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似乎还有笑意,但是身子已冻僵。左胸上的一道剑伤,我十分熟悉,那是“晚”字的一剑。
残荷听雨!
手法纯熟,只是落了痕迹,显然出剑的人并未能将剑招融合。
他死在夜里寅时。
“是你!”一进门,满屋指向我的剑。
只有无酒居然还在喝酒。
这些指着我的剑,和昨夜比突然力量倍增。像树木舒展出绿叶,像花朵无畏开放,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信心的力量。
他们的信心来自屋子里的三个人。
为首的青衣男子,年纪不到五十,一脸凝重。看他的第一眼,我觉得他似乎还身患隐疾。张远墨刚进门就已悲喜交加地唤一声:“爹!”
身旁两个,一个年纪相仿,身穿酱紫色绸衫,神色倨傲,逼视于我。另一个却是黄衫的布衣老者,眉宇忧戚。
世间面目,这样纷乱不同。
只不过他们的脸色都极为悲愤沉痛。
人群议论纷纷。“泰山、恒山、华山三大掌门什么时候到的?!”“不知其他几大剑派掌门是否也快到了……”
我听到青衣人沉声道:“都先把剑撤了。”
好一会儿,青衣人取过张远墨手中长剑,端详良久,然后径直走到无酒面前,躬身行礼。其他两位的神色也变得十分恭敬。
“沧浪楼一别,不见前辈已倏忽一十二载。昨夜途中得飞鸽传书,泰然无能,未能教导好后生晚辈。犬子张远墨,竟能得前辈指点,实为其今生之幸。”
无酒大笑:“三大掌门岂非是要折杀老酒鬼了?若以酒论辈,你尊我一声前辈也还罢了。一十二载,如此说来,一醉醒来,我离开江湖竟也十二年了。你们是何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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