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珰在米香楼箭射凤于飞时,这在场的许多人都见过,所以知道她是谁,忽然听她叫众人快逃,心下俱都一怔。
“阿珰,出了什么事?”金不欢问。
“豪气阁里被人埋了火药,再不走就怕迟了。”
闻玉珰一语惊人,让所有人哗啦都站了起来。凤于飞也不拦闻玉珰,在一旁暗暗观察各人神色。
梅子若脸色凝重:“姑娘是哪儿得来的消息?”
闻玉珰道:“这话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大家还是出了庄子再说吧。”
梅纤纤听到这里埋了火药吓得魂飞魄散,头一个就想向外跑,听她这样说,忙道:“爹,闻姐姐说得对,咱们出去再说吧。”
这时已有人向外涌,旁边却有人道:“今日的赔率可是一等一的高,要是错过了哪里还有这种发财的机会,闻姑娘,你不说清出处,就让咱们白白放过这注横财么?”
这么一说,向外涌的人群又停下来观望。众人有人醒悟,暗道赔率这么高难保庄家不会暗中搞鬼,说不定是庄家散了谣言想把他们诓走,好大赚一笔。
说话的是一个脸色阴沉的小个子男人,他见众人停了下了,似是吁了口气,又道:“庄家可是今早才将赔率提到一赔二十的,若是……”
他下半句说不出来,因为他被凤于飞一手扼住了咽喉。
“啊——”旁边一声娇呼,接着梅子若的怒喝:“你快放开纤纤。”
众人转头左看,梅纤纤被一个灰衣男人用短刃抵着脖子。
两边同时事发,众人顿时愣住。
那灰衣男子抢先道:“梅子若,你不记得我了么?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妻离子散,今日你女儿落在我手中也算是应有此报。”
梅子若只此一女,见了爱女被胁心急如焚:“梅某从未见过壮士,这位壮士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灰衣人狞笑道:“你是真忘了,还是假装不认得,可是你,我却化了灰都忘不了……”
凤于飞右手依然扼住小个子男人,与闻玉珰交换了个眼色,俩人心下都一片亮堂。因为时间紧迫,他们俩人在路上就商量好了来个打草惊蛇之计,将混中其中的奸细惊出来以求速战速决。而这灰衣人梅子若明明不认识,他却一个劲的胡搅蛮缠,并在不知不觉中退向门口,分明是想浑水摸鱼另图他谋。可惜其他人不明所以只是站在一旁看热闹,没有人拦他。
见梅子若与他扯皮,闻玉珰暗暗逼近灰衣人,那人惊觉,喝道:“闻小姐若是再上前一步,我可就客气了。”
闻玉珰无奈只得瞧着他慢慢向门口退去,她双手垂下轻轻一抖,藏在袖中的袖箭滑入手心:“这位壮士定是认错人了,梅伯伯一生光明磊落怎么会做出那么无德之事,壮士回去查清楚才好,以免错伤好人。”
灰衣人胁着梅纤纤退到阁门口,眼见自己就要达到目的,他咧开嘴道:“各位就在这里享受最后的时刻吧!”
踏到门外迅速将梅纤纤向内一推,右手去摸门外一根门柱上挂着的一盆吊兰……说时迟那时快,闻玉珰袖箭一抖,电光火石间只听得一声惨叫,灰衣人的右手和左肩同时被死死钉在门柱上。
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否则他不会说是最后的时刻,闻玉珰不假思索道——
“你们还在等什么?等着一起陪葬么?”凤于飞一扯闻玉珰就向门口跃去。顿时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那灰衣人咬紧牙关,不顾疼痛强行举起左手向吊兰摸去。
当第一个奔到门边的人就要踏出阁外,“当——”一道铁栅栏从天而下堵住了出口。只晚了一步,凤于飞抓着铁条横眉,他迅速又反手一拍借着力向窗口跃去,“当——”接着又是几声当响,所有的窗子均被铁栅栏封死。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这下所有的人慌了神,纷纷拿出兵器砍劈,只是刀剑砍在那铁栅栏上竟无半分痕迹,这才发觉这是上好的精钢所铸,有鸡蛋那么粗细,一般的刀剑那里撼动得了。
金不欢道:“师父,瞧这模样要借你的逍遥刀一试了。”
那灰衣人用尽气力去触动吊兰后面的机关,如今再也不能动弹,被钉在柱上的他哈哈大笑道:“为了你们咱们主子可是费尽心思,这铁栅栏中可还加了乌铁,除了用乌铁铸的刀剑还有什么能劈得开它?我没出去我的同伴一定会过来察看,到时我会亲手点上火药让各位同赴九泉。”
怎么可能?用乌铁铸的铁栅栏?
乌铁在这世上是传闻中的矿石,兵器中只要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融入其中,就会使其成为天下一等一的兵器,可是乌铁天下难寻,只听说这世上只有一把用乌铁铸的兵器,但是上百年前就已失传。如果真是用乌铁所铸,那他们……
众人再也沉不住气了,一些人破口大骂起来,另一些不死心继续试着用刀剑劈砍。果然那铁栅栏如灰衣人所说,各大门派中的宝刀宝剑都动不了其分毫。
这边闹成一团,茶厅那边却还是一片详和,各位大人慢慢品着美茗喜不自禁的暗暗都在盘算着自己能够得到的利润。凌管事正与其中一位大人闲话,一个下人端着茶水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