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并非恶作剧而是真有其事,为什么即将行凶的人要把时间、地点统统说出来?这样去杀人怎么有成功的可能?
当然,也可能是某个知情者以这种方式暗中通报。但这仍然说不过去,他为什么不打个匿名电话到局里,干吗弄得这样诡秘,还在录音中用第一人称?而且为什么偏偏选择告诉他这个默默无闻的小警员?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突发事件。糟糕的是,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
华默愣愣地走出房间。妻子已经为他热好了饭菜,并且正坐在桌边等他。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妻子问。
“下午我休班。”他心不在焉地说。
“如果那样你应该中午就回来啊。现在都已经下午了。”
华默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吃着饭,脑海里还在想着那盘磁带。
妻子在他肩上轻轻捏了捏:“你刚上班没多久,别想着马上当探长。受冷落是正常的,别为这事伤神了。”
她不知道他刚刚遇到的事,他想,也没必要告诉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磁带里那个男人的声音:今晚七点,我要去杀一个人,地点在滨海区甘蓝路……
吃过晚饭后,华默再次把自己关在房里思考:离晚上七点只有几个小时了。要把磁带交到局里去吗?不,那有什么用,要是局里派警察到现场,结果却什么都没发生,人们只会嘲笑他想办案想疯了。一盒磁带有什么说服力?那些警探们都忙得要死,说不定还会因此迁怒于他。
只有一个办法:自己去。
他向妻子撒谎说有个聚会,就走出了家门。
滨海区甘蓝路一带多是矮层独栋房,居住在这里的人鱼龙混杂,磁带上没说具体地址,但已知道这个即将被杀的人叫黄昆,相信这里不会有太多人叫这个名字。果然,华默从当地居委会查出了黄昆的住所。那是一栋单层的房子,门前有几棵树,还有漂亮的草坪。
华默将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快到七点了。他一手放在衣兜里紧握着手枪,一手拿着表,眼睛注视着秒针的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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