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达官仰靠在办公椅上,心烦意乱,无精打采。
老婆张婷的那张“尊容”老是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张婷是典型的方形脸,跟她爸一个模型里倒出来似的,方头方额方下巴,给人一种四角扩张的感觉。
“……这位依妹‘下停平而满、端而厚’,富贵相啊,”算命先生捋着稀疏但黑长的胡子,笑里藏酷地说道,随即转向伺候一旁的叶达官道喜:“依弟,你找她,这辈子肯定不愁吃喝穿,享尽荣华富贵的……”
谈恋爱的时候,张婷拽他到贵安街一个相面先生的摊前算命,相面先生如斯说。
算命先生所说的“下停”是相面术的专业术语,它与中停、上停合称“三停”,是相面术的一种,它是把人的面部从发际到下巴划分为三部分,“上停”指的是发际至双眉,“中停”指的是双眉至鼻头,“下停”指的是鼻头下至下巴。
叶达官最为嫌弃的就是张婷的“下停”过于厚实,可是,在算命先生看来却是最好的所在,这令叶达官有所慰藉。
当下,叶达官听后满心欢喜,张婷也欢奔乱跳,两人满意离开。
现在,叶达官忆起这些,觉得是件很滑稽很荒唐的事,尤其厌恨那个相面先生的嘴脸。
老天啊,就这样的女人将陪伴我一生一世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当初自己就这么跟张婷保证的。
要是能够重新选择,我还会选择她吗?自从生活中遇见林云倩之后,他私底下不知多少次问自己这个问题,然而,到现在他都无法回答出来。
昨天下午参加县里一场会议后回家过夜。夜深人静之时,老婆张婷对他温柔有加,手法也极尽缠绵,然而,自她骑在自己身上肆掠的时候,他蓦地想到了彪悍汉子正在骑马驰骋于无垠的旷野,——他自己是那匹马,老婆张婷才是那彪悍的汉子……
他感觉很是悲哀nAd1(
再仰望骑在自己身上的老婆那个“下停”,仿佛她却变成自己的岳父张浩,瞬间,他裤裆的“钢管”却变成了霜打过的茄子。
“叶达官,你这是怎么啦?”张婷停止了驰骋,脸上表现出极大的疑惑,虽然口气还是很温和的,然而却蕴含着强烈的责备,“前两个礼拜抗台风回来还很威猛的,这几天镇里又没有急难险重的工作,怎么会这样!?……”
要是张婷没有责备而是继续驰骋的话,叶达官可能还会调整过来,还会把耷拉的茄子变成钢管。现在,经她这么一说,自己的脑袋瓜却顺着她的思路走了,他看见了林云倩的娇容,他更看见了大溪口村书记李漠雄的儿媳程雪琴那张妩媚的脸和火辣的身体,由此,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彻底干瘪了下去。
“你是不是去外面乱来了!?”张婷愤然下马,披上睡衣,怒目瞪着平躺着的叶达官,几乎狮子般地吼道,“是哪个狐狸精?我明天就去剥她的皮,抽她的筋!……”
老婆对付老公的三大法宝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对于张婷来说不适用。她没有哭,绝不会上吊。这闹吧,也不是真正的闹,准确地说那是报仇雪恨的呐喊!
张婷的吼叫震动了整座楼房。岳父岳母的寝室就在二楼。要是惊动了岳父,那不是闹着玩的。
叶达官乱了方寸,慌了手脚,急忙仰卧起坐把她抱紧,但是,张婷回报给他的是响亮的巴掌。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张婷气得胸部在起伏,厉声逼问道。
“只是突然发觉你骑在我上面就像草原上能征惯战的骑手一样……”叶达官压低声音谄媚道。
“啪!”清脆响亮nAd2(
张婷顺手又给叶达官一个巴掌。
叶达官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依旧满脸堆笑地没有松手,而且以前所未有的无畏奋力张嘴以准确无误的命中率封住了她的嘴……
张婷本只是因为叶达官“中途抛客”而恼怒,现在叶达官又让她上车了,于是也暂时消火,重新表现出一副温柔的模样,挤出几丝妩媚……
忘了她的容貌,专心耕耘她,其结果就是不一样。这一次,老婆张婷满意了,事后轻抚他的双脸颊,怜惜而不无警告地说道:“老公啊,还疼吗?记住:以后不可中途开小差的……”
此时的叶达官想起昨夜的事情还后怕,毕竟礼拜一晚上参加了教师节晚宴之后,与程雪琴逍遥了一整夜。
要不是昨天下午岳父张浩跟他参加同一场会议,他肯定是不拐回家去的,毕竟礼拜一晚上与程雪琴来了个“梅开三度”,毕竟一个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毕竟自己的老婆属于那种力量型的“猛女”。
想起老婆的刚猛,叶达官过去觉得很是满意,现在倒觉得这将成为他的一块心病了,因为程雪琴犹如饥饿的虎狼,礼拜一夜晚跟她相好之后,便与他达成了口头协议——每一礼拜的二、四必须陪她。如此,张婷的“口粮供应”就面临紧张了,而她偏偏是大饭量的女人。
他不经意地触摸到自己的脸颊,似乎还火辣辣的。两个巴掌,一左一右往自己脸上掴。
“打人不打脸,而她偏偏要打脸!”叶达官气愤难耐,怒而站起在办公室里度步。
但他想起了岳父张浩,心里的怒火顿时熄灭。
岳父张浩目前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又是当今川坪县县委书记张可飞的铁杆哥们,在川坪县可谓位高权重nAd3(当然,更是自己的恩师、靠山和救星。叶达官绝对不敢得罪他的。
上次台风那夜,大西口渡口那首破船被人私底下解开,横渡对岸,结果渡船行驶江中翻船,导致两人失踪。两天后,才在县城江岸找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