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荷拿着汤勺的手一顿，看着他，一脸诧异。她知道他肯定会来找她问越越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竟然一下就让他问中了重点，她本来还以为他会误会……

锅里的汤烧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白荷拿汤勺搅了搅，关小了火，盖上锅盖，让它继续慢慢炖着。

搁下手里的汤勺，白荷转头看向何端，苦涩的淡淡的笑着，问道：“舅舅怎么猜到的？”

何端轻轻叹了一声，说道：“阿琅可是我的儿子，他妈过世得早，我虽然工作忙，但也从来没有忽略过他，他一个表情，我就知道他是想要撒尿还是放屁，我太了解他了，他如果跟你真的有什么，说到你的时候绝对不应该是那种气愤的语气。我跟你虽然刚见上没多久，但是你的脾气我也大概能猜出来一点，你不是个随便的人，如果你不爱阿琅，绝对不会跟他生孩子，而且，你说到他的时候，不管是脸上，还是眼睛里，都从来没有露出过一点你们曾经是亲密的男女朋友的情绪。”

白荷轻笑着点点头，说道：“舅舅很快看人。”

何端也笑了笑，接着问道：“你跟越越的妈妈应该很熟吧？”

“嗯，很熟。”白荷重重点头，想起往事，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沉重起来，“她是我大学时的舍友，是我在大学的时候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那个时候，何琅回国来找我，想要说服我，带我去英国，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对……外公有心结，很重的心结，一直不答应。也不知道他是想要利用她说服我，还是正好闲得慌，想要找个女人玩玩，就跟她在一起了。那一阵，她好开心的。我不放心，也劝过她，可是她都听不进去，被她以为的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小女生。”说到这里，白荷顿了一下，轻哼了一声，带着一丝掺杂了些许不屑、些许感伤、些许苦涩等等许多无法说清道明的复杂情绪，然后，她接着继续说道，“看她高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很少见她这么开心过，我也怕说错了扫了她的兴，引起她的反感，我就期望着何琅对她是真心的。可惜，我好像还是高看他了。真心？他哪有什么真心？他很快就把她甩了，吭都没吭一声，人就不见了，简直就是人渣，畜生nAd1(”

何端默默听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臊得慌。以前没感觉过，现在听着白荷说起，他真是无地自容。他怎么生了这么个人渣、畜生？

默了片刻，他才又问道：“她……现在人呢？还好吗？”

白荷脸上的义愤很快褪去，换上了一脸凄然。

何端看着心里就不由咯噔一下。不会吧？

“她死了。”白荷耷拉着脑袋，轻声说道，“生越越的时候，产后大出血死的。”

何端震惊了，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只在心里不停的反复念叨着那四个词：人渣、畜生、人渣、畜生……

难怪白荷每次说到那个混小子就咬牙切齿呢，原来，原来……

何端颓然耷拉了脑袋。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厨房里静悄悄一片，只是锅里的汤还在“咕嘟咕嘟”。

许久，何端才重又开口说道：“以后，越越就拜托你们了。”声音有些无力。

“嗯，你可以放心，越越就是我儿子。”白荷认真点头说道，说完，她还有些不放心，看着他，迟疑的问了一句：“那……何琅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