李道忠,口中连叫不可!
李道忠不让,道:“本官是替天下百姓而拜,刘大人高义,吾李钧铭记在心大人此话以后千万再别提起”拜完起身严厉地训策了两位生员,让他们以后多听少言,接着问道:“刘大人,想你不到加冠之年,却有如此重识,不知这段时日可有什么打算?”三思笑道:“能有什么打算,挣钱才是硬道理……今日过来还想看看李大人的棋艺,听说李大人是国之圣手,在下也想来讨教讨教”李大人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原来还藏了这般心思,想来跟本官学棋!本官当年可是以棋艺五段举业,现在已国手七段了,如想学棋,老夫随时奉陪”
刘三思听张仪说李道忠是国手七段时,心时还不住地乐,这个朝代竟然也以段分级别自己前世读大学的时候也正是聂国手风光无限之期,学校出现了一股围棋热,寝室里到处可见名局棋谱自己也曾热衷于此,晚上坐在床上摆旗谱成了那段时间的乐事,其结果是荒废了“球业”,成就了业余七段的棋业,副作用是成了同学口中的“FatPig”,直到工作后才恢复了俊俏身材,开始了恋爱大业
三思笑道:“在下可不是来讨教的,今日来和国手定个输赢这位张仪生员在州学是四段,在下也是四段,我们两人合起来八段,要赢李大人这位国手七段呵呵,三局两胜,一局一瓶清酒为彩金……李大人输了帮在下找块地皮,在下要造一个清酒作坊”李道忠哈哈大笑,道:“三瓶清酒老夫是喝定了,清酒作坊的事包在本官身上便是了本来就是本官的份内事,九月五百瓶贡酒是务必要完成的,现在你的作坊造出来的酒可真喝不着呢!”
第七十三章 继承问题
张仪的棋艺也不差,在州学里修行了二十多年,除了没挣银子,棋艺已下到四五段的光景和李大人的第一盘下了半个多时辰,以五目告负,中间还有两次羸棋的消,但都没抓赚收官阶段两人下的一样的精彩,都是精耕细作,妙着不少,只是张仪稍欠火候李道忠数完目数,呵呵一乐道:“这位张仪确有四段以上的功力,多加历练,前途不可限量啊现在就看看你这位刘四段如何了?”张仪谢着退开,满足地研习起来俊臣刚记下的棋谱来这个时代下棋都会把谱记下来,用来以后观摩
三思笑道:“这一盘我和张仪一起下,我下前面一百手,张仪下后面的收官棋呵呵,下盘再一个人下!”李道忠道:“如此甚好,还真想赢了老夫不成!在苏州想赢得过老夫的也没几个人”刘三思着黑先下,先放了左右两个星位,李道忠做了个无忧角,第三手刘三思又着在中间的星位,李道忠抬头朝他账折,嘿嘿笑道:“你小子心太黑了吧,小心守不住”想了想在另一个角点了小三
三思道:“守是张仪的事,我只管布局就是了”嘿嘿一笑,在白子小三的位置下了个大目,一盘‘宇宙流’的定式大胆铺开围棋有“金角银边”之说,用最少的棋可在角部占取最大的目,刘三思用得日本棋手热极一时的‘宇宙流’,一反守势,大胆功入,二十多手下来,在李道忠左角位置形成了一道厚势李道忠下完一手大飞,终于形成一个比较好过的局势,端茶细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刘大人出手果然不凡,着眼全局,处处险境,老夫还真着了你的道了……”说着在刘三思左侧星位拆了一手,欲争得大势刘三思嘿嘿一笑,也拆了一手,然后一靠,一个大飞,把李道忠打入的棋压地边上
李道中心中焦急,这样自己守赚刘三思便又要形成厚势,这样对角呼应的强势,自已想在对方的厚势里面抢地盘就难上加难了,这样的下法自己可从来没遇到过看看对方的各处虽然还都可杀入,也能做活,可大势对自己大大的不利李道忠开始了布局阶段第一次长考刘三思笑道:“李大人,在下的局中实是还漏洞百出,现在一块地面都还没占实呢!”李道忠道:“小子,看这个形势,老夫弄不好要中盘认输呢!你这棋艺不是徐老夫子所教吧?”
刘三思的回答他也没听进去,似乎有了眉目,果断的下了一手李道忠这七段国手也不简单,等三思下完一百手,形势上虽然对方差一点,棋盘上到处是黑棋的优势,但黑棋的实际好处却还不多张仪兴奋地接了手,进入的激烈的收官阶段,三思笑道:“这一盘可不许输了,不然扣你的月俸!”这两人跟了三思,刘三思答应每人分三两月俸过去,这样两人的月薪也有五两六钱银子了
还好这一盘棋是赢了回来,最后一盘刘三思还是用‘宇宙流’,虽然前面形势下得更好,李道忠差不多要中盘认输,可最后收官三思下得毛燥了一点,最后输了二目半李道忠下得是满头大汗,哈哈大笑道:“小子,棋艺还真不错,只是还稍欠火候,就那着棋没下好,不然老夫定赢不了你!过瘾啊……”心中自然十分得意,三思道:“在下说过,和张仪加起来才有八段,一个人下定是赢不了你”李道忠笑道:“两人加起来可不止八段,过不了几年,老夫可能便要输与你俩了刘大人布局出众,张仪收官细密,各有所长,两人如互学相补,定能成就顶段,不错,不错,把棋谱先留下待老夫观研观研”赢的一瓶酒当然也没忘记,让张仪第二天送过来,再陪他下棋
听师弟说苏州有大生意要做,顾恺之卖了嘉兴的铺子带着一个徒弟赶了过来看了那套新奇的蒸馏工艺不禁扫兴地说道:“都已做出来了,还叫我过来做什么?”李恫笑道:“师兄看了这套器具怎么说?难道就没有改进的地方了?”顾恺之道:“这是师弟的杰作,为兄的岂可强占,要改进的地方师弟自然比为兄更清楚了!”顾恺之高高大大,留着一把大胡子,又黑双粗,说起话来嗓门极大刘三思气道:“你俩怎么就一样的死板,做出来了就不能再做?这套设备可是用来赚银子的,象你们这样做了便扔,怪不得都这么穷!”那时的工匠做器具一般都是应客户的要求才做,平时自己做得新玩意却不懂得推广
几人到书房,顾恺之尝了清酒后两眼便发了光,道:“这套工艺还能做这个?”他以为只是用来做那个娘们用的什么花露水,这些人聪明是聪明,就是少了一些商业头脑,这个社会的分工协作还做得十分之差那套画得差不多的工艺图让他看了之后,顾恺之又提出了很多可行的工艺方法,象手摇泵之类的工具在他看来都有更好的改进对于李恫的上课笔记,顾恺之看得更是如天书般神奇,师兄弟两好久未见,谈到匠作和计算又是说不完的话刘三思也没心思陪他俩夜聊,辞他们出去也快要十一点了
顾恺之在制作方面更胜李恫一肘,刘三思又为银子的事烦恼起来,这酒厂应该要办起来了再做蒸馏酒缺乏市场竞争力,这套技术应该快些卖出去才是可办酒厂的投入太大了一些,光这套大型的蒸馏设备造一套可能就要近三千两的银子,要是造得更好些,还要改进冶炼技术,这样的成本就更高了买地却很便宜,原以为地皮不好弄,在这世却是两回事,造作坊的用地不必在闹市,一亩竟然不到两银子,比上好的耕地还便宜慈云斋的那些山地才六分银子一亩,城里那块造酒厂的用地也才八分银子一亩,就在城东的城墙跟边,一共五十二亩,十几户要饭人住的草棚自己倒花了几十两银子的赔偿,比地皮钱还多些
蒋爷去乡下了,金库的值班门房自已每晚都要去查一次岗,脑子却想着是不是让蒋爷去办这个酒厂,这样大的项目不让蒋爷做还是点愧疚“姑……刘大人,您来了?”两个值班的护院正在喝着小酒,见三思进去便站了起来三思道:“在家里别大人大人的,怎么这么开心,酒少喝点”一个护院笑道:“今儿个周处请的客,嘿,嘿,这小子媒上婆娘了!”叫周处的护院又黑又壮,二十七八岁,说话有些结巴,刘三思笑道:“那就恭喜周大哥了,这么大的岁数早该成家了!”刘三思称呼别人总是随兴而叫,什么名堂都有,人家有喜事便叫上了大哥
周处憨憨地笑着道:“大,大,人,鞋小的不敢妄称大,大哥托大,大人福……”边上的听的不耐烦,笑道:“姑爷,别笑话,这周处是开心呢!说了媳妇才十六岁,就北郊乡下的,人长得瘦小些不说,就是还要拖个瘸腿的婆娘过来,我正在劝他呢!”刘三思道:“这有什么了,人家女儿嫁了你,帮着养养老有什么不行了?”边上周处道:“俺娘她,她应下了,她,她说挤,挤也养,养得起……”边上的笑道:“周处你就想一下娶两个婆娘,就凭你那二两多一点的银子,有得你苦吧!”刘三思奇道:“什么!娶两个老婆?周处……”周处急得结巴得说不出口,边上那护院一脸淫荡的说开了,刘三思听了又气又笑,甩甩手走了,边笑道:“真是的,还有这种事,娘俩都能娶来做老婆的!”
一边走一边笑着摇头,媳妇十六岁,做娘的也就三十多岁,自己嫁了带个拖油瓶倒也说得通,可偏又肢残想想也就顺了,那残疾的娘嫁了女儿还有谁养她?不如一起嫁了这周处都这么大年纪,和那做娘的年纪相差得倒还般配,以后得向政府提提开个养老院才是走到院门口,却见锦儿提着灯笼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陈静怡,三思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锦儿道:“正想出来叫姑爷呢……”陈静怡笑道:“想去院里转转,老爷不在,大家还是小心些……锦儿,你回房去吧!夫人跟你家姑爷有话要说”锦儿应了声,递过了手中的灯笼
陈静怡笑道:“这丫头越来越乖巧了,不如跟了我吧?还不乐意呢!”锦儿杆福,打了声招呼便逃也是的走了三思提着灯笼在前面走着,笑道:“夫人在宁儿房里聊了这么晚,说些什么呢?”陈静怡道:“三儿现在当了官,自然不把家里的事放心上了,宁儿她愁着呢!”又有什么事好愁的,手中有银子管起家来也不会太难吧!三思道:“不就师母病了嘛,我也去过了,唉,也不知生什么铂怎么断不了根?我倒有件趣事,夫人可听说过没有……嗯?”心里正想着刚才的事,见了人便想问问,可这个可也是丈母娘,不禁收住了话
陈静怡道:“宁儿愁的可不是徐师母的事,三儿又有什么趣事了?你先说吧,让我也听听,人家也愁着呢!”三思笑道:“也没什么,您先说吧!银库我刚去看过了,两守夜的在喝酒”走在前面引着路,提灯笼向后面照着,怕陈静怡走路不便陈静怡道:“那去后园看看吧,外面倒还凉快,屋里有些热了呢!三儿,你那朋友的书印完了吧?什么时候开始出售,新开的铺子可要好些银子呢!”自己也想着这事呢,光清酒的钱可太少了,每天不分日夜地做也只有七八十斤,成本又高,知道这么好卖价钱再开高些三思道:“明天就开始了,这些天都忙着呢,就是网络还不够大,消售货了能迅速扩张吧!”没有产品,客源还不知道定数,听刘琛这些人的口头数目是作不得准的
陈静怡突然问道:“三儿,你可想过分家的事吗?”三思怔了怔道:“分家?分什么家!”陈静怡见后院里也没什么人,便跟三思讲起这世的财产继承法,三思急道:“哪能这样,我岂不成了……”如安陈静怡所说,三思连自己开的作坊都是蒋家的,将来返祖了也拿不去,除非蒋爷愿给他,刘三思不禁踌躇起来
第七十四章 撅金一桶
刘三思道:“我可以不要蒋爷的银子,可自己做出来的都给他却不行,我想蒋爷也不会这样对我!”现在三奶奶怀上了孩子,问题就变得复杂了,陈静怡的蒋爷这次回乡下会把三奶奶扶正,这样就真的成了蒋家的一件工具了陈静怡道:“这又不是对你不对你的事,以后三儿返祖,老爷自会送些产业与你,那也凭他的心了,象清酒和花露水这样挣银子的产业,那是做谁也都想要的唉,可就亏了宁儿和你了……”三思道:“这些我也想不过来,等老爷子回来跟他说道说道,可也真难开口,按理是该由他作主,难道只有分家这条路吗?三奶奶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呢,又不知是男是女……”这些其实已不重要,三思说这话也没一点底气,看来还是得自立门户
陈静怡轻声道:“听四奶奶房里的丫头说,可能四奶奶也怀上了呢,不知怎么的,老爷好象不知道”三思哦了一声,陈静怡道:“这事没几个人私下里说的,宁儿他们也不知道,你可别跟他们提起,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后园没有人影,四下里除了虫鸣,没有其它的声音,院子也真大,陈静怡在一个亭子里坐了,道:“三儿,歇一会吧,想不到你也和我一样,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两人都是嫁入蒋家,情形倒也相似
三思笑道:“就是!我一个大男人,一家老小都寄人篱下的不说了,看来还得早点返祖才好!我又不稀罕蒋家的银子……”陈静怡笑道:“三儿现在会挣银子了自然是这般想了,可宁儿就不一样……说来说去就我最亏,这么多年就没落一点好处!你才来蒋家几天呢,骗了人家女儿去,自然说得轻松……你家哪有老了,莫不是说我吗?”三思把灯笼挂在柱子上,也在扶廊上坐了,说道:“等梅香有了孩子不就有小了?夫人怎么这么说,您在蒋家又不愁吃穿,要那些银子做什么?莫非还……”想到梅香说起的事便不再说下去了,这个丈母娘还真得多关照一点,以后如若嫁人自已还是要顾问一下的
陈静怡笑道:“我还不是为了防老,养个女儿终究是靠不住的,三儿返了祖宁儿也便跟了去了……”三思道:“就算宁儿嫁出去,难道就不管您吃饭了?夫人的私房钱比宁儿可多得多,这辈子定是不愁吃穿的,没饭吃三儿和宁儿养你便是”陈静怡听了心里一陈暖和,轻轻地说道:“三儿还是早作打算吧,你可是皇族,其实……三儿,好久不听你唤我姐姐了!”刘三思心里一怔,不知道陈静怡为什么要提起这事,按辈份她是自己的姐姐,而且是同族姐姐三思道:“以前三儿不懂事还叫得出口,现在跟宁儿越好便越发叫不出口了……”这也是人之抽,老婆每天唤着娘亲,自己现在和老婆又是水乳相融,这姐姐叫起来越发不顺了
陈静怡呆了呆,伸手拉过三思坐在身边,说道:“叫声姐姐,我爱听呢!”说着握着的手不禁抖了一上,脸上一阵热呼呼的感觉,顿了顿,幽幽道:“姐姐还漂亮吗?唉,三儿长大了,有些事也该说与你知晓了,姐姐真没用,现在也该帮帮姐姐了……”刘三思只感觉一阵淡淡的幽香透过花露水的味道扑入鼻中说道:“姐姐,您的事三儿也帮不了你……您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便是……”实在不好出口,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陈静怡轻轻地说道:“其实让你和宁儿成婚主要还是我的主意,三儿,现在你也会挣银子了,不如和老爷分家吧”
三思急道:“姐姐,其实也不用分什么家,等老爷回来,三儿跟他说说返祖的事,不如我和宁儿搬出去赚那样可能自在些”陈静怡道:“三儿,你是皇族,又当了官,难道不想为大汉国做点事?先皇和皇后娘娘们可都还活着,却身陷突阙,你身为皇族就忍得了这口气?”这事是百姓私底下说说的牢骚话,虽然有的上官也一再在皇上身边提着雪耻的事,可朝庭却始终有风无雨三思笑道:“这事皇上也不急,要我做百姓的着什么急!转一下回去睡觉吧……”看来陈静怡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怎么关心起国家大事了,说着准备起身
陈静怡拉住刘三思,轻声道:“姐姐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跟别人说……当今皇帝不是刘家的人!”看来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三思急道:“夫人,你说什么?你不要命了!越说越离谱了,这和分家有什么关系?我再不想听你说了……”说着站起身提了灯笼,道:“姐姐回去吧!”陈静怡静默了一会,突然笑道:“姐姐就拿命赌一次了……今日也太晚了,此事说来话长,过些日子找个时间再跟三儿说吧三儿答应早些返祖就行了,到那时姐姐有的是时间跟三儿说”自己投的胎还真不怎么样,此事看来脱不开身了,三思笑道:“返了祖可是回刘家了,夫人难道也跟了去?好象不太对吧!”
陈静怡边走边笑道:“三儿想的美,返祖了可还有一半姓蒋的,宁儿生的小孩可还是姓蒋的,所以要分家!我自然跟宁儿一起过了”还有这样的事情,这和三思脑子中的概念又不一样了,三思道:“那我什么也不要了,这样总可以吧?”陈静怡笑道:“就算你不要,宁儿那里还不愿意呢!到时你可别乱说,老爷会不开心的……”可这蒋爷可能还不一定乐意呢,分家放在前世也是件麻烦事,更别说有钱人家了
第二日三思没去练武,等待已久的精口传销事业终于开始了一大早,别的铺子都还没开张,传销公司的门口便排起了长队,这些人清一色都是富家子弟,而且每人都背着一个奇怪的包,按以往此时应该还在梦中已经照的这些“经理”分了单双来经营部,可有些人还是不按规定办事,没轮到的都排了另一支队伍近两百人排队够物在此世应该是绝无仅有的,而且还都是富家子弟,更是引起路人一片惊叹
“每人最多买三套,卖玩了再购,不许积货!”一个伙计开始开票收钱
“还有三思笔和花露水,大家也要多做宣传!”看来这两样东西,买的人还不够踊跃
“已有五个人跟我这定了,买五套行不?”有人问道
“行!我是说不能积货,有了客户当然卖!怎么没带来听课?”伙计道
“都来过几次,前两日一起去外埠开发下线了,这几个可有前途了!”
“别挤,别挤……市场是永远开发不尽的,大伙别急着去外埠,成本太高了,开始还是在本地好些……”
刘三思在里面指导工作,三十五个会计严阵以待,再加上伙计和外面计账计分的,整个销售部六十八人,象机器般开动起来没有计算机的年代想做传销是有一定的难度,一层一层的利润分配便是主要的计算工作量,虽然分得还比较粗,但这个“计算系统”还是比较简单了一点随着传销事业的发展,十几个预备会计恳定是不够用的,也只好在实际操作中寻找更好的经验
吴庸也来观摩了传销这种新鲜的销售“店铺”,这一大群人排成的队伍已经让他兴奋满面,大声地说个不停:“这假看来是没的放了!”一万二千册《金瓶梅》的印量利润已经抵得上一年的平均收入了,看到销售情况后便在考虑是不是该盘个印社过来三思笑道:“还不急,过两天就没这么多人了……那些版子可要保管妥当一年后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印量?”由于刘三思的失误,半年后的印刷机研制差一点误了大事
一上午的销售情况还是很可喜的,买出图书六百多套,铅笔的销售情况也不错,因为这也是传销人员的一件工作用品,用起来实在方便就是花露水的销售并不是太理想,陈静怡和蒋宁她们去永福寺拜完菩萨便一个人偷偷地溜了过来笑着道:“三儿,这花露水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卖得这么差,一百瓶都不到!你心也太黑,我说一两一瓶怎么卖到一两二钱银子了?让你赚了二钱去了!”就没想到那些做传销的也要收入,三思白了眼道:“他们帮着卖的就不挣银子了……过段时间会好些,姑娘媳妇们还不知道这是啥东西呢!过端午时再做点广告”这么贵的产品靠做广告成效不会很大,但这也是最有效的销售手段
那几千两银子看着可真养眼,放银子的小间银架上堆得高高的,这个时代的货币还真占地方,这可是自己的第一桶金啊刘三思脑子里却并不轻松,这第一笔银子做什么生意好呢,开酒厂是远远不够的,做花露水又用不了这么多六千套书卖完差不多有一万二三千两银子,高不成低不就,得去做一翻市场调查后再作打算
那群狐朋狗友自从做上了传销,跟自己好象成了陌路似的,前几天请他们吃酒都难叫齐,就让他们做做传销吗?他们的身上可还有很多潜力好挖书印好了终于可轻松一下了,那个未来的刘家媳妇也该约次会了,见了几次面净是编戏文上的工作交流,感情的交流还是必不可少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可惜才五月初,月亮才是小小的一个月牙儿,天气倒是可人,好久没练手了,写情书已经很久远的事,就当试试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么江南美女吧
苏瑗瑗心里早已把剩下近一个月的期限忽略不计,好象自己是三郎的未婚妻一般心里甜甜地想着自己的如意郎君,他的文才是那么的出众,两个剧本便是有力的见证她现在才发现自已和三郎比起来是那么的无能,读着他的词句似句句打动着自己的心坎可自己编的《梁祝》,里面一半以上都是在三郎的指点下完成,在他面前竟然似一个蠢笨的小丫头可三郎却那么的谦虚,所有的改动并不是直接地指出,而是巧妙的提醒自己,每一处感到都似自己的功劳苏瑗瑗想着想着,扑哧一笑道:“还真象个先生呢!”心里甜不自耐
第七十五章 游船私会
惠苏瑗瑗小姐垂签:
有缘得识芳容,聪自思幸甚,然相处时久,渴慕日深非商人重利,官场薄情,苦俗事纷杂,庸碌烦扰,缘面无几小姐绝世芳颜巧笑茑语徘徊梦中,凡夫如见天物朝思暮念转辗难眠数日不见肚中痴语涨破,三生有幸聆听茑语婉转恰五月芳华景色艳丽,水光秀美游湖人众,小可莽撞,已赁小舟一艘约请同游望小姐怜爱,遂吾所愿,万谢惠安!三思贱字望复
见小姐看完来信后俏脸霞飞,媚眼如丝,双手握在胸口轻颤着不知所以,丫鬟碧荷笑着说道:“小姐怎么还不回信,那铁山还在门外等着呢!”苏瑗瑗正柔肠百转,三郎啊三郎,小芹何偿不是每天想着你,可碍着颜面又怎能常来府里拜访寻着缘由见过几次面,怎奈总有旁人在侧不能把爱意诉说,今日得见片语已慰我相思之苦,好想飞到你的身旁,可……可……可男女私会有伤大妨!听得碧荷问她,怔了怔,默默地走到书桌旁,犹豫着提起了笔
苏州的百姓很会享受生活,天气渐暖,人们都喜欢去护城河里玩水,娄门外的渔民便做起了游船生意,渐渐地便有了租船这个行当刘三思桥马站在游船码头边上的一棵大树下,看着不时离岸的游船和河面上船橹打起的一个个旋涡,感叹着生命的美妙因为端午节要举行竞舟,河里的水草都经过了整理,一些浮萍飘荡在水面,引来不少鱼儿追着吃
一阵马蹄声到身后退下来,听到赵铁山呼唤自己,刘三思转身回望,心中涌起一阵失落,问道:“苏小姐没来?”铁山喘着气道:“东家,苏小姐回了信呢!”刘三思展在信读后,嘴角扬起笑意,自语道:“我怎么忘了,呵呵,那别人怎么……”刘三思这才注意到,别人游船都是一大群一大群的,自己竟然没想到可很多人一起游玩就浪费了一次单独见面的机会,看来在婚前约会一个女子私见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船家见有人来了,便上来问三思还要不要游船,三思道:“再等等,银子不会少你!”心里想着去叫谁一起玩乐思敏和田蓉本约他一起游湖的,可自己借口拒绝了,要不是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游湖这个新鲜玩意蒋宁和梅香几个在得月楼忙着排戏,自己也跟她们说了要找苏小姐商量出戏本的事,现在却被放了鸽子知道如此还不如直接去苏府见她好了,怪就怪自己偏想出游湖的事出来,刘三思笑着不住摇头
赵铁山看望着湖里的游船说道:“东家,不如我俩去吧?就算小的请客好了,我就想着这样岂能约苏小姐出来,那些青楼女子才会和男人私下里游湖呢!”三思听了道:“铁山,你多什么话!如苏小姐来了便是轻薄了?再说小心我打你!”铁山急忙馋着脸道:“小的不会说话,苏小姐怎么会呢,天上仙女似的……小的嘴笨,东家别怪!”这些跟着三思的下人现在都涨了工钱,一个个都神气的很,蒋府里别的下人私底下没有一个不在偷偷想着“跳槽”赵铁山讨了没趣,岔着话道:“周处他过了端午就成婚,以后日子可就紧了,东家,新辅子开了后应该还要招人吧?是不是……”
这些话每天总要听到几遍,这些下人也不想想,这样不是把自己和蒋爷弄得抹不开面吗?涨工钱的事是不是做错了,可这世的工资也太低了,三两银子也就六百元人民币,放在前世还不如一个看门的三思道:“这些事你们别提了行不行!这不是让大东家难堪吗?你们也真是,多得几个工钱瞎嚷嚷什么?还不是看在你们白天黑夜都在做事的份上……走,两个人游湖去!”赵铁山道:“东家,小的替你看马吧,您一个人去耍耍就回来!”
三思道:“好吧,这马让别人看着也不放心,你撬马先回去吧,少爷游完湖自个回来!”一个人静静也好,很少有这样清闲的时间护城河里船来船往甚是热闹,偶而也有龙舟疾驶而过,很多商户大家的龙舟正在练习蒋家的龙舟三思也没关心过,可能每年都有竞舟,下人们的训练也不用家主去主持刘三思想着端午节的广告,还有就是美食节,这个年代还没有广告这个行业,没有人舍得把银子花在这种噱头上面,做生意靠得是口碑乐思敏和田蓉也将在端正节前搬家,那慈云斋装修得还不错,园子扩大了许多,还增建了浴室和公厕最伤脑筋的便是分家的事情,过两天蒋爷就要回来了,这事还得自己提,不然也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刘三思一个人坐在船上,靠着栏杆望着过往的船只,想着心事也没注意看两岸风光游船行至剑楼,这里是进入城内的一道水门,船家问道:“客家,要不要行入内城河?”城内的河面窄得多,岸边的民居临水而造,看起来会更有趣些,三思正要答话,忽听得剑楼边的河埠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这游船上可是刘公子吗?”刘三思寻声望去,原来是丫鬟碧荷,喊道:“是我呢,碧荷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有事吗?”心道:“信收到了,这丫头还有什么事要转告?”
碧荷笑道:“真是您呢!我家小姐真聪明……把船靠过来,我们也要游湖!”喊着便急急地顺着台阶向岸上跑去三思心中好笑,不是怕难为情吗?最后还是偷偷地跑出来了,吩咐着船家靠岸刘三思跳上石阶,抬头观望,只见丫鬟碧荷背着一个大物件正引着苏瑗瑗下台阶,急忙叫道:“我来,我来,怎么拿这么多东西……”苏瑗瑗头上挽起一束秀发,扎了个丫平平地编在脑后,后脑兜着一个黑色的发网,上面缀满亮亮的小珠子,后面用绿丝带束了一把长发直至腰下一身淡绿色长裙,深绿色门襟,腰间宽宽的明黄色腰围上扎着一条鲜红色的衣带,衬着白玉般的肌肤甚是明艳
“把船拉稳当了……苏小姐等等,让小生扶你!”三思对那个看得发呆的船家喊道不仅背了把瑶琴打了把大大的油纸涩还提了个精致的竹篮,里面放着茶水点心,出来游玩准备得还真充分苏瑗瑗脸色绯红,打了声招呼后便轻咬着双唇不再言语,面目间的娇羞,清澈明亮的眼睛含情顾盼,让一向皮厚的刘三思都不敢直视
“有劳公子了!”苏瑗瑗说着缩回了手刘三思真有点舍不得放开那只柔软的玉手,嘴里呐呐地说道:“船小了点,小姐当心”真是多话,这船也不小了,船上就三个半大的小孩,想摇动地大些还有些困难呢!边上碧荷道:“这船也不小了,我们在西湖玩时就挑小的船自己划呢!嘻嘻,苏州怎么没有自划船……小姐,喝点茶吧,刚才站在桥上热着了吧?”说着端起茶壶倒了杯茶这游船上有茶水可喝,苏小姐出游却要自带茶水,看来是个爱干净的女子
三思道:“小时才想着自己划,大了就懒了,这样游湖不是更好……这伞太重了,以后我做几把太阳伞送你们吧!”收着重重的油纸涩三思脑中又有了新花样苏瑗瑗坐在桌边抿了口茶道:“刘公子,坐下来吧,开船了要小心些,我们哪里去玩?”三思道:“去内城吧,里面的景致好些……船家,开船!”苏瑗瑗道:“嗯,我也这般想,在路上就想着那些临水而建的民居靠水这边是啥涅呢!”说话软软的很是动听,虽然她的普通话并不标准
上了船饮了会茶水,苏瑗瑗便自然了许多,刘三思也没问她为什么又出来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指点着岸边的亭台楼阁,石阶花草说着话,有些景致在岸上是感觉不到的碧荷陪在边上聊了会便找了一根细绳子玩水去了,留下两人却一时找不到话题,两双眼睛不时地碰一下便急忙躲开刘三思最喜欢看苏瑗瑗含羞的样子,有人在侧也不敢唐突,轻声地说道:“小姐能够出来,小生万份感激,在下谢谢苏小姐了”要看的就是你脸上那一抹红晕苏小姐抿了抿嘴道:“公子相邀,奴婢心中自是欢喜,只是……”眼波流转,实在说不出口,“只是那西厢也只是戏文里唱唱的……”声音低如蝇语
三思笑道:“戏文里唱唱也是人唱出来的……小生以后不唱就是了!”实在有点难为人家姑娘了,这事传出去可不是好事苏瑗瑗拿出写好的《梁祝》,说道:“这剧本已编好了,公子应是主创,还望刘公子留字”拿出剧本,刚才的娇羞又不见了三思道:“在下已有一出西厢,这部就送与小姐了,本来都是小姐出的力”出书的文酬在此世实在太低,主要原因是书价太高,很多人都喜欢借来自抄二百元人民币一本书放在前世也没几个人要买,实在是印刷技术太落后,纸张价格太高,而销售的量实在太少的缘故三思来到此世才发现这里的读书人都是富家子弟,识字的人是少之又少那些会计大都也识不得多少字,好在是用了阿拉伯数字,孙述这个师爷在培训会计这件事上完成得还是很出色的
苏瑗瑗道:“小女不敢独占,这戏本钱夫人正在找买家,如公子不留字,小女实在不好意思拿出去相卖,怕……”这丫头倒很有版权意识,三思笑道:“怕别人说你偷了别人的东西是吧?留字就留字吧,留了字别人闲话就更多了”就要看你脸红红的样子,白白的皮肤似透明一般,红霞泛起更是娇艳苏瑗瑗微微一笑道:“公子名号是不倒翁,小女就不能也起一个名号吗?只是还不知起个什么号……”
第七十六章 田蓉发飚(一)
春城何处不飞花,碧波斜阳映红颜刘三思望着眼前的丽人,微微地笑道:“取什么号?不如就写实名吧,就算不能时常相见,名字写在一处看着也好”说着拿出墨瓶沾了写上自己的名字苏瑗瑗听得三思如此言语,心里着实暖和,轻轻地嗯了声,咬了咬嘴唇接过三思的蘸笔,写上“小芹”两字,羞红着瞟了眼三思,把笔一扔便自逃了开去刘三思拿起剧本自语道:“写个名字又有什么好害羞的,难道就知道我爱看你这个样子么……小芹?”抬头问道:“怎么是小芹,苏小姐,小芹是谁?”问得苏瑗瑗脸色更红,恨声跺着脚道:“不许叫!”捂着脸跑到碧荷身边,低着头抢过她手里的细绳玩起了水,半天不敢抬起头来
刘三思尤自轻轻地叫了几声,终于明白这小芹定是苏瑗瑗的小名了,古时女子的小名除了父母之外,能够知道的只有自己的郎君苏瑗瑗含羞地写了自己的小名,也就把刘三思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了,她把自己的小名告诉了三思,其中的含义比起现代的“我爱你”三个字尤为重一些三思笑道:“这名写在这本原稿上倒是不要紧,以后印时定当把名改过来,这个我定得贴胸口放着才心安正值良时,我来吹支曲子给大伙听!”心里独个美着,嘴里便呵起了歌
苏瑗瑗虽玩着水,耳朵却竖着听心上人说话,心中甜甜的可脸上却越发的烫了碧荷尤自不觉,说道:“小姐是太热了吧,脸怎么这么红?今日里太阳出奇的好……刘公子,吹那个茉莉花吧!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苏瑗瑗吃吃笑道:“碧荷,你去唱歌,让刘公子吹笛子和你!”三思道:“苏州城也真是美,看着那碧绿的河水,真想跳下去喝一口我吹的这个曲子叫〈梦里水乡〉,两位仙女听好了……”碧荷笑道:“这里只有一位仙女,哪来两位了?”三思道:“就你多心,又不是说你了!船上一位,水里一位,自然是两位了……”刘三思边试了试前奏,边走到船头吹了起来,笛声悠扬,引起船上过客不住地喝彩
苏瑗瑗痴痴地听着三思吹奏,脸上红晕渐退,一双妙目望着船头刘三思俊美的身影不禁呆住刘三思边吹笛子边回头望着船中的丽人,甜美之情溢于颜表,能有这样的佳人相伴,真不枉来此世走一遭碧荷拉着被三思看得脸红的小姐,轻轻地引她到桌边坐了,轻声说道:“小姐,刘公子好俊美,可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碧荷的姑爷翱”苏瑗瑗让她说中了心事,红着脸啐道:“小蹄子,真不知羞,你……莫非?”碧荷羞着道:“小姐,你尽瞎说,碧荷可没这么想,羞也羞死了……”想到小姐嫁了过去,自己也将是眼前这位刘公子的枕边人,眼光流转,竟不敢再看过去
待第二遍吹起来顺口时,苏小姐的琴声也能断断续续地跟着和起来两相映和甚是悦耳,引来游人不住地赞美,三三两两有几艘游船跟在不远,市河中渐显拥挤起来刘三思心情正美,吹吹停伴着琴声便哼唱起来,一个外地游客打着绕舌的官话道:“真是不错呢,苏州城里水美,桥美,人也美,没想到听到的曲子也这么的出奇,真不枉来苏州城游这一遭!”另一个接口道:“这曲子着实好听,真如仙乐飘飘闻所未闻,那一双小夫妻更似璧人一对,莫非来自仙界,真难得了”三思这游船的船家更是乐着和周边炫耀着自己的主顾,不停地跟旁船的相熟招呼着别的船家也很知趣地跟在边上,让他们的游船打中间行驶各船上的游客似看水上演出一般,河上的气氛渐显热闹起来
一对游船刚好来到两河交叉的十字口,从南边的河道里也涌出来一队游船,听得对面有人喊道:“让开些,前面各船靠边了,这里有官家的游船!”又有人喊道:“那艘中间的听到没有,快让开了,找揍啊”刘三思唱歌的兴致给弄没了,心里有些不开心,气道:“对面何人,敢冒充州府的游船,不知道本大人在此吗?”苏州城里除了那自认为是恩师的乐刺使,自己还真没怕过哪个,当官还没多久,官架子还没摆过呢!
对面的人看清是刘三思,急忙道:“是刘大人呐,不敢,不敢,您先行!”对面却是左右两排船并肩而来,此时见是恶主便急忙让船缓了下来靠在两旁原来他们都是苏州的恶少,不是官家子弟便是富家少爷刘三思有的也是认得,笑道:“原来是景玉兄和义圃兄啊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游玩,也不叫小弟一声!”那李景玉很是得意,做兄弟的到底还有义气,放着那么多官家子弟不招呼,先跟自己热呼上了,笑着道:“刘大人,您总……”三思打断道:“怎么又来了,在外面小弟可是生意人,叫我贤弟即可”娄义圃笑道:“我说要叫一声刘贤弟的,可景玉兄一定说贤弟您很忙,是做哥哥的不对……”说着向后头行上来的大船指着眼色
那些官家子弟不敢得罪刘三思,马文才上次吃了亏却又敢报复,今日正好摆摆威风,向三思喊道:“刘大人,请让在一侧,后面船上可是乐大人的贵戚,游船相撞惊吓了她们可不好!”刘三思头前也没看他一眼,一听此话却着了忙,笑道:“马兄说得有理……船家,快转头,往那边去,快,快!”自己借口不陪她们,现在却遇上了可如何圆慌,这两美女可不是好惹的那群恶少见三思如此狼狈,不禁开心的大笑起来,有人喊道:“刘大人,您可是乐刺使的门生,也用不着逃艾就边上让一让就是了”有人打着呼啸,嘻嘻哈哈的打趣声不觉于耳
忽然听得有人喊道:“前面船上是刘聪刘大人吗?哥们,听好了,乐小姐田小姐有令,把他的船围起来,不要放走他了!”众人一听都乐了,有好戏看岂能错过,不住地喊着遵命,笑着道:“刘大人,这可怪不得在下了……船家,快,追过去”李景玉喊道:“刘贤弟别怕,她们就是哥哥跟你说起过的两个美人儿,贤弟有苏大人的千金作伴自然不把她们放在心上可您成了乐刺使大人的门生,总得给她俩一点好处是吧?有好戏了,船家,我们也跟上去!”这几个好色轻友的家伙竟然也加入了围捕的队伍
刘三思心里着急,自己倒不怕,就怕苏小姐要受委屈,看着她脸上一副着急的样子,就明白她心里想着什么,女孩子脸皮到底还是薄了些这河里是没法逃,饿狼似的十多条船,在河里闹开来可不安全,再说自己的船却刚好在河道中间,哪个方向都没路心里乱转,不觉有了主意,笑着安慰苏瑗瑗道:“苏小姐,我还欠乐小姐一首曲子,就把这首曲子送了她,她们的嘴巴自然不会乱说了,你在里面坐着,别和她们对面了……”说着干脆让船家住了船,自己到船头吹起曲子来,众船也渐渐围拢,离船一点距离下了锚准备看刘三思出丑
“这曲子倒不错,只是未必讨乐小姐的好!”
“刘大人船里还有一位美女呢,啧啧,真是漂亮呐!定是和良女私会”
“我猜那定是苏大人的千金,听说着实漂亮……不对,不算私会吧,刘大人都应了联了,啧啧,国色天香,国色天香!刘大人真有福”
“不是刘大人有福,是刘大人太有才了,看刘大人做生意……啧,啧,在下不服都不行,竟能让一个八品的大人给他的得月楼当掌柜!”
“刘大人真是奇才艾我看那些自喻才子的和他真没法比,只这曲子,你们谁听到过!我就琢磨着那兰陵笑笑生是不是刘大人呢!”
“诶,这也难说哦,就知道他在做这精品传销,那笑笑生怎么从不露面,这可是扬名的好机会呢!”
“就是,那杜才子看了这些画也惊奇的不行呢,比他的画强了何此千倍,阶钱又这么便宜,他现在越发没生意喽,一张仕女画竟卖二十两银子,我呸!”
“唉,那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原稿可就值钱喽,有个大东家正欲出巨银相求呢!”
“……”
刘三思也没听得别人闹哄哄地说些什么,见对面游船让开了水路,一条画舫从里面窜了出来三思吹着笛子,满脸带笑,卖力地演奏着,消两美人得了好曲快快走路,三思一揖唱道:“敏儿姐好,蓉丫头好!聪儿刚得了好曲,正想送给敏儿姐呢,不想便遇上了!”乐思敏和田蓉从舱中走出,盈盈一福,风韵万千,引得一众色鬼直流口水,心道:“原来他们认识的,没好戏看了!”乐思敏笑道:“我说聪儿怎么不愿和我们一起擞,原来在替姐姐作曲呢!这曲着实好听,可有词吗?”笑得比阳光还要艳美,边上的蓉丫头却在不住地冷笑三思笑道:“词也有了,明日唱给姐姐听,一并把曲记了,今日阳光明媚,正好游湖,聪儿就不耽误姐姐玩了”这么多人围着,不至于来个水上演唱会吧
乐思敏道:“聪儿船上不正好有把瑶琴吗?苏姑娘也在呢!不如来船上同游吧?”田蓉突然道:“婶娘得了曲子便开心了,谁要和他们同游,两人不曾婚娉,却私自相会,吾等岂可与他们同舟!”小丫头一脸正气,做起卫道夫来了三思道:“你这臭丫头说什么话来!我又没答应和你俩同游,那我们先走了……”田蓉大声道:“苏小姐,你我都是官家女子,应识得为女本份,你和刘公子不曾婚娉,岂可私会!再说那联虽没对出来,可期限未到,苏小姐应联招婚难道就不做数吗?”
苏瑗瑗满脸通红,自知和人私会礼所不容,说道:“应联招婚自然不假,可田小姐岂可乱言污人!小女子今日出来不期和刘公子相遇,相邀同游也不违礼,岂有私会一说,你可问船家为证”船家在边上据实所报,自然两人不是一起下的船三思气苦,对乐思敏说道:“敏儿姐,你们快走吧,这么多人在这里多难看,这臭丫头你也不管管!”乐思敏嘻嘻笑道:“聪儿才知道艾蓉儿就喜欢管别人,不过她以前总管着姐姐,现在怎么连你也要管了?我可不敢说她,她的理多着呢!”哪有这样做婶娘的,连个小丫头也管不了,没法治了不成!三思喊道:“船家,开船!臭丫头,当真我不敢打你?”
第七十七章 田蓉发飚(二)
田蓉冷笑道:“刘大人,怎么要走了,你又怕何来?在苏州可是您刘大人的天下,身为皇族自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又自侍才高,骗个小女子玩玩又有何难?现在怎么又怕了,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三思恨声道:“本大人懒得和小女子一般见识,我先回去了不成吗!看看你,脸蛋长得象个美女,心里着实象个糟老头!”这小丫头吃错什么药了,上午在慈云斋还三哥哥长三哥短的,现在一口一声刘大人了
田蓉道:“我本来就是小女子,自然无半分见识你可是苏州的宣议郎呐,又知礼又懂文,就算和未婚女子私会也是官勉堂皇啧啧,我说苏小姐,刘大人文才出众,少年英俊又新任上官,小女子看着哪个又不喜欢可苏小姐也太不识羞了,作为女子如若轻爆哪个男子不苍蝇似的跟了来……各位公子说说看,小女子说得对不对?”想到了找众人的口舌作帮,游船上的恶少们早就乐的哈哈大笑,田蓉一唱更是众人相和,噢噢直叫!
刘三思心里那个气艾这都算什么了,小丫头一下子变成了长舌婆,自己还真有点接受不了,怒道:“田蓉,你有完没完?真是船头活观音,水里母夜叉,一头两面!别以为我让着当福气,快快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把船靠过来,我要上来,还真怕了你了!”那乐妖精也不知怎么回事,看着自己和田蓉吵架,竟然还开心地笑个不停苏瑗瑗满脸含羞差不多要哭了,刘三思现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游船让人围赚逃出去已是不易自己又要护着苏瑗瑗,又不能当街耍泼,东张西望想有人来救驾
船家们却干脆在船艄坐了聊天,也不管这群富家子弟如何吵闹,有的人悠然地点起旱烟,微笑地看着河面上自然热闹不赚欢声雷动,叫声连天,乐思敏尤在嘻嘻娇笑,田蓉尤在不停的数落,此时便笑道:“有理便不用想着逃啊”三思大声怒道:“臭丫头,你也太过份了,苏小姐联对招亲,本公子已经应了,自当已有婚聘,哪轮到你来说三道四!”田蓉笑道:“是吗?说话也不觉脸厚!……大伙说道说道,那日小女子也在超好象不是这样一回事吧?”众人轰堂大笑,连声说是,此时正有乐处哪个又愿回去
马文才笑着道:“田小姐说的在理,本公子那日也在超刘大人应了苏小姐的联是不错的,可后来又有联出来了……”刘三思怒道:“马文才,那我的下联你可应了?谁要你在此说话!”马文才见三思动怒便缩了回去,等别人再难田蓉笑着道:“就是嘛,刘大人在苏州城里也真了得,真是人见人怕呐!可凡事总有个理,本小姐可不怕你那位公子说的都是实话,当时可是您自个说的三个月为限,您出的上联我们也都还记着,可三个月未到您却和人家小姐私会了,你还让哪个才俊再应你这下联呐……”三思恨声道:“田蓉,你也识文断字,那联已出几百年,又有何人对了?我出那联句是想阻止苏小姐的荒唐之举……”还没话完便被打断!
田蓉冷笑道:“什么荒唐之举?刘大人和苏小姐私会才是荒唐之举!今日小女子也来一次应联招亲!”这丫头真是发疯了,小小年纪却不愿让,一定把人打倒在地才心安大伙哈哈大笑,不时有人应着好,有人道:“这田小姐真不简单呐,你们看,把我们苏州的大才子弄得想跳河了,有趣有趣”有人道:“再来次应联招亲岂不也想嫁与刘大人,刘大的联对可算得上是苏州一绝了,‘粗毛野兽石先生’!哈哈哈……”
刘三思气道:“臭丫头,你别胡来!乐小姐,你还不快带了她回去!”乐思敏笑道:“蓉丫头爱嫁人便让她嫁好了,我想这臭丫头定也喜欢上刘公子了,没见她这样过呢!”田蓉嘿嘿冷笑着,大声道:“苏州的各位才楷大伙听好了!小女子田蓉,京都人氏,家祖便是银青光禄大夫田大人名讳荣昌者今小女在苏州……”刘三思那个气艾这祖国未来的花朵竟然变成了带刺的玫瑰,行起事来自己一点都想不到,口喊着船家把船靠上去,边把身上的重物皮包都拿了出来准备跳过去
苏瑗瑗颤声道:“刘公子,我们走了吧!”刘三思道:“我把他俩送回去,这样下去可不成,你和碧荷先回去,让船家送你们上岸……苏小姐,对不起,是在下的不好!”苏瑗瑗道:“小女不怪您,刘公子,你过去劝她们回去吧!”刘三思嗯了声,抱着自己的东西跳了过去,乐娇精却没事一样,笑嘻嘻地过来帮他接了东西刘三思见苏小姐的船的退了开去,才松了口气,那边田蓉道:“小女子结的上联便是刘大人出的那个上联:取二川,排八阵,六出七擒,五丈原明灯四十九盏,一心只为酬三愿……”大家听了都啊了一声,田蓉又大声补充道:“就这这联,谁对上了便可同时娶小女和苏小姐为妾,六月初三为限……”河面上更是欢声雷动!
刘三思看着苏瑗瑗的游船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别的船只后面,却隐隐看见苏瑗瑗眼中坚定的目光刘三思在大伙的惊呼声中缓缓转过身子,同时也听见了田蓉说得最后一句话,大声地怒道:“臭丫头,玩够了没有?给我进去!”乐思敏拿着三思那包边帮着往里塞拿下来的东西,边笑道:“好了,蓉丫头,聪儿过来了,我们进舱去吧!”田蓉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挺了挺小胸脯,说道:“苏小姐走了也不好玩了……哼,骗我们有事却和苏小姐私会!”
刘三思行入舱中转身道:“快进来,看我不收拾你!”此时心中已气急,田蓉也不相让,大步跨了进来,说道:“本小姐就怕你了不成?”几位侍女在舱外吩咐船家起航,外面的恶众见乐事已过,也互相打趣说笑着,有的准备起航,有的还在那边看着,各有各的分说,自然也想着刚才那小美女出的那个上联,纷纷不住地摇头
刘三思见田蓉和乐思敏进入舱中,也不搭话,口中骂道:“臭丫头,真无法无天了,看你答联招亲……看你答联招亲!”扑上去抱了田蓉,摁在桌上便打起了ρi股田蓉看三思迎着自己过来,心里自也不怕,挺着胸脯还说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翱”乐思敏嘻嘻笑着,开始见三思抱了蓉儿还吓了一跳,把三思的包往舱边的长条椅上一扔想跑过来搭救,见田蓉挨打,竟然乐了,笑道:“这回蓉丫头也有人收拾了……”嘴里说笑着转身把舱门关了州府里的游船装修得比客用游船高档得多,舱里有门有窗,精雕细刻,象个小客厅
刘三思边骂边打,田蓉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住地叫着“婶娘,救我!他打痛我了……”刘三思气上了头,下手也不轻,耳中充而不闻,打了十多下,直到乐妖女笑着劝道:“聪儿,差不多了,这丫头也吃了苦头了,饶了她罢!”三思气着松了手,起身走开,嘴里还骂道:“真以为我不敢打你?这下好了,联也出了,婚也招了,打也受了,应该满意了吧!告诉你,这下联本公子已经有了,我才不要你这样的臭丫头做老婆呢!”田蓉呜呜哭着,怒道:“你答得联不算!你竟敢打我,轻薄了苏小姐,还……我还怎么见人?我……我……”嘴角抽搐着,小脸似变了形,说着起身向舱门口退着,一副可怜的涅,趁乐思敏不注意,突然向舱外奔去,口中喊道:“我死了算了……”
三思心里一惊,奋然追了出去,口中尤在骂道:“臭丫头,你敢!”这小丫竟然跑得飞快,自已一时还抓不到,外头顿时又热闹起来乐思敏身手更快,影子一晃已抢在前头,一把将田蓉抓赚笑道:“这有什么了?聪儿为你好呢,谁让你任性了!自己打不过他怪谁去,明天给苏小姐陪礼去!”这小丫头到了舱外竟然不出哭声,脸上还流着泪,刘三思见没事便轻哼了一声,心里松了口气,一阵狠打后气也消了不少,在外头可不好意思再吵了,让纨绔们当好戏瞧
田蓉带着哭腔道:“我怎么打不过他了?是他趁我不备……”这次轮到她饿虎一般扑了过来,乐思敏嘻嘻笑道:“我可不管了,让别人笑话去……聪儿,小心!”刘三思自然不会怕她打,想她打几下也痛不了哪去,可田蓉却不是善主,嘴里叫着“让你打我,让你打我!”扑上来是又撕又咬,刘三思在外面不好意思回打,只得后退,一不小心一脚踩空便掉了下去周围恶少们远远的见到好戏又要开超便又大笑着围了上来,也没几个人看仔细,却见刘大大人落入水中,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刘三思不小心落入水中,竟然呛了口水,重又钻出水面,嘴里臭丫头死丫头不断,划着水便向游船靠来,穿着一身长袍游起来还真重,好在自己力气还不小乐思敏也吓了一跳,见三思会游泳便又笑开了花,笑道:“这回扯平了,两人都不是善主,可找着对手了!”田蓉却还不解气,见三思会游泳,便从船家手里抢来竹篙向三思头上打去,嘴里骂道:“你去死,你去死!”骂着打着嘴角便露出了笑容,她尤不知,自己脸上还挂着泪珠
刘三思可惨了,撑船的竹篙虽然不粗,田蓉打下来也没力气,可自己不断地用手遮挡着,由不得喝了几口冷水,在船上时还觉得热,五月的河水却不甚暖和嘴里骂道:“臭丫头,再不住手上来还打你!”田蓉嘿嘿冷笑道:“臭三思,让你知道本小姐的厉害!哼,你还想上来……”刘三思头上吃了一痛,吸了口气钻到了水里……
第七十八章 理疗退热
河水清澈,在水中能望见乐思敏抢走了田蓉手里的竹杆,刘三思便从水中钻了出来,嘴里骂道:“臭丫头,还真要我死呐!”乐思敏笑着道:“好了,好了,上来吧,聪儿,两个嘴上都停一停吧!”刘三思见田蓉没再动作便向游船靠来,眼睛只瞧着田蓉,见她脸上阴睛不定,也不知她的气消得如何自己吵得却累了,这小丫头头自己还真吃不赚耍起性子来不知深浅,打起架来就想要人的命,自己还是少说几句算了,惹毛了也得不了便宜
见田蓉嘴上还是不饶人,便道:“蓉儿,不打你了,让三哥哥上来……”田蓉站在船边,怒着道:“你游过来艾看我不踩死你!”三思边放松着拔着水,边道:“在水里可踩不死,你别掉下来,水里凉呢!”乐思敏笑着道:“等天暖和了聪儿教我们游泳吧……蓉儿!”
田蓉嘴里骂着踩死你,见三思游得不远,忽然整个人跳了下来,两退真得向三思肩头踩了下来嘴里骂着,“你死吧,你死吧!”刘三思心中大骇,还真遇上不命的玩主了,见头顶田蓉压下来,猛吸一口气便往水中钻心里暗苦,这丫头看来真得没个完了,自己也真遇得着,这样的顽主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遇到想想竟有些后悔,刚才要是忍一忍和苏小姐她们一起溜了,事情也闹不到这么大了,还是快点上岸吧心里想着便从河里钻了出来,此时船上的乐思敏却着了急,脸上的笑容难得不见了,急着道:“聪儿,快救蓉丫头,她不会水!”
不会水?晕死,不会水还敢跳下来!后来刘三思才知道,在这世的大户人家没有几个人会游泳的,大户人家的小孩游泳在家人眼里是一个不要命的游戏看见田蓉就离自己的不远处的水里红色的影子,心里着了慌,急忙向她游过去在水里刘三思更觉得平时跑步的好处来,如果平时不锻炼穿着一身长袍还真游不了这么久
第二日一早去慈云斋,乐思敏和田蓉都没过来,心道:“看来这两美女这次是真生气了”自己昨天浑身湿透地跑回家,出了身汗也就过去了,晚上也没跟陈宁说起吵架的事,给几位学生上完课便回房睡了心里就想着今日和田蓉好好地说说,这丫头结联招亲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哪位奇才渴慕两位美女突然得了下联也未可知三思也没心思练武,在慈云斋里晃悠着,‘慈云斋’三个字应该是小丫头的手笔前院的东是自己要求留的客房,外面是个小书房和一个大厅,装修得也很清雅,后面的院子是两位美女的,东西厢房也装修得不错,是留给侍女们住的
西南角的小佛堂还在,一个尼姑住在那里,三思进去那中年尼姑便起身行礼,问道:“今日怎么刘公子一人来?”三思道:“两位小姐今日有事不来了工匠撤了,她们过两天便搬了来师太,在这里可住得惯?”师太道:“还好,刘公子原来不是坏人,只是以后乐小姐她们来了,张嫂的饭菜可能不合她们的口味,到时别把她辞出去才好!”这里还留着一位做饭的老佛婆三思道:“乐小姐会带厨娘过来的,张婆婆以后就让她服侍师太吧!以后大家都住一个院里,相互都照应着!”师太道:“谢谢刘公子,乐小姐说过了,我们住这里她都会照应着,现在比以前好的多了……”怎么会不好,佛堂也重新整过,两人住在这里白吃白赚每月还有例钱,又不用做什么事三思道:“师太,你忙着,少爷到西边的园子看看!对了,以后就让张婆闲时把那块菜地多重些菜,也不用时时去城里买”
院子西边一亩不到的空地已围在围墙里,简单地造了一个小花园,还平整了一块场地作练武之用侍女小环突然从院门口走了出来,喊刘三思过去刘三思边走边问道:“乐小姐来了吗?”小环道:“刘公子,田小姐病了,昨晚一整夜发着热,刺使大人发了脾气,今日不让乐小姐出门!”刘三思昨天跑路回家时还想着那丫头会不会感冒呢,田蓉被拖进舱里也不愿把身上的衣服绞干,上了岸又钻进了轿子,一路穿着湿衣,还真淋出病来了
乐刺使见了刘三思也没好脸色,就了声“以后断不可如此胡闹!”便背着手气呼呼地上衙门去了刺使府真他妈的大,围廊长长的足有好几里,由小环领着一路向内行去,不断遇到下人们让在路过行礼,看得出来小环她们在下人们眼里也是客人刘三思也没心思看刺使家的大房子,一手握着一束鲜花,一手拎着两瓶酒精,急急地跟在小环身后这鲜花还是刚从慈云斋附近的野地里采来的,这世还不流行送花,这只是前世带过来的习惯
乐思敏吃吃笑着迎了出来,道:“哪来的花,好漂亮,是送给我的吗?”三思白了她一眼,问道:“蓉儿呢,烧可退了?”乐思敏道:“还烫着呢,才刚逼着她吃了药,也不吃早饭,随她去!”还懂医术呢,高烧不退可不是件好事,三思道:“饭要吃的,小环,去弄点粥来!蓉儿在哪?”乐思敏笑道:“小姐的闺房你如何能进了,也不问问我,今日让爹爹可骂惨了……”静儿转出来道:“刘公子,进来吧!小姐让您进去呢,小心挨骂!”
乐思敏笑道:“进去吧,今日可忍着点,别再吵起来了!”刘三思跟着她们往内又走过两个过厅才到田蓉的房间里,丫头们传起话来也真够快的刘三思吩咐静儿把花找个瓶子Сhā起来,边走到蓉儿床边问道:“蓉……田小姐,可好些了?”边用手向蓉儿额上摸去田蓉软软地靠在床上,头上盖着着块湿手巾,脸上红红的,见三思摸来,轻轻哼了声躲开,眼睛却看着静儿手里的鲜花
三思道:“静儿,把花拿过来,让小姐看看,她认得几朵”乐思敏道:“这花放一起还真好看,让我也分些去Сhā房里吧?”说着便向静儿手里拿花,田蓉突然喊道:“不行!”嗓子显然好久没开口说话了乐思敏笑道:“我还道蓉儿哑巴了呢,竟然还会说话儿!”三思道:“随她去吧,田小姐,你还发着热……静儿,去找些小块的棉布来!”刘三思在边上陪着话,田蓉闭着眼嘟着嘴巴就是不再吭一声,红扑扑的脸蛋着实诱人,可惜软软地没有一丝力气
乐思敏道:“这丫头昨天回来换了衣服,一直喊冷,喝了姜汤也不见汗,吃了一点点晚饭便睡下了半夜竟发起烧来,一个劲的叫冷,也不知睡了没有,一早起来便给她熬药了,才吃好,让她睡一会吧!”三思道:“先用酒精给她擦擦身子,这样热散得快些,再吃点热粥,不吃可不行,这样睡一觉或许把热退了”一直发着热可不太妙,这丫头还是小孩子呢!
三思倒了小半瓶酒精,拿棉布浸了绞干,对静儿道:“给小姐身上都擦一遍……”田蓉又说道:“不擦,酒味太浓了”三思道:“不行,再任性看我不打你……乖,先用酒精擦一遍,再用花露水擦,这样就香了!”田蓉咬了嘴不再理他,乐思敏笑道:“随她吧,不愿意就多躺几天,后日我可先搬家了,这些天苏州城可热闹着呢!”三思道:“田小姐,这烧得早点退下去,烧久了会伤了脑子……”说着便拿了在田蓉头额上擦去,说道:“是不是凉凉的,不骗你的!”田蓉躲了一下,便皱起眉头不再动了
给她擦完头便退了出来,让两个丫头在里面服侍着,乐思敏也跟了出来,笑着道:“这美食节是怎么回事,外面挂着那些个广告,说有个叫〈西厢记〉的新戏文要开唱,真得很好看吗?”这段时间苏州城里的广告真是铺天盖天,又是横幅又是布告,倒是很有美食节的气氛,只是这些广告太单一了除了美食节便是《西厢记》,除了《西厢记》便是花露水,看来看去就这三件事物
田蓉小丫头的脾气刘三思算是领教了,用酒精擦完身又不愿喝粥,好说歹说是软硬不吃刘三思心道:“你这臭丫头,待你病好了,我刘三思再也不想与你打交道了”嘴里却说道:“田小姐,在下给你讲个故事吧,你想听什么?边听边吃”
“……”
“讲个东郭先生的故事?”
“……”
“李二狗结婚?”
“……”
“要不要听鬼故事?”
“……”
“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丑小鸭,阿里巴巴,七个小矮人……”
田蓉总算睁开了眼睛,道:“讲阿里巴巴这个吧,别的也要听”三思道:“好,好,好,先吃一口我便讲”差不多要出汗了,几个侍女在边上吃吃地笑,乐思敏却道:“这小丫头,病好了早点送她回去!”一听此话田蓉把张开的嘴又闭上了,三思笑道:“敏儿姐,您先出去吧,等会聪儿把那曲子唱了给你记下……”
在一个故事讲完之前总算把一小碗粥喂了下去,床里香喷喷的花露水味道真让人受不了,刘三思给她擦了嘴,让她平平地躺下田蓉轻轻道:“三哥哥,让她们都出去,蓉儿要睡了”三思道:“嗯,大伙都下去吧,田小姐,在下也告辞了……”田蓉道:“不,故事还没讲完呢,蓉儿要听着故事睡觉”刘三思心里一阵暖和,这话前世的女儿不知说过多少遍了,说道:“好吧,在下接着讲吧……强盗回到洞中,发现戈西姆的尸首不在了,又少了很多金币,这使他们感到非常诧异,不知所措……”田蓉渐渐进入梦乡,发出轻微的鼾声
第七十九章 风云大汉
田蓉睡下后刘三思也松了口气,心道:“这一觉醒来高烧应该能退了”看着田蓉生病的样子,心里有气也发不出来,去了趟苏府后心情越发郁闷苏瑗瑗虽然没有挨苏大人的训斥,但却叫刘三思这段时间不要再见面了,看得出来苏瑗瑗对田蓉后来发得答联招婚的通告也知道了
刘三思也从苏小姐处得到消息,那个柳永趁这次苏州美食节向大汉各州的文士发出邀请,并向全国征集武候祠下联,共同缅怀这位大汉国先贤原来这柳永早有图谋,苏瑗瑗也就罢了,可这田蓉岂不太冤了,还得怪自己把事情弄得这么大按苏瑗瑗的说法,既然三思自己有了下联,别人总也有想得到的可苏瑗瑗却如苏重光一般,一个字:犟!就是不要刘三思的下联,定要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凭自己的才智答出来,只有以后在作计较
刘三思再到乐大人府上时,田蓉已经退了热,刚吃完点心和粥汤,脸上泛着淡淡地红晕见刘三思匆匆而来,便起来迎接道:“蓉儿知错了,三哥哥还怪蓉儿吗?”刘三思把在苏府听到的事情说了,叹口气道:“田小姐,你太任性了,现在却把自己搭了进去,这可如何是好?”田蓉冷笑道:“我也不似苏小姐,就凭一副联子就把自己嫁了!三哥哥,你放心……三哥哥,您就不愿再叫一声蓉儿吗?”三思道:“我刘三思当真怕了您了,田小姐,你昨日发了话……哦,不如病好了早点回京城吧!”
田蓉伤心的似要流出泪来,恨声道:“谢谢刘大人挂怀……想要娶我田蓉还没这么容易,告诉您,刘大人,哪个把那下联应了,我田蓉叫他死无葬身之地!您就放心吧,苏小姐会成为刘家的媳妇……静儿,恭送刘大人!”这小丫头还真是个人物,刘三思又怕什么了,还不是为你小丫头的!刘三思道:“小丫头,你别再任性了……你们都出去!”几个侍女见三思要发飚,看看田蓉又看看刘三思,都静静地退了出去把门关了田蓉冷声道:“怎么?刘大人,难道还想动手打人吗?”
刘三思在桌边坐了,指着对面的凳子道:“小丫头,坐下!”田蓉厥厥嘴,轻哼了一声坐了下,三思道:“老实告诉我,你多大了?”田蓉怔了怔,小脸一红,道:“一十二岁十个月二十六天,怎么?要不要我把八字报给你?”三思哼了声道:“瞧你,才多大,这么点年纪就想嫁人了?竟还自恃宰相之孙女,不择手段,图谋杀人,小小年纪就学会酥段使阴谋,这象什么样子!告诉你,昨天打你ρi股一点也没冤枉你!”田蓉气道:“我什么时候想嫁人?怎么不择手段了!三哥哥就怕得不到苏小姐是吧,你娶她才是真的害了她呢!”这小丫头说什么呢?
三思道:“我又怎么害她了,现在还没娶呢,再说这也不关你小丫头的事啊”田蓉厥着嘴巴哼了一声,说道:“她要送死自然不关我什么事来,不过女人的命也值不得什么!”三思气道:“小丫头怎么如此说话!你自己还不是女的?真是的!”田蓉叹了口气,真不象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幽幽地说道:“蓉儿的命自然也不值什么……三哥哥,你放心,苏姐姐会嫁给你的,哪个不开眼的应了此联,刺使大人定也会让他自动消失的,也不用蓉儿动手”三思诧异道:“小丫头,你说什么?”这小丫头还真不简单,难道有什么阴谋不成
田蓉听了却开心地笑了,说道:“怎么你们皇族的人都这么笨,一代代传下来竟都被成傻瓜了三哥哥,蓉儿问您,您多大了?”三思气苦,哧声说道:“十五岁吧,怎么了?”刘三思现在突然想到自己竟然不知道此世的生日,回去得问问蒋宁,结婚时应该有生辰八字田蓉冷笑道:“才十五岁就当了七品的宣议郎,你知道为什么?”三思奇道:“还不是你和你婶娘两个搞的鬼……难道不是?”刘三思不禁好奇起来,凭苏大人一人的能量应该不会让自己当这么大的官,要是有也会给了苏童了,也轮不到自己,想到自己皇族的身份,不禁吓了一跳,莫非苏州这里的上官还想使什么手脚?
田蓉听了笑得更欢,说道:“就说你笨嘛,我和婶娘又能使什么手段了?我们是你进州学的前一天才知三哥哥要上学,回来一问刺使大人,他也没和我们说什么,只知要收你做门生谁知竟给了你这么大的官,整个苏州府也没多少文官,他们又怎么舍得了?三哥哥也不想想和当今皇上差不多,什么主意也不会拿,现今皇族式微,后宫势大,三哥哥,如蓉儿早些知道此事的话,可能会劝你别出仕呢唉,可又消您能当大官……”
三思正听着,崔着问她怎么回事,田蓉道:“皇上身体差,又很早便让天后帮着处理朝政,这么些年下来,有些事情连皇上自己也作不得主了爷爷和父亲大人,还有许多上官都觉如此下去,汉室将倾,一力主张废后新立,可皇上就是没用,一直下不得决断各地上官可能也为刘室皇族着想,扶植皇族以窿皇权,报效皇恩,怎耐……”刘三思听着田蓉的诉说,心里不禁越来越凉,现在这个时代不是和前世唐代的武周王朝差不多吗?
刘三思突然问道:“蓉儿,这天后叫什么名字?”田蓉笑道:“怎么三哥哥连天后叫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吕皇后了,名薇,两年前皇上已封她为天后了!三哥哥,这些话可不要在外面乱说,苏州府里也分不清哪些是皇上的人,哪些是天后的人,蓉儿还真不想三哥哥当什么官呢!”消不要出个女皇帝,不然自己这个皇族身份可就惨兮兮了,可这样下去也说不准,待时机成熟,哪个不想站到权力的顶峰了
三思笑着道:“那蓉儿怎么又消三哥哥当大官了?当官可是一条死路,三哥哥只想做生意赚银子”田蓉小脸微红,说道:“蓉儿只想三哥哥快些当了大官……也没这么快的,不跟您说这些了,三哥哥,现在你也只有多赚银子,还要多收门生,最好能象苏家一样做一个大门阀,到时……到时……”三思道:“小丫头,你还小呢,以后的路还长着,有句话你听过没有,叫做: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三哥哥可能入错行了,你可别象三哥哥一样嫁错了郎听懂了吗?”
田蓉笑道:“哪有这样的说法了,我才不信呢!三哥哥,只要您还叫我蓉儿就行了,蓉儿别的什么都不想,嫁人又不能自己做得了主的”小丫头要求倒不高,刚才的不开心也已经过去了三思道:“蓉儿,三哥哥再讲个故事给你听,诶,你爷爷当的是什么官?”田蓉笑道:“好艾前面讲的我还没听完呢,问我爷爷做什么?他是银青光禄大夫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也是主持朝政的,现在皇上最信任他了”说起这个跟说别人家的事似的
三思道:“我要讲的也是一个光禄大夫的故事,不过他后来被一个女皇帝杀了,应该说在这个女皇还在当天后的时候把他杀了……”刘三思把武则天当皇帝的前前后后简单地跟田蓉讲了一遍田蓉诧异道:“女的也能当皇帝?这事怎么可能,三哥哥,那你说这个上官仪的故事给我听是为什么,哦,你是说我爷爷他……不可能”不禁气妥地坐在了凳上,三思道:“这只是个故事,这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的……蓉儿,如果三哥哥能逃得过这一关,三哥哥就娶你做老婆,怎么样?”见小丫头气苦便和她开个玩笑
田蓉笑道:“那怎么成,到时蓉儿早嫁人了,三哥哥当不了大官,家里是绝不会让蓉儿嫁给三哥哥的……唉,可是就算杀头,爷爷也会劝皇上废后的,换成蓉儿也会这样做三哥哥,你是皇族更应为刘氏江山出力,岂能有逃的理?就是想逃也逃不了”这小丫头在政治家庭里熏陶浑身都是官儒气息,又笑着问道:“那个上官宛儿后来如何?”
三思笑道:“她后来当了女皇帝身边的大官,也是位及人臣,还和女皇帝抢男人呢不过活得不太长,被后来的皇帝给杀了”田蓉吃吃笑道:“三哥哥竟瞎说,哪个当官敢跟皇上抢东西呢,哦,咯咯咯……”跟她说这种政治话题却实还有点让她不能理解,刘三思也得为自己的政治前前途考虑一下了,自己现在的斤两也只蚂蚁都还比不上呢!
接下去的几天苏州城里出现了难得的热闹景象,美食节在苏州各上官的参预下开幕了,前后共举行十天,最繁忙的人当然要数汪有龄了虽然经过了刘三思的指点,但毕竟第一次组织,让他有些手忙脚乱不过还是雄心勃勃,尽心尽力,美食节结束后他将北上京城最让他兴奋的是,恩师刘大人已经在刺使大人那里得到了一封推荐信,对自已褒赞有加苏州的上官们是吃得忙,十天中将有一千多道菜参加评熏其中还有附近市镇的酒楼参送的菜肴
参赛地点主要是在各官宴酒楼举行,另一个便是得月楼和文华大戏院在文华大戏院还开设民众席,可以点尝所有参赛的菜类,只是每天的酒席数量是有限的,看戏还得另外付费其余的所有参赛酒楼当然也能点席,但只能吃该酒楼的参赛菜肴
这几天苏州城里最开心的人要数文华大戏院的大东家鲍玺,和苏州大商人蒋竹山因为要上演新戏《西厢记》和参预美食节,戏院的坐席已经排满了十六天,而且后面还在不断地报来,好多东家大户差不多天天都订了一席,说是要“吃遍苏州好菜,听一听西厢绝唱”
端午前一天乐思敏和田蓉搬家,蒋大东家回到苏州,在家里实在等不急孙女婿回家,便坐了车亲自赶往城西的慈云斋,没进院门大嗓门就嚷了进来:“小三子,在这里吧?老爷子回来啦!哈哈哈……你们别急着告诉小三子,让东家给这小子一个惊喜”
第八十章 发现橡胶
慈云斋内甚是热闹,因为是刺使大人的女儿搬家,也因为还有一个宰相的孙女同赚苏州府各级官员的内眷都前来相贺还有很多的商家大户也都送了礼,刘三思的礼只有几大捧鲜花,可是蒋宁和陈静怡送了多少礼金自己就不知道了这么多人到来,这个慈云斋就显得拥挤了些,搬家晚宴却定在文华大戏院,晚上还将进行《西厢记》的预演
刘三思在慈云斋呆得实在不耐烦,就想跟乐思敏告辞,乐思敏笑道:“这可不成,聪儿才是这房子的主人呢,今日姐姐搬进来赚自己怎么能走呢……蓉儿,我们一块去外面吧,师太那边又要磕头了!”搬个家还要搞大祭祀,整个院子里烟雾燎绕蒋宁也有点累了,走到三思身边说道:“夫君,我们去你那房间休息一会吧,娘亲休息得也该差不多了”难得出城来,陈静怡她们头前去三思和乐思敏合股置的花地里走了一圈,回来便占了三思的房间休息去了这些天在家里总是讨论分家事,出城走走也算是作一次郊游,平时她们还不会走这么远的路
蒋爷进了院子,却见到处都是人,而大多都是内眷,不禁拍了下额头,一个官史涅的人上来问道:“这位爷,您找谁?今日是我家小姐搬家,没有请柬请改日拜访”蒋爷行得匆忙,也没写拜贴,更没备礼,便笑道:“这位差爷,老夫苏州蒋竹山,来这里找我的孙婿我孙婿叫刘三思,就是刘宣议郎的便是,劳大人到里面传个话”那人笑着拱手道:“原来是蒋老太爷,您老宽坐,小的这就给您传话去!”忙喊着一个下人上茶,边向里面喊道:“快快叫刘大人出来一趟,他家蒋老太爷有事找!”蒋竹山嘿嘿笑着挺了挺腰,现在自己成了蒋老太爷了,孙女婿当了官,身份到底不一样
刘三思和蒋宁正从内院出来,听到有人传话便开心地跑了过来,见到蒋竹山便开心地叫道:“老爷子,您怎么上这来了?正想着回家转转呢……”蒋宁见了也很开心,叫了爷爷便欢快地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爷爷,您怎么……”蒋竹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哈哈笑着拄着跟手拐来回踱了几步,咧着嘴嘿嘿笑着道:“小山子……小三子……”边上的管家和师爷也一脸的笑意,见三思还没什么反应,举起手杖作势要打他!
三思脸上一片茫然,叫道:“老爷子,您……”边上蒋宁早已忍不赚笑道:“夫君您真笨呐,爷爷的腿好啦….…我去叫娘亲去!”蒋竹山哈哈大笑,刘三思也惊异道:“老爷子,您能走路了?太好了,太好了!”蒋竹山笑道:“没想到回去拜祖宗时,自己没觉得就一下子站了起来,真是祖宗保佑呐,还有你这小子,爷爷拿什么谢你好呢?”刘三思笑道:“小子真该打,怎么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小三子可不要什么,现在我也会挣钱了……”蒋竹山笑道:“小子你也别说,老爷子和苏大人都给你安排好了,走,现在就带你房子上个月就让人打听了,这里还真有一处合适的……小子,你可别多想,这些和三奶奶怀上孩子没有关系……”
陈静怡她们出来见蒋爷能走路了,大家都很开心,一听去看新房子更是兴奋的叫了起来原来那次苏重光来蒋府拜访里便和蒋爷商量起刘三思返祖的事,这事当然和苏瑗瑗大有关系,能够让女儿有个身份这是苏重光首要考虑的大事这房子也在苏州城外,在城西的枫桥路上,是苏重光帮着打听来的房主姓戴,家道中落,现在广东经商,因为老母去世,苏州的田地无人管理,自己又想投入新的买卖,便想把房产田地买出去
一行人坐了车来到戴宅,戴大东家和吴县的主薄迎到门外,双方进屋倒上茶水,也没喝上一口便由戴东家领着看房子戴东家其实从开年便在打听着买主,这次过端午也是顺便回来看一看,到苏州带点货去广州,一边看房一边聊着话
刘三思一过来就觉得这地段和房子和前世的留园差不多,和蒋宁,梅香几个跟在后面,看得甚是满意这房子分两部分,西侧的是老屋,东侧的房子较新,起了有四年多中间用墙隔开,每个天井都有走廊相通,两边房子差不多进深先领着看的是较新的一部分,也有正门和侧门,东屋连门楼在内共一十三间宽度正中间是大门,两边各有一间门房,其余的除了最东边的侧门外都是客房对着大门和门房,走过第一个天井便是大大的轿厅,西侧是客厅和两间套房,东侧是账房,下房和一个套间轿厅里面又是个中天井,天井西侧是船厅,东侧是书厅下房,后面各有一个小天井
走过中天井,里面便上大厅,大厅的西边的厅分成两个小厅,叫鸳鸯厅,西面和隔墙间还有一条走廊大厅东侧有一条长长的走廊伸向后面,望进去真是庭院深深走廊边便是书楼阁,里面有个楼梯,从楼上的走廊隔板上的小窗洞口便能看见大厅里的情况书楼阁再东还有一个小天井和较大的下房穿过下房往里面是女楼间,上下两层,这里也有一条小走廊,黑呼呼的走廊里,蒋宁兴奋地在刘三思脸上亲了下,让跟在身后的梅香撞了,大伙嘻嘻哈哈地笑着
走廊东侧是煤炉间,靠着的是大厨房,外面便是一个大天井,和大厅后面的大天井相通天井北侧又是三间楼房,连着西边的书房都是内室在中间厅房的西边竟然还空了块地,戴东家说,在这里原来打算起一幢别致的小洋楼给儿子结婚用的,想照着广州那边的洋楼式样来造三思突然看到书房的柜子底下有根黑乎乎的警棍涅的短棒,弯腰摸了出来,奇道:“戴东家,这是什么物事?”蒋宁一个劲地叫道:“这黑木棍脏死了,还不扔掉!”大家都退下来看刘三思手中黑短棍
戴东家见了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是老夫管教儿子时行家法用的树胶棍,打上去真个的疼,用过一次便不敢再用了这东西苏州没有,在南方却不值钱,都是采来玩的,很能烧,却奇臭无比小哥喜欢便拿了玩,这里的东西原就不要了的……”刘三思自然认得这是个好东西,这世界除了有煤还有这橡胶,这些都是工业发展的必须品三思笑道:“戴东家,这东西本少爷有用处,您可愿意做这个生意,我们可以合着做……”
蒋宁奇道:“这又能做什么了?”刘三思笑道:“现在还不能说……”大家乐呵呵地又往后面而去,北面尽头便是后园用的四五亩空地,里面乱七八糟地长满了杂草,没有四五年还真弄不好接着从后花园往西进入老房子,老房子造得也很考究,里面还住着几个看家的下人,对新来的主人甚是恭敬,低声地议论着几个女主人的容貌,不住地称赞
刘三思把橡胶棒洗了,一边跟着走一边忙个不停,最后用白纸擦了见不是太脏,便做起磨擦生电的小实验来三思低声道:“宁儿,等会让你看点稀罕事……”蒋宁笑道:“又有什么稀罕事了……噢哟,脏兮兮的,怎么用皮包盖子擦起来了,这里有抹布呢!”三思向后面跟着的锦儿说道:“锦儿过来,来,来,转过去,别动哦……宁儿,你瞧!”对于电这玩意刘三思一直在考虑,发电机的原理自已是很清楚的,发电是自己迟早要做了一项事业,工程的浩大没有政府的投入实在难于实施的,现在还不敢想这个事情
戴东家由于回来不方便,卖房的事情谈得还是很顺利,除了戴家的祠堂,一个大宅加上一百多亩田地,开价八千两,最后以六千五百两银子成交这个价钱让蒋爷非常满意,刘三思听得更是不住咂舌,这么大的房子才这么点银子,放在前世起码也要上亿现在也不知是属于旅游局还是文化遗产,就算再多的钱也是不可能出售的
刘三思当然没有忘记做橡胶生意,这橡胶是不值钱,可运到苏州来的运费却不低,当然在三思眼里还是不高的戴建文也是做生意的,却不知道这橡胶做什么用,刘三思只和他谈了做生意的意向,并答应跟他全面合作戴建文也不以为意,本来是两边跑的,有生意自然不愿意放过当第二天让他品尝了清酒,见识了花露水之后,一切合作意向就很快形成了,看得出来戴建文的胃口很大但刘三思只确定他为广州地区的特约经销商,其它领域以后看情况再作协商
戴东家知道刘三思的身份后也发现这个皇族将来在生意场上的价值,说道:“这树胶下次来苏州带货时定顺便捎带一船过来,运费也就不算刘大人,以后再和您商量运费的事”刘三思道:“戴东家,您本来就两边带货,还经营了本大人的货物,我俩可以合作开一个经销铺,这个辅子以本人的商品为主,你我可以四六分成,你四我六你也应该知道,本大人让您经销的产品在大汉国都是独一无二的当然您还可以做别的生意,我也会派人来广州和您接洽”生意是要做,本钱实在太鞋刘三思真想把别人家银库里的银子都借来自己投资
要想快速融资在此世唯一的方法就是办票行,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刘三思脑中渐渐形成这几天苏州城虽然很热闹,刘三思却为办票行开始忙碌起来让刘三思没想到的是,办票行的注册资金跟自己的想象大相庭径,经过咨询才知道李家的票行注册才花了一万六千两银子只是在此世办票行却挣不了大钱,存银子的少,贷银子的也少,风险又极大,不过这些对刘三思来说并不是大问题就算再少的存款总够自己办酒厂的,自己的企业利润当然没的说,利息高些就不怕你不存进来
刘三思在州衙里正看着各种铺子的审请资料,来俊臣突然跑进来道:“刘大人,蒋家一个护院跑来衙门找您说话”刘三思哦了一声,端午刚过,苏州城里却还热闹着,蒋府里却出了件大事周处边帮三思牵马边说道:“刘,刘,刘大人,不,不,不好了,四奶,奶奶她,快让大东家打,打死了……”
第八十一章 陶瓷水泥
刘三思径直骑马从蒋府的侧门而进,边院和前院站满了下人,几个下人见三思来了,小声地招呼着接了马让他进去刘三思顺着让开的人群急匆匆进入四奶奶地小院,里里外外都是人,里面传来蒋宁声嘶力竭地哭喊声,几个护院默默地用门板搭着担架蒋宁在他们背上打了几下并不能阻止护院们的忙碌,转声又向站在门廊上的蒋爷哭喊道:“求您了,爷爷,现在宁儿也成家了,有的事宁儿也能说上话了,这都是张三那畜生的错!您就给我们做后辈的积点德吧,四奶奶就这么去了,以后叫宁儿可怎么做人呐……”蒋爷气呼地让几个老妈子从四奶奶房里往外扔着被褥衣物,并不把蒋宁的话当回事
刘三思进院大吼一声住手,急忙跑到一边看躺在地上的四奶奶,只有梅香搂着软塌塌地四奶奶,小声地和边上束手无策的陈静怡说着什么听到三思的怒吼,大伙都停止了动作,蒋宁哭喊道:“夫君,快救救四奶奶吧!”蒋竹山怔了一下,叫道:“小三子,这事你别管!”
刘三思边夺过梅香抱着的四奶奶,边朝她喊道:“快去外面看看郎中来了没有,让他进来!”也不理蒋竹山,在四奶奶的人中上猛掐了下去下人们见三思救着四奶奶,有几个胆大的便轻轻地称赞着蒋宁,院里渐渐听到下人们的松口气的呼吸声蒋竹山用拐杖在柱子上猛地打了一下,嚷道:“谁敢去叫郎中!”这一声断喝让梅香停下了脚步,三思见四奶奶渐渐醒转,也松了口气,喊道:“老爷子,人命关天的事我不得不管……宁儿,去把郎中叫进来,周处应该叫来了管家呢?曹沫,叫几个人把老爷扶到房里去,大伙都散了,外人来了让别人笑话吗……曹沫,听到没有!”几个护院怔了下,答了声去扶蒋竹山,蒋竹山口中骂着“反了,反了,刚当几天芝麻大的小官就耍横卖大,我,我……”我了几下接不下去口,让几个护院架到外面又哭着嗓子骂开了
蒋爷一离开,一些下人便围了上来,有的好奇地想看看四奶奶伤得怎么样有的嘴里小声地称赞着刘大人的胆识,有的则小声地说笑起来三思吼道:“传下话去,谁在私底下嚼舌根,让本大人听到了有的他好,都给我出去!”一声大喝,院子里顿时又没了一点声音,四奶奶迷漓的双眼看不清是谁,但听到是刘三思声音,第一句话便是,“救救我,小三子……”气如游丝,脸上更无半分血色蒋宁领着郎中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嘴里尤在哭喊着四奶奶,嗓子已有些嘶哑
刘三思把四奶奶平放在地上,让郎中疹断,自己把站在廊上发呆的二奶奶拉进四奶奶的房里问起了原由蒋宁和陈静怡也跟了进去,二奶奶和陈静怡皱着眉头,蒋宁尤自哭着原来四奶奶前段日子为了和三奶奶争着给蒋竹山做补食,让厨房的张厨头得了空,骗着四奶奶做这做那地出着主意,实是没安好心四奶奶为了能得蒋爷的宠,更是想着法子买这买那到处打听,一次张厨头骗她去市上买什么黑甲鱼,竟找了借口一起去了张三家,把四奶奶的身子给污了后来又威胁着四奶奶和她好了几回,不想四奶奶竟然怀上了娃,这下四奶奶着了急,想打掉又怕蒋爷会突然来自己房里睡这样拖拖拉拉一直到知道三奶奶有了小孩,蒋爷便搬到了她的房里,没想到蒋爷身子越来越壮实,这次回到苏州更是夜夜勤快昨晚上做完后四奶奶下身便见了红,一晚上血流不止,午前叫来郎中看了才知是小产,可怜四奶奶吓得在房中哭了一上午郎中走后没等蒋爷动手便把一切都招了,一直哭着骂张三,听着外面又打又闹,等把打得半死的张三送了官,四奶奶已经哭得没了气三思气道:“还好哭得没了力气,不然这命准没了!你们怎么不早点来叫我?”说完气呼呼地往蒋爷那边去了
蒋爷在后面的小厅跺着拐棍还在骂着,几个老妈子在边上劝着,孙师爷见三思进来,微笑着向他折睛,偷偷地向他翘翘大姆指往外面溜了出去三思喊道:“老爷子,四奶奶没死……”几个老妈子松了口气,边说道“姑爷积德,老爷心里还是仁慈的,下手留了情”蒋爷顿了顿气呼呼地大声道:“别叫我老爷子,现在你翅膀硬了,连老爷子话也不听了,你这没良心的,反了你的……这贱人管她是死是活,以后别让我见着,你们要养便养着!”三思听蒋爷如是说,知道他已饶了四奶奶,笑着道:“谢谢老爷子,您先消消气,小三子先去安排了,晚上喝两盅,爷俩好久没绕绕了!”蒋爷本想再骂骂出些气,见三思进来说句话就走,便又装腔作势地打着凳脚骂开了
四奶奶被打得也真惨,刘三思没想到蒋爷气急时还真往死里打真如他骂的,要是早几年早就把她给打死了今天要不是三思来的快些,四奶奶早被抬到姑庵里扔了,如不叫人医治准活不到明天蒋府里是不敢再住了,几个人商量着把四奶奶送到新买的房子里去,那房子正准备装修,要搬过去还有一些时间二奶奶把四奶奶房里的东西叫人整理了,把四奶奶的银子首饰包了个小包,跟过去的几个人当然还是四奶奶房里的几个听说去新房子里赚几个人都开心地忙着理东西去了,不管老爷会不会休了四奶奶,至少有小姐和姑爷会养着,自然不的没工钱
自从出了这事后,刘三思和蒋宁在蒋府的人气又高了许多,蒋爷私下里自感没趣,心道:“我真的老了么?这事我也留了手,知道两后辈会Сhā手,小孩子也懂事喽,不用我这老头子瞎操心了小三子是皇族,这分家也是迟早的事,不如找耿大东家商量商量”
蒋竹山由两个小厮搀扶着,带着孙师爷走进城南一家叫聚丰园的酒楼,酒楼的掌柜招呼着:“哟,蒋爷,久没见了,难得,难得!”蒋爷边走边拱拱手,笑着道:“洪掌柜,发财,发财!耿爷来了没?”洪掌柜道:“来了,来了,楼上东首第一间,沁云阁,楼上请!”蒋爷边拱手和席上认识的人打着招呼,边笑着往楼上而去
耿爷正在包厢中喝着茶,唱着曲,听见外面喊声便起身走到门口,笑着道:“蒋大东家,请了……诶,腿好了咯?孙师爷,请!”蒋竹山哈哈大笑道:“耿大东家,托感福,老夫见幸,腿病康愈了,请请请!”孙师爷也拱笑道:“耿大东家越发轻健了,发财,发财,请!”耿清泉笑起来中气实足,清瘦的脸上满面红光,坐了便喊小二上茶点菜!这些天苏州的餐饮业特别繁荣,吃酒的习惯改了不少蒋爷笑道:“耿大东家别占着老夫的位置,今日可是老夫请客,来来来,老夫腿脚不便,不和您使力气了,借光借光”每个座席都有一个位置是主位,坐了主位的便是买单的客
耿爷笑道:“我老哥俩千年难得碰到一起吃酒,哪分得了主次了,今日老夫作东自想蒋大东家日后请还回来,哈……请请请,今日便让老夫作一回东便了”蒋竹山哈哈大笑,说道:“惭愧,惭愧,耿大东家是在骂老夫的不是了?今日就吃上耿爷一席,老夫还真要大大地请还回来呢!”三人分主次坐了,吩咐小二上菜,一个小斯在边上斟酒,一个拿了纸扇在蒋爷身后给蒋爷扇凉
喝了几口酒后,耿清泉问道:“蒋爷今日见邀可是为了小三子之事而来?”蒋竹山笑道:“正是为了这小子返祖之事……其实不止是返祖,而且还要分家”边上孙师爷放下筷子笑道:“我们大东家真是老当亦壮,家中三主母又怀上公子了!”蒋竹山得意地笑着,耿清泉的大嗓门又嚷了起来:“恭喜,恭喜!蒋爷您可真不简单呐,老来得子,甚羡甚羡!来,老夫再敬蒋爷一杯”蒋竹山笑道:“同喜,同喜……老夫已为小三子把城西戴老爷家的房子买下来了,今日请耿爷来就是为此事相商,在苏州也就耿爷和孙婿娘家最近些”其实是找个刘家长辈做个见证,怎么分大都还是自己拿主意,为的是场面上少些闲言碎语
这边蒋竹山和耿爷把酒言欢,刘三思也在得月楼为汪有龄践行,同桌还请了张仪来俊臣解元直李恫,顾恺之解元直三十多岁,虽然也在州学,学的确是卜术,又不务正业,在三思眼中是个化学家三思道:“这次汪八上京,应该也能谋个一官半职了,消以后快些成为汪五,汪四才好,这汪八叫起来也太难听些”汪有龄端起酒杯谢道:“谢谢恩师吉言,恩师在苏州自己也小心些为好,锋芒不要太露了学生觉得苏州府把恩师抬上来自有他们的打算,可州里上官政见定也不一,还防小人使手脚,两位师弟年长恩师许多,以后衙里诸事还得多长个耳朵才好”
张仪和来俊臣起身说是,三位师兄弟这些日相处下来已经都很容乾来俊臣道:“师兄所言不虚,我看马别驾在背后就对恩师颇有微词”张仪笑道:“这也无妨,马别驾今年任期已满,在苏州也就到头了,只是师兄去了京城还得多加小心恩师所言所示当应铬记,仕途坎坷,祸从口出,恩师说得好,口诵皇恩,心怀百姓现今也别话多,还是等来日恩师进京后再作计较”汪有龄道:“此次驻足苏州一月有余,学生却得了不少见识,恩师又赠银一千五百两之多,通路行为已绰绰有余张仪的这次围棋赛事办好了,明年的举荐也大有可望恩师身畔人就更少了,不妨多注意一下,再收几个学生为好!”来俊臣小眼一瞪,胡子抖抖,说道:“师兄此言差矣,依学生所见,恩师在苏州是再也不能收门生了,象解师弟此种人又有什么用处!”另几个官场上的说不上话,解元直气得冷笑着,也不说话,自喝起酒来
三思笑道:“阿来,你又知道什么了,他们三位是帮为师挣银子的,将来的钱比你们当官的几位定要多得多,到时可不要眼红为师在苏州就收你们三位朝庭命官为门生,其他的就让他们三个去收了汪八走了后,他们就先搬到留园里去,还要等你们大干一场呢!元直,那窑场的事可有眉目了……”就是缺银子,这次想烧些水泥起个象样的卫生间和厕所,抽水马桶和瓷砖也烧些出来,这些东西比这世的瓷器做起来简单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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