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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豪门厚爱,老公太深情 > 19岁的身体,10岁的智力

19岁的身体,10岁的智力

( 今天商场的人太多,十分拥挤,热心的市民们扎堆儿往里涌,这对“宝瑞集团”来说是好事,说明公众当中有足够的关注度。

“宝瑞”旗下,这间大型商场坐落在商业区的黄金地段,不仅有国内外众多知名品牌入驻,更有“宝瑞”在全国第100间品牌专卖店在商场四楼,与商场同时开业。

商场里,一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要怎么找尤歌?

郑皓月在对着一群保镖大发雷霆,勒令要在开业典礼进行之前找到尤歌。

只有半小时了,时间紧迫!

尤歌是在去洗手间时走丢的。原本有两个保镖跟着她,可她进去洗手间之后,保镖就在外边走道上抽烟,闲着也聊上几句,谁知道就在那时,香香跑出来了,尤歌就急急忙忙追香香,浑然将两个保镖给抛在脑后了。

就这么一眨眼功夫,尤歌不见了,而她的手机先前落在车上,现在要找人,有点难度。

不能怪郑皓月太紧张,实在是尤歌身份特殊,加上她的智力犹如10岁的孩子,这怎能叫人不担心?万一被人认出来她是“宝瑞集团”继承人,万一对她起了歹心……

郑皓月要抓狂了,不敢再往下想,只希望商场的监控器现在能派上用场。

香香这家伙今天有点反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一只长得很漂亮的狗狗,所以香香发挥了“花痴”的本­色­,想要去追那只同类,结果追着追着跑到了商场里一个僻静的地方。

狗追丢了,香香不满地嗷嗷叫,迈着小碎步到了尤歌面前,讨好地用爪子抱着她的腿,那眼神就像是在对尤歌说“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这小萌*太会撒娇了,尤歌哪里还能对它发脾气。蹲下身子,将香香抱起来,亲了亲香香的头顶,安慰地说:“别灰心,香香你这么美,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帅气的男朋友,放心吧。”

香香似是听懂了尤歌的话,又冲她叫了两声。

尤歌这才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一个露天茶楼,她是从那道小门进来的,此刻身处水池的假山后,一时间没被侍应生发现。

“哎呀,香香,我们这是到哪里了?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我们要跟小姨汇合啊。”

香香立刻露出一副很茫然的样子,四处东张西望,可它刚才只顾着追那只狗,现在哪里还认得路。

尤歌虽然智力是10岁的孩子,可也不笨,她伸出脑袋望望,打算去前边问问那个穿工作服的侍应生。

就在尤歌刚要迈步时,一个惊讶的声音传来……

“呀,这是宝瑞集团那个尤歌吗?”说话的是一个美艳的年轻女子,身边还有一个跟她一样浓妆艳抹的短发女人。

“真是尤歌,我在杂志上见过她的照片!”女人的话中带着几分兴奋。

尤歌略显慌乱,她记得小姨说过,不能让陌生人认出她是谁……

尤歌蹙着眉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们……我不认识你们,请让一让好吗?”

两个女人听了,居然不但不让,反而嘲讽地笑着。

“哈哈,你看,她胆子这么小,看起来傻乎乎的样子,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

“说宝瑞集团的继承人是傻子吗?这个传言真有趣,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喂,你叫尤歌是吧?你是不是弱智啊?”

这两个女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两眼放光,像看小丑似的眼神盯着尤歌,挡在她身前,满嘴都是难听的话,一点都不顾及伤到别人的尊严。

尤歌怀里的香香冲着俩女人呲牙咧嘴,嗷嗷直叫,一副要上去咬人的架势,尤歌抱着香香,纯净的大眼露出慌乱,可在听到“傻子”和“弱智”这些字眼时,尤歌却深深地被刺痛了。

尤歌也是有脾气的,平时的温顺下,有着小小的倔犟。

“我才不是傻子,我不是弱智,你们不要胡说,让开,我要走了!”尤歌愤然,一秒都不想跟这两个女人纠缠,她只想要快点回到小姨身边,小姨一定急着找她了。

这俩女人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竟然还不肯罢休,完全把尤歌当成了取乐的对象,看着尤歌生气,她们更开心。

“哟,傻子也会翻脸啊?凶起来还挺吓人的,我可真是吓到了,哈哈哈……哈哈……”

“傻子,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是不是你父母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所以你才会变成傻子?”

两个张牙舞爪的女人浑身酒气,难怪这么发神经呢,喝了几口就成疯子了。

尤歌气得苍白的脸颊蓦地变红,激动了,因为有人在侮辱她的爸爸妈妈!

但更加可怕的还在后头,就在尤歌愤怒之际,其中一个女人嫉妒地说:“凭什么人跟人之间差别那么大啊,你一个傻子还能继承宝瑞集团,我们哪都不比你差,可就是投胎投错了地方,不如你好命……”

“好命?我说她是命硬!不然也不会把她父母给克……”

女人的声音忽然间从尤歌耳膜消失,在对方说出那个敏感的“死”字眼之前,一双修长而好看的手,及时捂住了尤歌的耳朵,使得她不曾听到那最残忍的一个字。

下一秒,清新的味道传来,尤歌被人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与此同时,只听一个淡然却带着威慑力的男声对那两个女人说:“谁允许你们在这儿撒泼耍酒疯?给你们三秒钟时间,立刻消失,滚——!”

这一刻,时间仿佛已经静止,尤歌和她的小萌物都没了声音,这一人一狗同时仰着头,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尤歌感到心跳不正常,好像快要蹦出来了……【新文来咯,大家看了记得收藏一下,谢谢啦。】

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 吃软怕硬的人比比皆是,这两个女人见到有人为尤歌出头,立刻灰溜溜地走掉,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可那些,尤歌全都听不见了,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被眼前的男人所占据。

呆立在原地,年仅19岁的她,娇小的身子被这男人拥着,她惊慌如小鹿般的眼眸就这样不期然撞进一双深如幽潭似的眼,像是在黑暗迷路的冬夜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毫无防备的,在尤歌心灵上留下了淡淡的印记。

短暂的寂静,尤歌睁着圆圆的杏眼,怔忡之下,竟冒出了一句低喃:“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这丫头最大的特点就是率直单纯,有什么说什么,如果郑皓月在旁,一定会气得晕过去,怎么这时候尤歌不是该使劲推开这个男人么?却还在说人家身上香,这有*份啊。

但在尤歌心里,没有什么身份的差别,只有投缘与不投缘。更何况,这男人刚才为她解围,打发掉那两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心里对他是感激的。

男人高大健硕的身躯搂着尤歌,闻言,哑然失笑,微微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

香香也冲着男人嗷嗷直叫,一副讨好的样子,在尤歌怀里不安分。

尤歌被香香的叫声拉回了神志,这丫头的脸已是红得异常,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突然变得很热,脸也烫……

“汪汪汪……”

尤歌伸手摸摸香香的脑袋,软糯的声音说:“乖点,不要吵……”

她对着狗狗说话的神情和语气,纯美得令人心悸,而她整个人也像是一泓­干­净的清泉,清新甜美的外型,一尘不染的眼神,抱着狗狗,一人一狗都是萌态十足。

香香居然不听话了,两只小爪子在男人的胸前挠,热情得很。

男人沉静的双眸泛起丝丝波澜,轻轻一挑眉,磁­性­温润的声音说:“这是你的狗?很可爱。”

尤歌见他似乎也喜欢香香,她便笑得更开心了,先前的不愉快立刻被抛在脑后。

“是啊大叔……大叔你要不要抱一下香香?嗯,它叫香香,是我最好的小伙伴。”

“嗯,叫香香吗?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男人的表情有点尴尬,他才27岁,就升级成“大叔”了?

“嘻嘻……大叔啊,大叔,香香给你抱……抱好啦,它很乖的。”尤歌亮晶晶的瞳眸就像是一面透明的镜子,她在想什么,心情如何,都能从她脸上直接表现出来。

尤歌显然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很好,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对一个帮助她的人,她觉得让他抱抱香香,也是她表达感谢的方式。

香香可是尤歌的心头­肉­,一般人是抱不到的,更别说尤歌主动让他抱了,这还真难得。

男人­精­雕细琢的俊脸上掠过一丝诧异,怀里突然被塞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他的表情僵硬了两秒才缓过来,大手抱着香香,似是有几分不自在。

看着他略显局促的样子,尤歌忍不住笑得更欢了。

“哈哈……香香是个­色­女,大叔你要谨防被它偷袭……”

话还没说完,香香就出其不意地舔了一下他的脸,这小家伙兴奋得很,像是在验证它主人说的话。

男人脖子都硬了,顾不上此刻的表情多么怪异,忙不迭将香香塞给尤歌:“还是你抱着比较合适。”

香香呜呜两声,缩在尤歌怀里,尤歌闪亮的大眼眨动,突然冒出一句:“大叔你难道怕狗吗?”

男人立刻反驳:“我怎么可能怕狗……它……它很可爱。”

“可是大叔,你的表情却告诉我,你不觉得它可爱。”尤歌一不小心又说了老实话。

男人囧了,嘴角抽了抽:“你看得出来?你的智力不是有问题吗?”

男人也是无意中这么一说,不是故意要刺激尤歌,可尤歌粉红的小脸上明媚的光泽瞬间暗了下去,垂眸,小声嘟哝:“原来大叔也觉得我是个傻子,对吗?”

她受伤的表情,让他心头一紧,不知道为什么,他冷硬的心居然会扩散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疼……

神秘男人

( 男人随即温柔地笑笑:“你错了,我说你的智力有问题,意思是说你比同龄的人更聪明。谁敢说你是傻子?说这种话的人本身才是傻子呢。”

傻子,这词儿对于智障者来说,是最不想听到的,何况尤歌不是白痴,她只是9年来智商没有发育,若用10岁孩子的标准来评判,尤歌当然是很聪明的,但如果用19岁成年人的标准去看,那结果就太残酷了。

只是,尤歌不需要知道这些,她会因为简单的人和事而开心,就像现在,大叔赞她聪明,她就高兴,喜滋滋的。尽管他说的话是在安慰,可她不必要知道。

“大叔,这是万盛商场第几楼?我要去四楼,大叔可以告诉我怎么去吗?”尤歌终于是想起了还有郑皓月在等她。

男人额头尽是黑线,暗暗哀嚎:我才27,怎么在她这儿就成大叔了?

“咳咳……这是商场的9楼,你从前边那道玻璃门出去往右就有电梯可以去4楼了。咳咳……那个……我看起来很老吗,能不能别叫大叔?”

尤歌两眼一亮,挥挥手,冲男人甜甜地一笑:“谢谢,我要走了……大叔再见!”

“……”

直到尤歌的身影消失在那道门,男人才回过神来,那讳莫如深的双眸泛起一点兴味。这就是外界传言的“宝瑞集团”继承人,尤歌?想不到还是个挺水灵的人儿,只是可惜,智商是硬伤,难怪她无法掌控公司,这些年来全都是公司的总裁郑皓月在打理。

男人脑子里浮现出许多关于“宝瑞集团”的资料,心中了然。今天是商场开业,四楼又有一间“宝瑞”专卖店也同时开张,身为集团继承人,尤歌当然要出来露露脸,借此打消外界那些不利的传言。

没错,这个男人头脑­精­明,一下就猜中了尤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郑皓月正是那么打算的,她深知尤歌的真实情况虽然没被媒体披露,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外界多年来对尤歌的种种传言,郑皓月一概都清楚,所以才要安排尤歌在一些重要的场合出现,事先还要在家经过好些天的训练,直到尤歌记住所有的发言词为止。

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不敢断言尤歌究竟是不是真有问题。

郑皓月用心良苦,联合了尤歌父亲生前的挚友,苦苦守着尤歌的秘密,9年,也是不易啊。

这男人有些神秘,似乎对尤家以及宝瑞的事情了解得不少。

他回眸望着那道门,想起她说的再见……呵呵,再见么,他到是觉得,还真有可能很快就第二次见到。

尤歌顺利地返回到4楼,被保镖们发现了,立刻报告给郑皓月,一群人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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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郑皓月在听尤歌解释,越听越是气恼,脸­色­越来越沉,原本姣好美艳的面容,蒙上了一层寒霜。

“尤歌,我说了多少遍,叫你别乱跑,你就是不听!你知道没有保镖在你身边,你有多危险吗?万一被人认出你,万一你被人抓走……你……”

“为什么会有人抓我?”尤歌惊恐地睁着眼,小脸发白。

“因为你是宝瑞集团的继承人,你是董事长,你是……”郑皓月激动了,但却又无法再接下去说。

她怎么忘了尤歌的智商只有10岁,跟尤歌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10岁的智商难道还指望她明白大人的世界?

尤歌紧紧咬着­唇­,皱着眉头,心里有点难过。以前小姨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偶尔她调皮捣蛋,小姨也都不会发火,可今天,小姨好像变了一个人,说话好凶。

也难怪郑皓月会发这么大火,“宝瑞集团”是本市纳税大户,而尤歌是连续几年都登上富豪榜的最年轻的一位财团继承人!可尤歌偏偏智力仅10岁,这让人如何放心她单独行动?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抓走以此勒索,那将会是一场噩梦。

这种事,并不是郑皓月杞人忧天,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大家都有很强烈的安全意识,就是因为绑架事件屡禁不止,所以,保镖这行业才如此紧俏啊。

但这些,郑皓月认为不必说给尤歌听了,即使说了也只能给尤歌增添烦恼,还不如让她就这样轻轻松松过完每一天。

郑皓月一阵出神,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无奈地牵起尤歌:“走吧,把香香先交给保镖看着。”

尤歌乖巧地点头,感受到小姨又恢复了平常的温柔亲切,尤歌便会忘记刚才小姨发脾气时的凌厉了。

香香交给保镖,尤歌在郑皓月的带领下,将会先去一楼商场大门剪彩。一路上,郑皓月都在不断地叮咛,交代尤歌等一会儿要注意别说错话了,要按照稿子上的文字背下来。

说起这个,尤歌就有点憋屈,一共才几百个字的稿子,她却花了好几天才能背下来,而现在,她竟然满脑子浆糊,想不起来稿子的内容了。

“小姨,我……我不记得了。”尤歌带着歉意说。

又见帅大叔

( 郑皓月停下脚步,美目里发出一丝冷然又焦急的光芒:“怎么又不记得了?你好好想想看……”

说到这,郑皓月想起手机里还有一份底稿,赶紧地拿出来给尤歌看。

郑皓月这心啊,不停在叹息……尤歌若不是因为脑部受过伤而导致智力发育出现问题,那这丫头到现在应该是冰雪聪明的了,怎么还会连几百字的稿子都记不住?

除了叹息还是叹息,谁让尤歌的情况是这样呢,别的更复杂的事情就不能指望尤歌去做了,能安全地应付这次开业典礼就好。

这就是尤歌的使命,她必须要出现,这样才能稳住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心。

开业典礼热闹非凡,前来参加剪彩的也都是大人物,平时只能在电视新闻或报纸杂志才能见到的,今天却齐齐出现在了“宝瑞”旗下万盛商场的开业典礼,这足以彰显“宝瑞”在商业的地位非同凡响,本市第一纳税大户的名头可不是吹嘘的。

门口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最前排的是一群记者,一个个都挺激动的,毕竟一次见到这么多商政界的名人齐聚在一个开业典礼,这种情况并不多见,记者们全都卯足了劲,生怕错过一点点的­精­彩。

在走出这道门之前,郑皓月还不忘再一次叮嘱尤歌不要紧张,只需要简单说几句话就行了,内容就按稿子上的讲。

说不紧张是假的,就算是正常人面对这样隆重的场合也会难免局促,而尤歌平时很少与外界接触,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能不紧张么。

尤歌皱巴巴的小脸露出几分祈求:“小姨,外边好多人啊……都是我不认识的人……我可不可以把香香带上。”

尤歌觉得只要有香香在身边,她或许就不会抖得这么厉害了。

郑皓月摇摇头:“不行,我说过了,香香暂时由保镖看着,你现在按我说的做,做完了,就可以下来抱香香。”

尤歌的内在还只是个孩子,遇到这种事,她会感到不安,没有安全感,她很不想出去面对那么多人,可她也从小姨身上感觉到了,她必须去,没有选择。

这对尤歌来说是件很困难的事,常年在家深居简出,每一次出席大型的场合,她就会紧张,手心冒汗。

但无论怎样,尤歌还是出现,在一片欢呼和掌声中,她是“宝瑞集团”唯一继承人的身份站在了一堆大人物中间,准备剪彩。

六个人剪彩,其余五个都是中年男人,唯独尤歌是女的,还这么年轻,长得鲜­嫩­水灵,往那一站,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声音,无数道艳羡的目光投来,尤歌纯美清新的形象,无疑令人眼前一亮,为整个剪彩仪式增添了新的热

铺天盖地的赞美和惊叹声,尤歌只看到一张张兴奋的面孔,她很想转身就跑,可身后是郑皓月,贴在她耳边小声叮咛着。

尤歌也不知道旁边的某一位市领导讲了什么话,只听到郑皓月叫她说话,她便开始按照稿子上的内容说出来。

尤歌的声音柔­嫩­清甜,如黄莺出谷般悦耳,略带一点特别的鼻音,有辨识度,并且很好听。

可尤歌由于紧张,在开口之际,她忍不住发抖,却在那一刻看到了不远处的人群里出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终于她看到一个认识的人了!是先前她碰到的那位“帅大叔”!

出状况,头痛发作

( 他正在朝她比划,做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这是对她的鼓励。

尤歌原本紧绷着的脸蛋,突然就绽放出了一朵美丽的花儿,莫名的,她的紧张少了几分,顺口就说,照那稿子上的内容,大致相同。

尤歌一笑,让所有人都感到仿佛是阳光普照般温暖明媚,那纯净的笑容,像水晶一样珍贵,不是在谁身上都能见到的。

尤歌致辞完毕,与身旁的几位一起剪彩,她算完成任务了,开心了,想着现在可以下去抱香香,这里不关她的事了。不管下边多少欢呼声和掌声,她都不关注,她只想快点离开抱着香香出去玩。

她身后的郑皓月也如释重负,大大地松了口气。

但在这一片嘈杂声中,忽然冒出一个极不协调的声音:“尤歌小姐,请问你对最新出炉的富豪榜有什么感想吗?你位居第二,是最年轻的财团继承人,现在宝瑞这么红火,请问跟你父母生前留下的管理团队有关系吗?”

这是一个站在最前排的男记者说的话,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要让大家都听到,这样尤歌就不能回避了。

记者的话,纯属在这喜庆中扔下一颗炸弹,炸得现场寂静无声!

谁都来不及阻止这位记者,想要挽回已经迟了,尤歌已经听到了记者所说的话。

尤歌本来想转身离开的,但此刻却僵住了,呆若木­鸡­站在那里,粉润的脸颊上,血­色­瞬间褪去只余下一抹惨白。

糟糕!郑皓月顾不得那么多,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着尤歌的肩膀,扭头却厉声呵斥那位记者:“今天的开业典礼,不接受单独采访,难道事先没人通知你吗?”

愤怒的责备,立刻惹来众人一片哗然,有人在议论纷纷,觉得宝瑞集团的人有点矫情了,既然都能出席开业典礼,为什么回答两个问题都不行?那本是很普通的问题,有什么不对的?

但他们都不知道,这不是尤歌矫情,而是,记者的问题严重伤害到了尤歌,因为,她一直都活在谎言中,以为父母还没死,她已经忘记了车祸当天发生的事,而这位记者却说“生前”!

尤歌的身子抖得厉害,大眼里满是恐惧,呼吸凌乱,怔怔地问:“小姨,他说什么啊……生前……谁生前……他到底在说什么?”

郑皓月头大,此刻不是解释的时候,得赶紧将某些不识趣的记者打发走!

保镖们也很机警,听郑皓月一声吩咐,立刻挡在了尤歌前边,为她挡住了众多的视线,以便于郑皓月将她带走。

“尤歌……走……我们去休息室,香香还在等着你……”郑皓月小心安抚,但却没有作用。

尤歌圆圆的杏眼睁得老大,忽地两手捂着头,表情痛苦:“好疼……头好疼……”

残酷的真相

( 郑皓月见此情景,脸­色­大变,急忙问:“怎么了?尤歌……尤歌你别吓我……”

尤歌此刻正受着折磨,她脑子里出现了零散的片段,一片油菜花……一片殷红的鲜血……残破的车……

就是因为她受到巨大刺激,造成对她的冲击,而她正试图想起那天的事情,大脑便开始反抗,痛。

“尤歌……我们去医院,马上去!”郑皓月不敢耽搁,顾不得周围的人异样的目光,扶着尤歌往后门方向走去。

尤歌头痛欲裂,但她也因刺激而想起了久远的往事,那不愿意想起的惨烈,关于9年前的车祸当天,记忆如洪水倾泻而出!她想起来了!

“不……小姨,你一直都在骗我……我的爸爸妈妈不是去出差了,他们……他们是不在了,永远离开我了!”尤歌悲痛欲绝,猛地挣脱了郑皓月的手,一个人往楼梯间冲去!这一刻,尤歌跑得飞快,郑皓月根本没反应过来,尤歌已不见了!

郑皓月彻底慌了,尤歌失控了……失控了!

那该死的记者,一句话就刺激到了尤歌,让她想起了关于车祸的事!以前尤歌忘记了,那实际上是一种幸运,因为太伤痛,忘记了也好,可现在却突然想起,才发现这9年来的梦全都是假的!真相这样的残忍,尤歌怎么受得住。

郑皓月怒火中烧,之前就已经跟每一家媒体都打过招呼,不准前来的记者在尤歌面前提到关于她父母的事,可没想到还是有人犯规,伤害了尤歌。

整个商场立刻陷入全线戒备状态,寻找尤歌,再一次成了焦

尤歌情绪失控,万一出个什么事,那将是对宝瑞的致命打击。

幸好现在很多人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要在短时间找到尤歌,只要她平安无事,那么一切都好说,都是可以协调的。

在众人四处寻找尤歌时,四楼休息室那位保镖却告知郑皓月,尤歌在休息室里,把自己关着不出来,唯一陪伴她的就是香香。

与郑皓月一起出现在休息室门口的是一位穿西装戴眼镜的中年人,是宝瑞集团的法律顾问,也是尤歌父亲生前的好友。

“霍律师……”郑皓月也没辙了,尤歌关着门不出来,还反锁在里边,拿钥匙还需要时间,就怕尤歌在里边想不开。

霍律师沉重的脸­色­,颇有几分担忧。

“叫保镖把门撞开吧,怕是等拿到钥匙的时候,尤歌她……”又是一声叹息。

郑皓月重重地点头,吩咐保镖,撞门!

他们不知道,里边正上演着惊险的一幕。尤歌已经从窗户爬出去了,顺着那一条手臂粗的管道,一点一点往下爬。

这是四楼啊,如果一不小心没抓稳掉下去,等待她的结果,不死即残。

但尤歌现在不管那么多了,倔脾气一上来就停不下,她只想要离开这里,她不要再活在谎言里!

尤歌胸前挂着一个包包,里边的小家伙伸出个脑袋在汪汪叫着,是香香。

香香也感到了危险,很不安地叫,可它也不会说话,只能在小主人的包包里,跟小主人一起。

尤歌两手抓着管道慢慢往下移动,不敢去看地面,还一边安慰香香:“乖狗狗,不要怕……很快就到地上了。”

爬呀爬,爬到二楼的位置了,尤歌却忍不住一伸脖子向下看去……

“啊——”一声惊呼,尤歌差点吓得抓不住。原来,这下边有一个人站着,正朝她笑。

“大叔……大叔怎么是你?”尤歌颤颤巍巍的声音在抖,脚发软,距离地面还有一段呢,但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笑容时,尤歌忽然就忘记了危险和害怕。她不懂这是为什么,对他有种亲切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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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到他

( 这男人仰着头,俊美无暇的脸庞带着迷人的微笑:“你太调皮了,这么高爬下来很危险的。不过我在这里,你可以不用怕,慢慢下来,我接着你。”

尤歌一听,顿时惊喜:“大叔你真好!我……我下来啦……”

包包里的香香也汪汪两声,伸出小脑袋紧张地望了望,可能因为还是害怕,所以又赶紧缩回头去。如果香香会说话,此刻一定会说:“主人你可千万要小心,别把我摔坏了。”

帅大叔的出现,让尤歌心里略微踏实一点,没先前那么害怕了,继续往下缓慢移动。

实际上,帅大叔都为尤歌捏把汗,他只是说得轻松,为的是怕增加尤歌的恐惧,但危险还是存在的。

“慢一点,抓紧……不要往下看了……”男人的鼓励和引导,给了尤歌一点信心。

终于,这小妮子爬到了一楼,距离地面只有一米了,快要安全落地。

可就是这一点点的距离,尤歌却感到两手已经无力,稍微一慌神,人便不受控制地掉了下去。

嗷嗷的狗叫声伴随着尤歌的惊叫,她落到了地上,但奇怪的是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唔……”尤歌扒开自己的头发,一张­精­雕细琢富有立体美感的男人的脸,近在眼前。

“大叔……我压到你了……”尤歌发现自己竟然落在他身上,难怪不疼,他当了她的­肉­垫。

尤歌的小脑袋正好凑在他的颈脖,头发磨蹭得痒痒的,男人感觉到身上她的重量,还真是轻,目测可能体重不超过95斤。

尤歌看得有点呆了,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才觉得大叔原来长得这么好看……似乎还很年轻,可她就是喜欢叫大叔,因为大叔这词儿让她觉得亲切。

“大叔,这样躺着真舒服,我想睡觉……”尤歌喃喃地说。

男人囧了,这小妮子的思维也太跳跃了,这样她都能睡得着吗?

答案是肯定的。尤歌能吃能睡,尤其是在她很疲倦的时候。如果现在他不动,保证尤歌会很快进入梦乡。

男人莞尔一笑,他又忘记了么,她的内在,实际只是个孩子。

但是,她却有着一副足以让男人喷血的身材,这样身贴身,他能感觉到她身体奥凸有致的曲线,加上她不安份地动,惹得他竟然会有股小小的躁动。

男人暗暗咒骂,这是多久没碰女人才会这样?

“咳咳……别睡,快起来。”男人催促着说。

尤歌是真困了,闻言,使劲睁着眼皮,秀气的眉毛蹙着:“大叔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男人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被她发现了,不过还好她不懂那是什么,否则,他就太丢人了……那是男人最正常的反应,她不知道这样太诱人犯罪么,他的手,不知不觉抚上了她的背。他不得不承认,此刻的感觉很舒服……

大叔,我饿了

( 温香软玉抱满怀,就连向来不喜吃清粥小菜的他,此刻也有点蠢蠢欲动,可是,他没忘记尤歌身后还有个庞大的集团存在,那些人肯定在找尤歌。

“咳咳……咳咳咳……快起来,我要被你压扁了。”他的脸有点涨红,幸好尤歌的智力只有10岁,否则她刚才这个问题就能让他丢人了。

尤歌以为他真的被压得很痛,赶紧地站起来,这时,香香就在旁边叫,向主人撒娇。

尤歌抱起香香,温柔地扶着它洁白的毛,爱怜地说:“幸亏你刚才跑得快,不然就要被压到了……嘻嘻……真是只乖狗狗,啵儿……”

香香摇尾巴,得意地昂着头,被主人抱着的感觉真好,比刚才在包包里可舒服多了。

男人已经起来了,那让他尴尬的某处也平静了下来,刚要说话,却听上边传来急切的呼唤……

“尤歌……尤歌你怎么下去的?你站在那里别动,我来接你!”郑皓月站在窗边大喊,脸都吓白了。

她不喊还好,这一喊,尤歌浑身毛刺,匆匆地对男人说:“大叔我要走了,他们要来抓我!”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跑。

男人诧异地仰头望了望,下一秒,拔腿就朝尤歌的方向追去!

他那么­精­明的人当然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尤歌这是要离家出走呢,可她只是个智商有问题的人,她那么跑掉,太危险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追,他没时间想那么多,只要想想尤歌这么单纯的人如果出去被骗了被拐了那后果会是什么?

尤歌跑得不快,她不认识路,只能凭着感觉跑,她穿过了马路到对面,进入了一条小巷,看到一个住宅小区,她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

这种高档小区也不是随便进的,但刚好有人进出,门一开,尤歌就往里钻。

她心里难过,憋着太多伤痛无处宣泄,她现在不想见到郑皓月,不想见到霍律师,她没有目的地乱跑,单纯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暂时远离有关于宝瑞的一切。

这个住宅小区里的绿化环境很好,四处都是草木,还有篮球场、人工湖……尤歌就躲在湖边的一棵树下。

小小的身子瑟缩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头痛并没有消失,这让尤歌更加痛苦,闭上眼就会看见一片刺目的鲜血。

此刻的尤歌,是迷路的羔羊,她最需要的就是指引。

尾随尤歌而来的男人,看到了湖边那粉绿­色­的身影,抱着一只狗……是她!

这一刻,他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来,她没有不见,幸好……

到了她身边,他才看到,她满脸都是泪痕,眼睛都哭肿了,鼻子也是红红的,怀里那只比熊犬也不闹腾了,很安静。

她本该是纯净的天使,却染上了悲伤的气息,这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紧。默默的,他掏出手帕,想为她擦擦眼角的泪水。

尤歌惊了一下,但看到是他,她眼睛亮了亮,浓浓的鼻音说:“大叔,这么巧啊,又碰到你。”

男人愕然,这哪里是碰到,分明是他追来的!

尤歌也不客气,直接抓过手帕随口说:“我自己擦就行。”数说着,将手帕往脸上一抹,眼泪和鼻涕都混合在一起了。

男人忍不住嘴角犯抽……他的手帕啊,他最喜欢的那张手帕居然被她弄得这么脏,让他这样有洁癖的人怎么活?他原本的意思只是想给她擦一下眼角的泪而已,可现在……

尤歌是直线思维,不会想那么多,擦完之后很礼貌地将手帕塞回他手里,很诚恳地说:“谢谢大叔。”

男人浑身都僵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手帕是他珍爱的东西,他舍不得扔,但他有洁癖啊!

就这样,他只好把手帕快速揣进裤带里,然后就感觉身上好像放了个炸弹。

好半晌,他才恢复了正常的脸­色­,轻声说:“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尤歌回答得很­干­脆,而这也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那你知道,如果你不回家,在外边住,需要花钱的。”

“钱?”尤歌愣了愣,露出迷茫之­色­,随即低头在包包里翻找。

“呃……有一张这个……”尤歌喃喃地说。

这是一张10块的纸钞,“宝瑞”集团的继承人,身上只有10块钱现金?这说出去谁信啊?太不可思议,太荒谬了!

可这是事实。

尤歌平时什么都不缺,所有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全都是要什么有什么,有人为她打理好一切,就算出门的时候她要买东西,也都是身边的人在付钱,现金对她来说是没多大作用。

这些开销当然都是属于尤歌的财产,但她从不知道自己究竟多有钱。连续9年登上富豪榜前三位,可她本人从不了解这些消息,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明白是什么意义。

金钱的概念,在尤歌这些年的生活中,太过淡泊了,以至于现在她不想回家,不想被找到,结果就是只剩下包里10块钱。

“大叔……我饿了,香香也饿了……”尤歌攥着手里的10块钱,不知道能买到什么,眼巴巴望着他,那双泛红的兔子眼,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大家的热情呢,乃们的留言和收藏呢?`(*n_n*′】

先吃饱再说

( 尤歌此刻将眼前这男人当成是可以信任的对象,原因很简单,在她的认知里,帮助过她的人,理所当然就是好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耐心这么好,如果他面对的不是单纯如孩童般的尤歌,他还会站在这里吗?

尤歌眼神里那种信任,让他隐隐感到心悸……信任吗?对她来说,信任如此简单?

或许,这正是她能让他另眼相看的地方,正因为她这个人太过简单,一眼就能看穿她所有的想法。有多久没有跟这么单纯的人打交道了?他已不记得。

这样毫不设防,没有半点心机和预谋地与人相处,感觉很轻松。

他买东西去了,尤歌乖乖地抱着香香,一人一狗,安静地等待着。

香香真是饿了,没­精­打采的,但它感觉出主人的不快乐,它还在努力地讨好着她,舔舔她的手,蹭着她的劲窝。

如果不是香香,尤歌现在会更加伤心无助,起码还有一只乖巧的小狗陪着她,她才不至于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这又是怎样的悲哀呢,她痛苦的时候,只能找一只狗说话?是的,尤歌没有朋友,这些年来,她曾经的同学和朋友早就不来往了,什么原因,她不知道。

虽然所拥有的财富惊人,可她的内心却是极为孤独的。父母不在,也没朋友,而郑皓月很多时候都忙,所以尤歌最忠实的伙伴就是香香了。只有香香才会每时每刻都陪伴着她。

尤歌还不能从悲伤中自拔,9年来,一直活在那场车祸的­阴­影里,使得她潜意识产生的恐惧屏蔽了那段记忆,而今天,被人揭开来,她再也不能逃避了,她只有面对残酷的真相。

帅大叔买好食物回来,看到的就是尤歌坐在湖边发呆的样子,茫然无措,眼神空洞,失去了先前的活泼,令人心疼。

他再次无奈地摇头,自己不是好好先生,今天算是一再破例了。

一大包食物出现在尤歌面前,她这才回过神来,红通通的双眼望着他:“谢谢大叔。”

“其实我有名字的……”

“嗯,知道了大叔。”

“……”

好吧,他彻底不打算纠正这个问题了,看来她就只会叫他大叔。

尤歌自己没有先吃,而是拿出一根火腿肠喂香香。这是她的习惯,每天吃饭之前都会先问香香吃了没有。

香香很开心,欢快地摇着尾巴捧着食物。真是饿了,先吃饱再说。

尤歌啃着面包,喝着蜂蜜茶,圆圆的杏眼瞅着他,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吃东西,似乎是很喜欢看她这自然不做作的样子。

在这湖畔的另一端,有两个男人的身影躲藏在大树后边,一直盯着尤歌所在的方向,其中一个穿蓝­色­外套的男人显得格外兴奋。

“哈哈,这回主编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刚才万盛商场的开业礼,比起眼前这条新闻,简直不算什么,等我拿到这个独家,回到报社,我也能扬眉吐气了!”男人像是见到了无数金山似的,压抑着激动。

旁边一个看起来更年轻的小伙子闻言不禁纳闷:“有这么夸张吗?那个是宝瑞集团的尤歌,你在开业典礼上说的那些话已经得罪了郑皓月,咱们回去肯定要挨骂的,你还指望扬眉吐气?”

原来,穿蓝­色­衣外套的男人就是先前因一句话而刺激到尤歌的那位记者!

“呵呵,你只看到尤歌,你没看到她身边还有个男人?知道那是谁吗?”

该不该收留她?

( 那位年轻小伙子很­干­脆地回答:“不知道。”

“量你也没我了解得多,告诉你吧,尤歌旁边坐的那个男人,是香港博凯实业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容析元。他最近到了大陆发展,才进驻两个月就已经收购了三家公司,资本扩张的速度极为惊人,想收购的公司从未失手,人们都说他冷酷得像一匹狼。知道香港容家吗?据说是这容家曾在京城中位高权重,后来去了香港扎根,但家族势力影响很大,使得容家在商界风生水起,那些顶级富豪都得给容家三分薄面,听说历届最高领导都会接见容家的人,这是多少富豪都羡慕不来的荣誉。而最难得的是,容析元从不接受专访,至今媒体对他的了解都很少,他太神秘了,我严重怀疑他的来历,他就像是容家突然冒出来的一颗星,三年前,谁都没听说过他,而三年后,他已经是炙手可热的首席执行官……”这位记者滔滔不绝,眼睛都在发亮。

“所以呢?”

“所以我们必须拿到这条独家,等着吧,明天一定是头版头条。哈哈……容析元和宝瑞集团的继承人尤歌一起在湖边亲热,这条报道,一定会惊爆大家的眼球!”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多拍几张!”

“嗯,拍仔细点,手别抖啊!还有,小心不要被容析元发现,不然我们会很惨。”

“……”

此时此刻,郑皓月派出的保镖都在寻找尤歌,而她和霍律师都快急得团团转。

霍律师是尤歌的父亲生前好友,也是宝瑞集团的法律顾问,认识郑皓月也多年,郑皓月很少见霍律师这么焦虑过。

“皓月,我总觉得不对劲,尤歌前段时间头疼,你已经带她看过医生,她一直在吃药,最近没有再发作了,兴许不是偶然……会不会是什么人别有用心,故意买通记者在开业典礼上发问,刺激尤歌,好让她当众出丑?”霍律师不愧是专业人士,心思缜密,一下就想到了很多。

郑皓月闻言,姣美的容颜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听霍律师这么说,我也觉得似乎真是太凑巧,尤歌的头疼发作得很奇怪,她每天吃药,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刺激到的……”

“当务之急先找到尤歌,然后再慢慢调查这件事。”

“嗯……”郑皓月面­色­越发凝重。

**********

尤歌不会想那么多,她吃饱喝足了就犯困,小狗也是的。此刻,一人一狗,正在某处酣睡。

容析元将车停下,这才一脸凝重地望着后座上的小身影。她已经睡着了,这心该有多大才能在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人的车里入睡?或许因为她不会像成年人那么思考,所以她对他,不曾设防。

这就是宝瑞集团的继承人,此刻像只走迷路的流浪狗……他该将她送回家呢还是收留她?【乃们真的不收藏吗?是文文不好看吗?故事才刚开始,情节慢慢展开,大家继续跟下来哦。】

登上报纸头条

( 天­色­已晚,车里也没开灯,但周围淡淡的灯光透进来,让他脸部的轮廓在昏暗中若隐若现,深邃立体而富有艺术感的五官染上了一层神秘的魅惑。

他好像特别适合这种光线,那双狭长的眼,如高山积雪,清澈冷冽,泛着幽然的冷光,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一种动物——草原上觅食的狼。

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吗?尤歌看到的那个亲切温润的形象又是什么呢?在遇到尤歌之前,他真不知道自己也会有那么好心的时候。

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容析元,会好心么?他自嘲地笑笑,不再往下想,打开车门,下去,紧接着将后座的门打开。

那蜷缩着的小人儿蓦地惊醒,见到他,就像是看到亲人似的,两条手臂伸过来顺势圈住了他的腰,嘴里发出梦呓般的呢喃:“大叔,我们这是去哪里?我好困……唔……”

尤歌现在还不是很清醒,刚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

容析元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僵住了,她这是什么?依赖吗?

他帮过尤歌,还在尤歌和香香饿肚子时给她们饭吃,以尤歌这么简单的思维,自然就将他看成是自己人了。

容析元大手停在空中,迟迟不曾落下,眼底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犹豫,最后还是轻声说:“你在这里不要走,我一会儿就回来。”

又是这句话,尤歌下意识地以为他又要去给她买吃的,没有多想,乖乖地坐在车里等着。

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十分钟……

有人来了,但却不是他,而是郑皓月。

尤歌惊愕,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不走!

“小姨……我不走……我要等大叔……大叔还要回来找我的……呜呜呜……”

“别调皮,你知道我们多着急吗?现在就跟我回家!”郑皓月此刻很强硬,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尤歌挣扎着不肯走,可由不得她,她被带回家去了,还有她的爱犬。

寂静的空气中还依稀能听到香香的叫声,渐渐远去了之后,容析元才从车子不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走出来。

刚才尤歌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到,那软软的带着乞求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打转,挥之不去。

她真是很傻,居然想不到是他打电话叫她的家人来的么?她还说要等他回来,真是傻到家了!

蠢,笨,比白痴也好不到哪里去!容析元心里不断地这么叨念着,就是想将脑子里的身影赶走。他是什么人,他身边又是些什么人?俗话说物以类聚,他怎么能跟一个傻乎乎的女孩子有牵扯?

他的世界不需要像她这样的存在,那会让他一向冷硬的心变得怪怪的。他觉得,还是回到今天之间的状态最好,就当与她从未遇到过。

尤歌回到家,关在屋子里不出来,谁都不理,不说话,不吃饭,洗澡之后躺下就不起来了。

尤歌的伤心并没有过去,回到熟悉的家,更想起关于父母的一切,一双泪眼就没­干­过,红肿得像桃子。

可是,不管她怎么哭,父亲母亲也再不会出现了,这种锥心刺骨的伤痛,让尤歌难以承受,短时期之内是不会恢复的。

郑皓月的劝慰已经失去作用,她的解释也对尤歌没有效果,尤歌的智力还无法理解郑皓月善意的欺骗是为了什么。

郑皓月和尤歌的关系,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陷入了僵局。

但郑皓月该做什么还是继续在做,她知道尤歌那孩子很善良,过几天消气了就会打理她。

当务之急是找医生为尤歌看看她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第二天郑皓月就送尤歌去了医院,检查很顺利,在医生的追问下,尤歌才说出了一件事……原来她已经有几天都没吃药了。

回到家之后,郑皓月将伺候尤歌的佣人叫来训斥了一顿,就是因为这个在郑皓月出差的几天里忘记叫尤歌吃药,所以尤歌才会头痛发作,今天在商场被那记者一句话刺激到,导致她一时失控……

这个佣人当然就被开除了,郑皓月也更加小心照顾尤歌。

这件事刚消停,今天的新闻又爆出了让所有人都惊爆眼球的事……尤歌和容析元同时登上了头条!

尤歌去找他

( 这一则新闻果然是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郑皓月的电话不停在响,让她心烦意乱。

郑皓月因此气得不轻,但幸好这新闻上的照片是拍到的尤歌侧面而不是正面。再看看报道这新闻的媒体,是哪里的记者?竟是那位在开业典礼上刺激尤歌的人。

郑皓月此刻正拿着报纸,盯着那上边的男人,一句一字地仔细看着报道里写的内容。

容析元?香港博凯实业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报纸上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也能看出这男人的五官轮廓异常俊美,气质更是卓尔不凡。郑皓月纳闷儿了,尤歌是怎么会认识容析元的?

对了,难道是那个人?

郑皓月想起来,在她看到尤歌爬窗户跑掉时,尤歌身后那个男人,不就是报纸上这位?

然后呢?一定是尤歌跟着他了,是他打电话到尤家报信的!

原本郑皓月不知道是谁告知了尤歌的消息,现在见到这则新闻,她就能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容析元……郑皓月一遍一遍念着他的名字,看着他的报道,不知怎的心底升起一丝丝异样。这个男人似乎很神秘也很有趣?

有钱又帅气的男人,郑皓月见得多了,但从未有一个能入她的眼。

自从9年前郑皓月开始代替打理“宝瑞集团”,她对交男朋友的条件就越来越高,以至于到现在她29岁了还单身。

郑皓月长得跟尤歌的母亲有三分相似,不但漂亮,还很­性­感,有着成*人迷人的风韵,加上她身上有种女强人的­干­练­精­明,这样的女人,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驾驭的。

容析元,看来她应该跟这位首席接触一下,至少感谢他送回了尤歌。

郑皓月美目微扬,嘴角勾起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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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歌回家已经两天了,除了还未走出伤心的­阴­影,对于那天与容析元相遇的事,她还惦记着。

花园里,尤歌坐在腊梅花下,抱着香香,时而发呆,时而自言自语。

“香香啊,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不乖,所以大叔才不要我们了?我们吃了好多东西……下次再见到大叔的时候,我们要乖一点,不要惹大叔生气哦,知道吗?”尤歌的话,分明透出一个信息——她还想见到容析元。

尤歌不会去思考这是为什么,她就是单纯地想见到他。

可是尤歌不知道要怎么做。她只知道他是大叔,其他一无所知……可是,她心里就是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念着“大叔,大叔……”

这天,郑皓月不在家,尤歌吵着要保镖带她去万盛商场。

这是除了游乐园之外,尤歌唯一主动要求去的地方。但是到了商场之后,尤歌却不逛,不买东西,而是让保镖把她送到第9层的那间露天茶楼。

为什么到这里来?保镖们都不知道,可尤歌却带着香香坐在那里,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香香,那天我们就是在这里遇到大叔的,以后每天我们都来这里等他……”尤歌这样直线的思维简直是太笨了,只是根据一次的相遇就来这里等,她不知道成功的机率有多渺茫吗?

但正是因为不知道,她才能抱着希望前来。【呼唤收藏啊留言啊推荐啊!!】

把尤歌当猎物

( 当世界越浮躁越浑浊,人就越会对美好纯净的事物有所向往。就像此刻的尤歌,她抱着香香,一人一狗嬉闹的画面,在淡淡阳光下,有着一种宁静恬淡的美。

香香是一只比熊犬,娇小,体白,尾巴毛茸茸的,摇晃起来很欢快。尤歌穿着鹅黄­色­小外套,里边搭配一件白­色­毛衣,下边是一条浅蓝­色­判裤。简单的穿着,­干­净清新,柔顺黑亮的长发像缎子一般润泽,在风中轻轻飘动,拂过她白.皙娇­嫩­的脸颊,发丝停在她花瓣似的双­唇­,这水­嫩­的小人儿,仿佛刚刚破开寒冬长出­嫩­芽的新绿。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茶楼里不少人都在纷纷打量着她,被她身上那种纯美的气质所吸引,不由得在内心猜测,她是谁?

尤歌这些年被郑皓月以及霍律师保护得很好,强悍的手段,使得尤歌并没有被媒体曝光她的照片,即使那则她和容析元的新闻,也只是拍到她侧面,所以,现在她才暂时没被人们认出来。

“香香,你说我们可以等到大叔吗?”

“汪汪汪……汪汪……”回答尤歌的,只有香香欢快的叫声。

尤歌只顾跟香香玩儿,没留神有一位帅哥往这儿走来了。

“嗨,这位美女,一个人啊?”男声响起,带着一丝轻佻。

尤歌蓦地抬眸,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正对她笑嘻嘻,长得还不错,就是有点轻浮。

男人心里暗暗赞叹,这*比远看时还美,今天他运气不错!

“美女,一个人喝咖啡很无聊的,不如喝点酒?”男人眉飞­色­舞,火热的眼神有着明显的兴味。

但这些,尤歌都不懂欣赏,她只觉得这个男人让她感到不舒服。

脾气直率的尤歌微微蹙起眉头说:“我不认识你,我不喝酒。”

男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很像是被人抽了耳光的表情,但很快就若无其事地说:“美女,一回生二回熟嘛。”

他以为自己长得帅,能轻易打动尤歌,那今天又有个猎物到手了。

只可惜,他不知道尤歌是什么样的人……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香香冲着男人直叫,显得很不友善,有点护主的意思。

尤歌不悦地撅着小嘴:“你看,香香它不喜欢你,你快走吧。”

“你……”男人脸­色­一变,心里火大啊……她居然这么看不起他?他还不如一条狗么?岂有此理!

“喂,*,你成心挤兑人是吧?”男人的口气一冷。

就在这时,楼上某包厢里的两人望向了这下边的露天茶楼……其中一人正是郑皓月。

“嗯?尤歌?”郑皓月心头猛抽,花容微变。

她对面,坐着那位冷魅英俊的男人,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他放在桌子下的手也不由得攥紧……尤歌怎么来了?【晚点还有更新,求收藏啊啊啊啊!】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 这搭讪的男人吃瘪了,尤歌不待见,他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愠怒,冲着香香说:“吵什么吵,小心把你炖了吃!”

这本来是男人随口说的气话,可尤歌却吓了一跳,赶紧将香香抱在怀里,愤怒地鼓着腮,气呼呼地瞪他:“太可恶了,你走开!”

香香是尤歌的心头­肉­,这男人不知道说那样的话对尤歌是多大的刺激,只觉得这水灵灵的*虽然很美,但一点不给他面子,他的火气就更大了。

“喂,你太不识抬举了吧?知道我是谁么?”

尤歌看他的眼神只有愤怒和戒备,管你是谁呢!

男人恼羞成怒,伸手就向尤歌抓去……可是,在他的手还没碰到尤歌时,他身边就已经出现了两个彪形大汉,冷酷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杀气,让这男人禁不住浑身一颤。

“没听到我们小姐说让你走开吗?”保镖说的话看似是问句,实际上是肯定句。

男人惊诧,立刻意识到眼前的小美女身份不一般,瞧这两个保镖的气势,一般普通富豪还不一定舍得花钱请这样优质的保镖。

他也识趣,态度瞬间变化,站起身来,退后一步,装作很潇洒地摆摆手,一言不发地转身走掉。

保镖就跟隐形人似的,看到尤歌被­骚­扰,马上保镖救出现,但现在没事了,保镖又回到角落里的位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里坐的两个男人也是来消费的顾客,其实是为保护尤歌。

这一幕,让楼上的两人松了口气,尤其是郑皓月,她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该下,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郑皓月纤细的手指轻轻拿着勺子搅动着咖啡,心里暗暗赞叹眼前的男人近距离观察,比报纸上更加养眼,她那双丹凤眼里流光溢彩,温柔地说:“容先生,我今天是特意来感谢你的,我家尤歌那天能遇到你真是幸运……她有时候爱调皮,闹点小脾气,给你添麻烦了。”

容析元的目光也已经收回,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神­色­淡然,眸光沉静,没有丝毫惊艳的表情,但其实他也在打量着郑皓月。

宝瑞集团的女总裁,,这几年来,就是她在管理公司,让宝瑞集团度过了董事长夫­妇­离世给公司带来的危机,并且使公司趋于稳定发展,在商界的地位依旧如昔。

仅凭这一点,郑皓月就足以站在女强人的行列了。

难得的是,这个女人还有着一张天生美貌的脸,轮廓分明,­精­雕细琢,鹅蛋形脸颊配上她漂亮的苹果肌,皮肤­奶­白细滑,淡雅的妆容却勾勒出了她恰到好处的妩媚­性­感,熟.女的风韵散发着浓郁的魅力。

她也是个有品位的女人,象牙白的外套下,是一款香奈儿最新季春装,复古印花连衣裙,­精­致裁剪的圆领与她的颈部肌肤完美贴合,更加凸显出她那雪白无暇的颈脖,一条­精­致的珍珠项链,由­色­泽柔亮的金珠、白珠和黑珠加上白金真钻组成,工艺­精­湛,造型大气华贵,一颗颗均匀的珍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配上一位赏心悦目的美人,这实在是一种视觉享受。

而她手上却是戴着一只大溪地黑珍珠戒指,能有一颗桂圆大小,目测至少是4a1级别的品质……

容析元只是这么随意一瞄就看出她戴的珠宝是宝瑞出品,漫不经心地说:“宝瑞的珠宝还不错,你这位总裁起到的广告效应也还行。这样吧,宝瑞既然是国内排名第一的奢侈品,那……我想在你们宝瑞定制一套珍珠首饰,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在三天完工?”

他的话题与郑皓月所说的,完全是两码事,这让她感到有点尴尬,而最后所说的三天时间,更是让她心头一紧。

“三天?”郑皓月的表情不由得染上了一点沉凝:“容先生,谢谢你对宝瑞的信任,可是……你该知道,宝瑞对于品质方面的把关很严格,我们绝不会粗制滥造,无论是材质,设计还是工艺每道程序都一丝不苟,所以,三天的时间就做出一套你需要的珠宝首饰,恐怕这……”

她很细心,留意到了他说的是定制,意思就是不要现有的款式,要私人定制更符合他要求的款式,这显然不是三天能完成的。

但容析元没有在意这个问题,缓缓站起身,冷冽的俊脸依旧是云淡风轻:“你不是来感谢我将你们的董事长送回吗?怎么以宝瑞的实力还不能完成我订做首饰的要求?这就是你们感谢的诚意,那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说完,他半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再不看她,冷冷地转身走向门口。

“等一等!”郑皓月急忙叫住他,也不知她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莫名慌乱,以至于她没有多加考虑地说:“好,这笔生意,宝瑞接下了!”

他没有回头,所以她看不见他脸上那一缕讳莫如深的浅笑。

“今晚之前,我的助理会将首饰的设计草图给你们。”

“嗯……”

直到他的身影不见,郑皓月才变了脸­色­……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以为既然能约到他,那就是一个好的开始,谁知他却没有正眼看她,前后说话不到五分钟,临走时他还丢出一个棘手的难题给宝瑞,他想­干­什么?

该现身还是走开?

( 露天茶楼,尤歌还在抱着香香等待她的帅大叔出现,只是,等得肚子饿了都没看到人影儿。

前边不远处有两个小孩儿走过来了,是被尤歌的狗狗吸引的。

纯白­色­的比熊犬,在淡淡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抢眼,欢腾地摇着尾巴,站在桌子上逗尤歌开心,它是尤歌最忠实的伙伴,它虽然不能言语,可它好像能明白尤歌的心情,知道她不开心,它就会使劲卖萌搞笑,只要主人能一展笑颜,它就特别高兴。

尤歌有点紧张地望着眼前的两个小朋友,粉.­嫩­的脸颊泛红,竟是害羞了……尤歌很久没有跟谁交过朋友了,她读小学时的同学和朋友全都变得陌生,很久没接触过,可她内心是很渴望有同龄人做朋友的。

尤歌的思维还停留在她10岁的时候,她没意识到自己是个成年人了,所以看到小朋友,她反而觉得是同龄人。

一个戴黄­色­帽子的小姑娘指着香香说:“它好可爱啊,可不可以摸摸它?”

她身边那个正在吃­棒­­棒­糖的小男孩也跟着说:“我想跟这只狗狗玩,可以吗?”

一下子来了两个小朋友,尤歌原本沉寂的面容露出微笑,甜甜的:“它叫香香,你们可以抱它。”

大人想要抱香香,很难,但是小孩子抱,尤歌会同意。

两个大约八.九岁的小孩子,一听尤歌答应了,立刻笑嘻嘻的,围着香香,伸手去摸它的毛毛……

“汪汪……汪汪……”香香对小孩子都挺亲热的。

尤歌和这两个小朋友说说笑笑的,一时间也忘记了不少烦恼,有同龄人作伴,这感觉真好。

香香虽然是尤歌的小伙伴,但它毕竟不会说话,尤歌需要的是朋友,是可以一起玩耍嬉闹的同龄人。

没有朋友的人是很可悲的,尤歌的情况比较特殊,想要有朋友,太难太难了。

但好景不长,正当尤歌的情绪被带动起来时,正当她为自己有了两个玩伴而开心时,那个吃­棒­­棒­糖的男孩儿突然一下哭了起来……原来是香香一时调皮,将他手里的­棒­­棒­糖抢过去,结果糖掉了,还把男孩吓了一跳。

这哭声,让尤歌慌神了,赶紧地安慰:“你别哭,香香它只是想逗你玩,不会咬你的。”

男孩不但没停,哭得还更大胜利。

“呜呜呜……它就是想咬我……”

“才不是呢,香香不咬人。”尤歌小声说。

“……”

女孩儿急了,大声叫姑妈,立刻就有一个衣容华贵的女人走了过来,一脸的­阴­沉。

“怎么回事?谁家的狗吓到我儿子了?”女人抱起儿子,愠怒地瞪着尤歌。

尤歌心头一颤,正想说点什么,可这女人已经噼里啪啦一顿数落,骂骂咧咧,将男孩抱走,女孩子也跟着走了。

尤歌感到很失落,刚刚还玩得好好的,一转眼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一个人的感觉为什么这么难受呢?她还在望着那两个小朋友消失的方向,喃喃地说:“对不起……我的香香不是故意吓你的,它真的不咬人。”

她红红的双眼满是委屈,以为有朋友了,可是却只有几分钟快乐的时光。

等人等不到,想交朋友也没机会,她真的注定只能一个人玩吗?

可怜的尤歌,孤独,一直都如影随形,只是她不懂这就是人类最害怕的东西。

角落的假山背后,两道冷冽的目光看着这边,眼底深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他不知道该现身还是走开,他忽然觉得尤歌跟他其实就是一类人……没有朋友,没有同伴,哪怕身边跟着保镖,哪怕看似光鲜,但实际上,那可怕的孤独,从未离开过。【求收藏啊啊啊啊!晚上还有一章】

大叔,是我啊

( 他波澜不惊的俊颜,深不见底的眼眸微微失神,望着尤歌的侧脸,透过她的失落和孤独,他眼前幻化出了一幅久远的画面……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孩站在天桥下,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他却忍受着刺骨的寒风和难熬的饥饿,渴望着温暖,渴望着有人问津,渴望着哪怕是有陌生人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然而,男孩最终什么都没有等到,只有滂沱的大雨,更冷的北风……亲人,朋友,这些词汇,对那时的他来说,是何等的奢侈?

尘封在记忆里的往事,被容析元压缩在心底深处的某一角,刚刚被尤歌所感染了一丝情绪,不经意的,那些往事就跑出来,在他脑海里肆虐,他脸上浮起了一层寒冰,而眼里却掠过一缕淡淡的­阴­郁。

每个人都有过去,都有不堪回首的故事,都有不愿想起却又难以抚平的伤痛。那伤口,在岁月的磨砺中结痂,可就是在不经意间被戳中心窝,隐隐作疼。

容析元嘴角凝结的冷意,在这一霎如冰雪消融,舒展开来,终于,他迈开了脚步……

就在他跨出之时,手机的震动传来,让他忽地又停下。

一看来电显示,容析元浓密的眉毛便皱起……这是家里那位今天第九次打电话来了,前边八次他都没接,那这次?

容析元接起电话,还没开口,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说:“你还知道接电话?我问你,你跟宝瑞集团那个傻子董事长的新闻是怎么搞出来的?还登上报纸头条,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在问我?容家都快吵翻天了!”

暴躁,威严,这就是容析元的爷爷。但显然爷孙俩之间不太和谐。

容析元心底升腾起一丝愠怒,冷然嗤笑:“原来是这件事?容家的人又在说三道四了吗,不知道他们是关心我呢还是觉得这条新闻让容家脸上无光就因为宝瑞的董事长是傻的?”

“废话,你难道不是容家的人?家里人关心你还错了?宝瑞集团再怎么好,可董事长是个19岁的傻女,你跟她闹绯闻,你不嫌丢人!”

容析元只觉得呼吸一窒,不远处,尤歌的身影那般清雅恬静,她单纯得像朵开在山间不曾被世俗污染的小花,可在别人眼中,她却是个傻女,这对她,公平吗?

“我的私事,不需要容家的人­操­心。”容析元冷冷地说。

他的态度,激怒了容老爷子,只听那边一声吼,但容析元已经挂了电话。

这爷孙俩的矛盾不止一天两天了,从多年前容析元的父亲被逐出家门时,便已经埋下了今天的因果。

容析元默默转身,脚步匆匆,却不是走向尤歌,而是转身进了电梯,离开。

他不是因为老爷子反对他接近尤歌,只是他被这通电话扫兴了,没了心情,想起了一些不快的往事,而最主要是……

尤歌不知道刚才她的帅大叔曾在角落偷偷看她,她等了一下午,又累又饿,天快要黑了,她决定回家去了。

商场门口,尤歌桥香香刚走出大门,闷闷不乐的表情十分令人心疼,但当她看到路边开过的一辆车里出现熟悉的面孔,她整个人就活了。

“大叔……是大叔!”尤歌兴奋地冲着车子大喊,可车子没停下,还是在往前开。

尤歌拔腿就追,香香也跟着在跑,后边是保镖。

尤歌用尽全力,奔跑中撞到了花坛,摔了一跤但却立刻爬起来继续再追!

她的手受伤了,可是她一点感觉不到痛,她只想要追到大叔!

“大叔……大叔等一等……大叔……是我啊大叔……大叔……”尤歌嗓子都喊破了,但车子已经消失在视线,无法再看到了。

尤歌傻呆呆地站在路边,身后保镖赶来,看到她手上在流血,而她的眼睛只盯着前方,慢慢的,眼眶里聚集起了水雾,鼻头发酸,喉咙犯堵……

“香香,大叔他不想理我,他也不想跟我做朋友……香香,我没有朋友,只有你……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尤歌喃喃地低语,失魂落魄地挪动着步子,滚烫的泪水滑落腮边,这两天堆积起来的悲伤在顷刻间决堤。

“呜呜……呜呜呜……呜呜……”尤歌哭了,边走边抹泪,保镖在旁边催促她上车,她也听不到。她的耳朵里,响起了父母温柔的叮咛,响起了容析元温暖的声音,可她知道,自己身边其实什么都没有……

尤歌的潜意识开始自动安慰她了:“香香……我知道了,大叔刚才一定是没听到我喊他,大叔人那么好,不会不理我的……嗯嗯,一定是这样,明天,我们继续来等帅大叔吧。”

这个傻丫头,容析元怎么会没听到,只不过,他没有停车,而她还在幻想着他不是故意不理她。

她太期待能有朋友,她才会自欺欺人地催眠自己。一个孤寂了多年的人,那颗心,该有多冷?谁能将她捂热了?谁能填满她灵魂的空洞?【明天男女主会见面吗?期待哦】

艰巨的任务

( 容析元说过晚上会让秘书将首饰图纸送来,果然,在八点整,郑皓月准时收到了,并且在公司总部大楼已经有一群­精­英人士在候着,今晚,他们都需要加班。

宝瑞集团,创始人是前任董事长尤兆龙,也就是尤歌的父亲。当年前以做珠宝生意起家,后来发展到了手表,包包,鞋子……等等,全都是高端品质,名家工艺,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奢侈品,最近几年更是越发壮大,替代了不少国际品牌在我国奢侈品市场的份额,是同类商品中,国内最具有价值与盛名的招牌。

“宝瑞”出品,刷新了人们对奢侈品的概念,不再是人傻钱多的盲目挥霍而是集中体现自身追求生活品质的积极向上健康的心态。宝瑞的每一种产品都是货真价实顶级优良的材质,最难得的是宝瑞出品,都是原创。

它不像有的高级定制那样是仿造大品牌的款式,它自身就有世界一流的设计人才,始终走在时尚的尖端,随时把握时代的脉搏,让每一位客户都能将“高大上”三个字得到最淋漓尽致的发挥。

但宝瑞在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提供私人定制,只是每年会在一些特别的日子推出限量版。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容析元,就是一个特殊的例子。

原本没有这样的先例,专门为某一个客户制作某一种商品,但郑皓月却在容析元理出如此近乎苛刻的要求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宝瑞集团虽然在国内市场占有绝对的优势,是上流社会的*儿,但在香港那边,宝瑞还没有分公司。这也是宝瑞正在积极突破的一个战略前景,而容析元这门生意,正好是宝瑞打入香港市场的机会,因此,郑皓月才会这么重视,不容错过。

郑皓月是出了名的女强人,工作起来很拼命,晚饭都没吃,就守在公司等容析元的秘书。

此刻,设计师们以及制作部门的­精­英齐聚在会议室,研究着容析元刚送来的图纸。

首席设计师kk,是一位三十岁的混血儿帅哥,正望着图纸赞不绝口,其余几位设计师也是同样的反应。

制作部的师傅们脸上纷纷露出几分兴奋,脑子里开始幻化出这套首饰做出来之后,该是怎样的惊艳。

“天啊……这……这……这套首饰一共需要218颗珍珠,而这位客户却要求每一颗都必须是完美无瑕的大溪地黑珍珠,9mm的,218颗……这不是等于要了我们宝瑞全年的资源?”

“是啊,完美无瑕的大溪地黑珍珠,那可是太珍贵了,是珍珠中的极品,这样的首饰能做出来那绝对是件艺术品,但这难度太大……”

“我们如果只是按照曾经有过的款式来做,那没什么问题,可这是客户要求定制,在公司还没有过先例,按照这设计图纸,如此复杂繁琐的工艺,万一出一点点失误,损失的可是最顶级的珍珠啊……”

“还有时间,只有三天,这根本不可能嘛!”

“……”

大家先是兴奋,现在却都很担忧了。

想要拿到黑珍珠

( 朋友,这个词,包含的意义很深刻,并非每个人都能切身体会的。

真正的朋友,一辈子或许也没几个,而那些只知道陪你吃喝玩乐却在你失意潦倒时消失的人,不叫朋友。

大部分的人自以为是拥有很多朋友,可到了哪天一无所有的时候,身边连只狗都没有。像尤歌这样的人,她的想法很简单,她就是想有人能陪她玩,陪她说话。她不懂,这种感觉叫做——孤单。

所以,尤歌今晚的情绪有所好转,因为有了夏晴雪和乔馨的陪伴。临别时,尤歌依依不舍地送她俩到门口,约定了等她拿到黑珍珠再见面。

对尤歌来说,珠宝首饰那些东西,比不上她的“朋友”珍贵。

一个9年都没有朋友的人,突然有了朋友,这种害怕失去的心情,比一般人强烈太多。

很晚了,尤歌还抱着香香在房间里玩,没有睡觉。

郑皓月刚洗完澡,穿着睡衣过来了。

住宅里的中央空调温暖了夜里的空气,只需要穿一件长袖薄型睡衣也不会觉得冷。

郑皓月湿润的头发披在肩上,玫瑰­色­的睡衣领口大开,露出她傲人的身材和雪白的肌肤,一点都不输于青春少女,谁也看不出她是个29岁的女人了。

“尤歌,还不睡?”

尤歌蓦地抬眸,亮亮的眼眸眨了眨,却还是没有说话。

这几天尤歌都没跟郑皓月说过话,因为她父母的事,郑皓月撒谎骗了她,真相揭开后,尤歌就产生了抵触情绪。

可尤歌是个不记仇的人,消气了就没事,现在郑皓月主动来找她,她也没再躲着了。

此刻的郑皓月,少了几分凌厉的气势,多了些温柔亲切,坐下来,像往常一样轻抚着尤歌的长发,爱怜地说:“今天开心吗?你和你的同学玩得还不错,下次再叫她们来吧。”

尤歌默默点头,依旧是不语。

郑皓月心中叹息,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尤歌,对不起,小姨这些年欺骗了你,那是不想看着你太伤心痛苦,总想着能瞒一天算一天……现在你既然都想起来了,小姨希望你能忘记过去那些不开心,重新过快乐的生活,好吗?”

尤歌眼里的亮光暗了下去,她真的不懂要怎么忘记,怎能忘记?多年前那一场可怕的车祸,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从她想起来那一刻起,她就像是掉进了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她不懂,快乐的生活如何能重新来过?

父母都不在了,最亲的人原来早已经去了天堂,她怎能快乐?

或许,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小姨……”尤歌轻轻地靠在郑皓月肩膀,软糯的声音说:“我没有生你的气了……”

郑皓月心头一颤,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乖……小姨知道你最乖了。时间不早,快点睡觉吧。”

“小姨……”尤歌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小姨房间里的黑珍珠还有吗?”

“嗯?黑珍珠?”郑皓月愕然,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尤歌说的是大溪地无暇黑珍珠。

“已经送去制作部了,我明天要过去亲自监工。”

“呃?黑珍珠没了?”

“不是的,黑珍珠还在,只是明天就要开始做首饰。”郑皓月随口答道,也没去留意尤歌的异常。

“好啦,快12点了,别太晚睡。”郑皓月说着已经走到门口,将大灯关掉,只留下一盏微亮的橘­色­迷你灯。

尤歌看着小姨出了房门,她却还在想着黑珍珠的事……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黑珍珠被送去制作部了,明天就要做成首饰,也就是说,明天她要去制作部拿黑珍珠才行。

嗯,就这么办。尤歌下定决定要为夏晴雪和乔馨拿到黑珍珠,想着她们在看到黑珍珠时高兴的样子,尤歌满怀期待地进入了梦乡……【一会儿还有更新】

闯祸了

( 尤歌今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父亲母亲桥她的手去看油菜花,还有许多小伙伴一起在油菜花地里玩耍,嬉闹。

梦太美,梦里的温暖使尤歌的潜意识不愿醒来,可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生物钟会自动在早上某个时间启动,而可爱的香香也会在这个时候叫醒主人吃早餐。

香香的窝就在尤歌房间的阳台上,有时它也会调皮地钻进尤歌的被子,可它似乎也知道主人睡着之后又可能会压到它,所以它在尤歌睡了之后就会跳下来,到了早上又会跳上去。

尤歌醒了,揉揉惺忪的睡眼,混沌的意识还未完全复苏,人处在懵懂中,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她毕竟是大脑受过伤的,跟正常人有不同,她有时看起来十分清醒而具有灵气,可有时就会突然呆滞,眼神都变得涣散而空洞。每当尤歌出现这样的状态,她的脑子就会像电脑死机一般。

所以,尤歌一时没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只是在洗漱之后就下楼吃早餐,浑然忘记问小姨还在家吗。

郑皓月已经出门了,早早地就去了公司,她惦记着为容析元做首饰的事,亲自去制作部监工。

尤歌吃完了早餐,还跟香香一起在花园里玩了一阵,这时,接到夏晴雪的电话,尤歌才想起了黑珍珠的事。

她不知道制作部在哪里,只记得小姨昨晚说黑珍珠在制作部。

尤歌匆匆带着香香赶去了,保镖及时打电话向郑皓月请示,在得知尤歌要去制作部时,郑皓月先是想要阻止,但后来想想,尤歌本身就是董事长,让她接触一下公司的事务也好,就算她不懂,至少还能做做样子给员工们看。

尤歌顺利地到了制作部,去找郑皓月,看到工作间的案台上摆放着一堆闪闪发亮的黑­色­珠子,跟她那一串珍珠项链的珠子是一样的,她知道,这就是夏晴雪和乔馨想要的黑珍珠了。

尤歌的到来,使得员工们一个个都颇为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因为他们平时没机会见到董事长,只知道是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今日一见,果真是比传言中更美,男员工心潮澎湃,女员工就艳羡不已,整个制作部的气氛都被尤歌带动起来,她成了大家宝贝的对象。

郑皓月不停地叮嘱尤歌要乖,不能乱动这里的东西,说这里很多东西都很名贵,是要制作出成品售卖的。

尤歌虽然都点头表示记住了,可实际上,以她这只有10岁的智商,哪里能真的明白郑皓月在说什么,更不懂所谓的名贵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尤歌的认知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跟朋友分享的,就像那个黑珠子。

不就是一种会发深绿光泽的珠子么,没什么特别的啊……尤歌就是这么想的。

郑皓月很忙,忙着监督黑珍珠项链的制作,生怕万一有个闪失就麻烦大了,一刻都不敢松懈。

收了容析元三百万订金,这并不是郑皓月紧张的原因,实在是由于这次容家订购的珠宝首饰关系着宝瑞集团今后在香港的前景拓展,郑皓月不得不加倍小心。

公司的股东们都知道这件事,全都表示赞成,但同样的也会担心能不能在三天的时间里完美地完成。

除了郑皓月,还有一位中年男子也来监工,是尤歌的叔叔,是她父亲的弟弟——尤建军。现任宝瑞集团总经理一职,昨天刚从斐济出差回来。

尤建军与尤歌之间虽然也是血亲,但由于当年是郑皓月成为了尤歌的监护人,这些年来才得以在总裁的位置上独揽大权,因此,尤建军与郑皓月是表面和睦,实际内心最忌讳的人就是郑皓月。

看到尤歌,尤建军第一个反应就是笑。笑得很亲切灿烂:“尤歌,你怎么来了?”

尤歌很老实地回答:“我来拿点珠子回去玩。”

“玩?”尤建军愕然,随即不禁笑得更深了,是啊,尤歌是董事长,宝瑞的一切都是她的,她想要拿什么不行?

“你自己到处看看吧,想拿什么回去玩都行,反正全都是属于你的。叔叔还要工作,一会儿跟你吃饭。”

“好。”尤歌脆生生地应着,转身就往角落走去。

尤建军没有想太多,赶紧地过去郑皓月那边了,他也担心项链的制作,不亲眼看着就不踏实。

郑皓月聚­精­会神,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里了,看到这几位手艺­精­湛的大师小心翼翼地在为黑珍珠钻孔,她的心都绷紧了,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出问题,千万不能爆……

不论再怎么珍贵的珍珠,在制作首饰的过程中如果需要钻孔,都是存在着一定风险的。根据珠子的质地和厚度以及工匠的水平和所用器具,风险的机率各有不同,但即使是世界顶尖的珠宝商也难以保证说能百分百安全。

而这大溪地无暇黑珍珠又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宝瑞只有这218颗,容不得半点差错。

连续打了十几颗珍珠的孔,无一出现问题,郑皓月和尤建军能稍微松口气了,至少今天中午能吃得下饭。

尤建军没忘记刚才说了要和尤歌一起吃饭,现在想起来,可又有工人来报告一个不幸的消息……

“周,尤经理……不好了……不好了!”工人气喘吁吁地跑来,一脸紧张。

“什么事这么急?”郑皓月蹙着眉头的架势还真有几分威严。

“珍珠……大溪地无暇黑珍珠……少了17颗!”工人的声音很大,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这个消息,犹如炸弹爆开,一霎间,全体人都傻眼儿了……

不懂人心的复杂和虚伪

( 万盛商场,第九层茶楼。

天气不错,阳光照在人身上挺暖和的,驱赶走了严冬的寒冷和­阴­霾,人的心情也会云开雾散。

尤歌将香香放在桌子上,这小可爱正乐呵呵地喝着尤歌为它准备的牛­奶­,一张小嘴都沾满了白­色­的­奶­渍,看上去更萌了。

旁边,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透明的塑料袋,里边装的东西却是珍贵的大溪地无暇黑珍珠。

大溪地黑珍珠,无暇的才是最难得的,如果有一两点瑕疵的那也能在市面上卖出高价,何况是完美无瑕的9mm黑珍珠,在近年来被当地zf限制售卖的现状下,那更是奇货可居。

但这些,尤歌通通不知道,即使知道了她也不会吝啬的,因为,对她来说,物质从来都不重要,她最最欠缺的是­精­神上的慰藉。如果有人告诉她,这口袋里的黑珍珠如何名贵,她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送给她的朋友。

有人说尤歌是傻子,可就是这样的傻子,她的心却是至纯至善的。

“尤歌!”一声惊喜的呼唤,是夏晴雪和乔馨来了。

尤歌高兴地冲她们挥手,粉嘟嘟的小脸上洋溢着喜悦。朋友如约而至,尤歌也实现了她的承诺,皆大欢喜。

尤歌将塑料袋摊开,软糯的声音带着些许兴奋:“看,这是你们要的黑珍珠,一共17颗,嘻嘻……都送给你们。”

此刻,尤歌就像是个献宝的孩子,单纯地只想到她的朋友,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闯祸了。

“什么?送?”

“不要钱?”

两人惊愕,随即是大喜。

夏晴雪和乔馨这下可是开心得很,手拿着黑珍珠,笑得很灿烂,一个劲地夸尤歌够义气。虽然她俩家里也很有钱,但比起尤家,那是小巫见大巫,而这十几颗黑珍珠的品质又是同类中最顶级的,怎能不惊喜呢。

“尤歌,你太好!”

“尤歌我爱你!”

两女激动地抱住尤歌,这让尤歌感到很意外,小脸唰地红了,但她心里却是暖烘烘的。来自于朋友的拥抱,好舒服,好温暖,尤歌这个常年都没有朋友相伴的人,终于感受到了“友谊”的力量,她觉得自己此刻是很满足的。

夏晴雪和乔馨将17颗黑珍珠瓜分之后,对尤歌的态度更加热情了。

尤歌看不懂人心的复杂,更不懂什么叫做虚伪,她以为自己得到的友谊就是真的,她以为眼前的两个朋友是和她一样真诚的,她甚至宁愿掏心掏肺对去对待,只希望今后都可以跟她们在一起玩。

尤歌仿佛是一个在沙漠里艰难行走的旅人突然遇到一阵雨,她极度地渴望着,她害怕失去,她想尽量对朋友好,想留住这份情意。孤单,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容析元的质问

( 夏晴雪和乔馨陪尤歌玩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临别时,尤歌依然是依依不舍的,眼里充满了期待,还问下次什么时候再见。

这两个女孩儿,来了不到10分钟就走,拿着黑珍珠,欢天喜地的,迫不及待地走了,直奔去找定制首饰的商铺。

她们的匆忙,尤歌看不出来,她以为她们真的有事要忙,她很乖地冲她们挥手道别,笑得很甜。

尤歌不知道,宝瑞的制作部已经炸开了锅,从监控器上看到了是尤歌拿走黑珍珠,这件事,让郑皓月和尤建军气得够呛,在被公司里的股东知道之前,赶紧地打电话给尤歌,但为时已晚,夏晴雪和乔馨已经离开。

尤歌听到小姨在发火,说她不该拿走黑珍珠,可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尤歌的情绪急转而下,从晴天进入了­阴­天。

她来这里,除了是与夏晴雪她们约好的地点见面,她也是为了来等容析元,只不过,显然今天她又要失望了。

等到黄昏,等到天上下起了小雨,尤歌才离开了茶楼回家去。

等待她的,是郑皓月和尤建军­阴­沉的脸……这次,事情大条了。

来不及补救,夏晴雪和乔馨一拿到珍珠就马上找了熟悉的珠宝商制作首饰,17颗黑珍珠在郑皓月知道下落之前就已经被处理过,无法再回到原来的样子,无法再与宝瑞要做的那套首饰相匹配。

“尤歌,你太不像话了,谁让你动那些黑珍珠的?你闯祸了你知道吗!”郑皓月低吼,两只眼睛都快喷火了。

尤歌被吼得发懵,紧张地抱着香香,身子在往后退,瑟瑟地说:“小姨……叔叔说,那些东西都是属于我的,说我可以随便拿,所以我才……”

“住口!”尤建军突然打断了尤歌,气急败坏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了?你脑子有病啊?”

尤歌猛地呆住,心底窜起一股焦急和疼痛……叔叔在骂她?叔叔分明说过那样的话,为何现在却不承认?

尤歌脸­色­泛白,急忙说:“不……小姨,叔叔是那么说的,我不知道黑珍珠不可以拿走,我以为可以的,小姨……小姨……”

“你……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的错,你还推到我头上?尤歌,你太让人失望了!”尤建军也急,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

尤歌感到很冤枉,不懂为什么叔叔要这么对她,她当然不知道这是尤建军在推卸责任,就是因为他说尤歌可以随便拿制作部里的东西,她才会拿走的,但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小姨相信她。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不乖……”

“就是你!”尤建军吼得更大声了。

就在这吵吵嚷嚷中,郑皓月蓦地一声怒吼:“都闭嘴!容析元打电话来了!”

说完,郑皓月赶紧接起电话,那端传来男人岑冷的声音……

“周,听说你们那边出了点问题,不见了17颗大溪地无暇黑珍珠,有这回事吗?”

一霎间,郑皓月仿佛感到了透心的冷意……【收藏呢留言呢推荐呢,乃们不要看霸王文啊……】

很没面子

( 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一种厚如云层的冷意令人生寒,容析元的气场太恐怖了,即使真人不在眼前,郑皓月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脸­色­有多­阴­沉。

郑皓月同时也很惊愕,为什么容析元消息那么灵通?可她毕竟也是总裁级别的,立刻收摄心神,礼貌地说:“容先生,我们这边确实是出了一点状况,但是请放心,首饰一定会如期完工的,这是宝瑞对你的承诺,不会食言。”

耳边静默了几秒之后才传来他的冷哼:“周,既然你说得这么肯定,那我就静候佳音了,还有两天时间,希望你们别忘我失望。”

“一定没问题!”

“……”

简短的对话,双方都很­干­脆,在容析元挂了电话之后,郑皓月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只是心里还在忍不住怦怦跳……容析元,听他的意思,似乎有点弦外之音?他不是应该指望着宝瑞能顺利完成吗,可为什么她却有种朦胧的错觉好像他在盼着宝瑞出丑?

这个念头一晃而过,郑皓月自嘲多虑了,从容析元拿来的首饰设计图纸就能看出他定是请了顶尖的设计师花了不少心思才绘出来的,他又肯花钱,怎么会不希望顺利完成?是她想太多了。

“容析元怎么说?”尤建军紧张地问。

郑皓月冷冷地瞄他一眼,神情凝重地说:“他不过是试探我们一下,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拿到大溪地无暇黑珍珠来补救。宝瑞没有货了,只能从其他珠宝商那里买。”

“什么?”尤建军连连摆手:“这不行……宝瑞已经是国内最顶尖的珠宝品牌,可我们还要去向同行买珍珠,真是太没面子了!”

“没面子?”郑皓月的表情再次沉了几分:“不这么做,到时候交不出货,外界知道了,那才是对宝瑞声誉最大的伤害!现在去购买珍珠,别人还不知道我们用来做什么,至少可以交货,否则,别说面子,到时候我们自己都抬不起头。”

郑皓月说得没错,只是这未免也太憋屈。宝瑞放下身段向同行购买黑珍珠,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另外,这件事,怎么向股东们交代?

尤歌听不懂小姨和叔叔在说什么,可她能从他们的表情和语气中感受出不同寻常的气氛,好像她真的闯祸,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这可怎么办?

尤歌心里难过,她打电话给夏晴雪和乔馨,想问问黑珍珠还在不在,可她们的手机都关机。即使打通也没用,黑珍珠早被送去制作首饰了。

郑皓月没有再追究黑珍珠不见的事,她心里多少有点明白尤歌或许真是听了尤建军的话,所以才会那么做的,可是,知道又能怎样?尤建军是尤歌的叔叔,是公司里的老臣子了,他除非是犯下重大过错,否则难以轻易辞退,他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势力在公司里,支持他的人很多……

当务之急是怎么弥补黑珍珠的不足,郑皓月开始给其他珠宝商打电话,希望能买到一些大溪地无暇黑珍珠。

但是,纸包不住火,黑珍珠的事,还是被股东们知道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聚集在公司总部会议室里。

股东们事先都对容家订购首饰的事抱着十二万分的信心和憧憬,一致认为这是公司打入香港市场的一条捷径和良好的广告效应,可现在黑珍珠却被他们的董事长给拿走17颗,他们认为董事长的做法伤害了公司的利益,纷纷表示反对和抗议。【男主就出来啦!】

晕倒在他怀里

( 尤歌才19岁,这些年,都是郑皓月和霍律师在坐镇,加上尤建军的辅助,尤歌这个董事长的位置才没有被撼动,但这次似乎股东们真是爆发了,难以安抚。

会议室里吵吵嚷嚷,郑皓月以及尤建军都头疼不已,可股东们不依不挠地谴责尤歌,甚至有人因此而提出让这个有名无实的董事长……让位。

这些话,恐怕是他们想了很多年的,只是到现在才有机会说出来,有了黑珍珠事件做导火线,他们便于小题大做。

公司里所有的风暴,尤歌都不知道,她更不会懂自己面临着危机……9年了,自从父母不在之后,无数人觊觎着宝瑞,无数人想要夺走她的一切。

她看似生活得无忧无虑,实际上却随时要面临被人吞没的危险!

庆幸的是尤歌什么都不知道,此刻她又到了万盛商场,在露天茶楼,固执地等待着容析元。

又一天过去,尤歌没有等到,失望地回家了。而郑皓月想购买的黑珍珠也被告知……没有货。

她所能联系到的每一家珠宝商都这么说,这就有点诡异了,摆明有人从中作梗,这是故意让宝瑞难堪吗?

容家在宝瑞订购首饰的消息不胫而走,外界都在等着看宝瑞做出的成品有多么惊艳。如果最后爆出宝瑞无法完成首饰制作,这将是一大丑闻,对宝瑞的声誉是沉重的打击。

今天是交货的最后期限了,依旧没有办法解决材质问题,可当事人容析元却似乎一点不着急,和往常一样地出现在露天茶楼里,只不过他走的是侧门进去,尤歌看不到他。

是的,尤歌又来了,她傻乎乎地坐在那里,晴天变成了雨天,她都还没走。

保镖没办法,只能撑着伞站在她身边,她冷得瑟瑟发抖还不肯离开,她怕一走就会错过大叔。

露天茶楼也有室内部分,楼上的包厢,露台上坐着的两个男人正在聊天,其中一个,赫然正是前几天跟尤歌搭讪的那位帅哥。

“析元啊,那个叫尤歌的*太好玩儿了,怎么你还能坐得住?她每天来等你,你都能视若无睹,人家可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呢,你还真忍心!”男人的桃花眼噙着陶侃的笑意,原来他那天只是想逗逗她,并非真的要勾搭。

容析元不动声­色­地喝茶,薄­唇­里溢出低沉的声音:“你都说了她是个小姑娘,我不去招惹,就是最明智的做法。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她一会儿就会走。”

“呵呵,是么?我可不那么认为。”

“……”

两个男人竟隐隐有着打赌的意思,坐了好半晌,见尤歌都不走,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都快要黑了,容析元的脸­色­越来越沉……

尤歌怀里的香香不安地叫着,小爪子在尤歌肩膀上不停地挠,好像一个焦虑的孩子。在香香的叫声中,尤歌纤细的身子忽地一歪……噗通,倒在了地上。

“尤小姐!”保镖大惊失­色­,赶忙蹲下身去扶尤歌。

保镖快,可还有人更快!

灰­色­的身影仿佛凭空冒出来,将尤歌从保镖怀里夺过去,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紧闭的双眼,他终于是不淡定了……

“尤歌……醒醒……尤歌……我是你的大叔……尤歌……”容析元抱着怀里轻盈的身子,心尖上窜起一缕若有若无的疼。

每天都想见到你

( 在尤歌昏厥之前,她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声音,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含糊的声音:“大叔……我就知道大叔不会不理我的……”

颤抖着说完,尤歌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只是,在她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因为知道终于等到了想见的人。

容析元那颗冷硬的心就这么被狠狠就揪着,犹如有只大手扼住,他探手抚上她的额头,很烫……她发烧了。

这个笨蛋,怎么这么傻,自己身体不舒服都不知道吗?亦或是她能感觉到却还是固执地等着不肯离开?

一小时后……

尤歌已经躺在了医院,安静的病房里,她纤细的小手上Сhā着透明的管子在输液。­精­致小巧的脸蛋上泛着异常的红晕,高烧还未褪去。

她身旁的男人此刻正拧着眉头,两根手指轻轻揉着自己的眼窝,深沉的眼眸里流动着复杂的情绪,心底仿佛有个挥之不去的声音在呢喃:我该拿你怎么办?

容析元其实一直知道尤歌每天都在茶楼里等她,对于她这样笨拙的行为,他以为只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一时兴起,可他想不到尤歌在下雨时还坚持等待,虽然有保镖为她撑伞,但气温骤降,那么冷,她却不走,他低估了她的决心,同时也让这个骨子里冷情的男人再一次被尤歌所触动。

有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风雨无阻地等着他,那份坚定不移的信念看似很幼稚可笑,但却又是无比珍贵,令人心疼。

或许还是因为他从尤歌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有种同病相怜的感慨,所以他才会现身。

尤歌的眼皮动了动,小嘴嘟哝着,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容析元。

熟悉的眉眼,俊美无暇的脸庞是上帝­精­心的杰作,薄薄的­唇­边噙着一缕动人心魄的笑意,没错,这就是她的大叔。

尤歌愣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像­乳­燕投怀似的一头扎进了容析元怀里。

“大叔……大叔……”尤歌紧紧抱着他,小脸贴在他胸膛,生怕他又跑了一样。

她的动作很自然,仿佛本能,她不知道这样抱着一个成年男人是意味着什么。

容析元浑身僵住,大手停顿在半空,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这丫头虽然内里是个孩子,但身材却是个妖娆的姑娘啊,奥凸有致的曲线,对男人来说是种难以抵抗的*。

“大叔……上次我被小姨带回家了,大叔找不到我,是不是会着急啊?我没有不乖哦,我每天都有在茶楼等大叔,那天我看到大叔的车了,可是大叔没看到我……大叔,我想每天见到大叔……”她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祈求,她不懂什么是低姿态,她只知道顺着自己的心意说话,她还不知道那次就是他给郑皓月打的电话。

容析元眼里的墨­色­又再深浓了一些,终于是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大手落在了尤歌的头发上,浑厚的声音在低语:“你啊……下雨还要等,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唔……不知道。”

“……”

容析元轻轻将尤歌那只Сhā着管子的手放下来,可她还是不愿离开他的怀抱,像只贪恋主人温暖的猫咪。

“快躺好,我不走,你不用紧张。”容析元安抚着她,表情和语气一如初见那般温柔。

尤歌简单的思维就将他的话当成了承诺,乖乖地躺好,可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桥他的大手不松开。

“大叔,我们是朋友吗?”尤歌满怀期待地问,美丽的大眼里充满希冀。【稍后还有一章】

太亲密

( 朋友?这个词儿,在容析元的人生字典里太陌生了,瞬间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好像真的找不出能担得起这两个字的人?

他的心有一道墙,拒绝被人窥视,触摸。可现在尤歌却问了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

他想摇头,却又被她纯净的目光所注视,突然间,神差鬼使的,他竟然点头了。

尤歌开心地笑了,鼻子发红,激动地说:“大叔,我们是朋友了,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她急切地想要留住这一瞬,她的表情就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宝贝,她将朋友二字看得比山还重,她说到就一定会做到,如誓言。可她此刻还不会懂这感情并非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容析元的心在抽搐,有种看到阳光的错觉,好像眼前这个被人称为傻子的女孩此刻正绽放出万丈光芒,她的真诚和纯美,化作了和煦的春风。

她厚重的情意,他担待得起吗?

一阵晃神,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咳嗽声,似是故意在提醒着尤歌和容析元。

“容先生,给你添麻烦了……尤歌,你怎么样了?”郑皓月焦急地走来,颇有深意的眼神瞄了瞄容析元。

容析元神­色­如常,微微抬眸就算打过招呼了,被尤歌握着的那只手也没有收回的意思。

“小姨,我没事……就是有点发烧,可是我手上扎管子了……”尤歌略显惧意地指指自己的左手。

郑皓月当然知道尤歌从小就怕扎针,见状也不由得柔声安慰:“你生病了,要输液才能好,现在不是不疼吗,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不怕。”

尤歌下意识地望向容析元,她的一部分勇气是来自于他,否则以她对扎针的恐惧感,早就哇哇大哭了……这是尤歌在9年前的那场车祸之后落下的­阴­影,一醒来就看到自己身上Сhā着不少管子,吓得不轻,从那之后就特别害怕打针和输液。

可奇怪的是今天还没哭闹,应该是跟容析元有关。

“大叔,你答应了我们可以每天见面的,那我回家了之后去哪里找你?”尤歌近乎固执地问,十分重视她认为的承诺。

郑皓月蓦地一惊,下意识地望向容析元,质问的眼神盯着他。

容析元好像是看不到郑皓月如此犀利的目光,只是冲着尤歌微微一笑:“放心,你想要见我,随时都可以,但是别再像今天这样傻傻在雨里等了,你可以来我公司找我。”

他会笑?他笑起来居然这么温暖?郑皓月一时呆住了,她还以为这个男人不会笑呢,想不到他笑起来的样子跟她印象中就是判若两人。

尤歌惊喜,一高兴就钻进他怀里,浑然不知小姨的表情有多僵硬。

“尤歌……你……你别这样,你是大人了,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可以这么随便的……”郑皓月企图将尤歌从容析元怀里拉出来。

容析元一个岑冷的眼神扫过来,淡淡地说:“无妨,她还只是个孩子,别用男女之间那一套来束缚她。”

郑皓月心头巨震,美目瞪得老大,这是什么情况?容析元想­干­什么?尤歌跟他是不是亲密得过头了?【收藏呢留言呢……】

亲到了

( 容析元的话,透露出太多让郑皓月震惊的讯息,为什么他会说尤歌只是个孩子?尤歌的智商如10岁孩童,这是宝瑞集团最大的秘密,可她外表看着不是小孩子,容析元他到底知道多少?

郑皓月的脸­色­不太好看,心头更是巨震,但还是尽量保持着镇定,凤目紧盯着容析元:“你……你对尤歌的照顾,我很感谢,可是尤歌今年也19岁了,不是孩子,她是成年人。”

言下之意就是容析元应该跟尤歌保持一定的距离,男女有别。

容析元不是听不懂她的话,只是,他眼里那种淡淡的不屑和嘲弄,分明在告诉别人,他不在乎。

“周,尤歌真的是个成年人吗?可我总觉得她天真可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她思维简单,不懂什么是假装和虚伪,她将我当成朋友,难道我应该拒她于千里之外?”男人岑冷的语气,跟他和尤歌说话时是截然不同的。

郑皓月一惊,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心底的一丝酸意还伴随着警钟在鸣响……他是话里有话吗?他是真的觉得尤歌单纯还是他知道了尤歌的秘密?

这个男人身上仿佛是笼罩着一层迷雾,郑皓月竟看不清他的意图。但直觉告诉她,他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他此刻对尤歌表现出的温柔亲切,绝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容先生,我……”

“周,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们丢了大溪地无暇黑珍珠,而距离交货时间只有半天了,怎么你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耽误?”

郑皓月被戳到痛处,立刻严肃起来,暗暗咬牙:“容先生,这件事,非常抱歉,我们宝瑞正在积极想办法补救,但如果万一因此而不能如期交货,我们会加倍赔偿……”

“赔?怎么你以为我容析元稀罕你们的赔偿金?”他森冷的眼神扫过来,如实质的刀刃般锋利。

郑皓月被他这强大的气场所牵制,不由自主地感到了紧张:“容先生,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她脸­色­泛白,他却丝毫没有半点怜惜,冷冷地说:“我不想听你废话,既然时间那么紧迫,你还有空在这里盯着我,这就是你们宝瑞的工作态度?”

容析元说话从来就是如此冷酷无情,唯独只有尤歌才能感受到他温柔的一面,而此刻郑皓月只觉得自己面对着一座冰山,还是会冻死人那种。

尽管他说话很难听,可郑皓月却无力反驳,因为本身就理亏,首饰的事出了纰漏,宝瑞的信誉受到严峻考验,面对客户,她必须忍耐。

郑皓月终于还是咽下这口气,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容先生说的是,我现在就要去忙活了,一会儿我再来接尤歌。”

她的视线落在他怀里的小人儿身上,恍惚间竟有点羡慕起尤歌,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缩在容析元怀里。

郑皓月果真走了,这个女人还挺­干­脆的。

只是,尤歌却皱起了小脸,眼巴巴地望着容析元,又大又圆的眸子眨动:“大叔,那种黑珠子是大叔的吗?”

尤歌对于他和小姨的对话,似懂非懂,隐约觉得好像是不对劲。

容析元心底蹿过一秒的犹豫,但还是点头说:“嗯,你送给你朋友的那些黑珠子,是宝瑞要用来给我做首饰的,做好的首饰,我要送给一个人……”

“啊?那是大叔的东西?”尤歌惊呼,瞪大的双眼满是诧异和愧疚,她或许不太了解细节,可她至少明白了那些珠子原来应该是属于他的。

尤歌慌了,觉得自己犯下大错,急着解释:“对不起,我的朋友说很喜欢黑珠子,我……我才会给她们的。叔叔说那里的东西都是我的,说我可以随便拿……我不知道原来是大叔的,对不起……呜呜呜……大叔你骂我吧,我不乖……”

尤歌抱得更紧了,她担心他会生气,怕他不理睬她了,这可是她好不容易等到的大叔啊。

容析元俊脸有着一抹异常的红晕,像是憋着什么很辛苦,想要推开尤歌,但却又感觉这香软的小身子抱着很舒服,她的呼吸拂过他的颈脖,惹得他隐隐躁动,还有胸膛上那柔软的触感,太……太……诱人。

不经意一低头,他的­唇­正好碰上尤歌仰起的小脑袋,两人都同时一颤,如过电似的,四片­唇­瓣就这么突然粘上了……

大叔的嘴巴好好吃

( 如蜻蜓点水却又*至极的吻,让容析元竟然失神了,而尤歌也感到了异常,可她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心跳加速脸儿红红浑身发热,还好奇地舔舔舌头……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使得容析元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尤歌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唔,大叔的嘴巴好软,跟似的。

尤歌只是遵从内心最本来的意识,笨拙地嘟着嘴,下一秒,她腰上一紧,呼吸被他掠夺,紧接着就是一阵排山倒海的热浪袭来。

尤歌连情场菜鸟都算不上,纯如白纸的她,初吻就这样没了,在他狂野的索取中,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小手不知何时已经搂着他的脖子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是如此清甜可口,美妙得让人心悸,他在这一刻变得不再是自己,甚至连多年的洁癖都暂时忘记,只被这醉人的味道所吸引,深深地汲取着她的绵软和温甜。

尤歌紧张,害怕,慌乱,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好像心跳快要停止,血液都冲往脑门儿……她好像要窒息了,她不懂怎么换气,可她却又舍不得推开他,因为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她也喜欢跟他这样亲密。

病房的门被推开,是容析元的助理沈兆,见到这一幕,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哦不……少爷他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会跟尤歌接吻?不不不……一定是看花眼了,我该出去冷静一下再进来。”沈兆喃喃自语,赶紧地转身就跑。

只是这小子出了病房之后还在唉声叹气,现在可怎么办?老爷子吩咐过要盯着少爷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少爷和尤歌的接触,老爷子要求他必须如实汇报,可是他对少爷是忠心耿耿的,他不会去打小报告的。

“少爷啊少爷,你难道也发烧了?那是尤歌……老爷子说她是个傻子,少爷你还要招惹,这可如何是好?”

沈兆的担心,容析元都听不到,他只沉醉在这个毫无准备的热吻里。

感受到她快要憋气了,他才放开了她,瞧这粉嘟嘟的­嫩­­唇­泛着水光微微发肿,她娇憨的神情更是惹人爱怜。

“唔……大叔……刚才我差点不能呼吸了……嗯,大叔的嘴巴好好吃……”尤歌气喘吁吁地说着,还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竟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容析元眼角抽了抽,俊脸浮现出一层暗红,怎么感觉自己很像个拐了小红帽的大灰狼?他刚才是怎么了?他不是有洁癖么,可是在她面前却不药而愈了?

容析元暗暗咒骂自己太禽.兽,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咳咳……尤歌,刚才只是我在跟你玩,以后不可以这样了。”他嘴上这么说,但却没有放开她的身子,依旧是搂得很紧,嗅着她身上那种清新的馨香,越发感觉抱着这绵软的娇躯,很受用。

“为什么不可以?刚才很好玩啊,我很喜欢……大叔的嘴巴好软哦。”尤歌亮亮的大眼眨动,还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唇­。

容析元暗暗叫苦,自己今天被个小丫头弄得好狼狈,撩起了最原始的渴望,但却偏偏不能尽情释放,只能忍着,这已经够难受了,可她还无意的挑.逗,殊不知这样很危险么?足以让一个男人化身为狼了!

终于,容析元跑去洗手间了,尤歌还很紧张地问:“大叔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舒服……确实是不舒服,憋着不能释放,男人能舒服么?

可怜的容析元,深深地为自己担忧啊……他答应尤歌什么来着?以后她可以随时去找他,可她又是那么单纯不知顾忌,总是这么爱往他怀里钻,还亲亲,这让他怎么招架得住?

粘人的萌妹子

( 有了容析元的陪伴,尤歌的情绪变得开朗了很多,她简单的思维不会去开率自己对他的依赖是从何而来,她就是执拗地将他认定为可以相信并且能亲近的人。

尤歌粘人的功夫太强悍,靠在他怀里就不打算起来了,舒舒服服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粉嘟嘟的小嘴在咕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眼皮在耷拉,沉重,然后渐渐睡去。

粘人的萌妹子,纯美的小人儿,­干­净的气息,甜甜的依偎着他,两只小手还紧紧抱着,即使睡着了都还时而发出含糊的低语,依稀可以听到是“妈妈,爸爸……”“大叔……”

容析元听在耳里,心尖骤然收缩,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实际上对容析元来说,那天在万盛商场替尤歌解围,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却想不到对尤歌的影响这么大。

尤其是,她还将他当朋友。

朋友二字,容析元从来都是不屑的,因为在他过去27年生命里,没有朋友,只有那些笑里藏针内心却巴不得置他于死地的对手,他必须比那些人更加残忍冷酷才能立足,否则,早就不知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但正因为如此,朋友二字,对他的意义才是非凡的。只有面对尤歌这样单纯无害的人,他才不用提防什么,他也知道尤歌心里,“朋友”有多重要,她渴望有朋友,只因她的灵魂一直都被孤独所包围。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想起了尤歌说的那句话:“大叔,我会一直对你好!”

除了早已过世的父母,容析元这是第一次如此相信一个外人所说的话,他不能否认,在听到时,他心底有暖意流淌……

这小妮子身上有着一种奇妙的能力,可以让接近她的人也跟着变得简单起来,看到这个浑浊的世界原来也有如此善良纯净的一面。

容析元的心情越来越平静,抱着她,他已经能控制住体内的躁动。

尤歌在他怀里醒来,含糊地唤着大叔,她手上的管子拔掉了,输液完了,可以离开医院。

可是,容析元并没有立刻送尤歌回家,而是将她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梧桐树俱乐部”,尤歌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不明白大叔带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有好玩的?

香香乖巧地窝在尤歌怀里,懒洋洋的样子也是打瞌睡了,而尤歌则是眼巴巴地望着容析元……

“大叔,我饿了。”她和怀里的香香都是萌态十足,加上刚从医院出来,身子还比较虚弱,说话软绵绵的,更有一种别样的诱人风味。

“我带你去见两个人,然后再吃饭。”容析元淡淡地说着,桥尤歌进了电梯。

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主动牵她了?似乎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只是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在一个房间门口,尤歌见到了她的两个同学,顿时来了­精­神。

“晴雪,乔馨!”尤歌拔腿就要冲上去,却被容析元一下子拦住,捂住她的嘴巴,叫她别出声。

尤歌瞪大了眼睛,惊诧不已,可他捂得紧,她说不了话,只能望着前边几米之外的两个女孩。【呼唤留言推荐和收藏啊!】

她们不是你的朋友,是白痴加低级动物

( 夏晴雪和乔馨正悠闲地喝着咖啡聊天,先是闲扯些八卦绯闻,看上去喜笑颜开的,然后不知怎的话题就转移到了尤歌身上,两人的表情便露出不屑和嘲弄之­色­。

“我们过几天就能拿到首饰了,大溪地无暇黑珍珠,虽然比不上澳洲白珍珠那么贵,但是,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我就喜欢黑珍珠,够特别,让我选择的话,我更青睐这个。”

“哈哈没错,澳洲白珍珠,我家都有十几串呢,戴来戴去我都腻歪了,可这黑珍珠我还是第一次拿到手,品质这么好,到时候戴出来肯定很美。”

说到这,乔馨忍不住又哼哼两声:“说起来咱们还得感谢尤歌,要不是那傻子这么好忽悠,我们拿能白捡到无暇黑珍珠啊?以前外界传言说她是傻子,可每次宝瑞集团都会出来辟谣,现在我们可真是亲眼见了,她确实是傻子,哈哈哈……”

夏晴雪也是眉飞­色­舞地说:“她越傻越好,我们只需要偶尔跟她说上几句话就能捞到好处,何乐而不为?虽然我们家也不缺那几个钱,可天底下谁不喜欢占便宜呢,有白捡的好东西当然要啦!”

“宝瑞集团真是悲哀啊,摊上这么个傻子董事长,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给败光光,哈哈哈……”

“傻子嘛,可惜了宝瑞那么好的公司啊……”

“……”

两人肆无忌惮地嘲笑,说话难听之极。正当笑得很嗨皮的时候,脚下忽地窜出来白白的毛茸茸的一团,凶巴巴地冲着她们嗷嗷叫。

“香香?”

“尤歌的狗?”

同时一惊,她们眼前已经出现了尤歌的身影。

尤歌此刻已是脸颊涨红,双眼含着晶莹,紧紧攥着小手,痛惜又失望的表情,哽咽着低吼:“你们……骗子!”

尤歌不会用脏话骂人,她在最最气愤的时候也只会说这样表现,她不知道该怎么排解心中的难过,整个人都在发抖。

“尤歌……你听我说,你误会了……”

“是啊尤歌……你快坐下……”

尤歌纯良的一颗心被深深的伤害,她不懂为什么她那么重视朋友,却只得两个字——傻子。

她的真心换来虚伪,她不明白为何世界如此复杂?人的真面目为什么那么可怕?

“骗子,我不要理你们了!”尤歌又急又气,可就是不会骂人,只能一遍一遍重复着“骗子”。

如果她可以骂,如果她可以大发脾气,她或许没这么难过。

夏晴雪和乔馨不禁面面相觑,心里那一点内疚也在瞬间消失,流露出不耐和嫌恶。

“别说得那么难听,是你自己傻,怪得了谁?”

“就是嘛,你还真以为我们会愿意跟个傻子做朋友?是你自作多情!”

“……”

撕破了脸皮之后的话,更加伤人了。

就连香香都忍无可忍,使劲咬着夏晴雪的裤腿不松口,惹恼了她,­干­脆一脚踢过去……

“香香!”尤歌惊慌地冲上去为香香挡开夏晴雪的脚,但是,这一脚就踢到了她身上。

夏晴雪愣住了,她想不到尤歌会如此护着一只狗。

“汪汪汪……汪汪!”香香怒了,看着小主人被踢,它叫得更凶。

尤歌抱着香香,愤然地怒视着夏晴雪:“不准你伤害我的香香!”

夏晴雪被尤歌此刻的护犊子的气势惊到了,没想到尤歌还真会发火,她总以为尤歌是很好欺负的。

“哟,傻子也会发脾气啊?”乔馨在一旁冷嘲热讽。

“呵,你凭什么对我凶?狗是疯狗,你人也是有病么?”

这眼看着是要吵架,门口却走进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悠闲自在却又透着一股摄人的威势,除了容析元还能是谁?

“大叔……”尤歌红着眼眶望着他,泫然欲泣的神情令人越发觉得那两个女生是多么可恶。

夏晴雪和乔馨脸上都露出惊艳的神­色­,看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人如天神降临,她们竟一时呆住了,目光灼热无比。

可容析元看向她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两个机器人,完全无视她们的青春美貌,大手揽在尤歌的肩头,岑冷得刺骨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

“你们刚才说尤歌是傻子?可你们也不照照镜子,就这副恶心的丑陋样,你们也配当尤歌的朋友?”容析元淡淡的口吻,高贵倨傲的神情让那两个女生感觉自己仿佛是蝼蚁面对着一座巍峨的大山!

而他说的话,够毒的,简直能将她们气得吐血!

“你……”夏晴雪才刚一开口,容析元已经一记眼刀横过来。

只听他平静地对尤歌说:“你看清楚,记牢了,这两个人不是你的朋友,她们不但是骗子,她们也是白痴加低级动物,她们这辈子都不配跟你这样的好女孩为伍,现在,立刻将你手机里她们的电话删除,从此与这两只动物划清界限!”

比嘴毒么?容析元随便将她俩甩个几条街!【大家元旦快乐!】

是谁想要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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