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悦繁,你是在糟蹋自己还是糟蹋我……
每一次前进之后,我们必然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退回原地,有时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一次任性或是卑微的动摇都会把我们之间那点微不足道的进展打得魂飞魄散,所以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们依然原地踏步。
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不敢,对吗?
珂童在门后默默望着这养眼却带来锥心之痛的场面,垂眸想到。
暗红色的灯光打在两个人脸上,颇有些妖魅的气息。
女人轻轻描摹着男人脸部的轮廓,谜样的声音不住轻喃:“真美……米亚,你说是吗?”
男人在她的挑逗下渐渐迷失神智,目光迷离,喘息也骤而急促起来。剥离的衣服被遗弃在冰冷的地面,那么大声地哭泣没人听到。
我想要的不过是醉生梦死,还有什么……
为什么我连自己都不曾清楚地想过……
房间里的温度不断升高,纠缠的男人和女人马上就会得到他们想要的,欲望或是安慰……
为什么热烈的拥吻缓解不了我寂寞的干渴,为什么我不再沉迷这种糜烂的生活,为什么这愈加强烈的负罪感排山倒海般涌来几乎要让我窒息,为什么……为什么!!
感受到身上的压力和柔软的席梦思床垫剧烈地颤动,悦繁仿佛猛醒般忽而绝望地嚎啕大哭。
米亚停下动作,吃惊地看着悦繁,“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吗?可是……我们还没有开始啊。”
泪水漫延过精致的彩妆,让它在弥漫的水雾中变得一塌糊涂,“不关你的事,我们……不要……”
“我明白。”
两个人和衣躺在床上分享一只香烟,米亚痞痞地把缭绕的烟雾圈成一个个圆圈,然后望着自己的作品笑得咯咯有声,“Alice,这也是艺术吧?”
“烟圈是艺术?我怎么不觉得。”
“呵呵,是很美的艺术呢。无论什么,只要你看得懂。”
悦繁钻进米亚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问:“怪我吗?”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不用同于珂童的狭长深邃,很明亮,像闪烁的黑曜石,“我不过是你一时宠幸的玩伴,并不是你想要的,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吧。Alice,跟着自己的心走,不管有多远。”
悦繁的目光在他脸上渐渐纠结,“米亚……”
“很奇怪我知道这么多吗?对不起,对别人来说你是邹悦繁,但是对我来说,你只是Alice。我多么希望不仅仅在今晚的舞会上做你的男伴,而是在往后的每一天都可以陪伴着你。”
悦繁慢慢环紧他,说道:“忘了你刚刚说的吧,就像今晚一样,都只是个梦。”
“我知道,我知道,Alice。”
然后漫漫长夜被他们无助的拥抱溶解,冲淡,最后泛起鱼肚样的苍白。
其实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曾经我以为我可以放手去追,只是后来才发现,阻隔在我们之间的东西太多,多到我们两个即使拼尽全力也不足以消除。
我没有勇气走出这个房间,做错事的是我,但我却想逃避不愿面对。这就是我们的障碍。
“你怎么还不起床?难道要我亲自侍候你啊。”萱萱端着早饭来揪珂童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