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朕?”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太明显了,他的眉头蹙的更深,低沉的声音透着点点不悦,问。
“我只是在心惊。”我垂下眼回道。
这就是你对我的情吗?
“………………”秋丞修没有说话。
“你从来没逼过我做任何事,甚至相反,只要我不想、讨厌的事,你都会不着痕迹的为我解决。我讨厌那些女人来吵我,你便让她们离我远远的,还因为我对她们身上的香粉过敏吧?其他皇子都疏远我,也是你暗中使的手段吧,是想保护我不受暗算还是怕我对他们有感情日后敌对时会伤心?派你的心腹来当我的太傅,而那个人又是秋膺信的舅舅,是为了什么?安抚周家还是因为他绝对可信不会加害我?把繁露安排到我身边,不是为了保护我,是怕我寂寞才让她来陪我,繁霜是因为我喜欢才一并送给我的,是不是?每次我生病,都彻夜守在我身边,不停不停的说话,是怕我陷进黑暗里再出不来,是不是?十年前把兰妃潜回家,又使计不让她回宫,也是因为我,是不是?把我扔在耀樱宫房顶上要给我根治恐高症时,你一定就在不远处守着,是不是?不顾我的恐惧非得让我学轻功,是怕我以后遇到事情时跑不掉,是不是?教我功夫帮我变强,是不想我在你没注意的情况下遇害,是不是?我该怎么叫你,秋丞修还是寻隐?”我是白痴,超极大白痴!这些一目了然的事情,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如果不是这次的刺客事件,我是不是永远也看不到他为我做了什么?
“随你意。”
“你从没逼过我,一切都为我着想,却让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你我要欠你多少,我要怎么样才能还清?”他会给我一切我想要的,却不会给我半分拒绝的可能和退路,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才能让他不择手段做到这种地步?
“别哭。”伸手过来,想替我擦掉溢出来的泪水。
“我没有。”挥开他的手,我火道。
我为什么要哭?我说了绝不为自己以外的人哭的!
他似乎叹了口气,将我的头压进他胸前,淡淡的桂花香在鼻翼间漫涎开来,我只觉得鼻子更酸了,眨眨眼,想让那该死的眼泪停止,却好像适得其反,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流的更凶了。
“不让妃子扰你,只因他们是朕的女人,亦是阻碍;皇子疏远你,你识人甚少朕便有机可趁;让平添担当太傅,因他与你曾有过节,不易惹人察觉朕本意;繁露懂事机敏,可以为朕做不少事,繁霜亦是可用之人;至于朕以寻隐身份出现,只是不喜弱者,且寻隐本是朕行走于江湖的化名,并非为你特意装扮。你无须觉得欠疚,朕要的也非是你的欠疚。”秋丞修的声音幽幽响起,在安静的宫殿内更显清析,无喜无怒的平淡声音,似乎能让人平静下来,但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你真可怕。”挤掉迷住我视线的泪水,看向秋丞修,我悻悻道。
明明是安慰我,却又说的合情合理,好像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一样。
如果那些女人真是阻碍,他一开始就不该让我知道她们的存在,说什么我认识的人少就有机可趁,那为什么让我随意出宫?
“朕的荣幸。”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扬起个极浅的弧度眼含讥诮的道。
“你看我装白痴的时候一定在偷笑吧!”没好气的怒视着他,我火大而肯定的问,把那些多愁善感抛的远远的,这种感情还是不适合我。
居然学我第一次见他变成寻隐的时候对他说过的话!
“在生气。”我本以为他会笑我的,结果他却一板脸,这么说。
“为什么?”我惊讶的看着他,问。
生气?他见我装白痴没有偷笑还在生气?
“你在朕面前装,朕还该高兴?”他皱起眉头,不悦的反问我。
“………………”所以才造成想温柔点对我却又做不出来导致那诡异的‘冷温柔’出现?
看着秋丞修板着的脸,回想当年他那冷的要死的‘温柔’举动,我顿时心情大好!我还以为他是要设计我当太子才故意那样对我,却怎么也装不出来呢,原来是在气我骗他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哈哈哈——
如果不是秋丞修正用着前所未有的冰冷眼神看我,我一定会笑的喘不过来气的!
“如何得知朕便是寻隐?”也许是见我憋笑憋的辛苦,秋丞修好心的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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