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吃了药正歇着。府里发生何事?”念桂不敢接他眼神,这头大熊身上传来的气息真叫人心头压迫。
秦卫岭并不回答,面色严峻的靠近床榻几步,道:“扰了五少爷静养了,恕属下奉命行事。”说着挥手示意门外进来两人,那两侍卫一进来便在屋内好一番搜查。
“报,没有发现。”
秦卫岭面露疑色,五少爷既是在屋内,必会出言相问。看那念桂神色不定,难道床榻之上并无五少爷,而是他将窃贼藏于榻上?思罢,他望了那两侍卫一眼,神眼示意着床榻,两侍卫稍迟疑便往床榻走去。
念桂慌忙上前伸手阻拦:“大胆!少爷病体,岂可受风?”
侍卫却是不理他,他们只听命总护卫,职责是捉拿犯人,他们只管将他一推,念桂大怒,正待喝斥,榻上传出唐解元一阵轻咳,随后他伸手微拂纬缦,露出半头道:“本少爷服完药才略有睡意,你们因何如此吵闹?难道本少爷会窝藏窃贼?还是你们指本少爷即是窃贼?”声音虽弱,却带怒意。
侍卫立时收住脚步,回头望着秦护卫。秦卫岭望见确是五少爷,心下大安,也不敢放肆了,便挥手示意他二人出去,又对床榻曲身道:“五少爷莫怪,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属下退下了。”说完便退了出去,念桂剜了秦卫岭的虎背一眼,长得壮了不起啊,忿忿的将门关了上。
郁莹掀开蒙住两人全身的被子,大呼着新鲜空气,边呼吸边将小哑巴掐了一把。小哑巴露出羞愧模样。
“方才这么危急,你还有心思在被下放屁,差点被你薰死。”
唐解元一听捂了鼻子,这小乞丐真是粗俗。他斜眼望她,发觉她有所不同,她仰面而躺,胸襟微凸,额前的乱发已散向两边,脸上那些绿色的、粘粘的东西已全数擦到被子之上,露出一张干净精致的脸宠,上面有点点干痂,光洁的额头与下巴,不点朱红的双唇,挺翘的琼鼻,雪白的脖颈,她是女子。
他红着脸回过头去,不敢再细看下去,只淡笑道:“你两究竟偷了府内何物?竟引起如此惊动?”
此时郁莹气息已顺:“我们两是被抓进府的!”她又惊慌的坐起,“对了!你爹要我招出那晚扮鬼吓他的主使人是谁!不过任他使用十大酷刑,我都抵死不承认,然后我使计从柴房里逃了出来。你快想办法送我们出府,不然再被抓我就不知道能不能顶住酷刑了。”如此一说,大帅哥一定会很受感动吧?
“哦?”唐解元低眉沉思,不愧是老谋深算,如此也能被他找到这小乞丐,哼。幸亏自已平日里长年装病,才得以保住了她。如若不然,后果会怎样?他知后一定会暴怒吧?一定想不到平日里乖巧体恙的儿子竟会对他如此不孝吧?
郁莹没得到预期的效果,很是失望。什么嘛,冷血,被他连累也不知道感激,亏得自已为他保住了秘密,一片心意他充耳不闻。她撅嘴越过唐解元下了床榻往茶桌走去,坐下生气喝茶,到底意难平。
念桂见她忙躲了开。真见鬼,又遇到这个断袖,若不是那夜之后府里大*,早送了钱去还了这个要命的小乞丐,哪还需今日又遇到。好好的一件事他竟可以办成这样,让她扮的是厉鬼索命,她却扮起贪吃鬼索吃。相爷那一跤,摔的真悬,后脑着地、腰椎扭伤,幸有皇上派所有御医会诊,否则指不定就直接升了天了。少爷为此自责了好一阵,他虽恨相爷,却还不至于盼着他死呢。唉都怪这小乞丐,成是不足,败事有余。
唐解元坐于榻前,缓缓道:“看样子,你们必须得暂住在我屋内了。眼下情形危机,不适宜将你二人大费周章的送出去,很易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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