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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听我说,雪儿,也许你会觉得感觉有点怪异,不过,工作毕竟是工作嘛。」魏海玲想在欧雪儿见到叶政浩之前先给她做点心理建设?

「啊?什麽意思?」欧雪儿完全听不懂魏海玲指的到底是哪一档子事。

「就是——」魏海玲的话还没说完,迎面而来的男人已经朝著她们露出笑容。

「嗨,早。」

「早。」欧雪儿回给叶政浩一个笑容。

「欸……」这两个人……魏海玲对他们俩泰然自若的反应不禁有些愣住。

「阿May啊,几年不见,你老人痴呆了吗?要不要看医生?」叶政浩很坏心地取笑她。

「谢谢你啊,我好得很。」魏海玲横了他一眼。

「晚上一块儿吃饭吧,我都已经来了,好歹也该帮我这个老友接接风、洗洗尘吧?」

「好,叶大经理请吃饭怎会不好。地点时间你决定,我一定奉陪到底。」

「雪儿呢?晚上有没有空?」

「有。」

「那就这麽说定了。晚上七点,公司楼下见。」叶政浩说著,朝她们俩摆摆手後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雪儿,你早就知道阿Ken要调回台湾吗?」魏海玲还是忍不住要问。

「我不知道。」欧雪儿轻轻回答。「所以我也感到很讶异。」

「可是你看起来不像有讶异的样子啊。」

「我前两天已经见过他了。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真的是愣住了。」

「你在哪儿见到他的?」

「在我家门口,他来找我。」

「咦!他去找你?」阿Ken竟然会去找雪儿!这其中有没有什麽玄机呢?魏海玲不禁思量了起来。

「雪儿。」

「嗯?」

「你最近跟阿泽处得怎样?」

「我也不会说……」欧雪儿轻轻吁气。「我想我是喜欢他的,可是……横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有时候会让我觉得好无力。」

「有问题是必然的。」魏海玲点点头开口:「不论跟什麽样的人谈恋爱,两个人之间必然会有一些问题,就看你们能不能携手去克服了。」

「嗯,我知道。」

************

努力了一整个寒假,总算领到打工的薪资;拿到薪水的当天,项君泽马上直奔百货公司的珠宝专柜。

「这个……可以麻烦你帮我包装吗?」结完帐,项君泽对著销售小姐问。

「可以啊。要送给女朋友的礼物吗?」售货小姐笑得甜滋滋地。

「嗯。」项君泽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

「那你女朋友收到这份礼物以後一定会很开心。」

花了些时间将礼物包好後放进小提袋里,售货小姐用双手将提带奉上。「谢谢您的惠顾,以後欢迎再来。」

走出百货公司,项君泽掏出手机直拨。「喂……」

「你今天不忙吗?」欧雪儿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轻轻柔柔地传了出来。

「嗯,我想约你吃饭,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晚上?」怎麽会这麽刚好咧?欧雪儿不禁对项君泽感到有些抱歉。「我晚上要跟公司的同事聚餐。」

「这样啊,那不然……明天晚上呢?」

「明天晚上可以。」

「那……那就明天晚上见喽。」

「嗯。」

「只好再等一天喽。」提起手中的袋子看著,项君泽微微叹息。

真希望时间能在须臾之间过去,那麽就可以快一点把项链送给雪儿了,项君泽有些迫不及待。

因为有所期待,所以等待变得分分秒秒都难熬,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焦虑,直钻入人的心底肆虐著。

************

「来,往左边看,很好。」照相机的镁光灯闪个没停,项君泽略带忧郁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更加富有存在感。

「真是天生注定要吃这行饭的啊!」陈亮杰赞叹地开口。

他知道被自己看中的这个小子帅,但没料到他在镁光灯下散发出的光采竟然这麽的吸引人,完全不输一级明星。

「杰哥,挖到宝喽!」一旁负责服装造型的化妆师也看好项君泽,觉得这个年轻人绝对会在演艺圈发光发热。

「你也这麽认为吗?哈哈!」有了名造型师挂保证,陈亮杰的笑声更响亮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会利用课馀的时间帮你进行训练,等训练到差不多的时候,我会帮你拟定一个超完美的出道计画,让你一呜惊人、一炮而红。你在学校念日文组还真是念对了,随便讲两句日文就又多迷死一堆哈日族。而且你在美国出生又没兵役问题……」陈亮杰愈讲愈愈兴奋。「哇啊!我真是爱死你了!阿泽。都已经天时地利成这样了,如果你还不红的话,那我就切腹自杀以示负责!」

「不用负责到这种地步啦,大叔。」项君泽苦笑。

这位大叔看来也是个激进派,动不动就脸红脖子粗的。

「哪,你看到了吗,阿泽?」陈亮杰一脸感动地展开双手,完全沉醉在自己编织出来的美梦中。

「啊?看到什麽?」前面什麽都没有啊,项君泽不禁转头看向陈亮杰。

「舞台,掌声,欢呼,还有多到足以把你淹没的鲜花。」陈亮杰像是吟诗般地摇晃脑袋。

「看来这位大叔也满会演的喔。」项君泽被逗得笑出了声。

「很好,你总算会笑了。」陈亮杰拍拍项君泽的肩膀。「不要害怕,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看项君泽一直绷著一张脸,陈亮杰还以为他对於将要进军演艺圈这件事还是心存犹豫呢。

「嗯,我会努力的。」一旦决定了要做某件事情,就会尽力将它做好,这就是项君泽的­性­格。

************

「欸,阿Ken啊,你到底还要游戏人间到几时呢?差不多该定下来了吧?」几杯黄汤下肚,魏海玲的­鸡­婆­性­格又开始发作。

「怎麽你就那麽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呢?」叶政浩笑了笑。「你能想像得出来我结婚以後的样子吗,阿May?」

「这种事情怎麽有办法想像呢?如果不结婚,你怎麽会知道结婚好不好。光听别人的经验谈是无法下绝对定论的,因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吗?」

「雪儿,怎麽你没告诉阿May,我已经跟我的女朋友分手了?」叶政浩还是笑笑地。

「欸,你们分手啦?」真是!早知道就不该提这个话题,魏海冶有些懊悔。

「嗯,和平的分手,也和平地跟过去的记忆saygoodbye。」叶政浩笑了笑,一派轻松。

「那你……现在是一个人?」魏海玲有些吃惊。

「对。」叶政浩点头。

低下头喝汤,欧雪儿没料到叶政浩会这麽爽快承认。

「呵呵,你也有今天啊,阿Ken!」真是太痛快了,老天爷果然是有眼睛的!总要给这些一向在情场无往不利的人吃一些苦头才公平嘛。

「可是我觉得这样反而好。」叶政浩不以为意地开口:「在这之後,我才有机会去思考,我要的到底是什麽。」

「我明天要跟阿泽去吃饭。」欧雪儿突地开口。「May姐,你知道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吗?」

就算是自己太过敏感也好,欧雪儿就是怕叶政浩话里隐约带有的那种语气,总让她觉得那还是会牵动自己的情绪。

「这样啊?公司附近那家日式烧烤不错,你们可以去吃吃看。」

「好。」

叶政浩闻言,并没有多说什麽,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欧雪儿一眼。

************

「妈,你有没有看到我放在房间里的围巾?」吃完饭回到家里,欧雪儿才想把快织好的围巾拿出来赶工完成,却怎麽也找不著。

「什麽围巾?我没看到。」赖淑碧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看电视。

「奇怪,怎麽会不见了?我明明放在梳妆台上的啊。」逐一拿起沙发上的靠枕搜寻著,欧雪儿心里充满了焦急。

「两三年没见,阿Ken好像又更成熟稳重了,你说对不对?雪儿。」赖淑碧突然想到地开口。

「我不知道。」围巾平空消失,心情已经够差了,欧雪儿哪有心情去回答这个问题。

「你这个孩子真是的!什麽时候变得跟妈妈说话这麽没礼貌,也不过是一条围巾而已,不见了有必要摆脸­色­给妈妈看吗?」

「对不起。」欧雪儿道歉了一句,随即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唉……」赖淑碧忍不住叹息。

即使翻遍了每个抽屉,甚至爬进床底下摸找,还是不见围巾的踪影。

「怎麽会这样?」找到最後,欧雪儿很无力地摊坐在地毯上,那是第一份自己投注了心力所做成的礼物啊。

对别人而言也许不见得弥足珍贵,但是对她而言却不仅仅是一条围巾而已。多少个夜里,一针一针织成的绵密思念,是因为只要想到项君泽那个大傻瓜正在黑夜里努力地打工赚钱,只为了送自己一个值得纪念的礼物……一想到这里,胸口的那份悸动就会久久无法平息。

「喂,你睡了吗?」欧雪儿还是忍不住拨电话给项君泽。

「还没啊,我睡不著。」时间怎麽过得这麽慢呢?项君泽好想现在赶快天亮,天亮了以後赶快再天黑,这样他就可以见到欧雪儿了。

「围巾……我说要织给你的围巾不知道为什麽不见了。」欧雪儿语气低落地说道。

「不见了?是不是因为你织得太漂亮了,所以被你家的老鼠叼去当传家之宝啦?」

「别开玩笑好吗?我是真的觉得很难过。」

「对不起。」项君泽轻轻道歉。「我知道,所以我想要安慰你啊。围巾不见了没关系,只要你还在就好了。」

「阿泽……」

「嗯?」

「你要一直在我身边喔。」

「你放心,我不会走开的。」

「嗯。」为什麽自己会变得这麽脆弱呢?总是一点点情绪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明天……我去等你下班好吗?」

「好。」

「那你早点睡,现在已经很晚了。」

「嗯。」收掉电话,欧雪儿整个人倒向了大床。

************

走出公寓大门,後方突然有喇叭声轻轻地呜了一声,欧雪儿於是回头。

「你怎麽会在这里?」欧雪儿有些讶异地看著叶政浩。

「我搬到那栋大楼来了。」叶政浩指著不远处的一栋楼说道:「以後我们就是邻居喽!」

「怎麽会想搬到这里来?你不是一向喜欢生活机能便利的市中心吗?」

「人的想法会变嘛。」叶政浩避重就轻地说。「上车吧,我顺便送你。」

「喔,好,谢谢。」

「老实说我觉得很讶异,我没想过你竟然还会再选择外调台湾工作。」坐在飞驰的车上,欧雪儿闲聊地开口

「你那麽不想看到我吗?」叶政浩笑了笑。

「你刚回香港的那一两年……我真的很难过,每天每天,都希望你能再调回来。」

「听你这麽一说,我现在总算觉得心情平衡多了。」

「你这人就是这样,永远都要好面子到最後一刻。你跟Anna分手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吧?就算很难过,你还是会笑笑地跟她说再见,因为你不想让人家觉得你可怜。」

「从小我父亲就是这样教育我的,凡事一定要比人强,绝对不能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因为只要有了弱点,别人就能轻易地将你击败。我一直以此为信条,一路走了过来,可是现在却发现,这套理论也不见得全然是对的。」

「看来失恋带给你的打击真的很大喔,竟然会让你这个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人发自内心自省,真是太好了。」

「所以……经过了一番反省,我想我对於自己要的是什麽已经很清楚了。很多时候,人在不经意间失去的,其实反而是最珍贵的。」

「所以人应该要懂得珍惜眼前对不对?与其等失去了才惊觉失去,倒不如好好地对待此刻在身边的人,免得将来後悔。」

「如果後悔是可以补偿的,那麽,现在大概就是我该补偿的时候了。跟Anna分手後,在香港的那段日子,我常常想起你,想著我跟你说过,希望你忘了我,然後过得幸福之类的话,我就开始恨我自己当初为什麽要说出这些话。」

「可是,我应该要谢谢你,就是因为那些话让我彻底死心,所以我才有办法打开心胸再去接受别人。」

「那麽,现在这个人是你要的幸福吗?」

「嗯。」欧雪儿点头。「我想要跟他在一起。」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叶政浩笑了笑。「真糟糕,心情明明很糟,可是我又开始逞强的微笑了。」

「阿Ken,谢谢你。我说真的,谢谢你。」

「你这话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你是个好男人,但我们不适合一样。」叶政浩仍旧微笑著。

「你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这点我可以证明。以後如果你再喜欢上别的女人的话,记得要带她来见我,我一定会大声地跟她说:阿Ken是个很好的男人,你要好好把握。」

手突然轻轻环过欧雪儿的头,叶政浩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雪儿,我们……再没有可能了吗?」

那暗哑的声音,曾经是欧雪儿最熟悉不过的,即使现在听来,不知为何,仍旧教她心跳不已。

「以前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珍惜,可是,绕了这麽一大圈之後,我终於知道,原来你就是我要的那个人。」

「阿Ken……」该怎麽办呢?一边是旧爱,一边是新欢,两个男人同样地爱她,但她却不能同时爱两个人啊。

「我是不是让你很为难?」叶政浩放开了手。

「我……我不想让另一个人伤心。」想到项君泽对自己的无怨付出,欧雪儿就觉得心有愧疚。

「我知道。就因为爱情是很自私的东西,所以我不想隐藏我对你的感情。你可以再做一次选择,也可以不要再做更改。anyway,我只想你知道,我还是爱你的,雪儿。」

************

看著欧雪儿走出了办公大楼,项君泽很快地迎了上去。「嗨!雪儿。」

「嗨。」欧雪儿勉强露出笑容。

「怎麽了?看起来没什麽­精­神的样子。」

「有吗?大概是工作太烦琐了吧。」欧雪儿笑了笑。

「带你去个地方!」项君泽说著,牵起欧雪儿的手。

侧脸看著项君泽年轻飞扬的神情,欧雪儿的心情却怎麽也开朗不起来。

陷入两难的心情原来是这麽地教人难受,无论如何选择,总有人要受伤。为什麽邱比特的箭要这样乱乱­射­呢?

明明只有一颗心,如果硬要一分为二,也只会让心破碎而已。

不再完整的心,能够正常地跳动、贴近彼此的脉搏吗?

惶惶不安的感觉在欧雪儿心里蔓延,这城市似乎要变成了海市蜃楼,因为蒙上泪雾而变得白花花一片,什麽都看不真切。

登上了项君泽住处的顶楼,铺著桌巾的桌上闪著烛火,还放了鲜花,看来是经过一番布置。

「请坐。」项君泽替欧雪儿拉开了椅子。

「谢谢。」欧雪儿在位子上坐定。

「在吃饭之前我有个礼物想先送给你。」

项君泽高高兴兴地开口,但是欧雪儿却没有很开心的表情。

「你怎麽了,雪儿?」项君泽不禁有些纳闷。

「没什麽。」欧雪儿摇摇头。

怎麽会是这种情况咧?项君泽有些不解,但还是将礼物拿了出来。「送给你的。」

欧雪儿没有伸手接过礼物,只是幽幽地望著项君泽,让他拿著礼物的手变得僵直。

「你怎麽了,雪儿?」项君泽又问了一次。

「我……我觉得好难受。」欧雪儿用手抚住了自己的胸口,哀哀地开口。

「到底怎麽了?你告诉我啊,雪儿!为什麽你会这麽难受?」项君泽焦急地追问。

「紧紧地抓住我,哪里都别让我去,好吗?阿泽!」

项君泽愣愣地看著欧雪儿,不明白她为什麽要这麽说。

眼角的泪水轻轻滑落,欧雪儿却浑然未觉。

心像是被狠狠揪离身体一样,项君泽的眼里也浮起泪光,就这麽与欧雪儿对望。

「菜都凉了耶,我们先吃饭吧。」不知过了多久,项君泽动手将两人面一刖的餐盖打开。

「阿泽……」

「嗯?」

「如果能重新选择的话,你还希不希望认识我?」

「就算是再重来一千次、一万次,我还是希望认识你。我不是说过,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吗?」

「你现在还是这麽想吗?」

「嗯,我一辈子都会这麽想!」

又一阵感动冲向脑门,欧雪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地抿起嘴­唇­。

「我爱你,雪儿。」项君泽情深款款地趋身向前,在欧雪儿的­唇­上轻轻一吻。

感觉到项君泽呼出来的轻轻鼻息,欧雪儿轻轻合上双眼。

「先不要张开眼睛喔!」用手将项链盒子摸索了出来,项君泽拆掉包装,拿出链子,替欧雪儿戴上。

感觉到脖子上一股冰凉的感觉,欧雪儿的手放向胸前,摸到了垂吊的链饰。

「喜欢吗?」眼睛一张开,就看见项君泽大大的笑容。

让欧雪儿感动到无法言喻地轻轻将头靠向他胸膛。

所有的辛苦在这一刻都有了代价,项君泽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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