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彦为何会如此失态,却是其神识一探入张贺体内便发觉张贺体内生机极其衰弱,一丝灰黑色般的气流在张贺体内盘踞,却是不断地腐蚀其内腑器官,想来这灰黑色之气便是那毒素了。
只是张贺体内生机实在太衰弱了,感觉张贺的整个生命之火就像一个小火苗一样,有随时都将熄灭之危,卿彦却是没想到义父身体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心下十分难过,从小以来与张贺相处的时光历历在目,当初送卿彦上昊都赶考时的那一幕也宛若昨日。
卿彦再也忍不住心中悲哀激荡而发出了声响,在张贺面前跪下,什么也没说就头就磕了下去,再起来时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父亲,您的身体……彦儿心痛啊!”卿彦此时却是泣不成声,大脑一片混乱,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张贺与卿彦父子情深,自己了解自己体内的情况,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本想将自己的病情向卿彦瞒上一瞒,可看现在卿彦的样子却是明显知道了自己的状况,张贺也知道卿彦现在内功精湛,也不奇怪,当下便叹息道:
“彦儿你又何必如此呢?快起来吧,为父之所以不说却是不愿让你伤心,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父亲,彦儿内功已入先天,能否让孩儿试试可否为父亲将毒逼出来?”卿彦忽然想到自己已是先天内力了,说不定有用。
“咦,彦儿你内力何时进入的先天?为父真是欣慰,彦儿果然是天才,哈哈!”张贺竟然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是稍过片刻却又道:
“彦儿,依张大夫所言要是早些时日此法还有效,但是现在毒已入内腑,却并不是毒的问题了,为父自己清楚,为父内腑早已千疮百孔,即便是将毒逼出来,也无什么大用了,内腑已经不行了。”
“父亲,彦儿……彦儿舍不得你!”卿彦已是语不成声,旁边几个丫鬟见此亦是黯然泪下。
“傻孩子,为父马上就要去见你义母去了,此乃人生快事,再说为父今年已是花甲之年,不算夭折,何需如此,尔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却是不能轻易流泪,还不快把泪水擦干。”张贺却是不愿再见到卿彦流泪的样子,便命其将泪擦干。
卿彦好不容易将泪水止住,眼睛却依旧像桃子一样泛着红,再陪张贺聊了几句后,看张贺已经疲倦要休息,卿彦便赶快出得房来,却是再也无心做些什么,独自一人在院中缓缓走着。
卿彦本就是孤儿,在五岁时已经与自己的亲生父母经历过一次生死离别了,虽然当时尚小,有些东西还不懂,但依旧难过了许久,也多亏张贺的关心与爱护才恢复过来,对卿彦来说,张贺不啻就是卿彦的亲生父亲。此时却又要再经历一次离别,教卿彦心中如何能开解?
卿彦无神地望着苑中池塘上已泛黄的莲叶,轻声叹息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父亲,彦儿马上就要出仕了,就可以奉养父亲您了,为何偏偏此时会这样?”卿彦无力的想着,心中却全是哀伤……
而后几日卿彦几乎夜不阖眼的陪着张贺,张贺每日便向卿彦传授一些为人处世,人情世故之道,却是其几十年的经验。卿彦也将到昊都后发生的各种事情讲给张贺听,张贺便也听着为其稍稍提点一二。
后 婚变风波全文阅读突有一日卿彦提起了尚、石两女,张贺却是终以一种很欣慰的眼光看向卿彦,卿彦却不知此时在张贺心中终于觉得卿彦是完全长大了,张贺却是没有评说什么,只是命福伯去取了张贺亡妻所传的一对手镯与其它首饰交给卿彦,叹息了一声,便让卿彦出去,独自坐于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