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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至尊飨宴 > 第六章

第六章

“在下姓苍,苍轩。并无拜帖。”男子同样客气地回道。

“那请您稍等片刻,容小的去禀报。”看门人嘱咐另一人看好大门,自己便赶紧去通报。

片刻之后,看门人脸­色­黑黑地回来,袖子一挥,“去!去!去!王爷说不认识你,请你快快离开。”

他原本想也许今天又来了贵客,喜孜孜地去通传,没想到一报上来人姓名,锦王立即勃然大怒,连手上的茶杯都砸碎了,遗连声喝道再也不许此人出现在眼前。

看来这人和锦王有仇呢。

苍轩的眼神一黯,随即又拱手问道:“这位兄台,请问郡主身体可安好?”

看门人白眼一翻,喔,原来是看上咱家郡主啦!

难怪王爷会大怒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咱家郡主可是天仙化人一般的大美人哩!

据说锦王以前有过一位养女,后来嫁给太子,却被皇上赐死,锦王伤心过度,便又收养了一位养女。

据从京里跟来的家丁们说,现在这位郡主可比以前那位胖郡主漂亮,可惜就是身子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经常看她咳嗽,每每看到那瘦骨娉婷的美人儿气喘吁吁,连他这样的下人都忍不住心疼又爱慕。

啧啧,美人不傀为美人,连咳嗽的模样都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哩。

“去!去!去!郡主乃千金贵体,用不著你来­操­心,快走吧,否则等一下有你苦头吃。”看门人还算厚道,没有放狗咬人。

一直到天黑,苍轩也没有离开。

他站在离节度使府大门三丈开外的地方,仰首望天,也下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看门人撵了几回,撵一回他后退两步,却也不顶撞,后来看门人也厌倦了,就当作没看见他。

春末夏初的天气,过午之后开始变天,大块大块的乌云滚滚而来,夹杂著雷声阵阵。

看门人把双手伸进袖子里,边跺脚边不停地抱怨,“这鬼天气,早上还热得要出汗,这会儿又冷死人。”

“是啊,看来又要下雨了。”另外一个看门的和他聊天,“听说中原都­干­旱一年了,咱们这里倒好,三天两头下雨,倒像雨水都跑到咱们这里来了。”

“可不是,只要别淹了就好,水灾比旱灾还麻烦。”

“喂,我说那位,你还不走?眼看就要下雨了。”看门人招呼一声苍轩。

苍轩对他们笑笑,却没有动。

“真是怪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门人摇摇头,巴结锦王的人可多了,哪个不是带一大马车的礼物前来?

虽然带的礼物越多,锦王会越讨厌那人,可至今还是没人敢空手前来。

今天这位可还真是新鲜。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段窈窕的丫鬟从大门里走出来,“小六哥,那位苍先生走了吗?”

“没,还在外面站著。”看门人挺喜欢绣球,抬手指给她看。

绣球抬头望去,看见远处昂然而立,仰首望天的傲岸男子,眼睛一红,低头擦了一下,又匆匆地回内院去了。

看门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事情透著蹊跷古怪,但是下人不能说主子的闲话,两人只是用眼神默默交流一番,耐心等著看好戏。

天黑了。

暴雨倾盆而下。

苍轩依然伫立在狂风暴雨之中,宛如一棵爵然大树,风吹不动,雨打不倒。

大雨淋湿了他的衣衫,却显不出他的狼狈,反而让他更加如临风玉树,悲怆中带著决绝。

晚膳过后,雨势更大了。

看门人准备关上大门,绣球又跑了出来,手里拿把雨伞,也不顾雨水把她的绣鞋和裤子打湿,跑出去把雨伞丢给苍轩。

苍轩却没有接,“谢谢,我不用。”

绣球嘟起嘴巴瞪他,“还逞什么能?万一受寒发烧了可不好,我家郡主……呃,有人会心疼的。”

“绣球!”他的眼睛一亮,“她可还记得我?”

“谁还记得你?你是谁?”绣球哼了一声,扭身要走。

苍轩大手一伸抓住她的手臂,“好绣球,若儿是否还记得我?她的‘忘情散’已解了吗?”

他这一年流亡各处,总算把失散各地的兄弟们聚齐,刚找了个地方落脚后,他就立刻起程来到成都。

他问过沈一醉,沈一醉说“忘情散”怕是无药可解的。

所以那狗皇帝真是坏,坏到骨子里,连亲生的女儿都不放过,自己得不到幸福,就要别人也跟著一起受罪。

绣球眼眶一红,“什么解不解的,我什么也不晓得,放开我!还有,我家郡主叫祁天齐,寿与天齐喔!”

是,他已不是祁越,他叫苍轩。

那祁天若自然也已不是祁天若,她叫祁天齐了。

一年前太子府邸大丧,太子舆太子妃均已亡故。

当年事发之后,祁越放弃皇位做为交换,为祁天若求得了一颗保命丸,之后他却要流亡民间无以为家,还要时时防备祁熠煌的暗中追杀,他无法照顾身体虚弱的祁天若,只能托乐善把祁天若送到锦王这里。

锦王对他的愤怒他可以理解。

正如祁熠煌所言,锦王喜欢强者。

而在锦王的眼里,不管出于何种理由,事实上就是祁越没有保护好祁天若,所以他就不是一个再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所以,锦王拒不见他。

哪怕祁越是为了他才落到今天如此下场,锦王也还是不同情怜悯他。

也许祁熠煌说得对,这天底下最硬心肠、最任­性­自私霸道的人,可能是锦王才对。

但是锦王对他的愤怒,祁越全盘接受,因为他自己也在难过,气恼自己没有保全他的小花­精­。

“绣球,她是否快乐?”苍轩只关心这件事。

如果天若真的忘了情也好,只要她过得快乐。

“你想呢?”绣球抽回手,撩起裙摆跑掉。

和她的主子一样,绣球也不再像绣球,她也瘦了,变得窈窕漂亮,府邸里有好多家丁喜欢她,她却谁也不再喜欢。

她还是惦念著那个有著夜叉面孔的乐善。

也许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吧?

绣球看著自己的主子时,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她只是思念乐善而已,而她的主子呢?

她的主子经常经常在吐血啊!

锦王四处搜罗的名医和昂贵药草根本无效,所谓心病……真是无药可医。

什么“忘情散”也许根本就是骗人的,祁天若昏迷几天后清醒过来,不仅一切都记得,而且还记得牢牢的,一年来都没有淡忘过。

那个狗屁皇帝,不知道用了什么伪劣假药,现在绣球倒希望主子能真的忘记过去。

天越发黑,伸手不见五指。

暴雨越发狂猛,路两旁的树被打断掉许多树枝。

苍轩依然伫立在雨中。

他不想走,他也不想用什么苦­肉­计,他只是觉得有个人在隐隐呼唤著他,不许他走,他也不能走。

朱漆大门再次打开,一个白­色­的人影拿著一把伞走过来。

苍轩的心跳几乎停止。

眼前的人儿是他的小花­精­吗?

腰细得一只手就能环住,身体轻飘飘的好像一口气就能吹上天,如果没有绣球搀扶著,也许这暴风雨就能把她吹跑。

可是她的­精­神看起来很好,眉梢眼角含笑。

慢慢走到苍轩面前,祁天齐朝他福了一福,“苍公子。”

天地忽然没有了颜­色­,宛如一片死寂。

苍轩的眼里心里只剩下这个人这道声音,他的喉头发甜,一股血腥上涌,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哗哗地从脸上向下流淌。

他想伸出双手,双臂却沉重若千钧。

这一次他伸出手去,就再也不准许自己和别人伤害她了。

他有这个能力吗?

原本信心满满的他,忽然之间犹豫了。

原来爱到极致,再自信的人也会变得懦弱。

但,他的犹豫只是闪电般的刹那,随即就狠狠把那瘦弱堪怜的小女人搂进怀里,死死地紧紧地拥抱,像是想把她揉进自己体内一般。

祁天齐咬紧贝齿,把哭意硬生生压下去,也伸手揽住他的腰,小脑袋埋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颤抖,“坏人,你怎么现在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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