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同样,天下也没有不散的舞会。晚上十点左右,舞会便结束了。
黄金刚就住在离富英楼二十来米的蔗州镇政府大院内,他就没有坐杨墨斗的自行车回县委,却让杨墨斗载牛鹰回土地局。
川坪县城本就巴掌大的地方,富英楼酒店离县委和土地局只不过千米距离,除去骑自行车来的人外只有不到十来号人,更有陈书浩派了那部红色的面包车和彭飞的小车在酒店外等候,回县委和土地局的人们都挤到这两部车子上,唯有乔娇娇说她要步行回县广电局。
县广电局离富英楼只不过三五百米路程,拐个弯再走上二三百米就到了。乔娇娇并不是喜欢步行,她是看见杨墨斗骑在自行车上脚撑地看那些人上车,便特意不坐小车的。
彭飞说道:“斗哥,你送送乔娇娇。”
牛鹰却说道:“这车还空着位子呢,上来吧,反正是顺路经过的。”
“拐个弯就到了,做什么车子呢,你们走吧。”乔娇娇说罢,独自往前走去。
红色面包车先走了,随后彭飞的坐骑也出发了。
“墨斗,那我也走了,你送送乔娇娇。”叶达官骑着他那部红色本田125摩托车到杨墨斗跟前停下,眼睛看向前方独自行走的乔娇娇,右手一指,“去呀。”
说罢,调转车头往蔗州镇政府旁边那条马路骑去。
冬至节气快到,街上较为寒冷,行人也稀少。乔娇娇单薄的身影显得很突兀,杨墨斗担心她的安全,但见乔娇娇走自己的路而没有等他,这让他很是尴尬。
骑着自行车跟在她后面那是很别扭的,叫她坐上来,要是她不坐呢,那不好更没面子?
杨墨斗只好推着自行车走nAd1(
拐过弯就看见县医院,此时传来几个妇人的悲恸的哭声。
杨墨斗警觉起来,循声看去,不远的斜对街进出县医院太平间的哪条路口停放一辆小四轮车,四周围着好几个人,有两个妇人在哭,有3个男人在烧冥钱,原来有病人死了,其家属要运尸体回去,他们在按风俗举行仪式。
杨墨斗边推着自行车,边走,心里直喊倒霉。他很是忌讳这些的,尤其在这夜晚。
“斗哥!你的药呢?”突然,旁边的乔娇娇喊道。
哎呀喂!你这乔娇娇啊,你早不叫迟不叫,偏偏这时候叫,你这不是存心让我倒血霉吗?!
杨墨斗怒目瞪视乔娇娇,意欲发作,然而看见她却笑着看向自己,便摇了摇头,怯怯地看向对街那边接尸体的人和车,责怪道:“你不能走过这段路后再说吗?”
“嘻嘻,没想到斗哥也有害怕的时候呀!”乔娇娇开心地嚷叫着,并转身指向斜前方那座四层楼的建筑物,“我就住那儿,过了这一段路,我跟谁说呀?”
杨墨斗一看,哟,县广电局快到了。
乔娇娇原先是县广电局下面广播站的采编记者,宿舍就在局里,也要等考核过关之后搬到县委大院住的。
杨墨斗加快脚步往前走,乔娇娇直喊不要那么快,那声音几乎要盖过对面街上哭尸声,心里别提有多么的厌恶了,认定此人根本不在乎街对面的风俗坐法,从而更觉得她跟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于是,越发地加大脚步到了县广电局的大门。
乔娇娇几乎是追赶着杨墨斗,到了广电局门口已经是娇喘嘘嘘。
“看你生龙活虎的,还要什么药?!一定要的话,我明天带到单位去给你,”杨墨斗说道,“快进去吧,我也要回去了nAd2(”
“哎呀,我疼……”乔娇娇右手按住尾椎骨部位,脸上露出痛楚的表情,“斗哥呀,你嫌麻烦的话,我坐你自行车进去拿,回来我自己走回来,行吗?”说罢,走近自行车的后架,意欲坐上去。
天啦,亏你说得出口呀!你跟我进去拿,到时你提出要到我宿舍坐坐,而杨翠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见我回来,便火急火燎地要迎出来,那明天我和她那么点事情经过你的嘟嚷不就大白于整个县城了吗?那我将来去哪里找对象?
“那这样吧,你就在大门内等我,我马上去拿,啊?”杨墨斗说道。
“那我就在这等你出来。”乔娇娇不肯进大门内,偏偏要在大门外等。
“大门内安全,进去吧。”杨墨斗催促道。
乔娇娇听得很是激动,深情地看着杨墨斗,几乎呢喃道:“原来是担心我呀……”说罢,取出钥匙打开大门的边门,回转身来说道:“不见不散啊!”
待乔娇娇把边门关上后,杨墨斗急忙骑车飞奔县种子公司而去。
到了县种子公司临街铁门外,杨墨斗抬头看向二楼杨翠英的办公室,没有灯光,而且整座大楼漆黑一片。
杨墨斗的心情顿时轻松了,暗自庆幸老天爷帮自己解了围,但自责起中午怎么会跟杨翠英来那个,转而想到毕竟没跟她来真刀真枪的,似乎又觉得自己依旧还是原来的自己,那种法外开恩的特赦幸运感觉弥漫心头,他一路小哼着走到自己四楼的宿舍。
摘下钥匙串的当儿,中午那场景立马又浮现在眼前,不免又对今晚偷吃**的落空而失落,心中怨恨杨翠英言而无信,叶公好龙,进而怀疑她是嫌弃自己而恼怒不已。
打开房门,拉开电灯,他却吓得一大跳,继而愣怔在门口nAd3(
自己的床上却躺着杨翠英,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侧转过身子,说道:“才回来呀。”
杨墨斗急忙把门关上,走近床边,压低声音惊疑道:“你怎么进来的?——下午我记得锁上门了呀……”
“我有钥匙……”杨翠英看见杨墨斗脸色不对,慌忙坐起,“对不起,阿墨……”
“你怎么能私留钥匙?!”杨墨斗转身面对走廊方向的窗帘,铁青着脸,“怪不得有时候我进来会闻到女人的香味……”
“可我……”杨翠英想说下去,却被杨墨斗挥起手示意不要再说的举动而叫停。
“莫非我有时候梦见与你来那个,那是真的了?”杨墨斗说出昔日一直困扰自己做奇怪梦的原因。
“没有呀,以前我有来这里,都是你不在的时候,总共才来四次,每周来过一次……”杨翠英委屈地说道。
“我不在,你来跟什么?”杨墨斗为刚才自己说出曾经在梦中与她来那事而羞愧而懊悔,语气陡然和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