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迟疑,萧花快步踱到粮店内,抬起一个约几十斤重的麻袋放到背上,跟着其他的搬运工走出粮店,踱向对面江边的一艘大船上。
呼,这麻袋像座山一样狠狠地压在萧花的背上,萧花不住地呼着气,额头渗出丝丝汗水,他也无暇顾及。为了挣到那卑微的二文铜板,萧花很是卖力,即便很累,他也不在乎,脚下的步伐比其他人加快了些,这无形中使得其他搬运工对萧花产生了一丝敌意。大家心想: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居然跟他们抢活儿干,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于是,搬运工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搬运工故意走到萧花身边,假装无意地伸腿绊倒了萧花。
萧花哪里料到是这种情况,‘啊’地疾呼一声重重地趴倒在地,下巴碰到了地面,巨大的疼痛向萧花袭来,而身上的麻袋无情地压在他的背上,萧花不堪重负,下意识地‘咳咳’咳嗽了两声。
站在粮店门口的监工见萧花摔倒,不满地皱皱眉,紧握手中的短鞭,走了过来。
“他妈的,连走路都走不好!”监工大骂一声,右手挥起短鞭对着萧花的大腿,‘啪啪’狠狠地抽了几下。
“嘶!”萧花皱着小脸,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他的搬运工见状,不禁暗暗勾勾唇角。
“还不快起来!”监工咒骂一声。
萧花赶忙听话地爬起,重新背起麻袋。
“再摔倒,我拔了你的皮!”监工冲着萧花的背影,吼道。
奈何,那些搬运工不打算就此放过萧花,他们合起伙来整萧花,不是绊倒萧花,就是故意撞倒萧花,萧花也因此挨了监工几十鞭子。萧花感觉他的腿火辣辣的痛,渀佛在灼烧一样,可他无奈,只能忍受着。
这时,萧花背着身上的麻袋走到江边的大船上,刚要放下身上的麻袋,站在他身后的一个搬运工抬腿一脚踹在了萧花的ρi股上,萧花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向前倒去,萧花‘啊’地大叫一声,连带身上的麻袋一起坠入了江水中,只听到‘扑通’一声巨响。
站在粮店门口的监工,见状,愤怒地皱皱眉,抬脚大步踱了过来。
还好岸边的水不深,萧花从水中猛地冒出头来,不住地喘着粗气,刚才可是吓坏了他,他抬头看向船上的搬运工,想看看是谁踹的他,可船上站着十几个搬运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得逞的笑意,萧花此时才知道他成了众矢之的。
恰巧这时,监工踱到了岸边,双手叉腰,冲着水中的萧花,大吼一声,“小白脸,你给我上来!”
萧花将视线定格到监工愤怒的脸上,心想:不好,又要挨鞭子了!他颓然地叹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便抬脚缓缓踱上了岸边。
刚上岸,监工就挥舞着手中的短鞭,狠狠地抽打在萧花的身上,只听到‘啪啪啪’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响声。萧花阖着眸子,咬紧牙关,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地攥成了拳,身体一动不动,默默地承受着,他只消这痛苦快点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监工许是累了,终于退下来,略微喘着粗气,厉声道,“小白脸,今天算你好运,要是换了平常,老子非打死你,你走吧!”
走?
萧花睁开眸子,讶异地扭头睨着监工,问,“那我的工钱呢?”
监工不屑地冷哼一声,“工钱?你还想要工钱?你把我的粮袋扔到水里,我还没要你赔钱呢!你还敢从我要钱!”
说完,监工又愤怒地抬手挥舞着短鞭,‘啪啪啪’打在身上。
这一次,萧花赶忙抬脚躲了开,他知道今天又是白干了,便不再纠缠,颓然地叹了口气,转身无奈地离开了。
萧花满身湿漉,红衣长袍被鞭子抽出了几道口子,很是狼狈。如今已值秋季,江水冷的很,他又全身湿透,一阵秋风吹来,萧花顿感凉意,身体瑟瑟发抖,他下意识地双手抱着胳膊,慢慢地在街上走着。他不想回客栈,不想让幽梦见到他现在的涅,即使幽梦看不见。
许是累了,萧花走到墙根下席地而坐。他双手抱膝,一对眸子直直地睨着黑色的土地,面如死灰,目光呆滞。此时,萧花对自己好失望,也好绝望。除了一个王爷身份,他看不到自己还有哪些用处‖两文铜板都挣不到,对于别人的辱骂、毒打,他无可奈何,也无能为力。他想给幽梦幸福,可他居然连最起码的衣食无忧都做不到,只会空谈理想。离开皇宫,离开父皇的庇佑,他就是一个废人!
萧花痛苦地阖上眸子,他好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无奈!他该怎么办?幽梦需要他,他该怎样挣到银子!他需要银子交房钱,需要银子给幽梦治病,需要银子给幽梦买冬衣。
越想越焦虑,越想越痛苦,最后,萧花感到体内有股大火直冲头顶,他眼前一黑,缓缓阖上了眸子,身体向一侧栽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黄昏时分,一个身着妖艳的红色长裙,脸上画着艳妆的中年女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她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高大男人。中年女人一脸轻佻的笑,眉梢向上扬起,眸子时不时地在街上的男人身上打转,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眉目传情’吧!走着走着,中年女人无意间瞥到不远处的墙根底下蜷缩着一个红影,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有着天礀国色的‘姑娘’。中年女人的眸子一亮,缓缓踱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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