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斗吃惊,继而迷茫。
这时,街下面传上来汽车的发动声,先是一辆后又一辆,汽车的发动声刺破寂静的夜。
杨墨斗明白他们散宴了,冲向窗台撩开窗帘去看。王望宝也紧随他的后面。
那个陈副县长和张局长先后坐车走了,送行的张金弟也转身上楼了。
杨墨斗呆呆地站着看。
“完了,完了。”王望宝喟叹声声,“没想到这么快就病入膏肓了,哎呀,哎呀……”
杨墨斗闷闷不乐躺在床上。
突然,街下面又响起了汽车的发动声,王望宝急忙跑向窗台,囔着:“快来,她们要走了!”
杨墨斗急速冲向窗台。
祥和宾馆大厅前面,张金弟那辆黑色奔驰在原地ρi股冒着白色的烟雾。
“关键时刻马上到了,”王望宝边说边把窗帘往他和杨墨斗两人的身后拉过去,神秘地说:“观察,必须注意隐蔽,不能暴露自己。这样,才能刺探到真实的情报。明白吗?”
杨墨斗起先觉得王望宝这人滑稽可笑,后一想,他这举动还是蛮机智的:窗帘遮挡了室内的灯光,他和王望宝就不会暴露在外人面前。
“激动人心的时刻马上就来了,”王望宝比杨墨斗还激动,“不要动。”
气氛被王望宝搞得很是诡谲,使杨墨斗觉得自己好像是身入险境在侦查敌情,仿佛一不小心暴露了就迎来如雨般的子弹射来似的。
“来了,来了!”王望宝压低声音提醒道。
果然来了。云倩着一袭緑色连衣裙,手提一个白色小提包,从大厅飘一样走到门口。
张金弟手握‘大哥大’和叶达官跟在她后面。
“那不是叶达官吗?”杨墨斗惊叫出声,“他什么时候来的?……”
杨墨斗看见斑马美慧提着大包跟在最后面。
“你说谁?”王望宝侧转脸问杨墨斗。
林云倩站在祥和宾馆大厅门口,仰头往博大酒家三楼位置看了看。
叶达官神色匆匆下台阶,走向小车,拉开后厢的车门坐进去了。
张金弟眼睛也往杨墨斗这上面看了看,还跟林云倩说些话。
随后,他们拾阶而下,张金弟用手一指副驾驶室,林云倩便站在副驾驶室车门外站定,再次仰脸往杨墨斗卧榻的房间方位注目。
待美慧坐进后排,随之张金弟也跟着坐进去后,林云倩才依依不舍地打开车门,优雅地上车,轻轻关上车门,随即车门便徐徐下滑,她探出头来,再次仰望博大酒家三楼那透着灯光的房间。
汽车缓缓开走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夜中,一切又归于宁静。
王望宝拨开窗帘,走到房间中央。
杨墨斗跟在后面。
“哎呀,那女的好像在寻找你呀,兄弟?”王望宝转身注目杨墨斗,微蹙眉头疑惑地问,“莫非你们有缘分?”
“他什么时候来的?”杨墨斗想着叶达官这个不速之客,没心情理会王望宝,“按理他是和张金弟一起来的,怎么刚才没看见到他下车呢?……”
“你是说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你们认识?”王望宝问。
“他娘的,搞得还真神秘!”杨墨斗似乎有点恼怒,他想到了叶达官可能特意躲避他。
“他结婚了没有?”王望宝极大的好奇,“还没有的话,他就是你竞争的对手……”
“他都有女儿了……”杨墨斗对叶达官的出没依旧难以释怀,“他肯定来参加晚宴的……”
“他做什么的?”王望宝又问。
“镇党委副书记。”杨墨斗随口答道。
“那他老婆一定很丑!”王望宝肯定地说道,“他想**那女的,——居心叵测,你重点要防范他!”
……
窗外,风刮时哹呼地叫,连窗门都在颤抖;风歇时,却寂然无声,死一般的静。
要是沒有王望宝的鼾声,杨墨斗真怀疑自已是否还在这世间。
王望宝的鼾声承载着他那“情感=烟雾”的臭理论,无时不撞击杨墨斗的耳鼓;云倩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尤其是她临走时三次往他这边看的情景总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难道她会是张金弟的相好?
难道叶达官意欲**她?
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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