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班长狠狠地打了伪军甲一拳,骂道:“谁让你开枪的!开枪吓跑了乔继山怎么办!我不开枪你们谁******也不准开枪!”
秃班长拿起身边的喇叭,冲外边喊起话来。
“八路爷爷……我们是西山炮楼的二狗子……求你们饶命呀……中国人不杀中国人……我们当汉奸也是被鬼子逼的……我们缴枪不杀……”
“这词您是怎么琢磨出来的!”旁边一伪军感到不可思议。
“这都是保命的词儿”,秃班长又拿起喇叭冲外边喊:“你们别动啊,我们这就出来投降……”
这时,突然传来乔继山的喊话声:“炮楼里的兄弟们听着……你们已经被八路军包围啦!我们是狼牙锄奸队!出来投降,缴枪不杀! ”
一听这话,把秃班长兴奋的,还真是乔继山,这可是大元宝啊!赶紧对炮楼外喊道:“乔爷爷……一听你们的名号我们腿都转筋啦……你们进炮楼来吧……我们缴枪……”喊完立刻命令“都给我瞄准了,一露头就往他们身边招呼!只要跑不了就行!这钱团长怎么还不来啊!”
正说着,突然发现古大力冒头。秃班长赶紧喊:“给我打!”
炮楼里的伪军立刻开火。
古大力直骂娘,说这帮二狗子什么意思?罗富贵说这是跟咱使缓兵之计呢!
枪声突然停了,乔继山叫大家赶紧撤!可哪那么容易撤,他们刚一动,又是一片枪声,子弹打在周围,乔继山等人无法移动。
很快,钱玉坤带着伪军赶到,一看果然是乔继山,立刻指挥众伪军形成包围之势,喊了声“给我打!“众伪军开枪,遭到乔继山等人的还击。
双方互射了一阵,乔继山这边出状况了,大家都没有子弹了。
钱玉坤一听枪声停了,就明白八九分了,冲乔继山喊道:“乔继山,大侄子,我知道你们没子弹啦!快点投降吧!”
西山炮楼里的秃班长一听乔继山没子弹了,乐得蹦了起来。
“锄奸队没子弹啦……报信给两百,活捉给一千对吧?抄家伙!活捉乔继山!这便宜不沾对不起祖宗!冲!“说完率领众伪军冲下炮楼,向乔继山等人的方向跑去。可刚跑到炮楼下面,炮楼内突然响起枪声,秃班长等人中弹倒地。
钱玉坤这边的伪军急忙卧倒,怎么回事?怎么炮楼打自己人呢?乔继山他们也纳闷呢,往炮楼上一看,居然是二班长站在炮楼处朝他们挥手呢。乔继山赶紧和大家借着二班长的火力掩护下撤进了炮楼。
乔继山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二班长带战士们前来救援。二班长怎么来的?原来,乔继山他们刚走,就被发现了。章小惠分析,按乔继山的脾气,被关禁闭肯定不服,说不准又跑哪杀鬼子去了,好在八路军面前扬扬威。孔云飞着实头痛,这几个真是人才,可就是不服管,想干啥干啥,但该救还得救,等救回来再慢慢教育吧。这才命令二班长带人下山寻找锄奸队,并要安全地把他们带回来。
“二班长……“乔继山心情复杂地唤了一声。
二班长站在射击孔处架着歪把子机枪,其余战士也纷纷守住机枪孔射击。
二班长头也没回地命令道:“乔继山,赶紧补充弹药,返回驻地!“一名战士抱来子弹匣手榴弹放到乔继山等人面前。
乔继山让大家伙赶紧补充弹药,回头对二班长说:“你们走,我们留下!”
“这里不是训练场,是战场!容不得你犯吱扭!“二班长说道。
“我惹麻烦我扛……”
“我是你的班长!天大的事由我顶!回去!”
二班长掷地有声的话语让乔继山大为感动了,亮亮等人也纷纷表示要和二班长战士们并肩战斗,二班长有些着急了,激动地说:“同志们!参加了八路就得遵守八路军的纪律,服从命令!快走!”
“我不能走!“乔继山坚持道。
二班长急吼:“你是不是八路军!我是不是你的班长!”
“是!“乔继山应声答道。
“服从命令!撤!“二班长不容置疑地命令大家。
乔继山心一横,说“听班长的,撤!“随即众人冲出炮楼,向林子跑去。
他们并不知道,龟田已经率鬼子赶到了。一听八路军夺了炮楼。救了乔继山等人,立刻抽出战刀,指挥鬼子二次冲锋。可鬼子们被炮楼火力压制,无法靠近,纷纷后撤,龟田异常愤怒地来到迫击炮前,指挥刀一指炮楼,喊道:“开炮!”
三个迫击炮相继出弹,呼啸着飞向炮楼。
一声巨响,炮楼化为灰烬,二班长和战士们壮烈牺牲。乔继山等人惊呆了。
二班长和战士们就这么走了,野外,孤零零伫立起几座新坟,墓碑上刻有二班长和牺牲的八路军战士的名讳。乔继山等人跪在坟前,神情悲切。
古大力嚎啕大哭:“二班长,二班长你回来……我古大力不是人,就恋那一杆破枪……我混蛋……二班长……”
乔继山望着哭泣的古大力,脑海中闪现出与二班长过往的那些影像:二班长带领新兵训练一丝不苟;二班长被古大力摔在地上;二班长在炮楼端着机枪扫射;二班长回头朝乔继山怒吼:“乔继山!你还是不是八路军!我还是不是你的班长!服从命令!“乔继山的眼睛湿润了。一条手帕递了过来,乔继山抬头,见章小惠站在身旁。
乔继山悲愤地说:“我又欠二班长一条命!”
章小惠望着这些新坟说道:“乔继山!你真该好好反省了!”
乔继山等人无不倍感羞惭懊悔。
章小惠带锄奸队回到独立团,把情况如实报告给孔云飞。孔云飞对如何处理乔继山,很是挠头。乔继山有杀敌热情,但擅自行动,还造成了人员伤亡,怎么处理才合适呢?
章小惠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她认为乔继山毕竟初来乍到,对军规政策不熟悉,又是初犯,况且打鬼子的初衷毕竟是好的,可以从轻处罚以观后效!小惠建议罚他们看护汽车。罗富贵是团里唯一会开汽车的同志,汽车不放在他们手里保养保养,时间一长就是废铁一堆。
孔云飞也认为好不容易弄了辆汽车,得用起来才行。
另外,章小惠提出,不能让他们再跟新兵们混在一起了。这几位也算身经百战,有些傲气有些野性在所难免,跟新兵就不是一个锅里的馒头,非得把他们搁在一起蒸,不是新兵夹生了,就是他们蒸过了火!
孔云飞觉得很有道理,不如区别对待,索性把他们跟新兵分开!其一,犯了错误接受惩罚,墩墩性子好好反思反思!其二,就是他打算在这期间为团里物色人选,以这五个人为骨干组成一个突击队,发挥他们的特长,完成特殊任务!
章小惠一听,拍案叫绝,真是个好主意,这才叫人尽其才呢!
孔云飞当即任命章小惠做这个突击队的指导员,负责组织队伍等一系列工作。另外,现在首当其冲的是要传达对乔继山他们的处分。
章小惠来到禁闭室,传达了孔云飞对他们的处理,让他们去看守保养汽车,汽车必须随时处于使用状态!
话一出口,除了乔继山之外劝炸锅了,士可杀不可辱,五个人在这看一辆汽车?那不成弼马温了?
乔继山阻止大家,他认为,这次因为他们,造成了那么多战士的伤亡,什么样的惩罚都应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