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下车来,看了一眼指挥部前面的空埕上停了几辆小车,心里纳闷着哪来的这么多小车,但内急已经使他没有任何心情琢磨怎么回事了,便提着公文包艰难地小步迈上楼梯。
本就将军肚的梁栋,此时肚子已然鼓胀的厉害,鼓起的肚子遮住了视线,让他看不见自己的脚。
近来,尿频尿急尿不尽使他苦不堪言。可是,中午之后,却尿不出来了。泌尿系统出毛病了,但不知道是性病还是医生所说的前列腺肿大,反正呀不是好事,也难以启齿。
妻子邱艳萍有点幸灾乐祸,讨伐道:“当了一点屁大的官就死在外边花,现在报应了吧?!跟你说,要是传染到我,可跟你不客气!”
按她的说法,倒是自己在外边沾花惹草引起的。回想过往在桑拿泡妹子在宾馆叫小妹种种,再联系前一阵子有一个桑拿妹子死于艾滋病,梁栋懊悔不迭自己在外面胡来。
妹子新鲜,打一炮换一地方,只是钞票死,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比起在外面找相好好多了。你看郭凤仙,搞得我声名狼藉,死缠着我不放≡己想金盆洗手,可是她不答应,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但是,“吃鸡”固然省事,然而,却埋下无尽的隐患。听说艾滋病病毒潜伏期长达十几年,一旦爆发只能等死,而且死得很痛苦很难看……
自从部分车主闹事以来,自己的泌尿系统也来闹事了,哎,利尿片吃了不少,根本不顶用,现在发展到尿禁了。
不管是艾滋病还是前列腺出毛病,都是他妈的完了。前列腺虽然较艾滋病好多了,然而,得了前列腺,那方面的功能就基本报废了,跟太监没多大区别。人言“上没牙下没牙,做皇帝都没用”≡己才四十多岁,就告别了真正男子汉,这未免太悲催了吧?
昔日登楼梯,一步登两阶,呼呼地上。此时,上一个台阶却是如此的艰难,犹如上蜀道。
梁栋一手提公文包,一手攀着楼梯的护栏杠,吃力地往上登爬,每登上一台阶便轻叹一声nAd1(
杨墨斗隐隐约约听见楼梯那边传来梁栋县长的嗟叹声,便走出办公室,见梁栋县长艰难地上来,急忙走过去,下台阶,拿过梁栋县长手里的公文包,搀扶着他往上登。
“梁县长,您怎么啦?——病了?”杨墨斗问道。
“哎——!这几天没睡好,身体有些不适……”梁栋轻描淡写地说道,“斗哥呀,今天这下面没事吧?”
“哦,没事。”杨墨斗回应道,但是想起上午郭凤仙来过,便又补充道:“她上午又来找您了……”
“谁?”梁栋停下脚步,疑惑道。
“郭大姐。”杨墨斗小声回答,“说找您有要紧事,见您不在,坐一会儿便走了……”
梁栋默然,继续艰难攀爬,到了二楼楼道,才又说道:“不要太搭理她,神经病!”
不知是郭凤仙来过的消息使他分神了,还是膀胱不再鼓胀得难受了,梁栋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的脚步明显加快。
杨墨斗帮他打开办公室的门,梁栋径直去了办公室后面的卫生间,久久没有出来。
杨墨斗以为他在里边大便,他曾经打听过梁栋县长长期便秘,对于他呆在里边好久并不怎么在意。
良久,梁栋出来了,带着满脸的痛苦倚靠在沙发椅上。
杨墨斗觉得奇怪,梁栋县长大便后怎么不冲马桶呢?
见杨墨斗满脸的疑惑,梁栋微闭双眼,虚弱地说道:“楼下的三辆小车是谁的?”
“是牛深耕朋友的nAd2(”杨墨斗如实禀报。
“牛深耕朋友的?”梁栋张开眼睛,很是惊诧,“他们来指挥部干嘛?”
“牛深耕今晚请客,呵呵……”杨墨斗笑着回答道,“他赌输了……”
“什么赌注这么大,竟然要请这么多人吃饭?”梁栋越发好奇了。
杨墨斗从来在梁栋县长面前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便将跟牛深耕的打赌情况作了简要汇报,当然,隐去了工程的事项,只是说五千万乘以百分三十,牛深耕算错了还跟自己打赌的事情。
梁栋蹙眉想了想,骂道:“这疯牛!……”停顿了下,又问道:“五千他是说这条路工程的事吧?”
杨墨斗大喜过望,很有深意地笑笑,然后再点点头,回道:“是。蔗金路改扩建工程预算总造价五千万……”
“百分三十什么意思?”梁栋冷声说道。
借题发挥,该是时候了!杨墨斗上午听了牛深耕所说之后,甚为梁栋县长担忧,本想找个机会给他来个敲山震虎以警告他,此时见他自己绕到这个问题上,觉得规劝的时候到了,于是,说道:“百分三十是所赚利率。按照这个利率,承包整个工程可赚取1500万,而牛深耕算错了,只算150万,小学的算术题都算错了……他只是听说的,梁县长您也不必较真……”
“工程还没有承包出去,有些人就乱说,这太不像话了,”梁栋脸上有些愠怒,但由于满肚子尿,他没什么气力说话,但说出来的话却很有冷意,“这么大的工程,不是谁说了怎样就怎样,肯定要上会的。牛深耕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头脑也不动动,尽信谣传谣……”
啊,这还差不多,原来梁栋县长没有想独吞,没有独断专行嘛。为了彻底泯灭梁栋县长的可能的贪欲,杨墨斗继续说道:“我跟他澄清了,也分析了nAd3(我跟他说:这么大的工程,即便放在三山市,也是引人注目的,省市的领导和省市的纪委、检察院的眼睛肯定会盯在这上面了,县里哪个领导敢不按章办事?……他听了后嘿嘿笑,说他也只是跟我聊聊罢了……”
“还是斗哥你头脑清楚,问题看得透彻!”梁栋县长脸上露出些许的微笑,表扬道,用陌生的眼光看着杨墨斗,进而告诫道:“斗哥啊,你现在可是领导干部了,又是指挥部的副总指挥,说话有时是代表着指挥部,甚至是代表着我,今后可得多听话慎开口……”
“谨遵教诲!”杨墨斗微微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