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珰虽是恨南阳入骨,但也没有料到她会有如此下场,心下一颤,握着罗夷歌的手紧了紧。
南阳的目光缓慢的转到门口,盯着来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是谁。
罗夷歌!闻玉珰!是他们,是他们害自己落得如此下场的。如果不是当初的婚事被拒今日又怎会有失身妓楼之辱,所有的羞辱都是他们……都是因他们而来,若不是他们,自己怎会落到如此境地。不甘心,绝不甘心……心头恨意如火般涨了上来。
一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到头来竟误了自己的终身,她就恨不能将黄中梁撕成碎片,但是她更恨让她出丑人前的罗夷歌与闻玉珰。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双璧人双宿双栖,而自己在声败名裂中绝望泪流,她不能——
她嚯得站起身来。披在她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内里残破的衣衫。黄中梁吃了一惊,停住扇自己耳光,吓得往后坐倒。
南阳几个碎步奔到罗夷歌身前,一把将他抱住,声音凄厉:“罗夷歌你做下对不起我的事,你难道想就这么脱身么?”
闻玉珰一怔:“你说什么?”
南阳目光如刀自她脸庞刮过,又落在黄中梁脸上,神色说不出的狠厉:“黄中梁,你做了对不起闻小姐的事,你愿不愿负责?”
各人俱都愣住。
罗夷歌旋即大怒,伸手去推南阳,南阳只管抱住不放。
此时黄中梁也转过弯来,忙叩头道:“是是是,小的负责,小的负责……”
闻玉珰终于明白她娘所说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了,她怒不可遏的飞起一脚将黄中梁踢到墙角,转身就要去揍南阳,张无波怕事情不好收拾连忙拦住,罗夷歌对南阳毫无一丝惜香怜玉之心,手刀一起斩在她后颈,把她给劈晕过去。
他搂抱住闻玉珰道:“阿珰,好了,他们既设下这圈套等我们钻,那么说不准这会儿就有人到这里逮人来了,咱们不早早做好准备,到时由着南阳胡来,你我到时可……”
闻玉珰吃了一惊停住挣扎:“那咱们快走。”
罗夷歌摇头:“走了也不成,只要他们有心诬陷,咱们有嘴都说不清,毕竟确实有人瞧见你我来了彩虹楼。”
“那怎么办?”
张无波听得外面传来嘈杂之声,奔出去察看,回转时惊慌失措:“不好了,外面围了许多官兵,怎么办呐?”
罗夷歌盯着痛得死去活来的黄中梁,沉吟道:“所谓眼见为实,嗯,惟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阿珰,你过来……”
他附在她耳边如此这般,闻玉珰听得将信将疑:“这样就行了吗?那你呢?”
罗夷歌道:“我与张无波还有事情需做,你只管照着我说的去办,咱们都可脱困,时间无多快去快去。”
闻玉珰方才点头翻窗而去。张无波听得可以脱了困局,打起十二分精神帮着罗夷歌做接下来的事。
官兵忽然涌进彩虹楼,声势颇大,不一会儿就把楼里的花娘与客人闹醒了不少。有不少人边穿衣边出来查问,从官兵之口得知,西陇国的南阳公主昨晚遭人所掳,如今正全城戒严搜寻。见没自己什么事,不少人又回到房中,只等官兵搜查后准备归家。
闻玉珰避过旁人的耳目,偷偷潜到彩虹楼的后门,悄悄张望,果然不出所料后门亦是布了官兵把守。不过这边的官兵情势倒是没有前面紧张,这不,那几个官兵无所事事正在闲聊南阳。
“这采花贼也太目无法纪,你说你要采花吧什么闺女不好采,偏偏要去偷南阳公主!听说还是在御林军的重重保护之下,你们说这不是向咱们官府示威吗?”
“可不是,听说南阳公主是个知礼亲切的美人,上次老方不是就在市集中见过一次吗?她不是要入宫的宫妃,自是比其他公主要自由得多,只要有人保护就可出入街市,保不定就是哪一次被那贼给惦记上的。”
“哎……你们说,就算找着了公主,那公主可还会是……呃……”那家伙眉一挑,意味深长。
“怎么可能,要是我,到手的鸭子立马就煮熟了,还会……啊……你们想想这可过了一整夜,哎哟,那可真是销魂,说不定那公主知道了男人的滋味,嘿,舍不得离开他了呢!”那几个兵油子会心一笑,其中的□各人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