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团驻地,一名哨兵飞快地跑进孔云飞的小院,急促地敲门。
“团长,团长,报告,村东头发现鬼子!”
孔云飞打开门,披着衣服走到院中,问到底什么情况?
哨兵说,鬼子马上就进村了!
孔云飞立刻命令警卫连集合。
乔继山等人一路欢歌来到驻地,只听得拉枪栓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几十名八路军的枪口都对准了乔继山等人。
大虎喊道:“别动!”再仔细一看,哪是什么鬼子呀,是穿着鬼子军装的乔继山!章小惠也松了口气儿。
乔继山冲大虎喊道:“大虎兄弟,瞧瞧我带什么回来啦?!“说着话,乔继山将帆布掀开……
大虎等人已到近前,看着车上的枪械傻眼。
乔继山得意地看了章小惠一眼:“章干事,别站那儿,过来开开眼,你还没干过这么一回呢吧?
章小惠脸一听这话,脸撂了,转身走了,就看不上乔继山那得瑟样儿。
“嘿?邪性!”
大虎笑了:“乔继山?你也太牛了!”
“我就说嘛,我拉回一车宝贝,一个傻了,一个走了……”
大虎豪爽地一拍乔继山肩膀,说道:“就冲这车宝贝,谁跟你过不去,我替你出头!”
众人簇拥着乔继山等来到团部,刚进院,大虎就嚷嚷开了。
“团长,您瞧,乔继山缴获的都是硬家伙,足够装备一个连!”
“半夜三更大声喧哗!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得胜归来,要不然也不能整出这么大动静!”
乔继山嘿嘿一笑,说团长,没给您丢人吧!
孔云飞点了点头,随后让他们赶紧把鬼子的衣服脱了,差点儿闹出人命,还穿着。乔继山等人应承。
孔云飞非常高兴,拉着乔继山进屋坐下,让乔继山赶紧给他说说,这些东西到底怎么来的!
乔继山等人眉飞色舞,跟说书似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孔云飞、章小惠、大虎等人说了一遍,孔云飞和大虎直呼过瘾。
孔云飞由衷地说:“乔继山,特种突击队一成立,你们就给咱赚回来这么多家当,算你立了一个大功……”
章小蕙:报告团长!八路军做事向来奖惩分明,纪律严谨,乔继山自从加入八路以来数次不服从命令,擅自行动,这次也是一样,私自行动,居然把指导员扔在一边,如果没有恰当的处分今后难以服众。”
乔继山万万没想到章小惠会这么说,”章小惠同志,特种突击队圆满完成任务,缴获鬼子枪支弹药若干,杀鬼子黄狗子数名,无一伤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可你擅离职守,自行其是,坏了八路军一切行动听指挥的第一条纪律!这次侥幸成功,不足为贺。咱们八路军所需要的是团队精神……”
”章小惠,你……你这是公报私仇吧!”
“笑话,咱俩有什么仇啊!我只是说出我的意见!”
孔云飞赶紧打圆场:“好啦好啦……我脑袋都大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大虎带着他们去炊事班!下面条荷包蛋,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能吃多少吃多少!吃饱了先睡觉!但乔继山的禁闭必须蹲!”
这饭还怎么吃的下去?锄奸队众人各个心里不痛快。不吃了,回宿舍。
少顷,章小惠来找他们,态度十分严肃。
“我现在正式宣布处分,乔继山身为特别行动队领导,本次做战不经汇报,擅自行动,关禁闭三天……”
乔继山看了看章小惠,大步走出宿舍。
薛亮亮简直不敢置信,说小惠姐,你疯啦,你的命可是我们救的!
章小惠表示,这是两码事,很抱歉。说完离去。
薛亮亮等人找到乔继山,见他冷着脸,大家都哄他。可乔继山明确表示,他没生气,只是觉得太可笑了。乐意跟他下山的,一起走,乐意留下的他也绝不阻拦。天大地大,想干嘛就干嘛,无牵无挂,想到哪就到哪,他乔继山不想被圈养。
正在这时,章小惠来了,一把抓住乔继山的胳膊,让乔继山跟她回去!
乔继山冷冷地说:“章干事,别动手动脚……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读过书人的人,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章小惠不放手,说你为什么不能坦然面对错误!自打你参加了八路军,因为你的擅自行动造成了多大损失?你难道不知道?你如果知道,为什么毫无忏悔之心?
乔继山自然有他的道理,说我擅自行动是为了打鬼子除汉奸!我没错!我亲眼看着八路军战士为了救我坦然赴死,我钦佩!可我不明白,我是应该多杀鬼子去告慰英灵?还是躲在禁闭室写忏悔?乔继山越说越激动,说我告诉你章小惠!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弥补我的错误,但我不愿被人当狗一样圈在笼子里讨饶!
“狭隘!关禁闭就是低头求饶?那是让你面壁思过!一个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你拒绝反省,抗拒改造,是内心骣弱!内心骣弱的人永远当不了真正的战士……”
“骣弱?真有你的!乔继山出入枪林弹雨是找乐,还没人把我归到怕死鬼堆里……”
“难道关禁闭比死亡更可怕?难道告别昨天的错误就这么难!”
“不关禁闭,我心里一样知道自己是对是错!倒是你该好好反省!凭什么用禁闭室招待火线上回来的功臣?说到根上,不就没跟你请示汇报,何至于往死里捏?”
“你应该把你的脑子拿到河边洗一洗,涮一涮,你不是旧时草莽,是有远大目标的八路军一员。别再把自己当成被人宠被人惯的少爷!由着性子蛮干!八路军是纪律严明的组织,没人惯你……”
乔继山吼道:“我听够啦!”
章小蕙亦吼:“我也说够了!”
大伙都愣了……
“告辞!”乔继山转身要走。
章小惠喊道:“慢!你要真为自己,为你身边这几位出生入死的弟兄着想,我劝你这一步谨慎,三思而后行!是八路战士,回去蹲禁闭!要还是少堂主,请便!”
章小惠走了。乔继山囧住了。
薛亮亮等人赶紧追章小惠,劝她看来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能不能让一小步。章小惠正色地说:“这一步不能让!哪怕只是一寸!你们在我生命危难时救我;关键时候信任我,我很感动。但我是八路军战士,必须按八路章程办事。成立狼牙突击队是利用你们擅长在敌后作战的优势!但远离组织支持,指挥官一个错误的决定,一个冲动的命令就可能全军覆没!我们此前的教训还少嘛?”
大家点头,章小惠说的也是,有些想起来就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