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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楚越打量着苏家的客厅,天蓝­色­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米黄|­色­的窗帘......还有那些讲究的家具,好一间静谧优雅的客厅!从客厅的布局上来看,他面前的这位­妇­女一定是位有心计的母亲。

他记得刚才从花园中穿过的时候能嗅到一阵醉人的花香,楚越一向对花草没有研究,可是他能感觉到,这种淡淡的花香一定是某种高雅的花草散发出来的,他仔细观察了整个花坛,花坛中央是一大片丁香花和金鱼草外围的一圈却是*,那股清香正是那圈*发出来的,这时候他隐约明白了婷婷百花之中只爱*的缘故......

“上次地震时候的报刊上的那篇《只要有人在,大灾也不怕》就是你写的吧!”苏太太和蔼的看着他,“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多磨难的孩子。”

“阿姨!我哪有什么磨难啊?从小都是舅舅和舅妈照顾我长大的,我也是很依靠他们的。”他谦虚的说。

“婷婷,你看看人家楚越。”苏太太指着婷婷笑嗔着说:“再看看你,唉......每天还像个孩子似的。”

“妈妈!”婷婷靠近了苏太太坐着,她娇声说:“我做的不也是很好吗?再说这个楚越也是有些缺点的。”

“是啊,人还没有缺点吗?你这个孩子!呵!一点也不懂得谦让。”

“阿姨,婷婷做的很好的,她的功课一直是最优秀的,而且同学关系处理的非常好,婷婷可是个优秀的学生。”

“是吗,婷婷?”苏太太全球的抚摸着婷婷的长头发,她温柔的说:“她呀!在家里是很任­性­的,有时候还好些,但有的时候就开始耍大小姐脾气了。”

“我哪有......”婷婷红着脸说。

“怎么会没有呢?你呀!呵呵,还是那么倔强,总是许可别人说你的优点,不允许别人说你的缺点。”

“妈妈!”

苏太太温和的对楚越说:“这几天你接送婷婷去上课真是麻烦你了,这样我也省了不少心,以前她一个人去上课我还真有点担心呢!”

“哪有什么麻烦的,我也是从这里经过的。”楚越说。

“妈!你不知道的。”婷婷抢着说:“楚越是有预谋的,他哪有这么好心接我上课啊?”

“你这个孩子,真是的,总是蛮不讲理,人家楚越是为了你好,你居然还这样不领情,真是的。”苏太太无可奈何的说:“你好好珍惜吧!”

“妈妈!”婷婷羞涩的低着头,那张年轻而红润的面孔就像园子里绽开的*一样灿烂可爱,充满了春天的气息。婷婷正处在一个易于害羞的年龄,常常一两句无关紧要的玩笑就羞的她满脸通红。

“唉......”苏太太看着婷婷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让人难以捉摸,算了,我可管不了你了。”她笑呵呵的看着他们,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悲伤,那双哀怨的眼神不知不觉中又触动了她的神经,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仍然还是母­性­的笑着,她对楚越和婷婷说:“你们先聊着吧!”说完以后,她又爱怜的抚摸了婷婷一下,才慢吞吞的离开客厅。

楚越望着苏太太的背影也有些尴尬,可是令他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排斥这种尴尬,似乎这种尴尬是他冥冥之中所期待的,为什么?他实在想不通。抬起头来注视着婷婷,希望能从她的身上找到答案,婷婷也正注视着他,两人目光交接的瞬间,不约而同的又缩了回去,彼此像电击了一般。

婷婷的脸更红了,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娇羞,她自认为一向是个听话的女儿,可是没想到让自己的母亲和楚越见面竟然有点错误,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窘迫,而今天的窘迫全是拜她母亲所赐......

他们也算是开朗的,这种尴尬也不能长久的村在,不长时间他们又饶有兴致的谈开朗,天南地北,像平时一样在一起开玩笑。最后苏太太要留楚越吃饭,他推辞不过,只有很高兴的接受了她的邀请。

告辞回家的时候,他刚刚走出客厅,婷婷就紧跟了出来,把他送到花园外面,硬塞给给他一张演出门票。

“呵!婷婷小姐今天好大方哦!”他笑着说。

“我什么时候不大方了?难道就是今天才大方吗?”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说:“明天是星期天,请你看场演出,也算是我付你的车费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以后呢?以后你怎么付我的车费呢?”楚越轻笑着反问。

“笨蛋,过了今天才有以后啊,以后的事情再说。”她露齿而笑。

“好吧!以后再说,可是你要记住哦!欠我的人情要还给我的!”她点了点头,脸上又微微泛起了一阵红潮,借着微弱的路灯看去,她是那样的娇羞、美丽。

“好了,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下午见!”楚越说,她又轻轻的点了点头,楚越微微一笑,上车发动了汽车,汽车走出了很远,婷婷还站在路边看着他,地上映着她修长的影子......直至汽车消失,她才回去。

楚越收好了那张门票,心情也舒畅极了,汽车呼啸而过,清爽的晚风从车窗外面吹拂着他,他觉的好惬意,好痛快!汽车也像是注­射­了兴奋剂一样开的格外轻快。久违的心情,久违的舒爽,久违的一切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并不孤独,他还有婷婷,是的,他还有婷婷。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多么清纯可爱的女孩子!

回到公寓天已经很晚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栽进床上好好的休息,因为今天的他更本就不需要休息,他的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不停的跳跃,他的每一棵神经都在幸福的颤抖!天简直有点发疯了!

这是一种幸福的战栗,一种幸福的感触,楚越需要幸福,他要留住幸福......在客厅中胡思乱想了片刻之后,他的潜意识支配着他走进了阳台。

阳台上的那几盆*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虽然大部分叶子还是一种枯黄的颜­色­,但是上面的几片新叶子却是绿油油的,表现出了极强的生命力,另外的几盆却各自开了一两朵淡黄|­色­的小花,零星的花朵伴着皎洁的月光显露出一份凄楚的美意。

好倔强的*,好顽强的*!楚越暗暗的感叹着。这些花他很少浇过水的,每次只是翠函来了以后帮他修理一番,没想到继那次婷婷浇过水以后越来越旺盛了,这大概就是在这*盛开的季节中体现出花的­精­神吧!

他笨手笨脚的端起水壶,围着花盆浇了一遍水,*好像能感受到他的呵护似的,叶子在被水冲洗过以后显得更绿了,而且透露出一种索求,一种爱的索求!

他放下水壶,笑着看着那几盆*出了一会神,然后满意的走出阳台......回到卧室,他又翻出来那天打印的怪诗,本来打印的时候就墨粉不足了,经过几个月的时间,那首诗几乎看不出来了,但他自己写的东西还是能辨认出来的,他看着A4纸张低声念到:

又是一夜飘渺

星月如此美好

多少烦事谁知晓

屋内只影欢笑少

欲上青天天路遥

欲罢愁心心未了

仍是只记昨日笑

多少柔情化烟消

若是久觅知音到

谁又与我共终老?

念完以后他仍是痴痴的盯着那张打印纸,似乎是把一颗心都融化在那首小诗上,他虽然没有办法回想其那首诗的意境,但他却无法忘记写诗的心情,他不得不承认,那天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而且整个大脑都是昏昏沉沉的,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写出这样惆怅的诗呢?然而现在他的心情却特别轻松,在心底有一种被激活的意识注入到他那个枯竭的灵魂,这一切都是因为婷婷,是婷婷唤起了他那份沉睡的意识,婷婷早已印进来他的脑子中,再也忘不掉、抹不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婷婷这样念念不忘,可是他潜意识中觉的婷婷就是他要寻找的知音。

做完傻事以后他才躺在床上休息,闭上眼睛,他很快就睡着了,今天的夜里很奇怪,他竟没像往常一样失眠,睡的好安静,这是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睡的这样香甜,因为从苏家出来以后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好好的休息。

夜静悄悄的,公寓里其他的学生也不像以前那样疯玩到很晚才回来,整个城市都沉睡了一样,没有喧闹,没有嘈杂,只有和谐的睡眠气息......

第二天的他一直呆在公寓做他的工作,一忙就是忙了一上午,其实他更期盼着下午早点到来,他恨不得立刻见到婷婷,而且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奇怪念头,在他的心灵深处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在刺激着他,控制着他,这种强烈的欲望仿佛在瞬间就要迸发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终于还是挨到了中午,下午还要去看演出呢,可是中午这段时间只有度过呢?看电视?上网?聊天?

不,他都不想!对了,还是回家去一趟吧!细细算来又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平时有借口上课,但是今天是星期天啊,他没有理由逃脱了,而且有些想念舅舅、舅妈,还有翠函了。

看了看时间,现在还不到十二点,他完全可以去舅妈家吃午饭,想着舅妈做的饭菜,他忍不住要流下口水来。打定主意以后,他换了身衣服就开车来到了王家。

穿过花园来到屋子里,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楚越不由的有些奇怪了,难道舅妈又不在吗?真是太不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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