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斗虎带着笑颜来到军营,报上战龙的名号后,卫兵热忱地把他们领到安瑞祺营帐外等候通传。过了一会儿,身披银白色战甲的安瑞祺面带微笑亲自出来迎接。斗虎与笑颜两人顿时被他的样貌与气度震慑住了。难怪宁姑娘会如此坚决地拒绝战龙的心意,原来是因为她的心上人不但不比战龙逊色半分且还是个大将军……像战龙那样一个恃着自己才貌出众、武艺超群而心高气傲、自命不凡之人,生平头一回向心爱的女子倾诉情意便遭婉拒,这心里该会有多痛苦啊……只是,败给这位将军,也不算太冤……斗虎暗自想到。
笑颜见安瑞祺远比她先前所想象的好上千百倍,高兴得不禁有些忘乎所以,开口就管安瑞祺唤作姐夫。“姐夫,悦儿姐姐不是被你派去的人给接到军营里了么?为何战龙会说她如今不知所踪了呢?是不是你看他对悦儿姐姐心存爱慕,为了保护悦儿姐姐不受他烦扰因而故意隐瞒他了?”
笑颜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让安瑞祺大吃一惊,但觉头晕目眩,耳边一阵巨鸣,战龙对宁悦的倾慕自然是他始料未及的,而更让他震惊不已的是宁悦竟突然失了音信了。先前他曾猜测道,那些劫狱者乃是受段南天的指使,只是此时段南天远在千里之外,理应没有这般神通广大才是,这样说来,抓她的人又是何居心?安瑞祺低下头来,不经意看见那几张整齐地叠放在书案之上、他亲笔所写的小纸条,又想起那个被袭击的使者,方才恍然大悟。他顾不上纠正笑颜对他的称呼,焦急地回道:“悦儿确实不在军营里,想来此事皆因我而起,若不是我在信函上提及到她,如今她也不会遭人挟持……请姑娘放心,我会不惜一切护她周全。”
笑颜一听便又开始慌张了起来,怪责道:“这么说,悦儿姐姐是被敌军抓去作人质了?姐夫你既已了然于心,何不尽早派人去救她呢?”
“说来惭愧,若不是姑娘今日相告,我对此事仍是一无所知。”安瑞祺把影卫队全数派去追查宁悦行踪已有多日,每日闲暇之时他总会向头领问及此事,无奈头领却总是摇头称无。有影卫队精锐被擒这一先例,因此他对头领的话一直深信不疑,认为是青峰山寨守卫森严,故使他们一直不得而入,此刻他细细回想才明白到头领对他定是有心隐瞒。影卫队头领对他的忠诚毋庸置疑,但头领又是为何要对此事三缄其口呢?想到这里,安瑞祺耳边回响起丞相的话:你与那姑娘绝非良配……
“怎会不知呢……那战龙昨天不是还在军中晃悠么?难道就从未向姐夫你提过悦儿姐姐的事?”想起战龙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笑颜不免有些动怒。
安瑞祺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战龙的心思,他也并非不了解:你认为我会放不下这高官厚禄,不会抛下所有去救她,这也未免太过轻视我了……把斗虎与笑颜托付予宁风后,安瑞祺便把影卫队头领唤来严加盘问,语气中尽是不可违抗的威严与愠怒。头领自知事败,只好把近日所获全数道出。
安瑞祺仔仔细细地听过后,便把那块黑檀木令牌扔到跪着的头领身旁,冷冷地说道:“既然影卫队一心报效丞相大人,我也不好多作挽留,你们还是走吧。”
头领连忙把令牌捡起,走到安瑞祺面前双手呈上,低声说道:“属下擅作主张不单是为了丞相,也是为了将军。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将军何不先把影卫队留为己用,待事过境迁再把我们赶走也不迟……”
“我珍视宁姑娘更甚于自己的性命,然而你却把它视作儿戏,这让我如何再信你?”安瑞祺不容分说地拒绝了头领的提议。
头领见安瑞祺铁了心要遣散影卫队,慌忙说道:“属下希望能戴罪立功,还请主人成全!”眼看安瑞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心里更急,继续说道:“属下愿带手下一众前去营救宁姑娘!”
“此事无需你们费心,我自会亲自前去。”安瑞祺淡然回道。
“可如今宁姑娘去向未明,前方还有三十万军马对安家军虎视眈眈,若无影卫队保护,主人你恐难全身而退。”头领诚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