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彩衣女子俏然站在田无极的身前,手中拿着一柄银光流转的宝剑,身材高挑,秀发如云,流露出的气质更高贵美艳,脸上罩着一袭白纱,使一张艳容时隐时现,那种朦胧姿态让人心旷神怡。
她的眼睛虽然也在轻纱之中,但那盈盈如春水的媚意并没有因为轻纱的遮挡而有所收敛,所有人在那目光的扫视之下,都有被长尾羽毛搔到痒处的既喜欢又想回避的意识。
当她的目光扫视到陆遥时,不由停顿了一下。
那比标枪还要挺拔的身躯,那比刀锋还要冰冷的眼神,拄刀而立的陆遥,任风吹拂着自己的衣衫和发丝,就那么昂然立在那里,虽然伤重难支,却没有一丝气馁和妥协神色。
仿佛封闭以久的尘缘之梦被唤醒,那彩衣女子深深的,深深的看了陆遥一眼。
一股暗香因为彩衣女子的到来,在谷中缓缓流动,仿佛雾气升腾,有种亦真亦幻的不真实感。
彩衣女子看着海震天远去的方向俏声道:“想不到这猴子样的人竟练有一身童子横练功夫,不过,中了我的灭神掌,就算不死也得变成神志全无的残废。”
田无极在一旁沉声道:“宫主怎么现在才来,田某人可是等的很辛苦呵。”
口气中暗含怨恨,如果不是为了等她,以狂风巨盗来去如风的行径如何会被别人盯上算计,死了这许多手下。
以他的武功实力,并不惧怕眼前这个宫主,但对方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和人物却绝对是他惹不起的。
“噢,有点事耽误了。”彩衣女子曼应着,对于田无极的怒火她根本就不在意。
因为这女子的忽然来临,使本来激烈的打斗渐渐停止下来,马雄远和张大鹏脸上露出悲愤神色,身持兵刃缓缓向这女子移动过来,但离这女子越近,神态却越见痴呆起来。
陆遥忽然想起在上官维明处曾看到过的一份资料,叫道:“大家小心,是梦幻镜花香。”
“已经来不及了,梦幻无穷处,镜花缘自生。”那女子一边用梦境般缥缈的音色说道,一边轻舞彩衣做了一个随风欲去的姿态,彩衣飘舞,意态轻盈,所有的人在忽然间都感到那女子化身为天上的仙子,流露出一种不是凡俗的美态,让人可望而不可及,但随着女子眼波流转的看了众人一眼,无限风情尽蕴其中,加上随风而露出的雪肌冰肤,所有的人又觉的这女子忽然间又变成了无比风骚的荡妇,在邀你共赴阳台chun梦。
有些性急的眼睛开始充血,在咽喉深处发出丝丝低吼,有如野兽嚎叫,可偏偏一步都动弹不能,沉迷在幻境中不能自拔。
只有田无极和陆遥保持着清醒。
那女子的目光盯上了陆遥,眼神的欣赏越发不能遮掩,这青年人站在那里,竟有一种卓而不凡的仪态,她阅尽众生,更见识过无数男人,所以陆遥那英俊的外表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大迷惑,这种外相早已不是她所看中的了,而陆遥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有如冰山一角的深沉气质和年青人特有的奔放豪勇,才最是让她动心。
饶是陆遥这样坚毅如钢的人,此刻也不禁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到不是因为对方表现出来的武学修为,因为就算是他也能勉强做到刚才那一击,也不是为了那梦幻镜花香,因为他从资料中知道这种香并不是毒香,只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强烈幻觉的药香,对于进入先天秘境,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的人来说,并无太大用处。
他震惊的是,自己如钢的心志竟会随着那女子的举手抬足有丝丝跃动之势,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如自己在欣赏自然美景时不能自抑的情景相似,偏偏这种感觉又是如此的美好,就向当年观赏夏雨蝉歌舞的时候,让人情不自禁的想随其一举一动而深陷下去。
对方刚才所露出的那手“天魔舞”和“流瞳醉”都是最为高深的迷魂心法。
这女子定是精通迷魂夺魄大法的超卓人物。
要知道他的冰心大法缘于道家,由心见性,厉炼精神,先天上就是各类迷魂心法的克星,但这也存在着一个功力深浅的问题,就如水能克火,但一杯水救不了一场森林大火的道理一样,这女子的迷魄大法一定已经到了大成的境界,竟能使人丝毫不起防范之心的着了她的道。
陆遥努力保持心中的斗志,虽然他现在动弹不得,任人宰割,但,如果在内心自我放弃的话,那么便真的再无生机了。
手按在破军战刀的刀柄处传来一丝冰冷的感觉,陆遥的心也跟着冷静下来。
田无极从怀中拿出一个三寸长的扁形长盒,递给了那宫主,并道:“田某幸不辱命,已顺利的夺得紫晶玄铁,可恨却让这些混蛋给盯上,使我损失了不少兄弟,更拆穿了我的身份,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说到这里,他狠狠的盯了一眼陆遥,冷声道:“特别是这个人,他更使我身受重伤,如果不是宫主及时赶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他的话语虽然对陆遥流露出刻骨的恨意,但,也有一份承认陆遥强大和卓然的称许。
陆遥点头致谢,风度极佳:“呵呵,多谢夸奖,你要是不服,咱们俩可以再比划比划。”
田无极阴冷的道:“小兔崽子,就知道卖弄口舌,一会看我把你割碎了凌迟。”想着一会要虐杀陆遥的快意,田无极眼中闪过凶残的光芒。
陆遥毫不示弱的回击道:“老王八,你吓唬我呵。”
其实他之所以扯这些闲话,并且冒着激怒敌人的危险,就是为了增加回气休息的时间,总要有一拼之力才好,束手就毙决不是陆遥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