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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醉红颜之王妃倾城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结局 情之所踪 绯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结局 情之所踪 绯堇

时间慢慢的过去,他在思念中度过,直到接到消息,皇上抄了陆府满门,他急忙丢下正在进行的战事,赶往京师,在半路,却遭遇了一波又一波的明着和暗里的追杀,身边的心腹死的一个不剩,他拼着重伤也要往京师赶,可最后,他还是逃不开杀手的围杀。

长剑穿身而过,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在被踢下月阑江之时,他脑子里最后出现的是那个美丽的面孔。

“娉婷……”

“醒了,他醒了,爹,您快来看看!”朦胧中听到一个银铃的声音响起,接着有脚步声快步走来,有人搭上了他的脉搏。

陆亦琛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首先入目的,是一张美丽的脸孔,水汪汪的大睁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到他醒来,女子脸上满是喜­色­,对着他开口说道:“你醒来啦!”

陆亦琛转了转眼睛,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干­又哑,“你是谁?”他问道。

“我叫水灵灵。”女子说道,“是我把你从河边捡回来的,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真怕你醒不过来,现在好了,我爹终于是把你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谢谢……姑娘和令……堂的救命之恩。”陆亦琛说着就想坐起来,身子一动,却觉得浑身疼痛难忍,他跌回床上,眉头蹙的死紧。

“哎!你别乱动,你身上满是伤口,我爹好不容易才给你包扎好的,别又裂开了。”唤作水灵灵的姑娘皱着小脸,急忙对他说道。

“小伙子,你满身是伤,有一处更是致命,你且躺着好好休息。”这时,旁边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陆亦琛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位头发皆白的老者,正温和的看着他,他知是水灵灵姑娘的爹,于是开口道谢:“在下谢……谢老伯的……救命之……恩。”

“你别多说话,你的伤重着呢!”水伯笑着摆了摆手道。

“这是哪里?”陆亦琛打量了一遍屋子,见屋里虽简单,也有些简陋,却很­干­净,应该是农户来的。

“这是江湾村。”水灵灵开口说道。

江湾村?自己好像从没听过,陆亦琛微怔了一下,开口“哦”了一声,便不再作声。

水灵灵是个话多的姑娘,见陆亦琛不作声,打量了他一遍,她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是谁伤的你?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一连串的问题让陆亦琛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出他的为难,水伯开口打了个圆场,“臭丫头,他现在是病人,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快去煮点热粥。”

水灵灵做了个鬼脸,转身出去了,陆亦琛想了想,为自己编了一个新名字,“水伯,我叫陆平!”

“嗯,小陆,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事喊一声。”水伯没有对他的名字产生质疑,他看了一眼陆亦琛的脸­色­,就走出门去了。

当屋子里静下来的时候,陆亦琛呆呆的盯着屋顶看了半天,在昏迷的三天三夜里,以前的事情全部从他脑子里过了一遍,那长长的梦,就如经过了整个人生,原以为他生命止于那日,上天却给了他机会,让他再活一遍。

他感谢老天,让他还活着,可陆府满门,他或许再也见不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下,这是对于不能救下陆府满门的失落,更是对人生不如意的万般无奈。

因为身上的伤太重,无法远行,陆亦琛就在江湾村呆了下来,一边养伤,一边想着以后的打算。

对于陆府的满门抄斩,天启帝早就颁下了圣旨,陆亦琛还在边疆的时候也清楚,哪怕他能顺利赶回京师,能做的,也只是给陆府上下百来口人收尸,而现在他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怕是回到京师,连收尸也赶不上了。

在江湾村一呆就是三月,在这三个月中,水灵灵父女对他百般照顾,他也在与他们相处中,得知了这江湾处所处的位置,竟然是在凌国与西凉的交界处,往西走一百公里左右就到了西凉地界,对于自己被水冲到这江湾村,陆亦琛表达了自己的吃惊,后来一想也就释然了,听水灵灵说,她是在村口的那条河边捡到他的,而那条河往上走几公里,便是月阑江,本来以月阑江的凶险,掉下去,很难生还,而老天对他,却算是比较眷顾的,在江里漂了那么久,最后终是捡回一条命。

江湾村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地方,对于陆亦琛这样的外来人,没有表示过任何质疑,哪怕知道他身受重伤,是被河水冲到这里来的,这里的人们给予了他足够的良善。

陆亦琛容貌出­色­,气度不凡,江湾村几年也不见一个外客,而这一来,便是如此出­色­的年轻男子,这让村里的姑娘都在暗地里睁红了眼,都想博得他的关注和青睐,但她们也清楚,如果真要争,谁也是争不过水灵灵的,水灵灵作为村里最美丽的姑娘,又是陆亦琛的救命恩人,所以,即使村里的姑娘再眼红,也只是眼红而已。

对于村里的姑娘的示好,陆亦琛自当看不见,先不说他现在没有娶妻的打算,即使有,也得想好自己今后的路怎么走才行,而如今,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回京师见妹妹娉婷一面,他知道,虽然陆府满门被抄斩,但娉婷应该不会有事的,云洛曾经答应过他,无论何时,都会护她周全,对于云洛,虽然他很嫉妒他娶了娉婷,但他也信任他,因为,他从云洛看娉婷的目光中看出,云洛对娉婷的爱,绝对不会少于他一分,所以,把娉婷的交给云洛,陆亦琛很放心。

虽然身上有几乎让他致命的伤口,但在水伯的医治下,伤口逐渐愈合,等身上伤口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陆亦琛心想是离开的时候了,他跟水家父女提出要走,水家父女自是百般劝他留下,特别是水灵灵,那清丽的脸上,满是失落,可他虽然感激水家父女的救命之恩及三个月来的悉心照顾,且他也明白水伯有意将水灵灵许配给他,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接下来需要走的路,所以他委婉的拒绝了水家父女的好意,坚持离开了江湾村。

离开江湾村后,陆亦琛沿路听到了当今凌国的局势,三国联军共同攻打凌国,而且他还听到了一件令他震惊比无的事情,顾少清竟然是先帝的遗孤,而且,他以为先帝报仇的名义,带兵攻打凌国,陆亦琛和顾少清在战场上是好兄弟,自然清楚顾少清在战场上的才能,陆亦琛知道,云启天的皇位坐不久了。

想到凌国皇宫里那位老皇帝,陆亦琛说不恨是不可能的,但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样子,想要为陆府满门报仇,那也是妄想,看清自己的处境,陆亦琛也不会自不量力,仇恨可以暂时放下,等到合适的机会,或许能等到报仇的那日。

知道凌国处于水深火热的处境,陆亦琛不由更加担心京师明王府的娉婷,他快马加鞭赶回京师,直奔明王府,得之的消息是娉婷被掳走了,而掳走她的人,竟是西凉的人,得此消息,生怕娉婷有危险的陆亦琛来不及歇 ...

(息一下,又快马加鞭的赶往西凉。

到了西凉,他一种打听娉婷的消息,终于,他打听到了娉婷现如今的身处之地,竟是太子萧誉的府邸,他乔装打扮的在太子府附近蹲守了几天,想过多种解救计划,无奈太子府守卫深严,别说进太子府去,就连墙外三尺之地都别想靠近。

心急如焚的陆亦琛等了近十天,终于,这日他听说了箫誉要亲自带兵去与顾少清的军队集合一起攻打玉门关,他还知道了萧誉将带凌国的明王妃前往玉门关,想用她作为人质来劝降镇守玉门关的凌国将领。

陆亦琛知道凭自己一己之力,根本没法救出娉婷,唯今之计,只能跟着箫誉的军队一起前往玉门关,说不定在沿途有会机救下她。

萧誉出发后,陆亦琛想方设法的混入了前往主门关的军队里,没有人发现队伍里多了一个人,队伍快速的行驶中,萧誉对娉婷一直看管甚严,陆亦琛试了几次,也无法靠近娉婷乘坐的马车半步,他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行进的队伍到很快到了玉门关,陆亦琛用尽办法也没救出娉婷,可他还是没有放弃,可是,上天给了他第一次幸运,却在第二次太过于残忍。

战场上,他亲眼看着萧誉拿娉婷来威胁凌国众将,当看着憔悴不堪的娉婷时,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一点一点的靠上前去,心想,哪怕是拼尽全力也要救下她,护她周全,慢慢靠近时,他看到了云洛为了救娉婷的­性­命,愿意自尽于人前,娉婷泪流满面的样子,深深灼痛了他的心,他知道他最心爱的人,也是爱着那个愿为她去死的男人的,嘴里有化不开的苦涩,但同时心里也更加坚定,只要她幸福,拼了他的命,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终于逮到机会,他撞开了娉婷身边牵制着她的丫环,飞快的将她揽到怀里,朝着云洛跑去,这短短的一瞬间,她在他怀里的感觉,让他紧绷了几月的心有了稍稍的安定,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比不过她此刻在他怀里的感觉,他整颗心都叫嚣起来,他想她,她最爱的女人,即使她是他的妹妹,他也控制不住全身心的思她、念她。

云洛认出了他,策马奔来,三人一马,往西凉军的包围圈外冲,当冲出包围圈的时候,陆亦琛终于松了口气,娉婷被平安救下,自己也还活着,真好!

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身后破空声急剧响起,他知道,是大铁弓­射­出来的长箭,威力无比,三人一骑的马已超负荷,想躲过这一箭很是不易,可不容他多想,他只能本能的按下前面云洛的身子,然后自己也趴了下去,这一连串的动作,终于躲过了三支威力比无的箭,还没来的及松口气,身后又有箭­射­来,竟是连环箭,这一次,上天终于是没有眷顾他,一只长箭当胸穿过,他一头栽下马,西凉士兵围了上来,刀剑齐发,他终是失了抵挡的气力。

他知道他活不了了,他侧头看向娉婷的位置,看到她回头呼喊着“哥哥!”,他连应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他张了张嘴,眼睛已朦胧一片,模糊中,他看到那匹载着她的马又掉转了头,往自己飞奔而来,即使看不清她的脸,他也知道,她回来救他了,在她心底,他还是重要的,哪怕她仅是把他当成哥哥,知足了。

眨了眨眼睛,视线又有了些清明,看着不断朝他们围过来的西凉兵,他知道,如果娉婷和云洛来救他,等会三个人都走不了,而他,不想她有事,他要她活着,所以,拼尽全力,他喊他们走,他喊着让云洛带她走,喊完气力尽散,他知道他坚持不住了,不管身上多了多少刀剑刺出来的窟窿,也不管身上痛的不像是自己的,他只是坚定的看着云洛。

他不要她有事,她只想她活着,她活着就是他此时唯一的希望,而这个希望,只有云洛能完成。

云洛看懂了他的意思,看着云洛掉转马头,他终于欣慰一笑,他们一定会成功的,云洛一定能带娉婷安全离开,他坚信。

眼前又模糊起来,陆亦琛知道自己的生命已在逐渐消失,躺在地上,身上Сhā满刀剑,伤口汩汩流着血,他却似乎看觉不到痛,他的目光,始终看着云洛带娉婷离开的方向,看着那飞扬的裙裾一点点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不舍、悲伤、思恋……种种情绪接锤而来,她离去前的悲哭仿佛仍在耳边响起,他想跟她说不要哭,可惜他没有机会了,从今往后,她的开心、她的喜悦、她的难过、她的悲伤,通通离他远去,他再也看不到,再也不能为她的欢欣而展颜,也不能为她的难过而心疼,他要离开了,去一个没有她的世界,注定孤独的世界。

妹妹,你要幸福,这是哥哥唯一的愿望。

“哥哥!还是你最疼我!”“哥哥,你和娘亲是我最在乎的人!”“哥哥……”“哥哥……”她娇软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他仿佛看到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抓着他的衣袖撒娇,他伸出手去掐她娇­嫩­的脸,那样的岁月,那么的美好。

从前的一幕幕从脑中闪过,有些已经忘记,唯有跟她的,哪位是极小的一件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哪怕记得相处的点点滴滴,却始终不知道,他是何时爱上她,而这一爱,即使他感到罪恶,却是永不后悔,短暂的二十五年时光里,她的一切已融入他的骨血,再也剔除不去,他也永远不想剔除,哪怕这份爱让他生,让他死。

他嫉妒顾少清,更嫉妒云洛,顾少清得了她的爱,而云洛娶了她为妻,这两样,都是他想求而不得的东西,也是他此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这一生,她只能是他的妹妹,而他,哪怕爱她成狂,却只能以哥哥的身份,默默的守护她,直到他死。

娉婷,这一生,我陆亦琛爱你,却无法说出口,因为这份爱,注定无法容身,我不怨老天将我们安排成兄妹,只愿下辈子,我不再是你的哥哥,而你也不是我的妹妹,让上天给我一个机会爱你、呵护你!

再见,娉婷!我的爱,下辈子,请等我!

------题外话------

陆亦琛的番外到此就结束了,写了这么多,堇感觉还是没有表达出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可是,这样就够了,陆亦琛是一个悲剧的存在,爱上自己的亲妹妹,注定是爱而不得,而他,宁可失了自己的生命,却只想她平安的活着,他的爱,或许比不上云洛的炽烈,也不如顾少清的深沉,但他无悔的付出却是云洛和顾少清都比不了的,所以,这也让我更心疼他,二十五年的生命太过短暂,愿他下一辈子,能先遇到她。

下一个番外是云齐的,明天应该不会更新,可能要等周末了,堇脑子里的思绪需好好理一理,各位亲见谅。

云齐番外:有一种爱刻骨铭心(上) 绯堇

( 天齐六年,又到了三年一届的秀女选拔,凡东凌官宦之家十三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千金小姐都要参加秀女选拔,各州的秀女一批批送往京师,历尽二月余,淘汰了无数的秀女,等到了殿前的秀女选拔,已不足百人。

此时,一身明黄的天子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九五之尊威严尽显,他身侧的凤椅上,衣饰华贵的皇后微微侧了目看他,他目不斜视,眉眼疏淡,狭长的凤眸缓缓扫过殿下的众秀女,­唇­齿微启,“开始吧!”

“是”抱了拂尘的近侍弯腰恭敬的说道,接着殿内响起他尖细的嗓音:“阅选开始!”

皇后收回目光,端正了姿势,面目散发着皇后应有的威仪,身侧的从嫔妃也收了漫步经心的神态,规矩的坐好。

殿上已搭了阅选台,此时,秀女分为五人一组,一字排开,站到阅选台前做自我介绍,天子与皇后桌前都放了众秀女的画像、名牌及出身家世,天齐帝随意执起桌上某幅秀女的画像,听着殿下秀女的自我介绍,“小女李月容,明州人士,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了。”第一位秀女在内侍叫到名字后分列而出行了个礼,天齐帝淡淡的扫了一眼,“啪嗒”撂了牌子——落选,秀女回列,一脸黯然,“下一位,程秀英!”内侍喊了下一位秀女的名字,秀女出列,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天齐帝抬了抬眼,轻轻“嗯!”了一声,“啪嗒”撂了牌子——落选,秀女回列,神­色­失落。

“下一位,……”“小女子江锦瑜,靑州人士,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第三位秀女声音美妙悦耳,听在耳中,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动听,天齐帝目光从她面上掠过,只见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瓜子脸儿儿,樱桃小嘴不点而朱,身材如弱风扶柳,第一眼看去,讲不出的楚楚可怜,天齐帝面­色­未动,只并未动卷轴台上该女子的名牌,唱名的内侍见状,大声恭喜道:“入选,贵人留侯,以待封赏!”“谢皇上、皇后娘娘恩典。”江锦瑜面露喜­色­,又行了个礼,然后退下。

接下来的两个都未入选,第一组很快选完,接着第二组上前,“小女子慕容烟,肃州人士,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该秀女身段修长,面貌清丽无双,天齐帝看了她一眼,未动桌上名牌,内侍会意,高声唱道:“入选,贵人留侯,以待封赏。”“谢皇上、皇后娘娘恩典!”慕容烟面带喜­色­的恭身行礼,慕容烟退下后,下一位秀女上前,依次下来,很快就选完一轮,下一组上前,……

一组又一组的选完,有人留下,有人落选,留下者均面­色­喜悦,落选者则面­色­黯然,眨眼间就到了最后一组,或娇艳、或柔媚、或清纯可人,各­色­的秀女一路看下去,天齐帝已有了些微的审美疲劳,他放松了身子,听着最后一组秀女的自我介绍,兴致缺缺。

“最后一位,苏浅!”内侍大声唱道。

“小女苏浅,燕州人士,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随着内侍的话音刚落,一道柔婉的声音响起。

天齐帝垂眉不语,手指轻轻叩着卷轴台,他身侧的萧皇后瞥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出声的意思,弄不懂的心思,转头看向殿下最后一位秀女,见她低着头,并未露出面容,只留有一段雪白的脖颈微露,萧皇后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苏秀女,抬起头来!”

“是!”名唤苏浅的秀女应了一声,缓缓抬头,俏丽如三春之桃,素雅如九秋金菊,眉不描而弯,­唇­不点而朱,下巴尖尖而秀巧,颊边梨涡浅现,怎是一个秀美绝伦可以形容,这样一个倾城绝­色­自然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或嫉妒、或惊艳、或羡慕,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是萧皇后看到苏浅的容貌时,有如被雷霹了,彻底愣住,旁边的嫔妃也是一副见鬼的样子,眼里均是不可置信。

看着皇后娘娘和众嫔妃一副呆掉的样子,众秀女都不知所然,想知道怎么回事,却又不敢问一句。

静,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的静,唯有天齐帝轻叩桌面的声音,似乎感觉到了现场不寻常的气氛,天齐帝微抬目光,缓缓朝殿下最后一名秀女看去。

刚好苏秀女也抬眼看过来,四目相对,俩人均是一愣,在苏浅眼中,不远处高高在上的天子气宇轩昂,面貌俊美无俦,要不是神情过于冷淡,她必会在心中赞一句:好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而这样相貌出­色­的年轻天子,很是让她心里小小窃喜了一下,原来皇上不但年轻,还长得如此好看,如果她能顺利进宫,凭她的容貌,一定能得了他的宠爱,想着有的没的,她脸上不禁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而云齐在看到她那张倾城绝­色­的脸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没看错,仍是那张他熟悉到骨子里的面容,是她!是她?心中一个激动,他猛得站起,差点撞翻了前面的卷轴台,他却丝毫不理会,只是死死的盯着殿下的女子。

见云齐看到苏浅时失态的样子,萧雅儿微微蹙了眉,心里升起一阵不舒服,可见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云齐身上,而云齐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萧雅儿压下心头的不舒服,低低唤了一声,“皇上!”

似乎没听到她的喊声,云齐一眨不眨的盯着苏浅,直到对方在他的目光下娇羞的低下了头,他才张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浅低着头,却知道他问的是自己,心中欢喜,声音也轻快起来,“小女子苏浅,见过皇上。”

“苏浅!”云齐在嘴里咀嚼了这两个字,眼里快速滑过一丝黯然,不是她,她是苏浅,这女子怎么会是她呢,虽然苏浅与她长了一模一样的容貌,却也不会是她。

此时的她,必是与她最爱的人过着幸福的生活吧!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呢?想也不用想,有了那个男人,她必是连想都不会想起他了罢!

“皇上!”内侍见他犹自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本不想打扰他,但殿下苏秀女的去留需要他的意见,所以不得已低声唤了一句。ww

“哦!”听到内侍的低唤,云齐回过神来,看一眼殿下那张与心中日思夜想之人相同的面容,他慢慢拿起卷轴台上的名牌。

看到他的动作,殿下一直偷看他的苏浅一惊,难道皇上要撂她的牌子?怎么会,刚才她明明在皇上的眼里看到一丝不知名的情愫,那绝对不是厌恶来的,她敢肯定,可是皇上拿起这牌子是什么意思?原以为凭自己的容貌,必能顺利入选的她,此时,看着天子的动作,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的。

内侍见皇上拿起了牌子,以为他要撂牌子,虽有些意外苏秀女如此倾城容貌都不能入选,但皇上的心思,不是他们奴才该揣测的,咽了咽口水,内侍刚要高声喊出结果,却见着皇上将拿在手上摩挲了半天的秀女名牌又放回了卷轴台。

内侍见状,知道入选了,微微清了清嗓了,他高声唱道:“入选,贵人留侯……”话还没说完,只听得皇上的声音传来,“燕州秀女苏氏,赐封正三品婕妤,赐住飞月宫。”

正三品婕妤?包括萧皇后在内的殿中众 ...

(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往届的秀女选拔,即使再出­色­,最高也仅封了四品美人,而这苏浅,不仅直接被赐封为正三品婕妤,而且还是殿前由皇上亲口所封,这让众秀女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看向苏浅的眼神不停的­射­着眼刀,而萧皇后则抓紧了凤椅的把手,指尖泛白,嘴里满是化不开的苦涩。

而苏浅则是在一愣之后,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狂喜,刚才那一瞬,她以为自己就要落选了,没想到自己不但入了选,还是皇上殿前亲封的三品婕妤,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压下心头的喜悦,苏浅拜倒:“谢皇上、皇后娘娘恩典。”

看着她因喜悦而微红的面容,云齐眯了眯眼,连浅笑的样子都是如此的相像,如果不是她的声音,云齐几乎以为这就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可苏浅终究不是她。

“皇上,阅选已经结束了,您看……”内侍躬身说道。

“嗯!”云齐这才发觉自己又走神了,目光扫过殿下众女,他点了点头,淡声道:“那就散了罢!”

“是!”内侍应了一声,转回身朝着殿下唱道:“阅选礼毕,请各位入选的小主先行回宫,圣上封赏随后即到。”

“谢皇上恩典!”众秀女弯身谢恩。

“皇上,您是回乾清宫还是御书房,臣妾送您。”见选秀女已完毕,萧雅儿站起身来,伸手扶上了云齐的手臂。

云齐目光扫过她落在手臂上的纤指,微微蹙了下眉,却又很快展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帝后二人携手下了玉阶,朝殿外走去,在经过苏浅身边的时候,云齐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了半秒,然后收回视线,漫步出殿去了。

一直到那两抹明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苏浅也示曾收回目光,年轻而俊俏的天子,已悄然在她心底留下了最深的痕迹。

皇上走后,落选的秀女很快离去,入选的秀女或不甘、或巴结的走过来与苏浅道贺,想着皇上离开时投过来的视线,那闪烁起的不明情绪,苏浅不禁有些失神,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几句,然后在内侍的催促下出了大殿,往秀女住的储秀宫走去。

这天的夜晚很是热闹,秀女选拔落幕,后宫又增加了数十的佳丽,下午时分,各入选的秀女就已得了封赏,并赐住了宫殿,此刻,搬入新殿的佳丽正指挥着宫女内侍根据自己的喜好在布置宫殿。

苏浅入住的飞月宫却显得有些安静,她殿前就赐了住处,自然是最先搬出储秀宫的,现在各殿都还在一片热闹中,她这殿里已全部布置完毕了,看着焕然一新的宫殿,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过桌上刚砌好的茶,刚抿了一口,就听到内侍来报,说皇上派人来传圣旨来了,苏浅一怔,还没来的及多想,便提了曳地的长裙走出殿门,跪到地上,听来传旨的内侍大声念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燕州太守苏信之女苏浅温恭良慎,获选入宫,赐封为正三品婕妤,赏赐玉如意一对,并于今夜应诏侍寝,钦此!”

侍寝?这样的隆恩让苏浅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的看着前来传圣旨的内侍,直到身边的大宫女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她才反应过来,“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娘娘快起身吧!”面对今天皇上殿前亲自赐封的婕妤娘娘,内侍荣喜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他扶起苏浅,将金黄­色­锦帛的圣旨递给她,笑着说道:“娘娘快去准备吧!奴才这就退下了。”

送走了传圣旨的荣喜公公,飞月宫立即忙碌起来,皇上传了婕妤娘娘今夜侍寝,整个飞月宫都不敢怠慢,准备沐浴香汤的,准备衣衫的,一片忙碌。

在撒满了玫瑰花瓣的香汤沐浴过后,苏浅在宫女的帮助下换上了一套描花的湘秀月华裙,脸上也描了淡淡的妆,让本就容颜倾城的她更添了三分颜­色­。

握着铜镜,看着镜里映出的倾城女子的面容,苏浅微微一笑,今晚,她就要成为皇上的女人了,想起白日见到的那年轻天子,容貌俊俏,气宇轩昂,自己马上就会得到他的宠幸,苏浅双颊漾起一抹绯红。

“主子,养心殿的荣喜公公来了,正在殿外侯着呢!”宫女暗香快步从殿外走了进来。

“嗯!知道了。”苏浅故作平静的说道,就着宫女疏影的手站了起来,然后往外走去。

看到她出来,荣喜公公先是向她请了安,然后将她领到一顶青花软轿前站住,立即有伶俐的轿夫掀了轿帘,“娘娘,请。”

软轿抬的极为平稳,轿中苏浅的心却七上八下的,五分紧张,五分喜悦,不多时,软轿就到了养心殿门口。

下了轿,养心殿门口侍立的内侍立即高声唱道:“苏娘娘到!”

荣喜公公将苏浅引到殿内就退下了,苏浅垂首盯着脚下青灰的大理石地面,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清朗而略显威严的声音在苏浅耳边响起,接着,一双明黄面儿的靴子映入眼帘。

“臣妾见过皇上。”苏浅抬起头看了云齐一眼,然后福下身去。

“爱妃快起身!”云齐抬手扶起她,面上浮起一丝笑意,“你的名字叫苏浅?”

“是!”苏浅曼声说道。

“苏浅这个名字不错。”云齐笑了一下,接着,他又道:“那朕以后唤你浅浅可好?”

带着戏谑的声音传到苏浅耳朵里,让她心里动了一下,脸上却是绯红一片,嘴­唇­蠕动了一下,低低的说道:“皇上喜欢就好。”

“好,那朕就唤你浅浅了。”云齐面上都是笑意,他拉过她的小手,柔声道:“那么浅浅,我们歇了可好!”

“皇上!”苏浅满脸通红,心内却是甜蜜蜜的喜悦,他喊她浅浅呢!不是苏婕妤,也不是爱妃,而是浅浅,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唤的浅浅。

帐幔层层落下,细碎的吻从额头一路向下,却避过了她的嘴­唇­,苏浅闭着眼睛,感受着云齐火热的­唇­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肆虐,身上不禁起了一阵战粟,陌生的感觉从身体深处泛起,她不禁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情浓深处,她隐约听到身上的男人呢喃着唤了一句“娉婷!”听不太真切,她脑子里此刻都是身上男人的面容,哪怕恍惚中听到别人的名字,她也根本无从去想。

终于,在身上男人一声呢喃,再加一个冲刺后,苏浅脑中一片空白,她彻底的晕了过去。

“婕妤娘娘!”荣喜公公隔着龙床垂下的厚厚帐幔,低声喊道。

苏浅睁开酸涩的眼睛,看着身边浓浓沉睡的云齐,轻轻应道:“这就起了!”

“奴才就在殿外侯着。”听到苏浅的应答,荣喜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此时,已是夜半,按规矩,侍寝的嫔妃是没有资格在这里呆到天亮的,苏浅轻轻拿开云齐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掀开锦被,忍着全身的酸痛,慢慢起了身,正要下床穿鞋,背后却伸出一条手臂揽住她的腰身,然后一扯,她又被扯回了床榻上。

她低呼一声,转头一看,却见云齐正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一双手仍落 ...

(在她腰上,想到昨晚的场景,她不禁羞红了脸,咬了咬贝齿,她娇羞的说道:“皇上,臣妾该起了!”

云齐刚刚睡醒,双眼朦胧的看着她美丽的脸庞,轻轻“嗯”了一声,又道:“天亮再走罢!”声音透出一股慵懒的味道,听在苏浅耳里,只觉得无比的­性­感,还有满满的诱惑。

“可是这不合规矩!”虽然欣喜皇上会让她留在这里过夜,但苏浅在喜悦的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安。

“朕的话就是规矩!”掌下的肌肤滑腻而柔­嫩­,云齐轻轻在上面摩挲着,嘴里则淡淡的说道,那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可……”苏浅还要说什么,却听得云齐微微提高了的声音,“荣喜,今夜苏婕妤就在养心殿过夜了,明日一早再送她回飞月宫。”

“是,皇上!”似乎惊讶于云齐的决定,荣喜怔了一下才应声道,接着,殿门被轻轻的关上了,养心殿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第一天侍寝就被皇上留在了寝宫过夜,苏浅满心都是欢喜,而想到昨夜的缠绵,脸上不禁浮起一抹浓浓的嫣红,微微笑了一下,她正要开口喊“皇上”,却感觉他的­唇­落在了脖颈上,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她不禁抓紧了身下丝质的被褥。

不知纠缠了多少次,直到筋皮力尽,云齐才缓缓的合上了眼眸,陷入了沉睡当中,睡梦中,那思念到刻骨铭心的人儿正对着他笑,站在一片开的正艳的桃林中,轻启了红­唇­,柔柔的唤他,“少清哥!”他高兴的迎了上去,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感受着怀里属于她的温暖身子,云齐不禁收紧了手臂,­唇­角高高扬起,全身心都是欢快,他一声声的唤着怀中人儿的名字,“娉婷、娉婷……”就在他满怀柔情的拥着心爱的她时,有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温柔而深情的唤着怀中女子的名字,“婷儿!”他只感觉怀里突地一空,却是她挣脱了他的怀抱,朝着远处呼唤她名字的方向跑去,她甚至连头也没回,他失魂落魄的喊着她的名字追了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看着她越跑越远,然后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他心里一急,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猛得醒了过来。

梦中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云齐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薄汗,轻轻的吁了口气,这样的梦他经常会做,每次都是眼见着心爱之人跑向别的男人,不管他如何追也追不上她的脚步,看到她消失在视线里,他都是满心痛苦的从梦中惊醒。

目光呆呆的注视着前方好一会儿,然后他侧首看着身边沉沉睡着的女子,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容颜,总是让他有一种错觉,仿佛她还没有离开,她此刻就睡在他的身旁,情不自禁的伸手触上身侧女子沉睡的容颜,一点一点勾勒她脸部的线条,心中微微有了一丝安定。

感觉到他的触碰,女子轻轻嘤咛一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刚好对上他的目光,她先是一愣,然后软软的唤了一声“皇上!”

听到她娇软的声音,云齐却像被什么蛰了一般,猛得坐起身来,不是她,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但身侧的女了不是她,他的娉婷永远不会用这种语气唤他,哪怕曾经她与他两情相悦时,她即使会甜甜唤他“少清哥!”却不是用这样的表情,这样软糯的语气。

“皇上,该起早了!”正在这时,殿外传来荣喜公公的声音,原来上朝的时辰快到了,云齐应了一声,利落的翻身下床,背后一双柔软的小手拉住了他的中衣衣袖,他转身,看到他昨日亲赐封的婕妤正一脸不知所措的望着他,“皇上!”

尽管清楚女子不是心中的她,但看着她这张与娉婷一模一样的面容,云齐的心底不可抑制的软了下来,他柔声说道:“上朝时间快到了,朕要去梳洗,你累了一晚上,再睡一下,等会朕让荣喜送你回宫。”

如果刚才还为着云齐突然变化的神情而感到无措和委屈的苏浅,此刻听到他温柔的嗓音,心里便如吃了极品的蜂蜜,甜蜜蜜的一片,轻轻“嗯”了一声,正要窝回被子里,突地想到什么,她立刻坐了起来。

“皇上,臣妾伺候您洗漱更衣吧!”说着,她便要下床。

“不用,爱妃安心歇着吧!”云齐淡淡的拒绝了她的提议,然后转头亲自拿起帕子擦起脸来。

“噢!”苏浅有些失落的躺回床上,突地又想起他刚才的称谓,他唤她“爱妃”而不是浅浅,他昨日不是说以后都唤她浅浅的么?难道一个晚上过去,他就忘了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昨晚她的表现不够让他满意,所以他一下就厌弃了她,这样想着,她再也睡不着,听着帐幔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有到无,她一把掀开了锦被,盯着帐顶出神良久,直到天大亮,她才神情恍惚的起了床。

仍是坐了青花软轿回飞月宫,一路上接受了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苏浅却似未曾察觉般,神情一直恹恹的,直到回到飞月宫,皇上的赏赐跟随而来,苏浅的心情才好了些,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些赏赐,但赏赐的人是皇上,那却万分不同,她侍寝一整夜,破了宫里的规矩在养心殿待到天亮,一大早,皇上的赏赐又接锺而来,这些都说明,皇上对她,还是上了心的,这样想着,早上那一点小情绪很快烟消云散,心情也愉悦起来。

皇上新封的苏婕妤侍寝一整晚,天大亮才从养心殿离开的消息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后宫里的嫔妃无不嫉妒在心,正在议论纷纷时,又听说皇上又往飞月宫赏赐了众多的宝贝,这是得了皇上宠爱的意思,而这就更让后宫的女人们羡慕加嫉妒了,有些位份低的起了巴结之心,带了准备好的礼物往飞月宫而去,都希望能与这新封的苏婕妤打好关系,说不定能沾了她的光,让皇上对自己多看一眼,而有好事者,想到了苏浅侍寝一整夜是坏了后宫规矩的,她们都兴奋的等着皇后娘娘按宫规惩罚苏浅。

这些消息传到凤鸾宫的萧雅儿耳朵里,贴身宫女兰珠原以为她会发怒,没想到她只是轻淡淡的问了一句,“皇上封她为妃了?”

“没有,只有赏赐了珠宝、绣缎这些个,并无其它的封赏。”兰珠轻声说道。

“那就罢了,只要皇上高兴,由她去吧!”萧雅儿淡声说道。

“可是,苏婕妤昨夜一整晚都在养心殿,这不符合规矩。”意外皇后娘娘的态度,摸不清她的真实想法,兰珠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上乐意,这规矩又算的了什么。”萧雅儿轻嗤了一声,又道:“以她的那张脸,皇上能留着她侍寝一整夜,没什么意外的。”酸涩的语气是此刻她心底最真实的写照,当昨日在殿中看到苏浅那张与陆娉婷一模一样的面孔时,她就知道,云齐必会留下苏浅,且今后会对她万般宠爱,只因了苏浅长得像陆娉婷。

“皇后娘娘!”看着她黯然的神­色­,兰珠心里也涌起一阵心酸,那日殿前选秀她就侯在皇后娘娘身后,自然是知道这位苏浅的,就因为她长了一副与前陆贵妃一样的容貌,立即得了皇上殿前亲赐的正三品婕妤,就因为长得像前陆贵妃,皇上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苏浅,而皇后娘娘等了整整七年,却始终得不到皇上的心,兰珠不禁为她感到难 ...

(过。

“你先退下吧!本宫有事再叫你。”萧雅儿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是!”兰珠应了一声,慢慢退了下去。

靠在贵妃榻上,想着昨日云齐看到苏浅时的神情,萧雅儿只觉得满嘴都是化不开的苦涩,整整七年的时光,她一直爱恋着他,可他自始自终心里放着的都是别人,哪怕那人抛下他,跟着别的男人走了,却也不能让他抛下丁点对那人的感情,而如今,不过一个长了与那人一样容貌的秀女,就能让他连破两次例,而她,这个一直深爱他的女人,却不能得到他哪怕一丝的情意。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随着一声轻轻的呢喃,两行清泪从萧雅儿眼角缓缓流下。

云齐番外:有一种爱刻骨铭心(中)

( 那啥,下面还有几千字,这六千,先传上来,本来想写个短番外的,结果……

------题外话------

这样过了几天,眼见着再过两日便是除夕了,早上的时候,苏浅听闻云齐出宫去了,直到晚上也没听说他回宫了,苏浅不禁有些担心,这天寒地冻的,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正要遣了宫里的小秋子去宫门口看看,门外却进来一人,见到苏浅,就哽咽着道:“修仪娘娘,请您皇上吧!”

过了几日,云齐便又像没事人似的来到飞月宫,仍是让苏浅为他抚琴,可却每每都在走神,苏浅看在眼里,知道他心里埋了事情,也不敢多问一句。

自那日在凤梧宫碰到云齐,他已接连几日未曾驾临飞月宫,苏浅心知他还在生气,便也不敢去打扰他。

苏浅不敢再想下去,男女之情是宫里最要不得的,虽然她也喜欢皇上,但那也仅是在能控制住的范围,而看今日皇上的表现,却让她觉得他是深爱着那陆贵妃的,深爱?想到这俩个字,苏浅心里涌起一阵不舒服。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苏浅才敢思索今天云齐今日的表现,对于云齐在凤梧宫看到她时表现出的暴怒,苏浅当时想不通,此刻却似有些明白了,那凤梧宫是去岁薨逝的陆贵妃生前住的宫殿,她生前甚得皇宠,她逝去后,皇上不让人踏足她的住过的宫殿,也说的过去,可他会那么生气,这还是让苏浅心里有淡淡的疑惑,不过就是个生前受宠的贵妃,为何她已薨逝了一年多,皇上看起来仍那么的重视她,难道……

回到飞月宫,苏浅一颗心仍如坠入冰窖,刚才云齐冷冰冰的声音仍在耳边萦绕,他说,再踏足凤梧宫的话,杀无赦!打了个寒颤,苏浅半晌回不过神来。

伸手触上画像,一寸寸抚过刻画了她倾城侧颜的纸张,他周身的冰寒之­色­尽数敛了下来,眼里转而换上柔和的­色­彩。

一步步进了内室,云齐在房内挂起的一幅画像前站住,一个素衣的女子立于桃林中,侧颜微笑,虽仅是一个侧颜,却仍让他痴了心,刻了骨。

苏浅离开后,云齐在院里呆了一会儿,便进了殿内,殿内的摆设仍如一年前,娉婷没有离开时的样子,虽然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却仍不失它的雅致。

“以后再敢踏足这里,杀无赦!”走到宫门口,刚要跨出去,却听到后面云齐冰冷的声音传来,苏浅脚步一顿,却再也不敢逗留,快速出了宫门离去。

“臣妾告退!”苏浅从地上站起,仓忙朝云齐行了个礼,就唤了丫环快步往外面走去。

“滚!”平日里温和有加的云齐,此刻却显得异常的冷酷,苏浅看着他那双平时常对着她笑的眼睛,此时,那里只有冰冷,足以冻死人的冰冷,苏浅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苏浅知道他发怒了,她想解释,但在触及云齐的视线时,她心里一凉的同时,只能嗫嚅道:“臣妾……臣妾无意进来的,请皇上恕罪!”说着,她扑嗵一声跪了下去。

“谁让你进来这里的?”云齐却仍是这一句,脸­色­冰寒之­色­越发的浓重,声音也冷的能冻死人。

“皇上!”瞧得云齐的脸­色­,苏浅心里一个咯噔,摸不清他此时的想法,她只好惴惴不安的唤了一声。

听着这满含怒意的声音,苏浅一愣的同时回过头来,只见与她一起进来的三个丫环早已跪到了地上,此刻正簌簌发抖,而云齐站在身后不远处,正满脸寒­色­的盯着她。

“谁让你进这里来的?”

院子很大,但因为是冬日,院里种植的花草树木都看不出形,苏浅目光在院中扫了一遍,便打算进到殿里瞧上一瞧,还没跨进殿门口,就被后面传来的一道声音惊了一跳。

靠殿门口左边搭了个花架,花架下有秋千随风而荡,如果春日阳光灿烂,鲜花开了满架,幽香扑鼻,坐在秋千上轻轻荡漾,倒也是一种闲适与惬意。

再往前走,靠近主殿门口的位置,有一丛湘妃竹,虽值冬日,叶子却也不见的枯黄,在这雪日,这样一丛绿,也让寒日里多了一分生气。

院里栽种的梧桐树叶子已几乎落尽,偶尔有一片,也在寒风吹过时,摇摇欲坠,墙上爬满了枯黄的蔓藤,苏浅细眼一看,便能分辨出来,是蔷薇,这样爬满了一整片墙的蔷薇,想必在夏日开花时,该是多么的娇艳美丽。

殿里废弃了一年多时间,院里长了许多野草,因为下雪的缘故,逢冬日这些枯黄的野草被积雪覆盖,只留了小半截出来,在凛冽的寒风中飘动。

身后除了了疏影,还跟了两个小丫头,对于这凤梧宫,她们都没听说过,此刻见主子推门进去,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三人都是紧紧跟了她的脚步。

门口厚厚的积雪说明这里未曾有人踏足,连宫里负责扫雪的也没到这边来,苏浅踩着积雪在门口站定,不知怎么的就兴起了念头,她一步步踏上了门口的阶梯,然后伸手推开了凤梧宫的大门。

走着便又到了前往凤梧宫的那条小路,苏浅也没多想,就如上次一样,沿了这条小路慢慢走着,不多会,凤梧宫三个大字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此时梅苑已聚集了不少前来赏梅的嫔妃,各宫妃子叽叽喳喳的声音扰乱了这一方的平静,苏浅赏梅本就图个好心情,现在见这梅苑人声嘈杂的,便也失了兴致,吩咐暗香带人去折几枝新梅到宫里去Сhā着,苏浅便转了头往回路行去。

梅苑的各品种梅花已争相开放,红梅冷艳、白梅清傲,老梅树枝桠连着枝桠,远远看去,别有一番韵味。

苏浅在烤着炭火的屋里窝了几天,这天云齐尚未下朝,她在屋里闷的无聊,听得宫里丫环说梅苑的梅花开了,于是她便携了暗香疏影等丫环前往梅苑赏梅。

到了年关,天越发的冷,雪一场接一场的下,每一次前一场雪还没有来得及融化,下一场又下起来了。

苏浅自是不知云齐的心思,她享受着云齐对她的宠爱,做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在云齐需要她的时候陪伴着他。

云齐每日驾临飞月宫,美人在怀,或作诗、画画、弹琴,苏浅始终做他身边需要的解语花,云齐乐在其中,虽然眼前的美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但只要看着这张脸,他愿意让自己沉迷进去,虽然与苏浅缠绵时,他总是把她当成了他的娉婷,但只要清醒时,他会认真的把她们分开,娉婷是他心底不可触摸的痛,而苏浅,不过是他把想对心爱之人所作的一切加诸到她身上而已,谁叫她有着这样一张脸呢!

萧雅儿早已在苏浅得宠后就不再管她的事,各嫔妃只道她是打算避开苏浅的风头,却不知这位皇后娘娘是对皇上死了心,所以不管后宫谁得圣宠,她也不想去管,只要不威胁到她的后位,后宫的女人该如何便如何吧!

时间进了深秋,眨眼间又到了冬日,京师已下了第一场雪,在这半年内,苏浅已由婕妤晋了修仪,而云齐对她的宠爱并无半分的打折, ...

(像这个冬日,各宫的娘娘都只有规定的新冬衣御寒,只有她,得了皇上赏赐的雪貂皮制作的短衣,既好看又保暖,这样的大衣,仅此一件,而苏浅得了,自是被其它妃嫔嫉妒眼红不已,免不了又是到萧雅儿面前去抱怨。

知道了是陆贵妃生前的住所,苏浅虽极喜欢凤梧宫周围的环境,却也只能暂时打消了求皇上把那座宫殿赐给她的念头。

这样一位红颜薄命的女子,当时还是姑娘时的苏浅也为她的逝去而觉得可惜,入了宫,她却从没听别人提起过这位陆贵妃,仿佛那位有着倾城容貌的女子,已随风逝去,在东凌皇宫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寻不到她的踪迹。

“嗯?陆贵妃?”苏浅又问了一遍,见暗香点头,她才确定自己没听错,东凌陆贵妃的名号,她曾还在燕州老家时就曾听说过,她是前朝明王的王妃,一代红颜,倾城容貌,明王殁后,她就被东凌新皇云齐纳为了贵妃,传闻她甚得皇宠,为皇上生下东凌唯一的一位皇子,可惜天妒红颜,天齐五年,也就是去年,她得了重病,薨逝,同月,东凌唯一皇子云念落水而亡,从此陆贵妃呣子在东凌皇宫了无生息,而外面的百姓,说起这位嫁过两个世间最优秀男人的陆贵妃,只是唏嘘一声,红颜薄命!

暗香去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回来了,回来时一脸异­色­,苏浅问起她时,她吞吞吐吐半天,才说道:“娘娘,那凤梧宫之前是陆贵妃的住所。”

在御花园逛了一会儿,苏浅一直心不在焉的,回到飞月宫,心里仍在想着刚才无意中看到的宫殿,不知怎么的,她莫名就喜欢那个地方,唤了暗香去打听那所宫殿原先住着谁,为何会废弃,如果没什么不妥,她就请求皇上将那宫殿赐给她住。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苏浅赞了一句,又多看了两眼,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路走去。

目光朝四周打量了一遍,只见不远处有假山石矗立,一丛竹子倚石而生,另一处有不知名的蔓藤爬满了假山石,虽是秋日,却仍是绿油油的。

高高的宫墙内,种满了梧桐树,风吹过,落叶就飘落而下,苏浅接住一片枯叶,心里不禁升起一丝疑惑,此处宫殿的位置极佳,按理说应该有人抢着居住才是,怎的却是废弃了呢!

“凤梧宫!”苏浅轻声念道,宫门口落了厚厚的梧桐树叶,风一吹,落叶纷飞,门前并无侍卫站立,门上的铁环也隐约有了锈迹,门上落了锁,显然是一处废弃的宫殿。

苏浅微微皱眉,心里隐约升起一抹异样的情绪,走了一刻钟左右,到了路的尽头,一座宫殿出现在了苏浅的视线了。

苏浅边走边看,发现这条路似乎极少人走的样子,路边上已生了杂草,路上落了一层厚厚的枯叶,人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宫女点头跟上。

见宫女也不知道,苏浅抿了抿嘴,抬步迈上小路,道:“那就在这条路走走罢!”

她身边只带了两个宫女,疏影和暗香,两人都是年前才进的宫,对宫里也不是很熟悉,听到苏浅问她们,俩人也只是茫然的摇头,道:“奴婢不知。”

“这条路通往哪里?”站在一个路口前,她指着通往远处的小路问身边的宫女。

此时已是秋日,宫中小道虽时时有人打扫,但仍不时有枯叶从树上片片飘落,苏浅也不是一定要去御花园,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看到凉亭就进去坐一坐,看到美丽的花儿,便停下来瞅一瞅,这样一路下来,便是离的御花园有些远了,她也不在意,仍是走走看看。

贴身宫女疏影见她无聊的样子,便提议她到御花园去走走,苏浅刚好闲得发慌,便同意了疏影的建议。

往日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云齐必是在她飞月宫的,苏浅已经习惯了每天等着云齐来,今日得了云齐不来的消息,她竟觉得无比烦闷与无聊。

用过午膳,皇上身边的荣喜公公过来传了话,说今日皇上要在御书房与朝臣商量事宜,就不过来飞月宫了,让苏浅自行消遣。

翌日一早,云齐上朝去了,苏浅一觉睡到午时,才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起了身,昨日皇上不知疲倦的要了她不知多少回,直到她彻底晕过去,他才罢休,身上像散了架般,她让人准备了香汤,泡了个热水澡,才觉得身上舒服些许。

第二日云齐一下朝又来了苏浅的飞月宫,他神情如常,仿佛昨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苏浅刚开始还有些忐忑,见他一切如常,暗暗松了口气,仍是弹琴画画儿,晚上,他留宿于她宫中,极尽缠绵,一夜春风。

苏浅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身影,一阵莫名其妙,皇上他这是怎么了,她貌似没得罪他啊!

苏浅以为问的是她,正要回答,却见云齐猛得站起身来,掀开面前的琴案,大步走了出去。

想着后面发生的事情,云齐心情一个激动,“铮!”琴弦应声而断,在身边女子的惊呼声中,他被琴弦划伤在手指被人含入口中,他怔怔的看着女子惊慌的神情,半晌,他吐出一句“为什么?”

随父在战场上厮杀五年,终于灭了作乱的玥国,他满心欢喜的回到京师,原想着求皇上为他和她赐婚,他会给她最好的婚礼,让她做他的妻,他唯一的妻,从此两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老天太过残忍,他和她……

“少清哥,今天是你随父出征的日子,娉婷为你奏一首曲子,就当给你送行了。”少女笑着说完,就拨动了琴弦,她弹的是“望归”,她本就极擅长弹琴,此时此刻,分别在即,一曲“望归”更是被她弹奏的动人情绪,当时的他,心里装满了对她的爱恋随父远行,只想着打了胜仗,便回京师娶她,让她做他美丽的新娘。

弹奏间,脑子里渐渐出现某些情景,那一年的某日,素衣翩翩的少女席地而坐,抬起倾城的容颜,明媚的笑容从眼角延伸到整个脸庞。

他会弹琴?苏浅愣了一下,还没等她说出她的惊讶,只听得他已弹了起来,刚开始他弹的并不是很娴熟,但随着节奏的加快,他已得心应手了,铮铮琴音在他十指翻飞间流泻,他闭上了眼睛,尽心而弹。

调整了下情绪,苏浅开始弹奏望归,弹了一会儿,却始终找不到那种想要抒发的感觉,正有点烦燥时,云齐走到她身边,压下了琴弦,道:“不是这个状态,看朕来吧!”说着,坐到了苏浅的身旁。

望归?苏浅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的场合,让她给他弹望归?犹豫间,她想问些什么,但在接着云齐投过来的视线时,心里一惊。

刚站起来,就听得云齐淡淡的声音传到耳中,“给朕弹一曲望归罢!”

心不在焉的谈完这首曲子,苏浅准备起身走到云齐身边去,她从来没有如此不安过,刚才瞧着云齐的眼神,那么的柔情,却让人触摸不透,如果这样的眼神是给她的,她定然欣喜若狂,但她就是感觉到,这样的眼神不是给她的,这让她很不安。

苏浅对上他的视线,看到他眼底的情意,不知怎么的,她心里竟感觉不是给她的,皇上与她在一起时,笑着时也是柔情满 ...

(满,但却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整张脸都柔和起来,扬起的­唇­角,深情的眼神,视线对着她,却似乎越过她的身体,看向了不知名的远处,苏浅心思微动,手里的琴音却缓慢下来。

“是!”苏浅应道,行云流水般的琴音从她十指下流泻而出,袅袅琴音听在耳中,无比的美妙动听,云齐看着她认真抚琴的样子,眼前又是一阵恍惚,仿佛那映在心底的女子,此刻就坐在身前不远处,十指翻飞,用琴音诉说着对他的丝丝情意,他嘴角不由勾了起来,眼里也浮起满满的柔情之­色­。

“思缘?”云齐轻轻叩了叩桌面,道:“倒是个好名字,朕听着喜欢,你再给朕谈一遍罢!”

“是臣妾新学的曲子,叫思缘。”苏浅看了他一眼,说道。

“哦,没想什么!”云齐收了心思,看着对面双手压在琴弦上的纤纤玉指,开口道:“你刚才谈的什么曲子,朕听着不错。”

“皇上,您在想什么?”苏浅停下拨动的琴弦,今天皇上一下朝就直奔她这里,接着就让她给他弹琴,她选了一首新近学的曲子一边弹奏,一边朝着他温柔浅笑,哪知奏到一半,却见他一副神游太外的样子,仿佛对她情意绵绵的琴音没有半分感触,她不禁有些恼意,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只是状似不经意的柔声开口。

只是,他每每看着苏浅时,脑里涌现的都是年少时与娉婷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那个有着温婉笑容,甜甜唤他“少清哥!”的少女,那个时候的时光是如此的美好,那名女子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但是,自他的一步跨错,一切都失去了,他得了江山,却失了最爱的女人,而此刻,却只能对着她的替身,强颜欢笑。

真实的苏浅是什么样子,他不在乎,他在乎的不过是她这张脸,只要每天能看到这张脸,给予她宠爱无限又如何!

后宫嫔妃的幽怨,并没影响到云齐宠爱苏浅的心,只要下了朝,他首先去的绝对是飞月宫,有时一呆就是一整天,与苏浅一起用过午膳,回御书房处理一会折子,再回飞月宫用晚膳,每每看着那与娉婷肖似的面容巧笑嫣然,他总会沉溺于这样的笑容中,或许是他以前在娉婷脸上看到的太少,所以看着苏浅这张一样的面容时,才会沉迷。

不得不说苏浅的方法很有用,云齐留宿于她宫里的时间越来越多,除了初一十五的时间需要留宿皇后娘娘的凤鸾宫,几乎所有的夜晚,云齐都是在飞月宫的,苏浅一时风光无限,连带着她的父亲兄弟都被调往京师做官,且连连晋升,后宫众妃见着她的风头越来越劲,自是无比嫉妒,有不甘心者,跑到皇后娘娘身前去诉苦,但皇后娘娘都难得见到皇上一次,又哪有空管得了其它人。

她知道男人最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妻妾成群的男人最喜欢自己的女人们和睦相处,不争不抢的女人最得男人的心,尤其是像云齐这种后宫三千的男人,最需要的就是不争不抢,真心对他的女人,在他高兴时,递上一碗温茶,处理朝政累了时,有一双为他揉捏筋骨的巧手,还有在他心情不佳之时,给予最温柔的笑容,苏浅知道,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但更爱喜新厌旧,虽然自己容颜倾城,但难保皇上审美疲劳后,会去寻找别的口味,所以她得在生活中,让他离不开她,漂亮的女人宫中无数,会争宠的女人更多,但要从众多的女人中脱颖而出,她选择让自己成为一朵解语花。

在家中时,从母亲与姨娘们的争斗中,苏浅就学到了怎样抓住男人心的方法,入了宫,虽然她的夫君是皇上,但只要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那些方法就能用到他身上,在家中时的耳濡目染,到了宫中,苏浅将对付男人的那一套运用的如鱼得水。

她对后宫嫔妃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既不热情,也不过份冷淡,她更不会主动去得罪人,对别人的示好,也只是淡然处之,长久以来,后宫嫔妃都对她有所了解,也不会来招惹她,但暗里却希望她赶紧失了宠爱。

苏浅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了,深知后宫的生存法则,你以人为善,他人未必会记存于心,只有冷心冷情,或许才能在后宫如鱼得水,当然,她也明白,再受宠的妃子总有年华老去的一天,今时今日,她是后宫最得宠的女人,某一日,或许皇上厌弃了,她也得为自己留下最好的后路,当然,如果能让皇上对她的宠爱长盛不衰,那就得靠她的手段了。

入宫第二日开始,苏浅就成了东凌后宫最受宠的女人,天齐帝把她宠到了天上,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只要天齐帝能办的到,无不满足于她,刚开始苏浅还有些忐忑,以为皇上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但一个月来有半月皇上是是留宿于她宫中的,接连几月都是如此,她也就放下心来,皇上是真的对她上心,准备把她宠到骨子里了。

众嫔妃或嫉妒、或看热闹的关注着飞月宫的一举一动,苏浅侍寝的第二日,众人以为会看到皇后娘娘用铁血手腕惩罚苏浅破坏后宫规矩,哪知一直以来在后宫威风凛凛的皇后娘娘并无大家所希望的有所作为,众妃纳闷无比,却又不能直接去凤鸾宫问个究竟,这可把她们憋屈坏了。

云齐番外:有一种爱刻骨铭心(下) 绯堇

( 亲亲们,大家喜欢看哪个类型的文啊?古言or现言?告诉堇呗!么么哒!

主要想写的两个番外就写完了,后面或许还有一两个,会不定时的上传上来,堇要开始准备新文啦!

我对云齐的感情说真的很深,深过男主,当初我在构思的时候,就想着,­干­脆最后就让他跟女主在一起算了!可是,想着当初他对女主的放弃,虽是无奈,但觉得,以女主的­性­格,必是不会再与他一起了,所以,就让他得了天下,再做孤家寡人罢!

哇卡卡,云齐哥哥滴番外终于结束了,话说堇真的是不会写番外啊!本来是想写个短的,结果……

------题外话------

“三月初六,云家夫妻喜得一女,单名——薇!”

殿内桌案上,那张信笺静静躺着,洁白的纸张上只有这么一句话。

娉婷,这一辈子是顾少清负了你,如今只愿你一切安好,永远幸福下去!这便是顾少清今后最大的愿望。

外面晴空高照,云齐抬眼看天,只见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他怔怔的看了良久,然后缓缓的笑了。

一步步走向殿门口,云齐整个人都散发出萧瑟与颓废的气息。

一步错,一生错,他负了的那名女子,已经在别人的怀里幸福永远,而他,只能在刻骨的相思中,孤独一生。

养心殿,云齐打开远在千里之外的绵阳传来的信笺,看到上面的内容,他怔了良久,然后嘴角渐渐勾出一抹自嘲。

冬天终于过去了,春暖花开!

云齐站在养心殿的暗影里,神情微动,口里极低的说了一句什么,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是!”荣喜松了口气,退下传旨去了。

“传朕口谕,苏修仪以淑妃之礼厚葬,小公主赐名‘恋’,送到皇后膝下教养。”云齐漫不经心的说道

“皇上!小公主……”见云齐冷淡的样子,荣喜暗里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

“嗯!”云齐仍是面­色­淡淡,仿佛苏浅的死与他无半分相­干­。

“皇上,苏修仪产后大出血,殁了!”荣喜又道。

“嗯!”云齐淡淡的应声,便再无后话。

“恭喜皇上,苏修仪产下一位小公主。”得了消息的荣喜垂眉朝云齐禀报。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苏浅在床上痛了三天三夜,终于为东凌国诞下了第一位公主。

苏浅有喜了,大家都以为她会因为怀了孩子而重获圣宠,没想到,皇上并没有因为她怀了龙裔而重新宠爱于她,见苏浅真的失了宠,后宫嫔妃便开始用狠辣的手段对付她,可苏浅也不是个省油的,与后宫各嫔妃一路斗下来,她愣是没伤到肚子一分。

自那日云齐半夜暴怒离去,就再也不曾踏进飞月宫半步,过了几日,苏修仪失宠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接着,整个后宫都沸腾了,以前看不爽苏浅的,明里暗里都要踩上她一脚,可没过几天,又有一个爆炸­性­的消失传了出来。

苏浅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就笑了,笑够了,又低低的呜咽起来。

“对,你就是一个替身,朕会宠爱你,就是因为你这张脸,不过……”他顿了一下,周身的寒意越发的浓,“你不配与她相提并论。”说着,扯过床头架上搭着的龙袍,怒然甩袖而去。

“陆贵妃!”云齐脸­色­一下变得铁青,他猛得从苏浅身上翻了下来,站在床前,他冷冷的看着苏浅那张与娉婷长的一模一样的脸,突然就感觉到无比厌恶。

“难道不是吗?难道皇上不是把臣妾当成了别人的替身,陆贵妃的替身,皇上不就是看臣妾跟陆贵妃长了一张一样的脸吗?凭什么就要让臣妾心甘情愿的当替身。”既然话已出口,苏浅­干­脆就摊开来说,后果她承担就是。

“替身?”云齐冷声道。

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苏浅原先的隐忍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声音尖利的说道:“没有什么意思,臣妾只是不愿意做别人的替身而已。”

“你什么意思?”她听到他不带一点感情的说道。

苏浅被他这样看着,突然就有些后悔,但话已经出口,且他也已经听到,她还能补救么?

此话一出,她立即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住了,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寂静,她抬头看他,却见他眼里的情yu已尽数褪去,此刻正用­阴­鹜的眼神看着她。

一直压抑着,到了晚上,她终于爆发了,那时两人正在缠绵,当他情迷意乱,嘴里极轻的溢出“娉婷”两个字时,苏浅突然说道:“皇上,我是苏浅,不是陆娉婷!”

这一天,苏浅一直在走神,当云齐对着她笑时,她总会想起陆娉婷,也让她想起自己是别人替身的事,不管云齐说什么,她也觉得别扭至极,然后本能的就起了抗拒之意,尽管她努力装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僵,她真的好想问他,他会宠爱她,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像他深爱的女子,可话在嘴边绕了几圈,她还是不敢问。ww

“没……没什么!”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浅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是当作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大声质问他,犹豫着,踌躇着,直到云齐的脚步声到了殿门口,苏浅才狠狠的吸了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迎了上去。

疏影忙让人将碎片扫了,看着苏浅一副惊慌脸措的样子,不由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苏浅一惊,猛得站了起来,手不小心撞到身侧桌上刚泡好的热茶,“哗!”上好的青花瓷杯落地摔的粉碎。

“皇上驾到!”正在苏浅黯然神伤间,外面传来内侍通报的声音。

昨日那画像上的侧颜又出现在脑海里,苏浅只觉得满嘴都是化不开的苦涩,那个与她长了一模一样面容的女子,那个占了云齐整颗心的女子,不仅仅她羡慕而嫉妒着,也是她的噩梦啊!

想着这半年来,云齐对自己的温柔都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成了陆娉婷的替身,苏浅就抑制不住的难受和发冷,她以为的宠爱,原来不过是他把她当成替身的施舍,害她还傻傻的以为,他非无情,对她尚有三分意,都是假的啊!

她从来没有那么迫切的想知道一个人的全部,尽管那人已经死去,凤梧宫陆娉婷,那个得了云齐所有爱恋的女子,她疯狂的嫉妒着她。

而苏浅从凤梧宫回到飞月宫时,已是半夜,尽管身子已疲累不堪,但她却了无睡意,睁着眼睛到了天亮,终是忍不住起了床,吩咐暗香帮她办一些事情。

出神想着事的云齐,没有发现近侍荣喜在看他时,一脸古怪和欲言又止。

娉婷和那人消失了,可那个笑容却不时的刺激着他,回到宫里,他终于忍不住的喝的酩酊大醉,最后好像还咳了血,连怎么睡过去的不知道。

他失魂落魄的找了一条又一条的街,但她与那个 ...

(男人就如凭空消失般,再也不找不到,甚至让他以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是梦,但从身后跟着的贴身侍卫神情来看,刚才真的是她和云洛。

她与那个男人携手走在街上,男俊女俏,天生一对,不时引来路人的阵阵惊叹,不知道那个男人跟她说了什么,她笑得如花般灿烂,让本就容颜倾城的她,更加的耀眼夺目,他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她笑容明媚的与那男子从他视线里逐渐消失,等他回神追过去,却再也寻不到她的身影。

那个梦,真实的不可思议,让他一直觉得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又怎么可能呢!娉婷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哪怕他昨天在街上看到了她。

云齐在养心殿醒来时,只觉得说不出的疲累,昨日他做了一整夜的梦,梦里他喝醉了酒,跑到凤梧宫,在那里,他看到了娉婷,他抱着她说了好久的话,但最后她却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不管他如何挽留,她都毫不理会。

苏浅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一步,哪怕云齐就在这里,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她,她慢慢的将画像放回桌上,也不看云齐和荣喜,她失魂落魄的朝外面走去,丝毫不理会荣喜在后面如何喊她。

吾之所爱!好一个吾之所爱,云齐,你好,你好的很!

原来我不过是个替身,是那个唤做陆娉婷的女子的替身,真是悲哀啊!苏浅垂眉想道。

苏浅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她一直以为云齐即使对她没有情,却也有三分的意,却原来……苏浅捂住了心口,那里痛的快要炸开。

以前苏浅只知道陆贵妃陆娉婷的盛名,却未见过她真容,今日见到这画像,原来,原来,她竟是这样一副容貌。

画像上写着这八个字,落款是顾少清!苏浅知道顾少清是云齐以前的名字,这幅画像的女子是陆贵妃陆娉婷。

女子娉婷,吾之所爱!

画上是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素衣翩翩的站于开满枝头的桃花树下,仅仅是一个侧颜,便美得惊心动魄,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子的侧颜让人如此的熟悉,苏浅想到了自己经常对镜自照的脸,与这画像上的侧颜简直一样,她的心狠狠的震了一下,而当她看到画像上的字时,整个人都坠入了冰窖,一颗心冷到了底。

荣喜在看到她去捡画像时,心里就是狠狠的一跳,本想以下犯上的将画像抢过来,但失了重心的皇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根本脱不开身,眼见着苏浅捡起了画像,然后看到画像上的女子时,她神­色­大变的脸,荣喜心里哀叹一声,完了!

走了两步,经过桌子时,苏浅手肘将什么碰到了地上,她无意一瞥,隐约看到是一幅女子的画像,心头突地就升起一抹思绪,然后她想也没想的松开了扶着云齐的手,蹲下身,将地上的画像捡了起来。

听到云齐嘴里喊着的名字,荣喜不禁朝苏浅看去,却见她神情­阴­郁,仿佛在压抑着什么,荣喜心头一跳,赶紧收回了视线。

云齐醉着酒,虽不想走,但被一左一右扶着,便没了挣扎的力气,但他嘴里一直呢喃,不停的喊着“娉婷”两个字。

浅黄的灯笼光下,苏浅的脸­色­不是太好看,荣喜虽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却也知道问不得,只好说了一句:“是!”便与苏浅一起扶起了云齐。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苏浅咬了咬贝齿,重重吸了口气,才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没事,皇上喝醉了,你与本宫扶他回养心殿休息吧!”

外室的荣喜听到声音,匆忙走了进来,看到云齐神志不清的呢喃着什么,而苏浅则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荣喜一惊,惴惴不安的问道:“修仪娘娘,这是……”

“不,我不是……”再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苏浅几乎是吼出来。

“不,你是娉婷,不是苏浅!”云齐已经醉糊涂了,在他心里,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娉婷,他一直深爱着的女人。

她已经爱上他了呀!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让她脸红心跳的男子,她已经爱他如此深了。

此时苏浅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不停强调自己是苏浅,她只知道,她不愿意被他当成别人的替身,她不愿意再从他嘴里听到别的女子的名字,她只想他清楚的记得,她是苏浅,世上独一无二的苏浅。

“不,我是苏浅,燕州苏浅。”苏浅加重了语气,见云齐又摇着头说不是,她将脸凑到他面前,道:“皇上,您看清楚,我是苏浅,飞月宫的苏浅。”

“苏浅?不,你是我的娉婷,你不要骗我了,娉婷,我知道是你。”云齐摇了摇头,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他思念到骨子里的娉婷,不是什么苏浅。

“娉婷,你……”云齐又要伸手抱她,苏浅躲开了他的手,然后凉了语气道:“皇上,臣妾不是娉婷,臣妾是苏浅。”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再听到云齐嘴里不停的喊着那个名字,苏浅越发的感觉不是滋味,当听到云齐讲出那句话时,她终于忍不住强行挣开了他。

想到这个,苏浅彻底愣住,会吗?是她爱上他了,所以才会在他喊着别的女子的名字时,那么难受,还有那心底泛起的酸涩,真是因为她爱他吗?

还有,为何他在拥着她,却叫着别的女子的名字时,会让她心底泛起钝痛,同时又深深的嫉恨着那个被他爱着的女子,她到底怎么了,难道说她爱……上他了!

苏浅听着他东一句、西一句说着对别的女人的感情,心里不舒服的同时,竟有些钝钝的痛,到底是有多爱,才会让云齐这样世间最优秀的男子如此,让如此骄傲的男子只能借着醉酒讲出深埋心底的话,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让他如此深爱着。

“娉婷,你为什么要爱上别的男人,我才是最爱的你啊!我爱了你整整十五年,十五年啊!你为何如此狠心对我。”

“我当初一步走错,便再也不能回头,娉婷,如果老天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一定会选择放弃仇恨,带你走的远远的,可是如今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娉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什么迫不得已,莫可奈何,什么报仇血恨、皇图霸业都比不过你的一个笑,现如今,我坐在这个皇位,没了你,孤家寡人一个,你可知道我有多孤单,没了你,空有后宫千人又如何,她们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你,娉婷,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苏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得云齐道:“你再痛也比不上我心痛,娉婷,你知道吗?那日看着你头也不回的走,我多想用强把你留下,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我,永远的离开。”

“对不起,我弄痛你了。”他忙不迭的说道,语气里却漾着歉意和心疼。

“娉婷,娉婷,我经常在梦里见到你,可你每次都是弃我而去,离我越来越远,不管我如何追,总是追不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云洛爱着你,我的爱不比他少一分,为何你却选择他,弃我而去。”云齐声声控诉,手指用力的抓着苏浅的手臂,直到她一声痛呼,他才惊慌失措的松开。

...

(我那么爱你呀!这样深情又带着悲戚的话听在苏浅耳里,让她心里泛起不可言状的情绪,到底是怎么样的深爱,竟让一个九五至尊的天子卑微如斯,那位陆贵妃,与他之间,到底有怎么样的爱恨纠葛。

苏浅僵着身子,听将她错认成别的女子的天子絮絮叨叨的说:“那时,你怎么那么狠心的就走了呢!还说要与我恩断意决,为了那个男人,你竟狠心那样对我,我做的那一切都是怕失去你,可你最后还是决绝的离开了我,我那么爱你呀!那么爱你啊!”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一僵,他不禁将她搂的更紧,“一年多了,你走了一年多了,我以为你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你想的痛彻心扉,想的连骨头都痛了,你知道吗?娉婷,我真的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幽暗的灯­色­下,云齐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在苏浅的­唇­上、脸上、眼睛上,他颤抖着身子紧紧拥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他一边吻她,一边呢喃道:“娉婷,你终于还是舍得来看我了,你知道吗?我好想你。”

看着皇上把苏浅当成陆贵妃,荣喜本要提醒他认错了人,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心底一叹,他悄无生息的退了下去。

虽然入宫半年,她隆宠无限,皇上每月大半时间都留宿她宫中,夜晚床榻缠绵,情浓如水,他却从未吻过她的­唇­,她以前听人家说,两情相悦,才有口舌之吻,皇上不吻她的­唇­,看来他并没对她动情,刚开始她很失落,后来听别的妃嫔也说过,皇上宠幸她们时,也从不吻她们,她这才舒服些,后来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但其实心里也还是盼着能得了皇上的心,想着有一日,他会带着看爱人的眼神,对她柔情一吻,可她从没想过,他吻她,却是在这样的场合,他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这一刻,她的心禁不住酸涩成一片。

娉婷?这两个字落到苏浅耳里,让她心里一震,原来皇上竟是把她认成逝去的陆贵妃了,苏浅刚想抬头解释自己不是陆贵妃,却见云齐的­唇­压了上来,一个带着不顾一切之势的热吻,落到了她­唇­上,苏浅整个人彻底愣住。

“娉婷,你……你不要再离开我!”云齐呢喃着说道,“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皇上!”苏浅愣了一下,听皇上的语气,似乎是把她认成别人了,听他这语气,明显的是耍无赖行为。

“不,我不……不放。”云齐像个无赖一样的嚷道,“我一放开你,你……就会……走,我不放。”

被他紧紧抱着,苏浅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挣扎着说道:“皇上,您放开臣妾,臣妾快要出不了气了。”

荣喜愣住了,皇上的样子是将苏修仪认成陆贵妃了,他该上前提醒皇上吗?

“真的是……是你,你回来……看我了。”云齐紧紧抱着苏浅,大声说道。

“皇上,我……”苏浅不经意被他扯到怀里,鼻子撞到他肩胛上,一阵生疼,她正要开口,却被云齐打断。

“什么修……修仪,朕没有……没有……”云齐拉着苏浅的手,将她扯到面前,看了会她的脸,然后迷糊道:“你怎的……怎的那……么眼熟!”说着,偏头想了一下,又转头,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看着苏浅,然后,脸上神情一下变了,猛得一把将苏浅扯到怀里,语气欣喜如狂的说道:“你……你是娉……娉婷吗?”

没等苏浅开口,荣喜公公先替她回答了,“皇上,是修仪娘娘,修仪娘娘来寻您了!”

后面两个字很模糊,苏浅没有听清楚,见云齐坐在地上,生怕他受凉,她又去拉他,哪知云齐却偏过头来,睁着弥蒙的眼睛,大着舌头道:“你……你是谁……啊?”

“起来?朕……不……不起来!”云齐挥着手,躲避着苏浅的触碰,嘴里嘟嚷着,“朕要……要等……等我的……娉婷。”

见他喝醉了,还醉的不清,苏浅扶着他的背,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皇上,臣妾扶您起来。”

“朕……没事,嗝……”云齐摆了摆手,打了个酒嗝,眼神越发的迷离。

云齐一动不动,脸上红红的,醉眼朦胧,旁边一个酒坛被摔成了碎片,浓浓的酒味在空气里蔓延,苏浅微微蹙了眉头,蹲下扶了云齐的肩膀唤道:“皇上,您没事吧!”

到了内室,果然见到一个朦胧的人影倒在床边,荣喜忙提了灯笼过去,灯笼光照在他脸上,正是云齐,荣喜不由欣喜的唤了一声,“皇上!”

外面天气异常的冷,苏浅心想云齐应该不会在院子里挨冻,便直接进了主殿,主殿空旷,借着灯笼的光亮扫了一遍,也没见到云齐身影,正想着进内室看看,却听得内室传来一声异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苏浅与荣喜对视一眼,然后快步朝内室走去。

院子里漆黑一片,鞋子踩在积雪上的声音在黑夜里异常的响亮,寒风将苏浅身上的披风掀起飞扬,苏浅身上一凉的同时,心底亦有些发毛,幸好身侧跟着荣喜,否则她一个人还真不敢到这种地方来。

听出荣喜声音里的焦急,苏浅咬了咬嘴­唇­,然后拾级而上,走近才发现门竟然是开着的,这里是禁宫,别人不可能会来,看来皇上真的来了这里,这样想着,苏浅跨进了宫门,荣喜在她身侧提了灯笼给她照路。

“修仪娘娘!”荣喜见她站在门口一脸犹豫的样子,不由一阵着急,虽然这处地方是宫中禁地,皇上不允许任何人来,但此刻天寒地冻,想着或许皇上就在这里的某个角落,荣急也顾不得了那么多了,如果到时皇上要怪罪,认罚便是。

想着上次在这里遇到云齐,承受了他的雷霆之怒,苏浅竟有些胆怯,那时他说,再敢踏进这里一步,杀无赦!那之后,她再未敢踏足这里,可如今,荣喜说皇上可能在这里,她该不该拼死进去寻上一寻呢!

当站在凤梧宫门口时,苏浅有一瞬间的恍惚,刚刚荣喜公公说知道皇上在哪里,却并不说地方,却原来竟是这里。

因那个地方是宫中禁地,荣喜也不敢带其他人去,只带了苏浅一道往那处地方而去。

这个时候,天­色­已晚,寒冬腊月,皇上不见人影,苏浅等人都是心急如焚,在养心殿附近寻了半天,后来却是荣喜想到了一个地方。

苏浅随荣喜到了到了养心殿却没看到云齐,除了一地的酒坛,不见云齐人影,在殿里寻了一遍未果,正要到殿外去寻找,迎面却碰上太医院的刘太医,找了个借口将他打发了,苏浅与荣喜等将养心殿里外寻了个遍,却仍是没见到云齐的人影。

“今日皇上出了宫,回来后就一直在寝宫里饮酒,皇上早年狩猎受了伤,到了冬日偶尔会咳血,太医吩咐了少饮酒,平时皇上很是注意,便极少咳血,可现在……现在皇上也不知饮了多少酒,却又是咳了血出来,奴才瞧着害怕,一边吩咐人去请太医,一边就到娘娘这里来了。”荣喜没有说的是,皇上口里一直喊着“娉婷”两个字,皇上与前陆贵妃的事情,荣喜是一清二楚的,陆贵妃并不是像外界公布的薨逝了,而是与她 ...

(以前的夫君,前朝明王一起离开了东凌,而这些,荣喜是不会跟苏浅说的,他现在之所以来请苏浅,不过就是因为她长得像前陆贵妃,皇上见了她这张脸,或许会听了她的劝。

与荣喜一起快步朝养心殿而去,路上,苏浅不禁问荣喜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何会咳血。

“好,本宫这就随你去。”一听说云齐咳血了,苏浅心底一沉,浓浓的担忧浮上心头。

“皇上咳血了!”荣喜哽咽着说道,“请修仪娘娘随奴才去瞧瞧皇上吧!”

苏浅一看是云齐身上的荣喜公公,听得他的话,她心里一惊,不禁说道:“皇上怎么了?”

醉红颜之王妃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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